「鼾~」
甘草家的裘可拉,今天同樣華麗地睡死。
「……唉,這要我怎麼說她啊。」
她的睡得嘴巴開開,一點戒心也沒有。
我嘆著氣走進床邊。
「啊啊……不要那樣!」
才想出手搖醒她,她就突然發出引人遐想的怪聲。該不會又跟上次一樣吧……
「不、不要啊,夏彥先生!」
夏彥?沒聽過這名字,會是誰啊?聽起來像是準備侵犯裘可拉……
「夏彥先生,不可以侵犯昏倒的奏先生啊,太鬼畜了!」
原來是我!
「快點住手,奏先生是受的話太理所當然,這樣就不好玩了!」
阻止的理由有問題吧!
「原來如此……既然你已經有那種覺悟,我也攔不了你。」
攔下來啊!
「啊,奏先生好像快醒了,就用沾了蒙汗藥的手帕讓他再昏過去吧。」
為什麼要幫夏彥啊!
「夏彥先生真有一套,一開始就從那裡攻起啊。喔喔,奏先生的洞——」
「給我差不多一點!」
我再也聽不下去,強制拍醒她。
「唔耶?」
裘可拉睡眼半睜,轉頭看看左右。
「奇怪,夏彥先生呢?」
「那到底是誰啦!」
「啊嗯啊嗯。」
裘可拉帶著滿面笑容,將早餐桌上的味噌鯖魚塞個滿口。
「能夠順利完成富良野小姐的任務,真是太好了呢。」
「啊。嗯,是啊。」
「你到底是怎麼讓她笑的呀?她平常是連微笑都沒有的人吧?」
「那當然是……靠我超強的搞笑天份啊。」
我模糊了焦點,只告訴她成功,沒說是靠她準備的香蕉皮,否則害她拿翹就麻煩了。
「嗯~原來富良野小姐喜歡看人搞笑失敗啊?」
這傢伙真沒禮貌。
「對了,奏先生。」
裘可拉一邊夾糠腌黃瓜一邊問。
「前天的搔癢四十八招,還沒全部試過呢。」
「唔……」
這喚醒了胸部貼背和蝕腦謎香的記憶,再加上副作用,就各種意義上,那都非常危險。
「不要了……以後不準搔癢。」
「為什麼?我還打算今天晚上全部試一遍的說。」
「要是你再犯,我就只給你香松當點心喔。」
「好、好過分的香松騷擾啊!」
那是啥鬼……
「嗯?」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有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主旨又是「解除詛咒任務」。第二彈來得可真快。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人負責配發的?前任的神休待產假(?)中,痞神之前也在電話里說過,他對整件事還不清楚。
不過,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不先看看任務內容,事情不會有進展。
『目睹柔風小凪的內褲穿在身上的樣子 期限 五月十一日(六)』
……是怎樣?這是怎樣?這到底是怎樣?重看再多次,簡訊也一字未改。
柔風小凪……就是那個柔風小凪吧?
那是只要在晴光念書,無論有意無意都會知道的名字。
柔風小凪是高居白名單第三名的二年級生,長相之可愛自然不在話下,個性也極為溫和,聽說還兼具脫線妹的屬性,簡直是會走路的男性妄想。
她雖不像榜上其他人那麼有個人特色,純粹以能表現女性可愛之處獲得好評。
人氣之高,還讓學生自行成立了後援會之類的團體。
要我去偷看那種人的內褲……今天是九日禮拜四,期限就是後天結束。這也太難了吧。
「奏先生,是新的任務來了嗎?」
我點點頭,將內容告訴裘可拉。
「這是要我怎麼做啊?」
雪平的任務就夠難的了,然而逗她笑並不是壞事。
可是這個任務,是風吹起裙子使內褲曝光就算了,自己動手一定會出事吧?
「放心吧,我會幫你買來《十大偷窺女生內褲密技》的。」
「等等,市面上沒這種書吧?」
再說之前那本讓人笑的書完全沒派上用場。
「我也幫你找來《防止夏彥先生突破後門的十大妙招》了喔。」
「夠了吧!那到底是誰啊!」
「是專業的GAY呀。」
「專業的?」
「沒錯,和業餘GAY的你層次完全不同。」
「你的前提錯得離譜啊!」
「咦,難道你也是專業的嗎?」
「問題不在那裡,我很正常!」
「原來如此,也就是典型的GAY吧。」
「才不是!我喜歡的是女孩子!」
「搞什麼,原來是雙向插頭啊。」
「插你的頭啦——!」
2
「唉……」
一早就受GAY話題轟炸而精神衰弱的我一想到任務內容,心情就更陰鬱了。
「看她的內褲?怎麼想都不可能嘛……喔?」
喃喃之中,我在校舍門口發現熟悉的背影。是雪平。
不曉得她在經過昨天屋頂上的事後會有什麼反應,我怯怯地向她打招呼。
「……嗨,早安呀,雪平。」
雪平轉過頭與我四目相對,短暫沉默後——
「早安,戰鬥力五的廢物。」
是平常的她。
「你還是一大早就火力全開呢。」
「您早呀,多多利亞先生。」
「為什麼要變成弗利札啊……」
「再告訴你,我的賞金是五十三萬貝里。」
「好像混進不同漫畫了耶。」
而且這種金額,只有路邊山賊的等級吧。
「看樣子,你根本不知道五十三萬貝里是多大一筆錢。」
是啊,你世界觀都混在一起,誰會知道。
「用這筆錢買的空膠囊可以堆成一座山呢。」
「買那麼多做什麼?」
「可以裝水拯救南無的村子。」
「你漫畫看太多了啦!」
完全是平常的雪平。
「對了,甘草同學,很抱歉昨天讓你見到我那麼難堪的樣子。」
昨天……想必就是我踩到香蕉皮滑倒讓她噴笑的事吧。我刻意不談的事,竟被她主動提起。
「我從小就很容易笑個不停。平常不會這樣,一旦被人戳中笑穴——尤其是老哏——就很容易爆發。」
她語氣平穩,一點也沒有害臊的樣子。
「這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吧。」
而且還親口解釋原因,先不管萌不萌,這和她平常的形象的確有巨大的反差——
嗯?反差?
這個詞給了我某種奇怪的感覺。怎麼啦?好像有東西在腦子深處蠕動。
那應該是和撞見男性間的禁忌場面,讓雪平對大受剌激的我進行民俗療法消除記憶有關,不過那大概是另一回事,我好像目擊了某種反差極大的畫面……
「啊,我想起一點點了。雪平,你之前是不是跪倒在屋頂上啊?」
「!」
雪平的眼瞬間圓睜。
「對了對了,你好像還說了些怪怪的——咦?」
「……奇怪,雪平?」
一睜眼,就看到雪平的臉出現在斜上方。現在是怎樣,我靠著牆壁坐在地板上?為什麼?記憶模糊的我下意識地摸摸後腦。
「好痛!」
又腫起來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揉著腫包站起,整理記憶。
還記得,我被裘可拉的GAY話題弄得精神衰弱之後去上學,在校舍門口遇到雪平……然後怎麼啦?
這時雪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說:
「早安,戰鬥力五的廢物。」
「你漫畫看太多了啦!」
對話在吐完她南無哏的槽後告一段落,當我想問問自己究竟怎麼了時——
「再說下去太危險了……我先走了,甘草同學。」
她莫名其妙地這麼說完就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