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食神
校對:斯大林之錘
【彼方你啊~,有想過這個世界毀滅就好了這種事嗎~?】
中庭的樹木下,星白流看著滿是裂痕的天空對著來到背後的大野木彼方問道。
大野木至今已經不會驚訝自己的接近會被察覺了。
【經常有啊。上司安排麻煩任務啊,上司冷眼相待啊,上司說要加班啊,那種時候總想著大家都死掉就好了】
【還真是彼方的作風啊~。鐵隊長也真嚴格啊~】
【啊啊。就是這樣,暗地裡咒他死很多次了】
【呵呵。但是,那肯定是信賴的證據吧~】
被說是信賴,彼方只能回答著【也許吧……】,看著流那嬌小的背部。
大野木彼方從與這個少女相遇時就知道這個少女深不可測。
自己還是隱密(Banshee)的時候,追著紅蝶蟲籠的線索,調查峰城和真的去向的時候,與流相遇了。
流對彼方說了,【別再繼續踏進這裡了,不然你的性命會被盯上的,在這裡就收手可好?】
就在那時,彼方和流的關係開始了。峰城和真死後,她是怎樣成為異端同盟的領導的,彼方也無法得知。
而且星白流這個少女的來歷也不明不白。
她本人說是患了決壞症候群的姐姐被異端審問會當作貴重樣本在試驗台上喪命了。事實上是有姓星白的人家有一個女兒。戶籍也是流的姐姐。檔案上流完全就是一般家庭。
這些都是謊言。她的成長根本沒有在檔案上記載。星白家的土地上蓋起來的家,簡直就像道具般,只是一句空殼而已。
這個少女的經歷實際上都是謊言。
無論是出身,年齡,全都是謊言。
恐怕,知道她的事情的人只有異端同盟的初期成員。
【……星白你,覺得這個世界毀滅好嗎?】
【沒有哦】
這回答毫不猶豫。
流看著滿是裂痕的天空、相當罕見地用平淡而清晰的口吻說道。
【從來沒認真想過這個世界毀掉就好了這種事哦~。我從心底喜歡這個世界】
【…………】
【所以人家無論怎樣都要守護好這個混沌的世界。】
那種人類真的存在嗎?
簡單明白,卻讓人畏懼。守護國家或世界必定有其動機。就像守護妹妹和夥伴的草薙哮,守護法和秩序的鐵隼人,為了守護個人或概念而奔走。彼方也一樣。
但是流不同。
因為喜歡世界而守護世界。理由是有,卻沒有說服力。
【對人家來說,那個世界是樂園呢~】
【…………】
是異端同盟的人都知道星白流有精神缺陷。
沒有負面感情,感覺不到悲傷憎恨。
因此無法與他人產生共鳴。
也許是感覺不到活著的艱辛。
也許是明知連那種事也感覺不到的她覺得,幸福離這個世界不遠。
彼方看著流的背後,經常想到這個。
當然,現在也是。
完全不明白她守護世界的理由。
完全不明白她愛這個世界的理由。
【我不覺得現在放棄根據地是上冊】
【…………】
【為了終結戰爭,為了殺死鳳颯月,異端同盟的消失並沒有意義。我們必須要有歸宿】
異端同盟全員都從被稱為[神話世界的碎片]的這個空間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如今外面的世界戰爭開始了,異端同盟沒有藏身的理由。這是當然,必須盡全力阻止戰爭。
異端審問會,幻想教團……被稱為異端同盟的第三勢力規模未免太貧弱了。雖然情報戰有優勢,但戰鬥力處於壓倒性劣勢。全力活用情報,在兩軍的縫隙間取敵人首級是異端同盟的生存方式。
因此,異端同盟需要有歸宿。
為了在各個組織內部暗中活躍,維持世界的平衡,組織存在的意義很大。
【……很遺憾,已經沒法那樣說了吶~。大家從這裡撤退,並不是因為戰爭開始了】
【……那是為什麼?對我們而言,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只是有可能而已……如果鳳颯月的整體真的與這個可能一致的話,這裡已經不再是安全的場所了】
彼方歪著頭,流則微笑轉身走向彼方。
【所以說~彼方就會原來的地方去吧】
【不可能拋下星白的吧。要有一點作為領導的自覺啊。我的任務就是保護——】
正說著的時候,突然間流抱著彼方。
來的如此突然,彼方有點措手不及。
流抱著彼方,高興地吸了口氣。
【……星,星白?】
【彼方~,一直以來代替小靜保護我,多謝你啦~】
說什麼話呢——正想這麼說的時候,彼方的背後發熱起來。
慌忙去摸索貼在背後的東西的時候,彼方的身體開始發光。
【傳送魔法咒符……!?】
【和目的地的大家匯合之後跟大家傳達吧。作戰變更為計畫C。全力援護草薙哮,阻止草薙大蛇和鵝媽媽】
結束簡潔的命令之後,流從彼方那裡離開,作出再見手勢。
魔法已經發動。如今無法停止。
彼方放棄考慮流的行動的意義,詢問該問的事。
【然後呢!?草薙哮還在追著峰城和真的筆記吧!?鳳颯月打算怎麼做!?】
【我來爭取時間。但是這之後……抱歉,只能交給草薙和拉碧絲了】
流皺著眉頭,搔著臉頰回答道。
彼方向流伸出手。
【星白……你到底想——!】
在說完全部之前,彼方的身體就化作魔力粒子消失了。
變成孤身一人的流,任由風吹著頭髮,仰望著天空。
布滿裂痕的世界。崩壞的世界的碎片。
流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殘存的理由。
世界衝突的理由,衝突前發生了什麼,完全沒有確定的情報。
知道全部的只有那個男人。
沒錯。掌握著世界的真相的只有——
【……話都聽到了吧,鳳颯月】
——他一個人。
樹榦的背後有人的氣息。
在樹榦背後站著的,是一個白色頭髮和白色西裝的男人。
【驚呆了。沒想到你會預測到我會過來啊】
白色的男性,鳳颯月嘴角洋溢著笑容說道。
流和颯月各自倚在樹榦的對面,在這繼續崩壞著的世界裡對峙著。
【直覺而已,直覺~。我們在尋找你的正體這事暴露之後,你會找到我們的根據地的可能性不低啊】
【所以就讓同盟的人全部退下了嗎?真厲害。話說,有關我的正體,也應該預測到一定程度了吧】
流沉默著,低頭嘆了口氣。
【沒有確切證據。所以草薙他們在尋找作為證據的峰城和真的筆記啊】
流踢著腳下的小石頭,低著頭撓著臉頰。
【……神啊。說實話,還希望不是呢~】
【對啊。我也這麼想的】
颯月聳肩苦笑道。
【什麼時候察覺到這個可能性的?】
【從想到你的目的是破滅就代表著自己的死亡開始的。利用樹夕,讓草薙神祗狩獵化的時候就明白了】
流撿起腳下的樹葉,在手指劍玩弄著,繼續說道。
【你在一百五十年前開始就依賴草薙家了。然後,真正能用的是草薙家的男孩,不是女孩。一百五十年前時是草薙大蛇……草薙命也只是讓他神祗狩獵化的扳機而已】
有利用草薙家的前例在,流察覺到了颯月的正體。
【要毀滅人類的話百鬼夜行就足夠了。然而還是要製造[神祗獵人]這種存在。那不是毀滅世界的力量,而是殺死神祗的力量哦。故意討大蛇和草薙的憎恨的同時,拚命要得到弒神之力啊】
【…………】
【明明想要破滅,卻執著於弒神可是很蹊蹺啊】
【……就憑這個作出判斷啊……真厲害啊,你真是】
這應該不是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