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終章 虛穴都市

被擋住了。

明明做好了突然襲擊的打算,看來沒有成功。

鎖鏈將簡易型複合煉金鋼給卷了起來,那是連著鐵球的鎖鏈。巨大的身軀在這轉過來的同時鎖鏈也像蛇一樣活動著,將刀給卷了起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的小鬼呢」

充滿魄力的眼睛已經近在咫尺,帶著勁的熱量的吐息正從牙齒的縫隙中漏出來,吹拂著臉蛋。

「還以為你都做好決心了,想不到居然在緊要關頭前猶豫了。所以你才只做得出這種天真的攻擊」

鎖鏈被拉扯,整個人也以手腕為受力點被拉了起來,對準身體的一腳踢了過來。

整個人被踢飛了出去,撞在了邊上的建築物上,牆壁上瞬間出現一個洞穴,瓦礫從屋頂上掉了下來。

一瞬之間甚至以為自己的腹部會因此而消失。

「你以為靠你這樣的身體可以做到嗎?啊啊!?」

「……我還,能夠動」

拍開身上的瓦礫,雷馮從廢墟中站了起來。

「勁也在流動著,手上也有武器。要殺了你的話,有這些就足夠了」

「所以才說你是小鬼」

魯伊梅伊嘆氣道。但是光是這樣空氣就產生了震動,從他身體里泄露出來的勁使得地面開始產生龜裂。

這就是魯伊梅伊,和卡溫提亞一樣,很難理解的天劍授受者。一旦他的進入戰鬥狀態中,那麼他就會隨心所欲的讓勁暴走下去,而暴走本身才可以算是他真正的本領。所以說,基本上不會把他用在都市內的戰鬥中,是個在能讓他隨便破壞的外面環境之外不能戰鬥的男人。

「殺了我之後你怎麼辦?把特羅伊阿特也殺了嗎?林提斯也殺了嗎?然後是巴梅林、凱魯萬、提古利斯、卡納利斯、利瓦斯、卡溫提亞嗎?全部殺了之後呢?殺掉女王嗎?將在這裡的這群垃圾也都殺掉嗎?之後呢?將古蓮丹也給毀掉嗎?毀掉之後呢?連將來都沒有考慮過的臭小鬼準備一直天真到什麼時候啊?」

「那麼我還能做到什麼!」

雷馮叫喊了出來。眼前是他看慣了的一張臉,自己從小時候就認識的一張臉,魯伊梅伊正站在那裡。雷馮一直不喜歡他,從最初看到他的時候就不喜歡他。隨著時間的經過,這個看法變得更加的濃烈。魯伊梅伊的話自己一定能下手殺掉,雷馮真心這麼想著。但是,自己沒有做到。要不是因為這樣的話,就算刀被鎖鏈給纏住了也好,至少能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刀傷。

所有的天劍中,雷馮發自內心感覺能夠去原諒的只有林提斯和立瓦斯兩個人。如果是以這兩個人為對手的話,自己一定會更加猶豫吧。對於林提斯的話其實更多的疑惑是自己到底是否能夠殺死他。立瓦斯的話,雷馮反而會覺得想要殺他的自己實在是不堪入目了吧。

再一次,踢擊襲來。這次雷馮交叉了雙手防了下來,但這一點意義都沒有,再次被踢飛了出去,這次的建築物整個都被摧毀了。

「你小子現在不得不做的事情是什麼?混膽小鬼?是殺了我嗎?是將集中在這裡的垃圾們擊潰嗎?不要再迷茫了,好好想起出自己該幹什麼!」

「嗚」

「迪魯波涅!」

(是,是)

傳來的是聽上去正在苦笑的迪魯波涅的聲音,端子飛舞到雷馮的身邊,在空中展開了映像。

展現在裡面的是謝魯尼的全體簡略圖。上面那布滿了全區域的紅點事到如今也不用特地告訴雷馮其中的含義了。迪魯波涅使用的記號自己不是靠頭腦,而是身體本身都已經把它記住了。

那些全部都是污染獸。

「……菲麗」

(我明明已經說過了)

淡淡的聲音回應了過來,但是,從這個聲音中也可以感覺到疲態。

(我告訴過你污染獸襲擊了過來。與古蓮丹的交涉內容之事也告訴過你了。而且之後我也完全遵照了你的判斷)

「可是……」

如果菲麗能夠把事情更詳細的告訴自己的話……

(快停下吧,雷馮)

剛想開口的雷馮被迪魯波涅制止了下來。

(你認同了這個小姑娘的才能。多以,在這種窘境下你只依靠這個小姑娘一人來收集情報。這是你自己的失態,雷馮)

(我……)

菲麗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迪魯波涅沒有讓她說出口。

(你因為情報量過多所以思考能力已經有些下降了。雖然你的才能十分優秀,但是經驗還是不足)

對於迪魯波涅的話,雷馮就像是被悶頭打了一棒一樣。

(然而沒有注意到這些不就是你自己嗎?雷馮。你在成為天劍之前明明和各種各樣的念威操者合作過,長期戰鬥也體驗過,因為勁脈疲勞而倒下的武藝者、思考力變低而起不到作用的念威操者你也都見過。你有著能夠發現這一切的素質,可是你卻沒有察覺到。這個都市中沒有人的經驗比你還要豐富,你不去指導他們的話誰來指導他們?可是你卻沒有這麼做)

被責備著,這場戰鬥所有的責任都在自己身上,迪魯波涅如此責備著。被這麼說還是第一次。

「我……」

(現在最重要的是應該讓她去休息吧?)

(啊……)

菲麗的聲音在中途突然消失了,在雷馮身邊的屬於她的端子也失去了力量掉在了地上。

雷馮除了呆站在原地其他什麼都做不到。自己該怎麼辦才好,自己也變得不明白了。

而此時魯伊梅伊已經不見了,他追求著下一個戰場已經移動了。

迪魯波涅看來對菲麗做了些什麼,而從這點上可以看出這個都市中已經沒有迪魯波涅的念威傳達不到的地方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雷馮,不成體統的說辭,年老的我的話你覺得會聽嗎?)

「我……我並不是想要成為武藝者才來到這裡的……」

(可是你現在正以武藝者的身份站在這裡。你應該已經知道這個世界時多麼的殘酷了。還是對你來說古蓮丹這樣的地方還不足以讓你了解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呢?)

沒有這種事。

(我從來你沒有指望過你的指揮官能力。而不需要這些東西則正是天劍授受者的最理想的形態。可是,你應該因此有足夠的餘力去了解周圍的氣氛才對。你有著在力量之上更不輸給任何人的經驗,如果你有好好活用這些經驗的話,這個都市的武藝者一定可以變得更強)

自己想說的東西有很多,變成這樣也不是自己所想的。考慮出現在這樣使用雷馮的,並不是自己。決定自己去戰鬥的是學生會長呀武藝長。而去照看其他武藝者的,不是應該是那些小隊長們的工作嗎?

但是,自己說不出口。迪魯波涅所說的,是自己應該在他們經驗不足這點上給予幫助。明明自己是可以做到這些的,但是卻沒有做,所以才會被責備。自己身為武藝者生活在學園都市中,沒有可以學的東西的話就應該教授別人東西才對。這不就是生活在學園都市裡的人的使命嗎?

自己做了些什麼?這些東西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將賽哈丁流的基礎訓練法教授給了妮娜他們。

但是其他的呢?想要接受訓練的人有很多很多,可是雷馮都只是把他們晾在了一邊。

(這就是你自己所指引出來的結果)

迪魯波涅的聲音相當的強硬,可是這給人的感覺也不過是個善良的老婆婆擺出嚴肅的表情生氣著的樣子。

可是,這些話語還是給了雷馮的精神很大的打擊。

(好了,站起來,雷馮·阿魯賽夫。因為你自己的愚蠢,你還有個不得不自己去看的東西)

「是什麼……」

(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來到這裡了吧?對你來說這件事的結果,會比這個都市的慘狀更加讓你覺得悲痛吧。可是,你不得不去面對這一切)

「你在說什麼?迪魯波涅!?」

雷馮叫了出來,聽上去就像是在威脅一樣。但是,卻沒有能傳達到迪魯波涅那裡。

(親眼去見證吧,然後考慮自己該怎麼做。如果你還是和現在一樣的話,那麼你也就徹底完了)

蝴蝶型的端子向著遠處離去了,雷馮站了起來。

剛想要去追蝴蝶型的端子時,碰到了菲麗的端子。

「…………!」

拾起了端子放進了戰鬥衣的儲物袋中,雷馮跳了出去。

自己一直都沒有意識到,在這個謝魯尼中,最支援著自己戰鬥的就是菲麗。如果不是她的念威的話,自己也不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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