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章「手感太美妙了」

第三章「手感太美妙了」「who are you?」

你的名字是?夜知春亮。

年紀?十六歲。

父親的名字是?夜知崩夏。混賬老爸。

擅長的料理是?咦?我覺得算是什麼都會做耶!

就讀的學校?私立大秋高中。

有哪幾個死黨?泰造啦,渦奈等等。還有,呃~班長。

那麼,我們叫什麼名字?

「……你們是誰?」

「為·什·么·啊——!」

衣領被揪著前後搖晃。對不起雖然我搞不太懂可是對不起請原諒我——春亮混亂地說著。真教人火大。

「春…春亮,你…連我都……忘記了嗎?」

「……抱歉。」

「我來到這個家時的事也忘了?兩人第一次欣賞夜空,那時的事也忘了?叫我此姐姐的時候也是?和我約好不那樣叫我,兩人一起上高中,也才約半年前的事情也是?」

「……抱歉。」

「啊啊——」

此葉沮喪地頹下肩膀,沮喪到甚至臉都趴在榻榻米上了。像個斷了控制線的人偶一樣,維持著僅有屁股上翹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看來不是騙人也不是開玩笑。要真是那樣,我就要勒死他。」

「我…我沒騙人!雖然搞不太懂,但腦袋裡卻有著奇妙的茫然部分……就只有那個部分…我想不太起來。」

「阿春,你記得這個家嗎?」

「這個家?就算你這麼問,這裡是我家啊。就只有老舊又寬敞這個優點。其他還有什麼嗎……總覺得好像還有,呃……」

羆繪「呼~」地嘆息:

「看來……就只有關於受詛咒道具的部分忘得一乾二凈了。雖然不懂原因何在。

「不曉得。但是誰害他變成這樣的,就只有這一點我知道。」

聽見這聲喃喃自語,臉趴在榻榻米上的此葉肩膀抽動了一下。但這時候——

「咦?受詛咒道具……是什麼?」

菲雅和黑繪面面相覷。由於黑繪說,若是告訴他,或許能成為讓他回覆記憶的契機,於是便對他說明。

春亮起先客套地笑說:「哪可能有什麼受詛咒道具啊~」於是黑繪伸長了頭髮搔他的臉頰說:「這樣也不信?」有趣的是——雖說一點也不有趣——春亮瞪大眼睛,滿是驚愕。

「喂,乳牛女,告訴他你不光只是個胸部大的女人。」

「……」

依舊趴在榻楊米上的此葉,手伸向廢棄的舊雜誌,便像碎紙機般將雜誌喀沙喀沙地切碎。「那麼——」菲雅取出魔術方塊,將之變形成螺旋鑽,展現給被窩上的春亮看。

「我的是這個,這種東西。怎樣,想起來了嗎?還有,你若要承認是在開玩笑,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嗚哇!不,我並沒有在開玩笑啊!那個,抱歉……」

「唔呣,可是,如果是真正的一般人,看到這種東西應該會更加驚訝、躁動、恐懼才對。既然你沒那樣——就表示內心深處或許還將它當成是基本知識也說不定。」

「這麼說起來,明明怎麼想都覺得可疑,可是卻……不怎麼害伯耶,簡直像是從以前就知道似的。」

「你本來就知道!真是的,你這無恥小鬼……」

之後又繼續進一步說明,也順便告訴他這個家是作為解除道具詛咒的場所。「這樣啊……唔嗯~總覺得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春亮凈是答些曖昧的反應。

「嗯,大致上明白了……簡單說,我目前狀況就是忘記了本應知道的事情吧?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敵人害的。」

「敵人?」

春亮似乎對這危險的單字感到驚訝。菲雅雙手交抱繼續說下去:

「但是——你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們會替你想辦法。」

「是啊,阿春只要像平常一樣就行了。反正學校的事你都記得,應該沒什麼不便吧……至少我認為像個病人一樣躺著也不好。」

「也是……雖然失去記憶感覺不太舒服……但除此之外完全正常。啊,可是,我可以確認一件事嗎?」

「什麼事?」

春亮邊搔著頭說:

「呃……你們是為了解開詛咒而來到這個家,過同居生活對吧?我想盡量像之前一樣,所以想問問——我以前是怎麼和你們相處的?是怎樣的關係?」

原本像個屍體的此葉,一瞬間以驚人之勢復活。她猛然爬起身:

「我…對我是——你對我…比誰都溫柔!應該說彼此心意相通嗎?就是只要有你在,其他都不需要了的那種感覺——坦白說,或許我們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不,不是或許,而是肯定!」

「等等,她騙人!你是…你是…那個……對!你崇拜我!是心甘情願地支配與被支配的關係,你就像個僕人般的主從關係——每天都會幫我準備仙貝讓我飽餐一頓!」

「你好,我是你的情婦一號,人形原黑繪。」

「我都胡塗了啦!」

一片喧鬧中,菲雅心想。

想和之前一樣。春亮之所以說出這種話,是為了誰?

那選用說,是為了她們。

為了儘可能不讓她們為了與以前的差異感到痛苦。

就算忘了重要的記憶,春亮想的也不是自己,而是為她們著想。

啊啊,這是多麼愚蠢啊。

真是個讓人甚至想詛咒的濫好人。

留下說要更衣的春亮,走出房間。在走廊上佇足,三人唉聲嘆氣。

然後——與房間內全然不同,嚴肅冰冷的空氣開始流動。

「要怎麼樣才能治好他?」

「如果那是某種能力的作用,按原理就是要打倒施術者吧?」

「哼。那男人說什麼過去啦、忘卻的,施術者是誰根本一目了然。」

「——我現在就上街去。總之得先找到他的所在地。」

「乳牛女,我也要去。」

「不必了,你對街上的地理位置還很生疏吧?你就在這裡和黑繪一起保護春亮。無法肯定對方已經放棄春亮了。」

「呣……」

「此葉,別勉強——」

「我不會的。我並沒那麼自負,以為自己一人就能打得贏——但也有可能碰上得勉強非戰不可的情況,例如被阻斷退路之類的。不過嘛,就算真變成那種狀況——」露出讓人背脊發涼的笑容,她繼續說著:

「就只有那男人的腦袋我一定要拿下,就算要兩敗俱傷也在所不惜。」

「哼,好極了。雖然我很想說,請你務必這麼做——但這麼一來我就沒辦法向那男人泄憤了,不是嗎?不准你偷跑喔。」

殺氣微妙地緩和了。

「我說了我又不是喜歡才勉強自己的。總之,要是碰上危機我會考慮逃跑的啦。那麼,拜託你們了。」

正準備前進,但這時她突然發問:

「對了,從剛才就沒看見藍子……她怎麼了?」

誰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一邊感受著艾莉絲的重量一邊推動輪椅,在恬靜的住宅區街上散步。被敵人發現的危險性與她的希望,將這兩樣放上天秤,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失敗了呢……」

「嗯,進行到一半就被妨礙了。就連我自己也都不太清楚,這份手感究竟讓他告解到哪一步了。」

「啊~……對不起,主母、主父,要是我能拖延那些傢伙更久一點……」

轉頭看向跟在輪椅後方略遠處的久留里,阿比斯彎起唇角:

「能拖延多久,端看對方的聰明度而有所變動。這原本就不是能計算的,別放在心上,你做得很好。」

「呃……是,謝謝……」

搔著略微泛紅的臉頰,久留里稍微加快腳步靠近。

「那個,我可以問嗎?做那些事的目的是什麼?」

「這麼說來,還沒向久留里詳細說明呢。」

「對喔。只要將大部分記憶奪走後帶回我們的家,就不會被那位少年給逃跑了。若是箱形的恐禍她們想趁機將他奪回去,但除非能把我怎麼樣,否則記憶也不會回覆。而我可不認為我會打輸她們。」

「這是當然的。我也會幫忙。」

「真可靠。簡單來說,這麼一來,她若想讓那少年回覆原狀——就只能和我們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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