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風嘆息之龍雌伏 第七章 使者

薩拉姆多·菲奧蓋爾被抓捕。

碧莉娜公主被帶回了加貝拉。

這兩個消息幾乎同時傳到了帝都索隆。情勢一下子錯綜複雜起來,有傳言說加貝拉要和梅菲烏斯開展。

曾身處事件現場的近衛兵們關於此事也是說個不清,皇帝因此下達了緘口令。於是,錯綜複雜的情報傳到了各個都市,比拉克也收到了相關的情報。

和之前公主出走情況一樣,表面上基爾·梅菲烏斯十分平靜的樣子。不過看看歐魯巴那張素顏,就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麼回事。

他自然是下令往索隆派出密探,希望能儘快掌握確實的情報。可是,這些傳回來的情報也一樣混亂不堪。

這個時候,格威是意外的下手迅速,他命令手下在比拉克流出情報。

「抓捕薩拉姆多·菲奧蓋爾是加貝拉的公主碧莉娜·阿維爾殿下。」

這樣做可以讓皇太子勢力得以存續下去。不久,歐魯巴也聽到了這個傳聞。當初歐魯巴聽到公主出走比拉克的消息時,就有種預感會發生今天的狀況。

(去送死啊?)

一想到這點,歐魯巴就覺得公主行動太過無謀、實在欠缺考慮。歐魯巴的腦子裡充滿沸騰的怒火,胸中則是凍結一切的冰冷惡寒。

(等等——)

(公主不會已經做好隨時死掉的覺悟了吧。)

歐魯巴心中隱約察覺到了公主覺悟的部分。加貝拉的公主看到基爾·梅菲烏斯皇子不安與焦慮,於是採取這一行動為殿下排解困難。確實公主自己親自率軍征討謀反者,這個方法過於的粗暴和危險。當然,公主的行動也不全是為了皇太子。那位公主生來就是王族,有著與生俱來的王族視野。這是歐魯巴無論如何都無法得到,而且是歐魯巴想要真正理解其意義之一都是很難的視野。通過這個視野,公主看到了比歐魯巴更為廣大的世界與未來。

不經意間,歐魯巴想起了西方王國的瑪麗娜王妃,還有梅菲烏斯的忠臣西蒙·羅德魯姆。他們每個人為了未來,為了以後,不惜捨棄身後之名,做個相信自己選擇的道路的殉道者。

等等,按這個意義來講的話,希克、還有眾多因歐魯巴發起的戰爭而死去的將士們,都是和前兩位是一樣的。

碧莉娜·阿維爾很可能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個。現在碧莉娜回到了加貝拉。雖然傳說碧莉娜完成對梅菲烏斯的義理而回國,不過歐魯巴根本不信。

(那個笨蛋會是做出這種正義之舉?要他真是這麼一個賢的公主,不是會更聽我的話才對?)

現在根本沒有詳細的情報,只能等待,收集索隆方面的情報了。

雖說已經薩拉姆多·菲奧蓋爾的威脅,我方的勢態多少有些回覆。不過一度改變的方向的風,恐怕也很難再次按照原來的設想吹動了吧。

就在此時,一位新的訪客來到了比拉克。他年輕,一臉精悍,看起來好像是來當僱傭兵的。

「我曾是皇帝直屬的近衛兵」

男子報上名字,為了證明身份,他拿出了帶有梅菲烏斯皇族紋章的手槍。

「我希望能見到皇太子殿下」

他向守衛說明來意。守衛士兵拿著手槍,覺得這個傢伙很可疑。

(不管多麼細微的事情,都得向上級報告。)

歐魯巴曾嚴格命令過部下們。結果,這個男子出現的一小時後,他的手槍到了基爾·梅菲烏斯手裡。

細看之下,手槍的沒問題。那麼這個男子是皇帝派來的使者,不過男子卻強調說。

「我曾是近衛兵」

「接見他」

「這很危險的」

這時,同在房間里的帕席爾不同意了。

「不能就這麼輕易認為他已經背叛了皇帝,沒準會趁我們睡著捅我們一刀」

「你也一同前往不就沒問題了。」

歐魯巴想要情報。就算這是陷阱也好,虛假的也好,那裡也會有敵人這麼做的所謂意圖的情報。現在自己無法等待,收集情報是目前歐魯巴最好的進攻手段,也是防守策略。

被帶到執務室的年輕人叫阿魯納克。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眼神銳利,勇猛精幹。不過他的右腕上抱著繃帶吊著,看起讓人覺得奇怪,帕席爾無法放下警惕。

「你是侍奉父王的近衛兵是嗎?」

「曾經是的……在離開索隆的一周前,確實是如此。」

「你這哪說得上曾經啊。為何到這裡來?」

「加貝拉的公主有東西要交給殿下」

「有東西交給我?」

一瞬間聲調上升,歐魯巴勉強維持平常的口氣。

「那個東西為什麼在你那」

「我曾陪伴公主一起討伐薩拉姆多·菲奧蓋爾」

阿魯納克將公主謁見皇帝,接著帶領一百近衛兵討伐薩拉姆多的事情進行了說明。

「那位攻擊公主的人,是我的朋友」

「什麼?」

歐魯巴放在桌上的拳頭顫抖著,歐魯巴為了壓制住它,將另一隻手敷在了上面。

「公主被槍擊了,雖然鉛彈沒有打中公主,而是打中了公主乘坐的馬。不過從馬上摔下來的公主一時間意識模糊不清。」

當時,公主必須立刻送往安全的地方休息,於是被澤諾王子帶回了澤伊姆堡壘。在此之前,阿魯納克從公主那接過這個東西。

「將這個」

公主將金屬牌託付了。阿魯納克像是很珍惜它一樣從懷裡將她取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描繪著加貝拉國旗的金色金屬牌沾污了些許血液。

這時,原近衛兵的他察覺到了歐魯巴的表情。

「這不是公主的,而是我的血」

歐魯巴終於鬆了口氣舒緩地看著金屬牌。

「你到這裡來恐怕沒有父王的同意吧」

「所以我才說曾經是近衛兵嘛。我沒有家人,所以也不擔心會殃及到誰。」

阿魯納克表情爽朗地說出了這般掉腦袋的事情。不過,他的表情看起越來越開朗。仔細看著,眼角還流出了淚水。

「這下安心了。我早就做好了隨時丟掉性命的覺悟。現在能安然無恙地將金屬牌交到殿下手中,真是太好了。」

男子的聲音在顫抖著。任務完成後,他離開了執務室。帕席爾陪著男子走了出去,將他送到了門外,就在此時。

「殿下」

突然停下腳步的阿魯納克回過頭去,帕席爾反身性地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傢伙上。

「什麼事」

「……沒什麼」

「說說看」

「那,那麼我失禮了。殿下,請您一定要將公主殿下迎接回來。公主殿下也肯定不是出於本意想要留在加貝拉的。公主殿下一定期望著能夠回到您的身邊。不然公主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接著,阿魯納克沒再說什麼了。歐魯巴苦笑著揮動手臂,讓阿魯納克退下。

門關上後,歐魯巴盯著金屬牌。這首歌直徑五厘米的小東西,中間刻有馬和劍,還有意味著友誼天長地久的話語。

歐魯巴細細地看著金屬牌。

(可惡,這是為什麼啊)

歐魯巴心中有種自己難以的理解的情緒。這種情緒用難以想像的速度佔領了歐魯巴的整個身體。

(我不懂啊)

歐魯巴在心中默念道。

歐魯巴不懂的並不是公主的行動。

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現在自己頭腦、眼睛發熱,為什麼心裡會有種如此讓自己震顫的情感。

這份感情的正體,歐魯巴沒能一下明白。

帕席爾陪著阿魯納克走在走廊上,途中還是一片沉默。

「真讓人吃驚啊」

阿魯納克突然開口說道。帕席爾橫眉側面地盯著他讓他別再說話,不過阿魯納克還是繼續說道。

「你是今年劍斗大會的准優勝者吧。我剛剛才發現。你的劍術十分聊得,不過更讓我在意的是,你可是今年大會騷亂的主角啊。」

「——」

「要是你沒被皇太子基爾·梅菲烏斯殿下救下,恐怕早就處刑了。沒想到你居然侍奉在皇子殿下身邊。該怎麼說呢,果然,那位殿下有吸引他人的魅力吧,確實如此呢」

「接下來」帕席爾簡短地回應,然後則是擺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的事情無所謂了。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不會要回去索隆吧?」

「我不賭博也不嫖妓,存到現在的薪水夠我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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