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殭屍龍馬換了一個姿勢,將黑刀秋水的劍尖指向路飛。
既然已經知道必定的結果,那麼還不如放開手腳。
就在最後這一刻,讓他戰個痛快吧!
「前奏曲·破兵!」
「革命舞曲·突進擊!」
「黎明歌·極光突!」
「夜明曲.直貫穿!」
「酒樽舞曲.連環擊!」
鋒利的黑刀化出無數分身,星星點點的劍光鋪天蓋地地向路飛刺來,每一擊都彷彿一道閃電,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
路飛眼眸微微一動,然後又恢複了剛剛古井不波的樣子,安之若素。
面對突刺形成的劍氣大網,路飛僅僅是快速地伸出兩根食指,雙臂舞動,同樣化出無數分身,一一點在劍尖之上,抵擋住龍馬的全部攻勢。
盾與矛的比較,在這一刻展開。
「乒!乓!乒!鏘!.……」
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錯亂而又有序。
漸漸地,劍身突刺的聲音,劍尖擊打的聲音,劍士前進的聲音,竟形成一首優美的圓舞曲,彷彿在邀請對手共舞這一曲華爾茲。
舞台中央,殭屍龍馬步步激進,路飛平穩後退。
濃霧之下,月光化作聚光燈,跟隨著兩人的身影舞動。
「呼!」
一曲終了。
黑刀秋水彷彿疲憊一般,默默地低下了驕傲的身姿。
路飛從一顆石柱上落下,石柱嘭的一聲化作無數碎塊,散落在地,揚起一片塵霧。
轟!轟!轟!
似乎是起了連鎖反應,整座城堡開始晃動。
四周滿是殘骸破洞,已經看不出曾經莊嚴雄偉的樣子,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
「百花繚亂——四顆樹!」
羅賓雙臂一展,從地面伸出大量的手臂,彙集成四隻巨大的手掌,將她與布魯克保護起來。
「啊!?這是什麼!!!」
布魯克還沒從路飛與龍馬驚天的戰鬥中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自己被籠罩起來了,連忙提劍,想要突破這層牆壁。
手掌中間突然出現一張嘴巴,發出聲音說道:「不要亂動,不然我捶死你!」
布魯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又來了,這股讓人恐懼的感覺.……
不過他聽出來羅賓的聲音,所以也停止了行動。
「不出劍了嗎?」
一場激戰之後,路飛依舊保持著平靜,不為任何事物擾亂心神。
殭屍龍馬苦笑地搖了搖頭,落寞地說道:「沒用了,這畢竟不是我的劍道。」
說著,回頭看了看被庇護在巨掌之中的布魯克。
殭屍龍馬繼續說道:「接下來是我最後一劍,也是最強的一劍,請閣下認真對待。」
路飛淡淡地點了點頭,伸出雙手,示意殭屍龍馬,他已經,準備好了!
「這是我肉體記憶中的一劍,我並不知道它的名字。」
「希望,能得到閣下的賞識。」
殭屍龍馬說完最後一句話,雙手握緊黑刀秋水,舉過頭頂,整個人瞬間前沖。
不再向之前那樣的輕靈,每一步都彷彿踏出千斤重,地面不斷地塌陷,龍馬一步步向前突進。
奮勇一躍,整個身體高高跳起,撞破了城堡的屋頂,懸掛在空中,將月亮擋在身後。
「既然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就給你起一個名字好了!」
「斬!!!」
天空之中,龍馬高喊一聲,黑刀順勢劈下,整個人化作一顆子彈,狠狠地向路飛撞來。
路飛雙手後抬,仰頭看著從天而降的武士。
「嘭!!!」
彷彿世界陷入末日一般,以路飛為中心,一條直線穿插整座城堡,將城堡劈成兩半,又將地面斬出一條溝壑。
城堡的承重牆瞬間破裂,整座城堡徹底的崩塌。
路飛站在溝壑的最深處,雙手交叉撐著龍馬的黑刀,微微有些顫抖。
雙眸不斷地發生變化,一會明亮一會又暗淡。
手腕的交匯處,不時地冒出星星光火。
「要控制不住了嗎?」龍馬用盡全身力量壓著黑刀,露出一嘴的白牙,張口大笑道。
「.……」
路飛什麼都沒有說,或者說,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一刻,在龍馬斬擊的壓力下,他的心又漸漸有了燃起來的跡象。
「不要壓抑!放開自己!」
「這不是消去鬥志!」
「真正的劍豪,可以將自己全身融於劍中!」
龍馬一邊施加壓力,另一邊卻一直提醒著路飛。
「融於.……劍中……」
路飛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零地點突破是將死氣變為零,然後再向下。
自己現在勉強可能做到將死氣降至零,可之後究竟要如何做……
劍士將自己融於劍中,是將自己斬出去的意思嗎……
零地點突破.初代版的最終結果是可以通過死氣製造冰凍效果。
死氣的表現形式是火焰。
火焰,與冰凍。
對了!!!
路飛的瞳仁忽然靈光一閃。
火焰是放熱,是將自己的覺悟與鬥志釋放出來!
冰凍就是吸熱,也就是說,要將覺悟與鬥志產生能量歸於己身。
這就是,融於自己!
不是壓制鬥志的增長。
而是控制鬥志的流動方式!
融於自己!!!
「嗯?」龍馬覺得手上一輕。
路飛突然卸去力量,整個人向後退了幾步。
「倉!」
黑刀與手鎧摩擦,最終抽出手鎧。
龍馬剛要舉刀,突然愣住了。
看了看自己的武器,上邊已經包裹住一層寒冰,在月光下映出七彩的顏色,一直連到刀柄,使黑刀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看來你成功了。」龍馬淡淡地說道,心中帶著一絲釋懷。
路飛此時的瞳色已經恢複為原來的漆黑,可手鎧上閃耀的冷光,說明著他的心並沒有放鬆下來。
「真想在你活著的時代遇到你……」路飛忽然發出一聲感慨。
龍馬的手微微一顫,可是看了看已經無法使用的黑刀秋水,無奈地嘆了口氣,低沉地說道:「輸了,呵.……」
「來吧!」
武士龍馬雙臂張開,對著路飛大吼道:「就讓我這副武士之軀,親身體會一下你的力量!親身體會一次,敗北的滋味!」
路飛低頭淡淡呢喃一句:「如你所願!」
整個身影瞬間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龍馬的面前。
「咔擦,咔擦……」
寒冰從龍馬的腳底和手臂蔓延,一點點地吞噬他的身體。
「這就是你的力量嗎?還真是灼熱的冰凍啊.……」
最後一秒,寒冰凍結了龍馬的雙眼,讓這個傳說中的神話,再次成為沉睡的傳說。
一道詭異的黑影,從龍馬的口中跑了出來,直接鑽到布魯克的腳下。
布魯克茫然地看著路飛,低語道:「我的影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