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神所期望的束西』
本來還以為會是什麼大事
結果彼此所想的事都相同
只是居住的天空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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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中有條河。
那是位於東京之西、秋川市南邊,東西流向的秋川。這條也成為城市名稱的河川,北邊有許多田地與空地,南側群山下則有幾個住宅區盤踞。
在連綿的住宅區中央附近,神社旁的山腳下有棟紅色屋頂的房子。
門牌上的黑字寫著風見這個姓。
在夜晚的陰影下,廚房窗子亮著燈光。
從那裡可以聽到的聲音與會話,是獨屬於晚餐時間的動靜。
窗內是廚房。大約三坪左右的空間中央有張木桌,風見家的三人坐在椅子上。
風見的雙親正在用餐,但風見本人則沒有。她正往桌旁另一張客用椅上的大背包里塞東西。
把海苔香松撒到碗中白飯上的父親問她:
「既然後天才出發,那明天再回去也可以吧?爸爸好難過喔。」
「集合地點是學校嘛。考慮到萬一的狀況,明天待在宿舍比較妥當。反正爸爸明天也有企畫的工作吧?」
「明天要去談『爸爸公主2』的遊戲企畫。在一代中有十二個爸爸,其中有十一個人是帥氣老爹,也都是某方面的專家;只有一個是阪神球迷恍惚大舌頭愛喝酒沉迷於柏青哥醉茫茫的傢伙,不過這傢伙也有一群支持者喔。」
「又是奇妙的企畫辛苦了」
「千里的合宿也很辛苦吧?小孩和大人果然都是一樣的。」
被稱作小孩的風見會心一笑。
大概也只有自己家裡會這樣看待自己了吧
「總之呢,加油吧。明天我就不能回來啰,抱歉。」
這就是所謂的天下父母心吧,不過她又覺得會這樣想,是不是就代表其實是懂得父母的想法呢?但這也許只是自我辯護罷了。
總而言之,她明天要一大早動身是有理由的。
明天一早,她要和佐山等人一起拜訪飛場家。
在衣笠書庫被詢問的,對於第一個污點所做的覺悟,風見他們已經有了答案。
也只好設法解決了不是嗎?
然後風見說想要徵詢一下佐山他們的意見。
不過由於他們預定要在後天進行合宿訓練,所以決定在明早碰面。也跟當時正從神田回來路上的佐山聯絡過,他的答覆是0K。
明天一早啊。風見一面想著這種事一面塞東西,但還是有在背包中預留出空間。預留的理由很簡單,因為要放到那裡的東西是:
「想要我帶什麼土產回來呢?」
她的發問讓母親豎起手指搭在下巴上。
「嗯/只要千里能夠平安回來,媽媽就滿足了喔?而且說起土產,就會想到你爸爸以前出差時買回來的那些東西像是吊在二樓天花板上的巨大人型鱟什麼的,要是再增加就更叫人頭疼啰?我會扁倒你喔?」
「那、那個,媽?我不會買那麼沒有常識的東西喔?」
「對啊,老婆。而且那也不是土產,是我在關西限定特攝節目『超人肅正總轄』中第一次穿著,具有紀念意義的布偶裝。」
「那個主題曲真是太有魄力了『雷霆~一閃~的~電椅~記得是這樣吧?雖然說現在才追究父母的謎也怪怪的,不過為什麼那樣的東西會在我們家啊?」
父親「嗯啊」一聲環抱起雙臂。
「當時攝影結束後,我才在噴水池旁邊坐下就出現脫水癥狀,然後就那樣往噴水池中倒下。大家雖然都看到了,卻儘是說些什麼『哈哈哈鱟在游泳了』,我差點死掉後來把它弄乾打算拿去回收再利用的時候,就發現節目被腰斬,想還也還不回去了。」
「又被腰斬了啊那個節目是什麼樣的內容呢?」
「嗯,好問題。難得我們配合現代小孩胃口,讓總轄在節目開始七秒後就射出必殺檢拳光線拷問出口供,接下來的二十五分鐘則用來針對對方所做的壞事進行事後調查採證。『去找出物證!』這樣。但是現實嚴苛,偶爾也會搞錯肅正對象。」
「那當然不行的吧!」
「不,在那種狀況下,會由總轄在節目最後出來公開謝罪說『大家好,我是總轄!看來今天是誤殺了!我由衷感到遺憾!』這樣,所以不要緊的。不過對小孩來說,這樣顯得背景世界太複雜,所以反應才不好的吧。」
「我想反應不好的不是小孩,而是各個團體吧」
風見打算不想聽的事就當沒聽到算了。嗯,洗臉用具放了,因為會下海游泳,要不要帶兩套內衣呢?還有
「千里?雖然爸爸腦袋有點怪,可是你不專心聽是不行的喔?讓人一個人嘀嘀咕咕的,只會使情況變得更危險吧?」
「那、那個,應該還有講給媽媽聽的選項?」
「千里,爸爸可是在跟你說話耶!雖然其實是怎樣都好的事!」
「嘩~老公你在該凶的時候還是會凶的嘛!雖然其實怎樣都好!」
看著相視哈哈大笑的父母,千里嘆了口氣。果然她這輩子都贏不了這對夫妻。
不過接下來由母親發問了:
「可是學生會居然在瀨戶內海的孤島辦合宿,會不會有事啊?我是說除了千里以外的其他人。」
「我是希望也能多少擔心我一下」
「千里不會有事的啦。之前有個『活牲』流派的宗教來傳教時,我就已經拜託過他們了,請他們別為我祈禱,幫我女兒祈禱就好。」
「別這樣啦,媽!」
「千里,知道這樣一句話嗎?我為人人,後面我就不知道了。」
風見無力地垂下頭。把頭埋進在眼前張開開口的背包之中看看,但那裡看來並沒有可供她逃避的空間存在。這時候湊巧來個概念空間也好啦!
「千里?你一個人悶在那裡做什麼?媽媽可不記得敦過你那種玩法喔?」
「這不是教出來的,是環境自然養成的。」
母親點點頭應了聲「這樣啊」。
「不過,是從無人島養成的嗎?」
「不不,完全不是那一頭有些什麼嗎?」
「你媽媽人好,所以對關西有些不好說出口的事。」
母親說了聲「討厭」,橫了父親一眼,吸了口氣,罕見的垂下層梢。
「曾經發生過關西大地震的吧?」
「那是千里還是小孩時的事了,一年後做了慈善演唱會的企畫。」
「老公,如果你想幫忙就閉嘴,我自己會說。」
又吸了口氣後,母親看著風見眼睛的表情柔和下來,然後繼續說下去:
「那個時候呢,媽媽還因為拘泥在自己身上而沒有唱說來傻氣吧?也有跟媽媽自己的拘泥無關,只是想來聽歌的人吧。」
突然入耳的字句,讓風見停下動作。
因為感覺自己正在塞東西的動作並不是用來聽人說話的姿勢,所以她連忙挺直背坐好。
但是該說些什麼呢?做為一個子女,倒是有個想問的問題。
「你後悔嗎?」
是個像是在挖掘過去一樣的問法呢,風見這樣想,但是母親對她搖搖頭:
「雖然是有那樣的想法,但是另一方面,也有著不能夠讓虛偽的自己去唱歌的想法。重點就是媽媽被自己的堅持搞到作繭自縛。在那樣的心境中,不管唱不唱歌都會後悔老公抱歉,我太任性了。」
「可是你媽媽願意參加年末活動了喔,千里。」
風見一看向母親,母親就聳聳肩。
「好,那麼媽媽的虛偽怎麼樣了呢呃,不過我們還是把話題拉回來吧?千里也需要早點整理好行李。」
風見「嗯」一聲拾起臉思考著。有沒有什麼方法不但可以改變氣氛,還能夠從父母口中挖出什麼正經的故事呢?
瀨戶內海方面的事恐怕是禁忌,會扯出他們不欲回想的過去。既然如此
「話說回來了」
思及過去,想到地中海方面,神州日本對應論浮現腦海。
「你們去過希臘嗎?」
這個問題讓父母面面相覷起來。
「你想去嗎?下次有個企畫,叫做『奧林帕斯三十六宮』嗚啊!」
「啊,抱歉,手一滑就把鬧鐘丟到前面了。」
「你這樣不行喔,千里。可以盡情毆打爸爸的人只有媽媽而已喔。」
「嗯、嗯。不過既然你這樣說,就代表走去過啰那你們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