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黑與白的盡頭 chapter.8 困境

Omenageth revolution th day

不明

「unknown」

開什麼玩笑。

受不了,無聊斃了。這些個渣是怎樣,這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我呢?我——我想——我是個貪心的人,想要什麼就佔為己有。我應該總是餓著肚子,一直都是那樣,讓我變得什麼都想要。要錢就搶,要女人就硬上,膩了就丟,煩了就殺。我一直過著那樣的生活,怎麼樣,那有什麼不好的?

現在,我置身於血海之中。

手腳、人頭、內臟和性器在濃烈的紅色海面載浮載沉。

不分男女。

只有我還站著。

只有我一個。

這是第幾次了?可笑、無聊,這什麼爛問題。幾次都一樣,知道是幾次又如何?我將一條女人的手臂踩得稀爛。她還不錯,頭腦聰明又有個性,讓這種不易屈服的女人乖乖聽話的過程別有一番趣味。話說回來,後來怎麼了?我強姦她了嗎?記不清了。如果我會死在這裡,記憶也都不重要了,除了那時候、那瞬間、那制那。蓓蒂,我到底上了這女人幾次,讓她爽了幾次?管它的。亞濟安、庫拉尼、羅肯、利契耶魯,他們看起來能成為不錯的手下,而我也得到他們了,還有其他人。是這樣嗎?我不知道。現在我什麼都分不清楚,什麼都記不起。無所謂,已經不重要了,難道不是嗎?

結束了,他們全都被我殺了。這是第幾次?我已經重複這種事幾次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啦,誰記得那麼多,就是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次啦。我完全不後悔,一丁點兒也沒有,畢竟這是我的決定。順我自己的意志,靠我自己的力量,因為想做而做的。我將我求來的東西全都破壞殆盡,因為我非那麼做不可。

我突然感到極度地疲累,癱坐在血海之中。啊啊,好臭,臭死我了。媽的(Fuck),這什麼味道。還滑溜溜的噁心死了,是因為摻了很多油嗎。人類的脂肪、臟器、其中的其他體液,全都和在一起,臭死了,臭到極點。這要我怎麼待下去啊,開什麼玩笑。

「我看沒必要重來吧?」

遠遠聽見聲音。聽起來是個自認聰明、傲慢的女人。

「反正到了現在也沒辦法重來,已經回不去、改變不了了,只能走多遠算多遠。這總比孤零零地一個人走好多了,對吧?」

「不如就直接組個公會吧?」

「這主意不錯嘛。」

「好啊。嗯,我也同意。」

「是個怪公會也沒關係,成員間彼此不高興打打架也無所謂,只要能坐在一起喝點酒就好了。這種公會應該不會礙到什麼人吧。」

「可是我不會喝酒。」

「又不是一定要喝酒。」

「對呀,一起吃午餐也不錯嘛。」

哈。

那是什麼鬼。

這些垃圾到底在想什麼啊?

大伙兒開開心心吃午餐?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無聊透頂,受不了。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女人神色自若地問。還記得上次出其不意地從背後架住她脖子時,她還嚇得驚慌失措呢。見她掙紮起來,我便放了她。這是我的計畫。當她鬆口氣而露出破綻,我又撲了上去,一口氣拉倒她。之後就簡單了,要壓得讓一個女人動彈不得簡直易如反掌。我刻意擺出淫賤的笑容嚇唬她。結束了,你是反抗不了我的,我馬上就會奸了你,別以為你逃得掉。我要讓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嚇得她什麼都忘了。我打從心底喜歡女人厭惡絕望的表情,她也會露出那種表情嗎?但我根本稱不上期待,甚至毫不在乎。

我一定是瘋了,而且瘋了很久。我是啥時開始和那些人混在一起的?庫拉尼,都是那個垃圾的錯。那時他突然找上我,說了什麼「還錢來」的屁話,一回神,我已經像坨屎般倒在暗巷裡了。我輸了,怎麼會這樣,我被打倒了。我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幾近下意識地找了個沒人會經過的暗巷倒下,接著不省人事。不可原諒,我一定要宰了他,絕對要。我一直在找機會下手,應該是這樣的。可是,為什麼,為何我會——莫名其妙,什麼跟什麼啊,媽的。總之,我就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和他們混在一起了。有夠不爽,什麼都讓我不爽極了。去死,全都給我去死。

蓓蒂以冷靜過頭的眼神仰頭看我,害得我那讓數十或更多女性嚇得發抖的笑臉簡直像個小丑。為什麼,這娘們是怎麼回事?

「就算你再厲害,也沒辦法在沒帶觸媒的情況下用魔術吧?你不認為現在很絕望嗎?」

「你真以為我不行嗎?」

「我說的是事實。」

「那你就來呀?」

「你不抵抗?」

「有膽就試試看?」

她在挑釁我嗎?換個角度想,說不定這娘們說那麼多,都是希望我趕快上她。我偶爾也會遇到這種瘋婆子。想被我上?這白痴到底在想什麼啊,我對妓女才沒興趣。無論是什麼女人,我都有辦法兩三下就讓她又哭又叫,我會讓她知道她大錯特錯。什麼戀啊愛啊一見鍾情還一見發情的都是屁話,我一點也不信,絕對不信,我只會盡情蹂躪她們再丟掉殺掉。事實上這世界什麼也沒有,不用別人說,我會清楚告訴自己這裡什麼也沒有。別再天真了,你得到的全都是假的,所以才一下就壞了,馬上就消失了。這娘們也是個白痴、垃圾,毀掉她,徹底毀了她吧,那樣就沒事了。我一直都想那麼做,那才是我真正想做的才對啊。

「真沒種。」

蓓蒂匆而輕笑。

我突然好想上她,想得背脊發麻。

「可是我並不討厭這樣的你喔。」

可是我討厭這樣,非常討厭,討厭得要死。我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那現在怎麼樣?我怕,怕得受不了,我怕——我、我——會不會就此毀壞。我就像已被毀壞了無數、無數、無數次似的,光是想到說不定又會以自己的手毀了自己就冷汗直流。

這實在蠢得可以。

混帳東西。

已經夠了。

大鬧吧,喝酒唱歌大鬧一場吧。

「亞濟安!還不快表演些才藝給我們看看!」

「咦?我嗎?」

「對,就是在說你。喂!你們想不想看?」

「想!」「好喔!快上啊!」「我想看我想看我想看!」「快脫!」「沖啊沖啊!」

「看吧,每個人都想看得不得了,不準辜負他們啊!」

「……可是才藝……」

在n-ebula四樓大包廂中集眾人視線於一身的亞濟安低頭皺眉了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一站直就凝視手上的玻璃杯。裡頭裝了威士忌,還有半杯多。還以為他要做什麼,他卻突然垂直跳起一美迪爾以上,說不定有兩美迪爾高,但沒人會因這點小事吃驚。亞機安似乎也知道這點,特別再加了點料。他在空中放開玻璃杯,像只貓空翻一圈,並在著地時接下玻璃杯。

唔喔!呀!幾道短呼後,是一片嘩然笑聲。

亞濟安大概是想不灑一點威士忌就接住玻璃杯吧,結果卻一塌糊塗。威士忌在杯子落下那一刻就在空中灑得到處都是,不僅淋了亞濟安滿頭,周圍的人也遭殃了。

「抱歉,好像失敗了。」

「笨蛋!只道歉就算了嗎!」

算了啦,有什麼好在意的。幾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大白痴安慰起亞濟安來,還有些女的不知道在興奮啥,圍在他身旁替他擦酒,恨不得用舌頭舔干一樣。場面熱鬧歸熱鬧,但這不是我要的熱鬧。這樣怎麼行啊,一群垃圾。沒辦法,只好由我親自示範了,宴會上就是要表演這種的才對啊!

「——看清楚了!」

我一口氣脫下內外褲,在某方面蓋上白色手帕,坦蕩蕩地在地上躺成大字。

「衝天的白色巨塔……!」

「喔喔喔喔喔喔喔!」「呀啊啊啊啊啊!」「超強的——!」「好、好大!」「簡直噁心!」「搞什麼鬼啊!」「Unbelievable!」「怎麼可能啊啊啊啊啊……!」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畏懼吧,崇拜吧,你們這些粗雞!小牙籤都給我上吊自盡吧……!」

「會、會動耶!一直在抖動啊!」「你到底要現到什麼時候啊!」「不準看!祝花不準看!」「可是那好像真的很厲害耶!」「夏、夏子你……!」

「怕什麼怕!這只是開場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

「——那、那竟然又……!」「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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