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nageth revolution th day
拉夫雷西亞第三帝國?
「unknown」
chapter.8 變調的溫柔
「……背挺直。下巴縮進去一點。腳掌落地的時候腳跟外側先落地,然後用腳趾先踩著地面。手臂揮動的幅度不要太大也太小,屁股要夾緊,不要睜大眼睛,眼睛往前看,微微朝下。對,一、二、三,一::對,在那邊轉身,頭,稍微往前一點點,縮下巴。」——啊啊,對了,這是貴婦人步伐訓練時的事……吧。
其他要記的事情多的不得了。像是餐桌禮儀,還有拉夫雷西亞第三帝國貴族所需要具備、最低限度的教養之事。雖然他實在是很討厭這些事,但是他還是得要把女人如何動作舉止都記起來。然後要學習如何服侍子爵。對主人來說,這可以說是理想的,訓練家大的方法。
子爵的「孩子」平均約有十五人。有時會減少,一旦減少就再補足人數。
補充進來的孩子必須要從頭教起才行。其中一個教師曾經叨念過這樣的辛苦,雖然次數不多,但是他還是被另一位教師給斥責了。不過,第二天以後,孩子們沒有再見過這兩位老師。
一定是有誰把他們這些不當發言密告給子爵知道了吧。
不只是教師而已。孩子們也是一樣,一定得要小心注意才行。
子爵喜歡聽話的孩子。不過,除了嚴格的管教以外,表面上其實幾乎看不出什麼奇怪的行為。簡直就像是把他們當作親生孩子一樣看待。不過,狗只要咬過飼主一次,就一定會被毫不留情地毀掉。就算只是擺出樣子,也是不被允許的行為。
在那些被毀掉的孩子面前,子爵哭得就像是個幼兒一樣。「啊啊,我的全部,我所愛的潘蜜拉啊,為什麼你不再呼吸了,為什麼你的手腳如此冰冷?」是你殺掉的吧——沒有人這樣說,也不能這樣說。
在鍊金術方面,子爵是相當有名、專走旁門左道的煉金士。他能毫不在意地制出那些一般煉金士絕對不會製作的烈性藥物,再把這些藥物混在孩子們的飼料里。
但是,當他抱著那些翻來覆去,痛苦而死的孩子們,他也一定會說出這段台詞。「啊啊,我的全部,我所愛的加百烈啊,為什麼你不再呼吸了,為什麼你的手腳如此冰冷?」下一個被殺的是誰?或許是自己的朋友,或許就是自己。大家當然都很小心。不過,有些事情是明顯有原因可供推敲的,但有些事情則非如此c
孩子之間有一個傳言——有某個孩子向子爵密告那些莫須有的傳言。
曾經,孩子們認為要在子爵這可怕的愛之牢籠里活下去,一定要互相支援幫助,但是這樣的團結,卻還是被那樣的傳言所破壞。「不要懷疑,不會有人做那麼過分的事的,無論如何,一定要相信這一點。」他這麼呼籲。
是啊。是啊,嗯,我們手牽手一起睡覺吧。
很害怕嗎?那我抱著你睡吧,緊抱著你睡吧。就像在媽媽懷裡入睡,多麼令人安心啊。
孩子們睡在大房間里一排排的床鋪上,他就抱著覺得恐懼的孩子入睡。
但是,第二天,又死了一個人。「啊啊,我的全部,我所愛的多明尼克啊,為什麼你不再呼吸了,為什麼你的手腳如此冰冷?」每當又有孩子死了,他的胸口就有如裂開般疼。他會回想起死去的人們,他們曾有的回憶。
一個人死了,他就會跟其他的孩子一起哭泣,撫慰其他的人。這個孩子死了,他就跟其他的孩子一起哭泣。那個孩子也死了,哭泣。死了,哭泣。就這樣重複,直到有一天——
「可是,好奇怪唷。只有睡在瑪利亞羅斯床上的人會死掉耶。」
最先把這件事情講出來的是諾拉。第二天,他就因為混在飼料里的劇毒痛苦地死去。
「好奇怪,那傢伙似乎特別在意別人,他真的不是間諜嗎?」
不是。
「這樣說起來,你知道嗎?那傢伙……」
「耶?這樣嗎……」
「什麼啊,好噁心喔。」
他沒有理由在這個事情上說謊啊。為什麼要這麼說?到此之前,他不是都抱著他們睡嗎?大家不是都說,這樣很能讓他們心安嗎?他是這樣對大家說的,大家應該也都知道才對。但是在此之前,沒有人拿這些事情出來說的。現在為什麼這個樣子?
但是,死去的孩子全部都在瑪利亞羅斯的床上睡過,這是事實。
那是當然的。
在此之前,每個人都想跟瑪利亞羅斯一起睡。大家都說,瑪利亞羅斯就跟媽媽一樣。瑪利亞羅斯也是把自己當作母親一樣地抱著他們睡。
不過,算了,這也沒辦法。
因為,自從大家都不再跟瑪利亞羅斯一起睡之後,就沒有人死了。所以,這或許真的是因為瑪利亞羅斯的關係也說不定。瑪利亞羅斯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就這樣吧。雖然有些寂寞,但是如果瑪利亞羅斯可以忍耐下來,就不會有人死掉了。
所以,沒關係的。
不要再有誰死去,這樣比較好。「你可以來我這裡,瑪利亞羅斯。」就在這個時候,子爵把他叫了過去,教導他各式各樣的事,主要是以鍊金術為主。
如此一來,子爵偏袒瑪利亞羅斯的傳言不脛而走,真的就沒有人願意再接近瑪利亞羅斯了。
「果然,就是那個人去告密的。」
「嗯,好恐怖喔。不過,還是不要說這些比較好,說不定會被殺掉。」
「果然,就是那個人去告密的。」
「嗯,好恐怖喔。不過,還是不要說這些比較好,說不定會被殺掉。」他們怎麼講,他都無所謂。就算是沒有朋友,他也不介意。孩子們也比之前開朗多了。晚上一到,寢室里快樂的笑聲也增加了。雖然不能加入他們,只能在旁邊看,讓瑪利亞羅斯感覺到痛苦,但是只要想到不會再有死人,他就安心了。那是騙人的。其實他很痛苦。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啊,他多麼想叫大家相信他。平時,他總是會緊抱著大家。所以,這一回,他也想要被人抱住。他覺得如此奢求回報的自己很污穢,而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漸漸地硬了。
什麼感覺也沒有。「我想了很多。我還是覺得,背叛我們的不是你。」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有著青灰色雙眼,眼瞳里有著閃耀光芒的金髮少年對他這麼說。羅密歐的長相可說是比貴族子弟還要俊秀。事實上,他似乎也是出身於不錯的家庭。羅密歐的腦筋很好。他的資質也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樣,對教師來說,是個可以成材的學生。他的秉性聰明,在子爵面前,也能裝出家大的模樣,看起來可以說是比誰都要忠實。
「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不過,那實在是沒有邏輯可言。如果說跟你一起入睡就會死,那麼,應該會死掉更多人才對。不過,在這之前,就已經有跟你完全無關的孩子死了啊。」
然而,瑪利亞羅斯卻只能盡量避開羅密歐。他很不安0這真的跟自己沒有關係嗎?算是沒有關係,能夠避開的風險,他應該還是要盡量避開才對吧。
如果羅密歐因此而被殺害了,該怎麼辦呢?
「你很擔心吧。不過,不要緊,我不怕。」
我怕。(這該不會是他(?)的初戀吧。)
「我覺得那很不公平。那些靠你才能睡得安心的人,現在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玾由,把你排擠在外。明明不久之前,我們都還覺得是你救了我們,也感謝你救了我們,不像現在這樣。」
羅密歐微笑著,這個少年看起來就像是天使一樣的美麗。瑪利亞羅斯簡直就要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過去,但是他馬上就想到了,不行。
不行。萬一羅密歐有個什麼事情怎麼辦?不對,如果不是萬一呢?
對於那恐怖的詭計,瑪利亞羅斯多少有些感覺。
所以,他徹底地無視於羅密歐。他把羅密歐當空氣一樣,這樣的態度反而讓羅密歐更認真了。終於,在某一天的午後,羅密歐不顧一切地抓緊了瑪利亞羅斯,逼近他的眼前不讓他的眼睛移開。「你不要逃開,不要好像看不到我一樣。你也不喜歡這樣吧?你也想要回來吧!你不是總在遠處看著我們嗎?你的眼睛看起來是那麼的悲傷,我怎麼可能放著你不管?」原來他一直注視著自己,也很關心自己。
瑪利亞羅斯有一股衝動,想把自己心裡的話全盤托出。他想要告訴羅密歐,自己是清白的,不是他的錯。但是,或許根本就是他的錯也說不定。這個陷阱是否會起作用,根本跟瑪利亞羅斯的意志無關。
如果是這樣,那還是很危險。羅密歐,謝謝你擔心我。所以,我更不想讓你死。也因為如此,瑪利亞羅斯只得撞開羅密歐逃走。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