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擁抱著即將崩潰的你 被關起來

——他的左半身感覺很冷。

肩膀很痛,感覺起來幾乎有些動彈不得,呼吸也很困難……是被硬扭成什麼姿勢了嗎?瑪利亞羅斯迷迷糊糊地忖度著。

隨著意識的逐漸清晰,懷疑也就成了肯定——他覺察到自己的手被綁到了身後,腳踝被拷上,嘴裡還被人勒上口枷。就這個姿勢來看,他真箇應該是側卧在石板地上。

這裡是哪裡啊?

好暗。

但……不是全然的黑暗。這裡還是有光,就落在他眼裡,還呈現條紋——是格子窗的房間吧……而且房間里有一股奇怪的臭味,或許這個房間是專門用來監禁人的。

瑪利亞羅斯努力地講身體轉過另一個方向,知道瞧見了佩兒多莉琪也一樣躺在他身便後,才鬆了一口氣。光線雖然薄弱,但他還是能夠看見……佩兒多莉琪仍在呼吸。只是,眼下可不是安心的時候。佩兒多莉琪雖然活著,但也是雙眼緊閉,全無意識可言。

這其實也在他的意料當中……

剛才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才開始逼著自己去想這些問題的同時,門的那一邊,也傳來了幾段雜沓的腳步聲。現在不是去想那些事的時候——瑪利亞羅斯告訴自己。

接近了。

……停下腳步了。

插入鑰匙、旋轉開門,接著,有還幾個人輪番進入了這個房間。

瑪利亞羅斯慢慢地閉上眼,開始裝睡。他把臉轉到們的方向去,名這樣他就能夠略微睜開眼,偷覷著眼下的狀況。這樣做是不是最好的做法,他不太有自信,但總比現在這樣眼睛一閉人事不知來得好。總之,他們既然能把它與佩兒多莉琪活捉到這裡關著,他們會突然發難,要殺人滅口吧?

「不殺他們嗎?」

頭一個進來的男子,馬上將瑪利亞羅斯那些帶著些許希翼的眼神粉碎殆盡。他的個頭看起來並不高,感覺起來就像個孩子。

那個男人整張臉幾乎都埋在防寒連帽外套帽子低下,還穿了長褲、皮靴和手套看起來這傢伙可穿的真不少。因為光線是從被打開的門照進來的,處於逆光的瑪莉亞羅斯並沒辦法看得很清楚……但他還是看到了,那男人的衣著是由黑褐色、灰色,深藍色所組合而成。

是SerialKiller(連續殺人狂)

絕對沒錯,就是他們的註冊商標。

「把他們殺了唄!這傢伙不是那什麼ZOO的一夥不是嗎?他們可是害死我好幾個手下啊!」

這傢伙嘴裡說的雖然是共同語,當時其中的抑揚頓挫確實相當奇特。聽起來,像極了黑市裡那些嗑藥嗑到腦袋壞掉的年輕人說話方式。他不是龍州人嗎?還是……所以以為是龍州人集團的S*K,其實兩者並沒有關係?瑪利亞羅斯拚命地撞死,而他心裡的疑問而隨即獲得解答。

「飛,何故使用共同語?吾男解倪共同語。」

留著黑人頭的女子對那個矮個子男人說道。

飛……大概就是那個矮個子男人的名字吧?而且他也有可能真的只是個孩子。由他在反駁那女人前,還要伸出舌頭對那女人「咿」一聲,奉送一個鬼臉的動作來看,或許這個傢伙真的只是單純的小鬼頭而已。

「你好吵欸!只有你們那些遜角才會用那種小便說話咧!你還在想著要回去?少呆咧,回不去啦!我們現在可是在這裡安身立命,要在這兒打響咱們的名號。既然如此,就用這邊的語言啊!你又不是不會講,對唄?媚婁!」

「你吧我當笨蛋嗎?區區共同語當然難不倒我,我還說的比你好。」

那個被稱為媚婁的女性,一邊用流利的共同語應答著,一邊瞥了瑪利亞羅斯一眼。

瑪利亞羅斯瞬間有些緊張——但這回什麼都沒發生。

適應為他們目光沒有接觸?以想到如此,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秘密就在與媚婁的那雙眼上吧?雖然這只不過是他單憑直覺所做出的推理,但應該沒錯——瑪莉亞羅斯曾聽說過,從前從前,東方原野的魔導王天正具象,善使一種非常特殊的魔術。只要被他的眼光掃過,不管什麼人都會變成石頭。這個故事相當有名,媚婁用的,應該也是類似的魔術才是。順道一提,媚婁身邊,則還是站著那個岩男。

這樣算來是三個人。

但是剛剛有四個人進來這個房間,所以還有一人。

媚婁抬眼,看了那第四個人一眼:

「總之,我覺得他們活著才有利用價值,所以我才要活逮他們。你看呢,荊」

那個被稱為「荊」的男人格子很高,但是並不壯碩,感覺起來稱的上是體型修長。

這傢伙有著長形臉及一頭往上仰起的黑髮,臉上帶著墨鏡,身上穿著一件綉有一條金龍黑色皮革外套,外套上還綴有毛皮,在加上同色的長褲以及皮靴,這衣服可說與那些在大食小路上幫了S*K一把的黑夾克集團相同。

所以,這個荊也是他們的其中一員,或許還是個幹部,搞不好就是人家的老大也說不定。

瑪利亞羅斯想起了在貧民窟的事……那個媚類和那個岩男,他們兩人其實是那些骷髏男的頭頭才是……

然後——那個飛,雖然看起來還是小鬼頭,但他很可能就是S*K的首腦。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這麼說來,其實龍州人有三股勢力。現在這些勢力已經聯合起來,三方老大聚集在這裡會談。

荊用如同從腹部伸出吐出空氣一般的低沉呻吟說道:

「ZOO怎麼樣我不知道,不過,人質一套對秩序守護者那些傢伙會有用嗎?」

「對吧?荊也是這樣說吧?所以讓我啥了他們唄!」

那個飛一擊掌,隨即便興奮的嚷起來,荊雖然沒有回頭,又帶著黑色的墨鏡,根本不知道他在看哪裡,但是那傢伙應該眼下應該是盯著瑪利亞羅斯不放。

「就這樣殺掉,就只能讓他們死了而已,那太無聊了!」

——那是什麼意思?

瑪利亞羅斯當下其實很想馬上起身質問那些傢伙——當然,他還是忍下來了。他其實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想什麼,不過,這樣的人,通常在性格上比一般人都要更鬼畜變態又殘虐許多,自然就更得注意一點。可惜,他現在就跟砧板上的半魚人一樣,即便注意去看,也是徒然、束手無策。

沒錯。

只會更難受而已。

即使他根本就想跳起來大鬧一場,但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冷靜而已——

按照原定計畫,他現在應該是在動物園辦公室里跟ZOO的夥伴們討論應該怎麼對付這些龍州人才對,情況怎麼會變長這樣?

當然,瑪利亞羅斯自己很清楚。如果他不幫佩兒多莉琪一把,東西買完便會動物園辦公室,早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了,這點無庸置疑。

只是,他那時真的不對佩兒多莉琪伸出援手,就真的沒事了嗎?

或許吧——不過,他做不到。

為什麼?

——誰知道啊!

「要殺的話,其實什麼時候都可以殺……」

媚婁發出一陣底笑:

「而且,如果是男的,我也就不這麼說了……就因為是女的,所以才有利用價值啊!」

「什麼意思?」

雖然不爽,但是那個叫飛的傢伙還是上鉤了。媚婁抬起頭眯起了眼,看上去像是心情很好的模樣:

「你不懂嗎?男的就算了,要是給人知道他們丟下女孩子不管,那多難聽啊!更何況,這還只是個小女孩呢!」

「什麼男男女女的,那有什麼關係咧?」

「之前不是有個叫什麼女夜叉的,被人曝屍嗎?那些守護者後來忙著要去收屍是吧?本來他們內部就沒幾個女的,照我看,應該是不想讓人們覺得他們弱化了吧!男人心裡想的,不外乎這些。」

「那應該單單只能說女人是累贅吧!」

「我懶的跟你說了!」

「你說什麼?」

飛就跟小鬼頭一樣握緊了拳,那個岩男則是隨即插入他們之間,準備要保護媚婁。雖然與荊比起來,岩男的個子並不高,但就體格來說,岩男自然是遠勝與荊的。飛也就沒那個意願與岩男一較高下了,所以他只是「嘖」了一聲,就此罷休,把手插入外套口袋裡,然後轉過頭去。

「不管是哪個——」

荊嘆下一口氣,推了推他那副墨鏡:

「應該都有跟SmC談一談的價值吧?」

——SmC?

瑪利亞羅斯一下墜入了五里霧中。為什麼這些人會提起這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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