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正離開旅館的我聽到了這個聲音,回過了頭。
一位比我年長的少女正望著我。栗山萌子。她是探索隊的領隊中島的護衛。
「要去鎮上嗎?作為探索隊的幹部,做事別太偭規越矩啊。岡崎君?」
「哈哈。我清楚」
探索隊中持有外號『萬能之器』的人就是我,岡崎琢磨。
不過,我也不是為了一個外號怎麼樣。
只是有人需要幫助就幫了他們一把。來到這個世界,我得到的力量有些過於優秀了。
真麻煩。
不過,可惜我也沒法對這種情況坐視不理。
「只是去看看鎮子的情況而已啦。就類似社會見習。栗山你要一起來嗎?」
「我還有事」
呀,遺憾。被拒絕了。不過,沒辦法。
栗山很忙。雖說她的名號是中島的護衛,但那個人本來就不需要別人保護,因此她實際乾的事情類似秘書。
中島做事總是粗枝大葉的,她也夠辛苦的。
不過那個人也很優秀就是了。
「千萬別自作主張惹出什麼事」
「我知道」
對於栗山的告誡我如是回答,然後離開了居住的旅館。
◆ ◆ ◆
探索隊現在,正在某個驛站。
預定要在這個鎮上居留2天。
探索隊所有人都是作弊者,都有著超乎常識的體力,因此僅需要補給物資,不怎麼需要休息。可是,我們卻要在這裡留2天,這是因為鎮上想要為我們開辦歡迎宴。
在探索隊的人看來,感覺就和周末一樣。
大半的人應該都去鎮上了。
再就是在旅館裡休息的,而包括領隊中島的幾個人則是去討伐周邊的怪物,出去工作了。栗山剛才繁忙的樣子,估計和這件事有關係。討伐計畫的具體內容必須和鎮里的人一一談妥。
不過,這是他們的事。和我沒關係。
話雖如此,我也並不是和其他的轉移者們一樣去鎮上逛街的。
這麼說吧,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有能力不見得是好事,我也覺得有些麻煩。
栗山讓我別做出格的事,那先不管。我也不是自己想這麼做的有什麼辦法呢。更何況,我怎麼可能讓她發現。
我向著市場的反方向前進。來到鮮有人來的位置之後停下了。
「那麼。走起」
踢踏踢踏。
我哼著歌,塌起獨特的步子。心血來潮聯繫踢踏舞……才怪咧。我於此同時調動體內的魔力。
「來了」
大約5秒的踏步後,我稍稍用力跳起。
漂浮感。錯位感。移形換影。
「成功」
等到腳尖著地,景色已經變化。
同樣是小弄堂里,但已經是另一個地方了。
說清楚了,是另一個鎮子。
這個地方以前來過,和剛才所在的鎮子距離100多千米。
也就是所謂的瞬間移動。
當然,即便這個世界有魔法,這也沒那麼普通。
能夠做到的只有有固有能力的轉移者。
「呼」
感覺渾身乏力的我呼了一口氣。體內的魔力一瞬間消耗巨大。這種移動方式美中不足的是消費大量的魔力。
雖說很方面。
「琢磨大人!」
小巷裡有一個人影站了起來,我目光轉了過去。
我早就感覺到有人在那裡了,因此突然被搭話也並不覺得吃驚。
「啊。這不好吧。我不都說了在旅館裡等著我嗎」
「實、實在抱歉」
現在回話的她名叫薩拉。因為這女孩被我從困境之中救了出來,然後認識了。她的臉上有用白色的顏料化著獨特的妝容,這是樹海附近的大草原地帶生活的人特有的習俗。
「您的歸來實在是讓我太興奮了。實在是等不住」
「這樣啊。呵呵。算了,不怪你」
「不過,來的時候真的是突然出現的啊。我都嚇倒了」
薩拉坦率地表示了尊敬。我輕笑道。
「這沒什麼」
「怎麼會!這可是琢磨大人您身為勇者的能力」
「啊。不是哦?」
「誒?」
薩拉一臉吃驚。她不懂也是正常。
告訴她倒也沒什麼……不過這還是留著下次慢慢說吧。
「抱歉,薩拉。閑話先說到這裡。我今天來有事」
「啊。是嗎」
「嗯。雖然還想再聊,但我得去那邊。你不如先回旅館,可以開始做飯了」
「我知道了」
我指示完,薩拉毫無懷疑地聽從了。
如果所有人都能這麼實誠,我也不用這麼累了。
這話也就說說。還是趕快行動吧。
我來到大道上,走近人流之中。
「嗯?」
途中,聽到了一些騷動。
「你這草原的雜種。膽子夠大的啊!」
我停下了腳。草原的住民,正是薩拉出身的部族。
薩拉回去是往另一邊,但就怕萬一。
保險起見我還是去看了看。
「實、實在是對不起。對不起……」
果然,那不是薩拉。
那是一個不到10歲的男孩,正在向一個態度狂傲的男子求饒。
孩子的臉上有著和薩拉一樣的白色妝容。
渾身上下遍體鱗傷,看起來是被摔打在地過。
而這樣一個小孩,被身著高貴服飾身寬體胖的中年男性,以及他的隨從男子圍在了中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不管什麼原因,這都不是一個大人對一個小孩子應有的態度。
而他之所以光天化日之下敢這麼做,原因在於他口中說的『草原雜種』。
草原的住民,顧名思義在鎮子外的草原地帶放牛為生。
這個世界的人大多一生都只會在自己出生的城牆內度過,因此在城牆外為生的他們就顯得十分異常。
因此,他們偶爾也會受到這種偏見。立場上,和精靈族有點像。在城鎮里經常遭受不合理的對待。實際上,和薩拉認識的時候,她也是被扯進了這一類的爭端。
怎麼辦呢,我思索起來。
他和薩拉是同一個部族。他說不定和她會是認識的。
麻煩歸麻煩,幫還是得幫。
正在我尋思著跳出去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
人牆之中,一位金髮的男性上前。這位青年看起來有些神經質,但氣質十分嚴肅而精悍。身體千錘百鍊,再加上全副的武裝,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軍人。
他肯定上過戰場。義憤填膺的他釋放出的威壓,那可真了不得。
「干、幹嘛,年輕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中年男性抵抗道。這比起說是有膽量,更不如說是平時賣弄威風慣了,現在騎虎難下。
真可憐。
當然,這種虛張聲勢對青年而言不痛不癢。
「你不清楚你是什麼人」
他厲聲道,手摸上腰間的劍。
「我是路伊斯=巴德。手握馬克羅琳邊境伯的士兵。對於有失正義的行為定不會熟視無睹」
人牆之中收下的士兵走上前。
「抓起來」
「等、等一下!不是。請別衝動!」
中年男人慌了。本以為只是一個毛頭小子的傢伙卻有著足夠嚇人的地位。翻臉態度就軟了下來。
「還請不要衝動,這位軍人。這傢伙可是草原的住民!」
「那又怎麼了。我們同為在這殘酷的土地上生活的人類。出身並不能代表什麼」
他斷言道。
「事情經過之後可以慢慢說。請放心。只要不是你的錯,馬上就會放了你的」
判斷很公正。教人嘖嘖稱奇。
「……混蛋!」
中年男人逃了。想必是心裡有鬼。
腹部的肉一顛一顛的。不過,那樣子看起來就沒怎麼鍛煉過,根本逃不掉。其中一位騎士已經追了上去,擰著他的手臂。
只聽得一聲丟人的慘叫。教人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