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慘吶……」
光是早上的部分就搞得渾身殘破不堪,我一個人有氣無力地走著路。
地點是學園外圍地帶的休憩區……呃,哎,就是廣場嘛。
有女孩攤開野餐墊坐在草坪上,也有女孩坐在原本就設置在這裡的長椅上。
大家嘰嘰喳喳快樂地度過午餐時光。
「現在是午休,要做什麼呢?」
哎,是跟平常的大伙兒一起吃午餐吧。
「一夏學──」
「一夏,找到你啰♪」
咚的一聲,輕輕的重物騎上背部……是鈴。
「你在做啥──啊。」
「嘿嘿,我可是來找你的唷。要感謝我啊,感謝。」
我說你啊──如此心想時,我在視野邊緣發現楯無學姊一個人佇立在那邊。
「喂──楯無學姊。大家一起吃午餐嘛。」
「欸,啊,不──那個……」
是為什麼呢,突如其來的事情好像讓楯無學姊慌了手腳。
「來,我們走吧。」
楯無學姊不知為何僵在原地,我硬是拉起她的手邁開步伐。
默默跟過來的楯無學姊一邊垂著頭,一邊紅著臉頰……怎麼了,她覺得自己被當成迷路的小孩子嗎?
走了一會兒路後,我們跟在草坪上攤開野餐墊聚集在一起的代表候補生們會合。
「啊,姊姊。」
簪的聲音讓楯無學姊露出尷尬模樣。
「一夏,為什麼握著手?」
帚立刻用不高興地如此詢問。
「呃,比起這件事應該先吐槽鈴吧!為何你騎在背上啊!」
「因為視野好。」
「你是氣象預報人員嗎!」
真沒辦法吶──如此說道後,鈴跳下了我的背部。
這種彈性十足的動作簡直像貓一樣。
「你還是很輕盈呢。」
主要是胸部那邊。
「一夏,想什麼沒必要的事情就殺了你。」
我什麼都沒想唷。
「那楯無學姊,我們坐下吧。」
「呃,嗯嗯。可是我是二年級……」
哎呀,真難得,她居然客氣起來了嗎?
「別這樣說嘛,因為楯無學姊的便當也是樂趣之一喔。」
楯無學姊的料理很美味。
我也會做一些菜,卻無法做得那麼好吃。
該怎麼講呢,是因為備料的功夫不錯嗎?下次好好問學姊吧。
「是、是嗎?」
「來交換配菜吧。OK的話,也來互喂──」
「「「來!」」」
就在我對楯無學姊提出遨約時,西西莉亞她們突然遞出了自己的配菜。這、這是怎樣啊?
「等一下等一下,先冷靜下來喝杯茶再說吶。」
「「「來!」」」
這次換成是夏兒她們遞出水壺裡的茶。
「啊啊~給我先冷靜一下!應該說讓我冷靜一下好嗎!楯無學姊還站著耶!」
擊退女孩一行人的猛攻後,我在自己旁邊弄了楯無學姊的位置。
「啊,請等一下。」
野餐墊空間不足,所以我在楯無學姊要坐的地方攤開了手帕。
「請坐。」
「謝、謝謝……」
這樣好像有點裝模作樣──我心裡雖然這樣想,卻也不能讓少女的柔肌坐在草坪上,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然而,我做出這種舉止後,不知為何其他眾人都露出了不悅至極的表情。
「一夏,你袒護長輩的方式真讓人看不下去吶。」
「什麼啊帚,你學過要尊敬長輩吧。而且學姊還是女生呢。」
「要說女士的話,我也想請一夏同學隨伺在側呢!」
「我沒辦法配合西西莉亞的等級。」
「一夏,下次請我吃聖代嘛,『聖地牙哥』站前店那家的。」
「為啥啊,鈴。話說你這傢伙,把中學時欠的債還來啦!」
「那個啊,一夏,要不要參加看看紳士育成體驗入學呢?我可以陪你唷。」
「說到紳士,只要學夏兒不就好了嗎?」
「在戰場上成為我的盾吧。」
「這已經不是紳士了喔,蘿拉。」
「只有姊姊這樣……好狡猾。」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簪。」
就在我們如此對答時,重點人物楯無學姊打開了扇子。
「對了,就這樣辦吧。」
扇子上寫著「平等」兩個字。
「從現在起每人以十分鐘為限,跟一夏學弟兩人獨處吃午餐吧。這樣做大家也比較開心吧?」
楯無的提議讓一行人眼神一變。
「這樣確實不錯呢!」
如此開口的人是帚。她手持便當,雙眸炯炯發光。
「原來如此,這的確是好提議呢。」
鈴也同意後,其他女生也各自點表示接受。
「那就用猜拳決定順序唷~預備──」
剪刀石頭……布!
「太好了,我第一個!」鈴做出勝利姿勢。
「我是第二個……哎,也很好啰。」西西利亞搖動秀髮。
「我是第三嗎?唔,不算壞。」帚雙手環胸。
「我是……第四個。」簪如此低喃。
「咕,想不到我居然會落後……」就在蘿拉看起來很懊悔時,夏兒對她說了某些悄悄話。
「嘰嘰咕咕。」
「唔……唔……原來如此……是嗎!」
看樣子似乎是定案了。不瞎猜女孩子的悄悄話是男人的禮儀。
「咦?楯無學姊要怎麼做呢?」
這麼一說,楯無學姊沒有加入猜拳的行列呢──如此心想的我開口向她答話後,傳回來的是嘆息聲。
「對不起呢,我知道一夏學弟無論如何都想跟我在一起,不過我好歹也是忙碌之身唷。」
「呃,我沒說到這個地步。」
什麼嘛,這不是平常的楯無學姊嗎……既然如此,哎,就這樣啰。
「那就立刻開始吧!來吧,一夏,我們去那邊的長椅吧。」
「是是是。」
我被鈴拉著走向長椅。
鈴立刻坐下,然後自信滿滿地打開便當盒。
「登登!今天居然是雞肉跟甜辣炒腰果喔!」
「喔喔,好像很好吃呢!」
「呵呵,不是好像很好吃,是很好吃喔!」
她對完成度很有自信吧。
鈴使勁挺出平板的胸口。
(這邊很中性,不錯呢。)
自從之前那起事件後,我對女孩子的態度漸漸有了改變。對這樣的我來說,鈴是可以穩定交往的、珍貴的第二個青梅竹馬。
「那就餵給你吃吧。」
如此說道後,鈴用筷子夾了一塊雞肉。
「來,啊──♪」
嗚,事情變困擾了呢……
「不、不用了啦。有別人在看,而且我也可以自己吃……」
「啥?什麼嘛,你現在才害羞嗎?別管了,請吃吧。」
「我自己能吃啦。」
「別‧管‧了,張開嘴巴啰!」
「呣,呣!」
我緊緊閉嘴表示拒絕之意。
這種堅固度足以跟天之岩戶並列吧。(注3:天之岩戶是日本神話中天照大神將自己關起來的地方。)
「意思是我的料理不能吃嗎?」
狠瞪──令人想到青龍刀的銳利目光刺向我。
「我、我吃啦,我吃……咕嚕!」
我快速夾了一塊雞肉塞滿嘴巴。
然而,這樣鈴似乎不滿意,她的眼光變得愈來愈銳利了。
「我會喂你吃,把那張嘴張開!」
雞肉以我的嘴為目標,有如長槍刺出般遞過來。
「好、好危險!」
「喂,別躲啊!」
鈴突刺,我迴避。鈴突刺,我迴避。
重複數十回這種行動後,怒髮衝冠的鈴終於抖著雙馬尾站了起來。
「一夏!」
「是的!?」
鈴的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