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上 第八章『在地上望著天空的人』

外出的理由

總是出去見某人

配點(計畫性)

奈特聽到了野挽的話抬起頭。

他說他要花一天半的時間出去一趟。

……一天半時間能去哪……

「小野挽,你要去哪?你不是指武藏上面的地方吧?」

「小野挽……」

野挽回頭朝奈特狠狠地瞪了過去,一直以來,奈特都這樣稱呼他,而他也和往常一樣用視線殺回去。

奈特旁邊的成瀨也在看著野挽。

「一天半或者兩天,貌似是很遠的地方。坐在我們的黑嬢(schwarze Fraulein)或者白嬢(weiße Fraulein)的後面去,不是能快點嗎?」

「不,我要去的地方離這裡很近。但我在那兒有事要處理」

淺間調出手邊的表示框,接著他的話說:

「——諏訪神社是吧?」

Jud.,野挽點了點頭,

「信州的諏訪本社。從真田也就是這裡出發的話,就算是走路過去也就大概半天的路程」

……去諏訪啊。

奈特迅速打開魔術陣,從中調出極東的概要圖。

其實這種查大地圖的工作本該由淺間來做。

但她在這裡不能這麼做。

……從神道網路上看的話,也是不同的系譜的神社。

淺間是淺間神社的巫女,祭拜的是佐久夜神,主社設在武藏。

而野挽所神奏的諏訪神社的本社設在在地面上。著實的負責著產土*,管理著當地。(*註:日本神道用詞,類似土地神的概念。)

系譜不同的諏訪之所以能在武藏使用神奏,是因為可以通過淺間神社中繼。

淺間神社雖然能夠進行一些契約或者術式的代行手續,但在這種牽扯到政治的領域,貿然地牽扯上其他系譜的神明就會很危險。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就沒法和當事神社交代了。

所以——

「徵得正純的同意太麻煩了,周邊的概要圖就由我小奈來製作吧。自從武藏建造完成之後,我們運輸業就開始積累地圖了」

奈特把概要圖的投影放在手心。打開的地圖顯示的是處於真田勢力範圍的上田附近。

這是以暫定國境和都市為中心的繪圖。

但只有國境和都市周邊的細節才是完善的。越靠近外側就越簡單、抽象,乃至用圖示來表示地點。這份地圖中有些部分是彩色有些部分是黑白的,也有些手寫的部分混在其中。

這地圖在配送業中流傳,是以武藏及其周邊作為視角來觀察地面、然後加以整理的。

雖然說是配送業,但配送範圍僅限於武藏,不能離開武藏行動。但可以在武藏航行時用望遠術式進行廣範圍拍照。經過了數十年的積累、整理,才得到了這麼一份地圖。

之前成瀨也向地圖提交了水戶周圍的照片。

雖然奈特想去看看審核通過了沒有,但現在不是干這事的時候。

奈特找到目的地然後放大地圖,將其舉過頭頂向大家展示。

「如何?」

她從立體投影的背後用手指指著這份極東概要圖中的甲信越部分。

「小奈我們位於這裡——甲信越*西北部,與上越露西亞南部的交界處附近」(*註:甲斐、信濃、越後三封國的合稱)

「然後小野挽要去的信州、諏訪,在甲信越的西側。從地圖上看的話,諏訪位於這裡的西南方,直線距離二十公里」

但是——

「小野挽,這不太好走吧?」

「怎麼?」

「這裡,上田和諏訪之間有著從南阿爾卑斯山*脈延伸過來的,被稱為八之岳(八ヶ岳)的山地、恐怕得要翻山越嶺喔。在武藏上生活慣了的話,會不適應在地面上遠行吧」(*註:即赤石山脈,1881年,這個地區的三座山脈被英國人礦山技師取名為日本阿爾卑斯山脈後,名稱就被沿用英語稱乎上)

——原來如此,直政說道:

「今天為了保留體力才專門設了帳篷是吧──所以這事涅申原也是知道的」

「──這麼有逼格的要求,不跟就吃虧了啊」

「笨蛋。翻山越嶺是不可能的。特別是那附近,大陸中央的阿爾泰山脈從重奏領域掉到那裡了,所以應該相當危險。

你要去的話,就需要坐運輸艦從南面或北面迂迴,這樣才能保證安全。而且,到頭來你還是得回到北條,等到你用雙腳走回來的時候戰爭早結束了」

•淺 間:『小政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喜歡照顧人……』

•煙草女:『因為我從以前就開始留意大陸那邊的航路和地形。我比較在意朱雀是從哪來的,所以就從我借字*的典故開始著手,查了一些清武田相關的數據。比如三河、天山迴廊附近的地理知識都記在腦中了』(*註:原文,あやかり,借字、假借的意思,指取偉人或其他什麼吉利的東西來取名討好兆頭的意思,正純跟直政這種不是襲名,卻取跟史實人物很像的名字就屬於借字。)

•● 畫:『Jud.,——明白啦。就讓我把這件事當成梗吧』

•煙草女:『你這算是什麼借口!』

•金丸子:『——這算不上是借口吧!』

•淺 間:『嗯,簡直是不講道理!』

•銀 狼:『把直政也拉入我們陣營的話,就可以稍微分擔一些傷害了吧』

哦哦,彌托醬真是樂觀啊,奈特想道,然後聽到了野挽的嘆息聲。

但他的這口氣,彷彿嘆走了全身的力氣,

「小野挽,——如你所見,你最好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Jud.,但是……」

奈特明白野挽不方便開口的原因。

「小野挽沒有特務職或別的什麼職位。沒有理由的話就不好去為他準備運輸艦」

「那正純大人,你用你的副會長許可權,把野挽大人提拔成某位大人的輔佐怎麼樣」

「啊—,赫萊森這樣可不行哦」

托利在赫萊森臉前招了招手。然後走到赫萊森前面,左右晃動著腰說道:

「赫萊森啊」

赫萊森一言不發地用直拳打向這二貨的襠部。

響起了啪的一聲,然後大家隨著聲音呆住了。

「——」

三秒之後,黑色的長髮逸散成翅膀般,二貨跪到了地上。

赫萊森對這個呻吟著無法動彈的二貨說道:

「托利大人,你做出那樣無防備的動作,萬一被人偷襲了怎麼辦?」

「——赫萊森,等,等下……——等我三十秒好么……」

「為何突然用女性的說話方式?*」(*註:前面也曾標過,上面托利的用語突然女性化了)

二貨擺好姿勢分開膝蓋正坐坐好,並且盡量去挺直腰,然後拍著肚子說道:

「喲…洗……沒問題,沒問題……赫來森啊,我想說的是——」

「野挽大人雖說可以參加戰鬥,但他畢竟有自己家庭情況。

所以,如果得到了特務輔佐什麼的職位的話,會打破公私的平衡」

「Jud.,不好意思因為自己的私人問題讓大家費心了」

「喂!野挽!你這傢伙都把我的台詞都搶走啦,交給我來說不就好了么!?」

「不好」

「也是啊!」

居然就這樣輕易認輸了。

•● 畫:『就是因為這樣,才很難把這個男人的故事畫成本子……』

•賢姐樣:『呵呵,你是在誇獎愚弟嗎?』

•● 畫:『你比他更麻煩……!』

小珈現在有點過於激動了。

這時聽見某人向野挽搭話的聲音。

正坐在桌子前的成實,喝了一口枡酒*說道:(*註:一種日本酒的飲酒方式)

「這裡的家庭情況指的是什麼?」

「我祖上是北條的原重臣」

「Jud.」

成實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成實想。

……這人之所以意外的,對政治那麼敏銳,是書記灌輸吧。

在心裡正默默地點頭時,感覺到了其他人的視線。

分別是某從士、某前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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