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太好了
這話我不該說出口的
要是能兩下相抵就好啦
配點(被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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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準備好了嗎?——瞧,馬上就忘了竹水瓶啊」
六張榻榻米寬的西式房間里,傳來少女的聲音。
伴隨著輪椅的驅動音,把竹水瓶遞過來的人是米莉亞姆。她和坐在她膝上的半透明少女說著話:
「爸爸,你要去哪裡嗎—?」
「爸爸吶—?他要和別的女人到地面上去喔—?」
「他不要媽媽了嗎……!?」
聽到她一本正經地這樣問道,東想了想說:
「余該說什麼呢?米莉亞姆」
「我也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啊。……但是,爸爸真的,是和好多女人去度假喔—─?」
「別、別說啦米莉亞姆!因為是移動教室啊」
「你只要沒有因為顧及到我,而說些什麼我不想去的話就很好啦」
她說著四處打量房間。
「有落下東西嗎?」
「有嗎……」
「得帶上毯子吧?」
「咦?是嗎……」
「你不習慣住在外面吧……。啊,捆東西的繩子的話,就用我床上的帶子吧。雖然那東西只是用來固定住被褥不往下掉,但足夠了吧?」
看到他慌慌張張地爬上梯子,把毛毯抱過來,米莉亞姆苦笑道:
「那個帆布背包的底下,有裝著掛鉤吧?」
「哎呀,這個,是那樣用的啊……」
「因為你買回來一個獻堂*的修驗者*用的、奢侈品牌的包,我還以為你很懂的」(*註:本作中的佛教系企業;修驗者,修驗道的修行者,日本特有的將密宗佛教融合山嶽信仰而形成的特殊宗派,以爬山為修行方式之一)
「余只是詢問了店員,店員就推薦了這款啊」
原來如此啊—,米莉亞姆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你可真是個好顧客啊」
「嗯,有人這樣說過」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唉,不可能吧」
米莉亞姆半睜著眼睛問道,東聽後想了一會兒,然後疑惑地反問道。
「……余不太懂,你這是要對我說教嗎?」
「沒那個時間吧?」
「嗯。那個,……抱歉」
聽到東這樣說,米莉亞姆剛要點頭卻停了下來。
我說啊,她起了個話頭,
「剛才那個,你誤會得有點大吧?因為,我才不想說教你呢。——況且,身為女人,男人如果可以不用讓自己那麼做才讓人感激啊」
「那麼,余會努力成為那樣的男人的」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不可能吧?」
米莉亞姆半睜著眼睛問道,東聽後想了一會兒,然後疑惑地反問道。
「……我不太懂,你這是要說教我嗎?」
「所以說沒那個時間吧?」
他就算開始循環也無濟於事。
然後,米莉亞姆檢查起把掛了毯子的帆布背包扛在背上的東。她一手拿著需要準備的物品清單,把那張紙和東相比較,
「嗯,雖然我覺得你把毛巾放到行李裡面很要命,不過我想沒問題吧」
「你不要開頭說得這麼嚇人啦」
「別在意——雖然我不能去那邊,但是相對的,我會看好家裡,所以你走好啊。等你回來的時候,你要能給我講些有趣的事」
「……大家,好像是真心想和天龍打一場啊」
「昨晚那個好厲害啊」
吶東,米莉亞姆一臉放鬆地說道。
「看了昨晚的情形,你想了些什麼吧?」
「————」
她對沉默的他說道。
「我猜中了」
●
米莉亞姆對於東的所思所想,猜了個十有八九。
因為這陣子,他不僅陪她散步,還幫她照顧半透明的少女。可是米莉亞姆總覺得那時的他,似乎猶豫著想要說些什麼。
她自己的性格,不喜歡催促別人。
因為她習慣等待了。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也許可以催促下吧。想到這裡,米莉亞姆開口了。她對背上帆布背包,一切準備就緒的他說道,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咦?」
「嗯。這陣子,你都在想些什麼吧?」
「是啊,……嗯」
東認可了米莉亞姆提問的內容。
那麼之後,就是說要怎麼辦的問題了。不過,這以後,怎樣說才安全,米莉亞姆並沒有想到。
問他」你在想什麼呢」可能很簡單。但是,一想到他猶豫了那麼久,米莉亞姆就覺得這樣問太隨意了,而且也有可能會得到否定的答覆。
不過,米莉亞姆也覺得,現在的他所必需的,應該就是隨意吧。
然而,
……不行啊。
是她自己催他的。所以她想就這樣,繼續往下說,
「我說啊」
「米莉亞姆——」
他倆幾乎是異口同聲。
東抬起頭,米莉亞姆不說話了。
然後,米莉亞姆自己先反應過來。
米莉亞姆伸手催促道:
「什麼事?請你先說吧」
「啊,不是,米莉亞姆你呢?」
「他這人還真擅長搞亂我自己的步調啊,」米莉亞姆這樣想道。米莉亞姆一邊在心中早有預備地唉聲嘆氣,一邊開口說道。
「我剛才只是想說,你想說什麼啊」
這樣一來,似乎就暴露了米莉亞姆自己也對他很有興趣。
「你能告訴我嗎?」
聽到她這樣問,東立刻點了點頭。
他漫不經心地左右環視了一下說,
「昨晚也是這樣,最近余都在這樣想。——就沒有什麼,餘力所能及的事嗎?」
●
果然如此啊,米莉亞姆想道。
最近,他陪自己散步也好,幫忙照顧少女也好,
……這些全部,都是他在尋找「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而且他也開始打工了,他這個人的意識變化很大。
從被照顧、被關心的一方,變成去照顧、關心他人的一方。
而且,如果武藏全體,繼續拚命向世界伸手的話,
「余的朋友……,不如說,大家一直在努力,其他國家也一樣。
余想現在,就連我們的敵人P.A.Oda內部,大家也都在努力吧」
「雖然認清對手很重要,但可不能對不是自家人的對手投入感情哦?」
「我知道」
只是,
「像這種,什麼自家人啦,余從超越這些的部分來,……出手?這種事,余想余應該做得到」
「你為什麼這樣想呢?」
「余也長了不少見識,……大概是在我們要去諾夫哥羅德的時候吧」
他剛說完,身子有一半依偎在米莉亞姆懷裡的半透明少女開口了。
「圖書室——」
「是啊」
東笑了。然後,他這麼說道。
「泰衡公和大家交談的時候,余這樣想道。副會長本多君出謀劃策,淺間同學猶豫不決,葵君幫忙做補充,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是像那樣的歷史會話中,什麼當今俗世間的桎梏啦,如果真有這種東西的話」
「如果有的話?」
「余來承擔責任——」
「好,你錯了」
米莉亞姆一邊感到抱歉,一邊嘆了口氣。
……真傻啊。
這個人,在奇怪的地方,沒有擺脫皇族生活帶來的思考方式。
「事態惡化的責任,你不要去擔。大家會一起改善解決。——如果是我們班的話,大家應該都會這麼說吧」
「但是——」
「由不怎麼在現場露面的你來承擔責任,這無異於傀儡本身。武藏的形象只會變差啊。何況,你都還俗了呀」
「所以,」米莉亞姆說著豎起了右手的食指。
她邊想自己為什麼這麼來氣,邊說,
「即使談責任,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