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疑問
是被逼著解決呢
還是積極去解決呢
配點(協調性)
陽光射入了教室。
東邊還比較低的陽光,淺淺地射入教室,從旁照亮了教室內學生們的身影。
教室的書桌前幾乎都坐滿了人。
但是,他們不但沒有老老實實呆著不動,也沒有保持安靜。
現在,有一個人站著,向大家說話。那是四郎次郎鄰桌的海蒂。
她排開了幾個表示框,微笑著環視四周,
「缺席有,米蓮爾和彌托和小政,還有正純和東君吶」
還有,海蒂這麼說著看向了靠窗最後一排的座位。
雖然托利人在那裡,卻沒有直起身子。他正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看著他的淺間呼叫出了奈美,在表示框上寫下一些文字。
『他好像昨晚被請去派出所了,一大清早第一個就來了』
如同在回應著淺間一般,野挽、烏爾基亞加、涅申原點了點頭。涅申原打開了表示框,
『我們雖然很快就被放了,葵君他卻,……因為至今為止前科太多了所以被抓住說教了吧』
看到這麼句加註,眾人都低下了頭,各自自己或者是讓走狗呼叫出了表示框,
『確實他老是毫無意義地爬上路燈或是大樹上是也』
『偶爾還會卡在住宅區狹窄的縫隙裡面出不來呢』
『就我所知,他老是喂貓把多摩表層第十一橫町變成了野貓的世界……』
『……大家為什麼都不去阻止他啊』
對於海蒂的這句話,眾人全部左右擺擺手。
相對的海蒂也是,光是動動嘴說了句「算了這也沒辦法嘛—」而已,又頓了一會兒。
『因為托利君有點怠工,我們大伙兒就來想點什麼吧。——來,襟卷』
海蒂這麼寫道,一邊看著眾人,一邊向著四郎次郎的方向伸出手,喚出白狐。
「總而言之,現狀是,——赫萊森和武藏真心陷入危機了」
海蒂說道。
「武藏代替三河被轉讓給聖聯,我們武藏的住民轉移到江戶的松平領。赫萊森要因為抽出禁止持有的大罪武裝和負起三河消失的責任而變成不得不「自害」的事態」
但是呢,海蒂繼續說下去,
「不光是我,會計四郎君、書記涅申原、總長兼學生會長的托利君也是,大家的許可權都被義直王保管,陷入了什麼都說不了的狀態了。副會長的正純的許可權雖然沒有被剝奪,但看起來暫定議會把正純拉攏到了他們自己這一邊去要什麼都照聖聯說的做,就在想著要息事寧人的樣子」
說到這裡,海蒂吸了口氣。她微微晃晃腦袋,再次環視了一遍眾人。
「那麼,接著就是確認大家的方向性了」
海蒂的表情變得平坦了一點,這麼說,
「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妨害,但先無視它們,——想要救赫萊森,覺得阻止武藏被移交比較好的人是——?」
海蒂自己這麼問道,同時舉起了手。
但是,教室中的所有人都,
「……咦?誰都不舉手嗎?」
海蒂這麼說,就有聲音回答她了。是野挽。他撫摸著貼在臉上的創可貼,
「沒有判斷材料。——先從這裡說起來怎麼樣」
對啊,攤開時尚雜誌正用剪刀剪下重要信息的喜美說道。
喜美微微抬起視線,向著海蒂歪歪頭這麼說道,
「幾乎所有人都是「別把我卷進去」這樣的感覺對吧?暫定議會和武藏王都承認赫萊森的自害和打算把武藏移交出去的吧?既然這樣大家幾乎都順著這種潮流,拿自己沒有責任作借口來逃避的吧」
頓了頓。
「所有人考慮的最佳情況,就是赫萊森什麼的由她去好了,只有武藏的移交還是饒了我們吧,是這樣的嗎?因為這麼做還有交涉餘地對吧?怎麼樣?」
Jud.,海蒂回答。她掃了一眼南側,視線投向了這邊看來因為陸港南側的丘陵和山地而看不到的陸港。接著她,
「那個?赫萊森雖然是簡略形式,但嫡子繼承已經被確認了。也就是說,赫萊森她,——把元信公所持有的三河君主許可權,面對聖聯的極東代表許可權,以及武藏的所有者許可權也是,全部繼承過去了」
所以說,
「如果赫萊森自害的話,你認為那些許可權跑到哪兒去了?」
「呼呼呼笨蛋呢,你覺得我回答得出來嗎!?那個,——天上!跑夕陽的彼方去了!」
「答不上來也別亂答啊!」
嗯,海蒂向著喜美投去了一個感覺不出來是笑容的笑容,
「聽好咯?——赫萊森自害的話,因為沒有了嫡子,她的許可權就全部變成了聖聯的保管物。作為極東中心機構的武藏Ariadust教導院的所有者許可權也是,作為極東支配者的三河君主的許可權也是,都成了聖聯的保管物」
懂了嗎?
「極東就,完全變成了聖聯的囊中之物了」
聽了這句話,眾人說不出話來。
相對地,就只有海蒂還在笑著,向眾人說。
「赫萊森「自害」的話,極東就會變成聖聯的東西。那樣一來交涉的餘地也好什麼都沒有了。——所以說,聖聯就想,要不要快點讓赫萊森完成略式繼承確認呢,這樣想著。雖然就這樣子奪走元信公的許可權的話赫萊森的繼承許可權會出問題,但只要能勉強赫萊森成為嫡子的話,通過她的自害就能毫無問題地奪走極東側的所有許可權了」
明白了嗎?海蒂留下如此的前置。微笑的表情紋絲不變,
「投降嗎?不投降嗎?自由選擇」
聽了這話,有一個動作回應了。是喜美。她聳了聳肩,面含苦笑地,
「附和嗎?不附和嗎?不這麼問?」
「Jud.,因為我們就是,——武藏的住民嘛」
原來如此啊,野挽這麼說著雙手抱胸在椅子上坐好。他打了個招呼看著海蒂。
「我們家啊,弟弟妹妹很多。就算意志通譯的淺層加護在整個極東都有,——我也不認為別處的土地能養活所有人」
「這、這種時候就把妹妹讓給小生吧!妹妹啊!幾歲的!」
「……小奈第一次看見人販子會問別人幾歲的耶」
「呼呼,馬戈特,不要理那種有著扭曲愛情的傢伙,會腐爛掉的」
「你也是啊!!」
大家這麼一吐槽,成瀨閉上了嘴巴。
但是,在這缺乏緊張感的氣氛中,嗯,有人點了點頭。
「雖然只是自私的想法,但既想要救赫萊森,也想要繼續保持這樣啊。就算關於情不情願和聖聯起衝突每個人看法都不一樣,但如果能避免衝突的話,——所有人的看法都是一樣的」
果然是這樣的啊,海蒂如此回應,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麼,她開口了。那麼首先,她又加上了這樣的前置。
「趁現在,我們就確認一下還不大明白的地方吧」
在陰暗的房間中,有一道人影坐起身來。
那黑髮白衣的人影,是正純。
制服的上衣和褲子都脫了,只穿著當作內衣的短袖襯衫和內褲的身影,在沙發上毛毯滑落到腰間嘆了口氣。從口中胸口吐出的言語是,
「困……」
嘀咕著,正純用還沒有定焦的眼睛環視周圍。
房間很大。這間房間是沙發包圍住桌子的接待室。窗帘遮住了從窗戶照射進來的光線,牆上的繪畫也好地上的絨毯也好,整齊排列著的書架也好全都只能看見一片幽暗的陰影。
正純不經意地用衣服袖口擦了擦臉。從眼角到臉頰一帶的濕氣被衣袖吸收,
「又,做夢了啊……」
小聲嘀咕著,垂下眼睛。
「母親消失時候的……」
在簡短的話語結束之前,向眉毛和眼角使力。
「——嗯」
在點點頭,睜開眼睛的同時正純坐起身來。
在打量了下四周後,正純的視線投向了放在桌上的一沓文件上。
……這是——
昨晚開始在表層部的暫定議廳舍召開的與聖聯斡旋的議事錄。正純雖然沒有進會議室,但父親他們的秘書把整理好要點的文件都送了過來。進行了各種意見交換和確認,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