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夜鷹之星(433)

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圖源:裸奔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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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意義難道就不行嗎?沒有必要難道就不行嗎?

她曾經這麼問我。

不正確不也沒關係嗎?搞錯了不也沒關係嗎?

我曾經這麼祈禱。

所以──事情發展成這樣,或許可以說是必然。

「我喜歡您。請您跟我交往。」

「咦?啊,好。」

整理一下現狀吧。

我因楠幸村的一番話,發現自己對志熊理科抱持的感情並非「友情」而是「愛情」,同時也察覺到理科至今以來都在強調「你要和理科一直當朋友」,這表示我對她的好感已經委婉地遭到拒絕了。

幸村對大受打擊的我施展華麗的壁咚&強吻,然後向我告白。我在半恍神狀態下不小心答應。

愣了一段時間,我的意識終於逐漸恢複清晰。

咦……?我剛才說了什麼?咦……?啊……?啥……?啥……!?

我是在「啥」什麼啦,

「謝謝您。」

幸村臉上浮現柔和微笑,彷佛剛才那個強硬的吻是騙人的。我急忙從仍然混亂到不行的大腦中硬擠出文字,向她解釋:

「呃,那個,幸村,暫、暫停一下,剛剛那不算!」

「駁回。」

幸村的語氣溫柔卻堅定。

也是。如果我說「剛剛那不算」她就會輕易讓步,一開始幸村就不會跟我告白了。

「可、可是我說過不會跟鄰人社的人交往!」

之前答覆星奈的告白時,我發過誓。這個誓言絕對不容違背。星奈、幸村、理科──無論我喜歡上鄰人社的哪一個人,都不會和她們交往。

這就是我強迫自己和他人忍耐的抉擇……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這樣呀。」

幸村爽快地說。

「你明白了嗎?」

「是的。」

幸村點點頭,向我伸出手。

「?」

接著從納悶不已的我手中搶走那張紙──「退社信」。

「上面還沒寫名字,正好可以拿來用。」

「幸村……難道你要……」

「是的。我要退出鄰人社。」

幸村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之所以發誓不跟鄰人社的社員交往,是因為不希望鄰人社這個空間被男女關係玷污。沒道理不和社員以外的人交往。前陣子凱特疑似對我告白時也一樣,我認真思考過。因此,只要退出鄰人社,不再是鄰人社的社員就不會有問題。正是如此,正確答案。

幸村乾脆地選了柏崎星奈無法選擇的這個選項。

找到想走的道路就會向前邁進,沒有一絲躊躇──這種生活態度,活在迷惘中的我實在模仿不來。我感慨地嘆了口氣。

「……你果然……很厲害。」

幸村本來就是非常有魅力的女孩。在戀愛的意義上,我想我挺喜歡她的。她讓我小鹿亂撞的次數也是鄰人社社員中最多的。

所以我一點都不會排斥跟幸村交往。這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我甚至覺得光榮。

然而──

「……幸村。你真的這樣就滿足了嗎?」

我喜歡幸村。喜歡,但不是最喜歡的。

「我最喜歡的是──」

「沒關係。」

幸村語氣依然平靜。

「不管大哥喜歡誰,只要最後喜歡上我就好。游遊說過,也有交往後感情變得更加深厚的情侶。」

雖然我很疑惑為什麼葵像戀愛大師似的給幸村建議,還是先別思考這個了……幸村帥氣得跟君臨亂世的霸王一樣。對懦弱如女人的我來說,她的帥氣正是最吸引人的部分。

可是事到如今,我依舊無法下定決心。

「……在那之前,希望你讓我跟理科談談。」

我真沒用。

「我就知道您會這麼說。」

幸村笑著從包包里拿出手機。

「……?」

她在困惑的我面前,熟練地操作手機。

『──真的可以嗎?』

幸村的聲音從手機傳出。

看來是在播放錄好的檔案。

『別讓我再說一次。』

「……!」

然後是理科像在壓抑感情的聲音。

「方才我與理科殿下談過了。」

幸村按下停止播放鍵,接著說道。

「我告訴理科殿下我將要向您告白。理科殿下也知道我在錄音。」

聲音繼續傳出。

『理科和小鷹是朋友。要跟他告白還是怎樣都隨便你。理科跟小鷹的友誼才不會受到這點小事的影響……!』

『……是嗎?那麼我就去跟大哥告白了。』

幸村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無奈。

『理科殿下是真心認為友情比愛情還崇高?』

『對啊。至少理科跟小鷹的友情──不會輸給愛情這種東西。』

理科彷佛在祈禱般,誠懇地說。我想起不久前,我也對幸村說過「戀愛這種東西是在阻礙友情」。

『我無法理解。』

幸村的語氣透出些許悲傷……像在憐憫理科。理科也同樣哀傷地說:

『滿腦子戀愛的你是不會理解的吧。』

『看來是這樣沒錯……雖然我也不想理解中二病患者的戲言。』

『……你還真敢說啊,戀愛第一的臭婊子……理科跟小鷹成為朋友是奇蹟。為了理科和小鷹的友情,理科什麼都願意做。你這庸俗的人少瞧不起科學家。生物的本能、自然哲理、凡人們渣一般的價值觀和常識,理科等人都會將其超越。』

『……理科殿下才是不科學的夢想家吧?還有,罵我臭婊子是不是太難聽了?我還是處女之身。』

『對不起。我有點太激動嘿嘿(・ω<)……你生氣了嗎?』

『還滿……我非常生氣……不過,理科殿下終於願意對我露出本性。我覺得可以跟現在的理科殿下當朋友。』

『……理科反而要回絕。理科一點都不覺得可以跟你好好相處。你有點……太女孩子氣……好可怕。』

『因為我發現──真正的男子漢,就是要像個女人。』

『……好深奧……理科果然跟你合不來。跟你待在一起,感覺會被吞噬。』

理科發出凄涼的苦笑聲,幸村也回答『這樣呀。真可惜』──接著傳來理科教室的門打開、關上的聲音,然後是手機停止播放的「嗶」聲。

這段短暫的交談,她們倆自始至終都很冷靜,不過──是場雙方認真捍衛自己生存方式的戰爭。

「……就是這樣,理科殿下早已知道這回事。」

播放完畢後,幸村收起手機,對杵在原地的我說。

「……大哥跟理科殿下是同類呢。」

幸村露出淡淡苦笑,臉上浮現無奈與憐憫,以及些許的羨慕。

「同類……?」

「被理想束縛住,搞到自己自爆的這部分特別像。」

你嘴巴真毒……不過或許是這樣吧。

正因如此,我們才會認識沒多久就臭味相投,成為朋友。

理科相信比起戀愛,友情更加崇高。不……是試圖讓自己相信。我也一樣。一定是因為我們比誰都還要理解彼此,才只能當一輩子的朋友。

「……比起女朋友,我更重視朋友喔?」

只有我不能搬出「我們先當朋友吧~」這種老套的藉口。我不知道世人是怎麼想的,但對我而言,朋友是一個終點,絕非成為戀人的辦皆。

「現在您可以以朋友為優先。」

幸村一口答應我無恥的要求。

「不是啦,那個,不是『現在』,是『一直都會』喔……?」

「您辦得到的話。」

幸村莞爾一笑。

「具、具體上來說,假如我和你跟理科同時有約,我會以理科為優先。」

「朋友也很重要,我認為這也是無可奈何。」

「咦?啊,嗯……是嗎……」

接納一切的壓倒性包容力。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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