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序章結束/羽瀨川小鷹成為主角之時

我馬力全開地衝過走廊,兩步並成一步衝上樓梯、跑到頂樓,用力推開那扇門。

冷風刮過我全身。

雖然風勢不像那天那麼強勁,但因為是十二月,所以現在的風比那時候還冷。

志熊理科在如此寒冷的頂樓等我。

「……呼……呼、理、理科……」

我大口大口喘氣,張大眼睛瞪著她。

「……從發出簡訊算來總計三分二十六秒,雖然超出時間,不過加上打開簡訊的時間和閱讀的時間,就當作學長滑壘成功吧。」

理科像是覺得很有趣地咯咯笑著說。

「話說回來說……其實你根本沒有什麼錄音對吧?還有,到底要怎麼樣廣播給全校知道?」

剛才因為完全沒有時間思考,我焦慮得要命,但現在像這樣調整好呼吸、冷靜下來之後,才發覺根本不可能有那種事。

「呵呵。」

理科溫柔地笑著,按下右手裡的PDA按鍵。

啪嚓一聲,響起喇叭開啟的聲音。

『呼、呼——』

噗嘰!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但我確定喇叭傳出的聲音,是我扮演虐待狂生物教師時的聲音。

「竟然玩真的!」

我放聲慘叫,理科得意地冷哼一聲。

「理科才沒有那麼天真喲,學長。這種程度的暗算對理科來說,只不過像是吃頓早餐而已,雖然理科平常是不吃早餐的。」

「對、對不起……拜託你不要廣播給全校聽……」

我無力地低頭拜託理科。

「嗯,理科剛剛說學長滑壘成功,所以會遵守約定的。」

理科說著,把PDA放回白袍的口袋裡。

她今天穿著制服、外面套上白袍,沒有戴眼鏡。

髮型是黑色長直發……然而髮型雖然普通,不知為何卻戴著一個黑色的貓耳發圈。

既然她之前曾染過金髮或銀髮,現在戴個貓耳發圈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我其實覺得,就算不戴那種萌系配件,她還是非常可愛。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我沒有說出口。

「……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問。

「其實也不能算是有事。」

理科雙手插在白袍口袋裡,露出疲倦的笑容瞪著我。

「說出『我想好好珍惜鄰人社(ˊ˙ω˙ˋ)』這麼帥氣的話之後,卻狼狽地轉身逃走——理科只是想好好教訓一下這種沒用的廢物小混混而已。」

我聞言,不禁低聲呻吟一聲。

「嗚……對不起。」

我老實地道歉。

「……真老實啊,不說點藉口什麼的嗎?」

理科興味盎然地問道。

頭上的貓耳配合她的話語微微擺動。

「只有你……不管你說我什麼,我都沒辦法反駁。」

那一天在頂樓,理科譴責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的我、盡全力想要讓一切前進,我卻從這樣的她面前逃走。

那之後,理科又變回像以前一樣的亢奮變態腐女。

因為我希望維持鄰人社的現狀,所以她不惜扭曲自己的想法幫助我。

可是,我背叛了那樣的理科。

「……不管要打還是要踢都沒關係,隨你揍到高興吧。」

如果這樣能讓理科的心情好一點,那是我唯一能做的小小補償。

理科的貓耳啪嚏啪嚏地前後搖動。

並不是隨風搖動,那對耳朵似乎像真正的貓耳朵一樣,可以隨理科的意志擺動。

「哼……這種心意真值得敬佩啊,那理科就不客氣了。」

理科的右手從白袍外面的口袋抽出來,伸進內袋摸索,然後掏出三個比乒乓球稍微大一點、閃爍著暗淡光芒的球。

「……嗯?」

……那是什麼?

「喝。」

我一臉訝異,理科則是若無其事地鬆手,在身前放開那三顆球。

被放開的三顆球並沒有掉落地面,而是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

……怎麼回事……明明是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金屬(?)球,為什麼會讓我有種不祥的感覺呢?

「……這是什麼?」

「遠距離腦波操作型炮彈『救世九星』。」

理科淡淡回答。

「……這是什麼東西?」

我再次問道,像是在把英語直譯過來似的,用字中規中矩。

「透過腦波進行遠距操控的炮彈。」

理科就字面的意思回答我。

「……名稱借用自小鳩喜歡的動畫『鋼鐵死靈術師』第三季最後一集,主角學得的最新必殺絕招『救世九星』。那是一種能切斷輪迴鎖鏈,讓敵人靈魂完全消滅的恐怖攻擊魔法。一旦被這種魔法攻擊,不要說是復活,連再次輪迴轉世都辦不到。」

「呃,先別管什麼動畫的設定……那到底是什麼?」

我心裡產生很不好的預感,不過還是繼續問道。

「讓學長親自見識一下應該比較快吧。」

理科咧嘴露出嗜虐的笑容。

「連同靈魂一起擊碎吧!『救世九星』!」

我之前曾在旁稍微瞄過小鳩看的動畫,就像劇中主角可魯妮卡使出「絕望破壞者」時驚天動地的吶喊一樣,理科氣勢十足地放聲大叫,貓耳猛然豎起,三個球狀物體同時朝我飛來。

好快!

我大吃一驚,來不及躲開。

咚嘔!咚嘔!咚哐!

「嗚啊!」

三個球狀物體幾乎同時打中我的身體。

強烈的衝擊讓我發出痛苦的慘叫。

球體立刻離開我的身體,回到理科面前。

「……痛痛痛……」

我痛苦地按著肚子,狠狠瞪著理科。

「……你、你這傢伙……到底在幹什麼……」

「是小鷹學長自己說,隨便理科怎麼做都可以。」

聽到我的呻吟,理科連眉毛也不抬地如此回答。

那對貓耳咻咻地激烈擺動,讓人看了很不爽。

「……但你這樣、這種的……是犯規吧……如果要打人的話就徒手來啊……」

「手無縛雞之力的理科不管再怎麼打,對小鷹學長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想用那麼輕微的傷害讓自己逃離罪惡感,學長未免想得太美吧?」

「嗚……」

「所以理科發揮發明家的本色,用自製的戰鬥工具來痛扁學長。」

「……你那麼想扁我嗎?」

聽到我的問題,理科冷冷看著我說:

「……理科很生氣,學長。雖然不能像動畫那樣,連同學長的靈魂一起擊碎——可是,理科想用這個武器,把學長逃避成性的個性矯正過來!」

伴隨著理科尖銳的聲音,「救世九星」再次飛向我。

「嗚喔!」

我反射性地大動作閃避,雖然勉強躲過其中兩個,但另一個還是打中我的側腹。

「啊喀!」

清楚的疼痛讓我慘叫一聲。

沒打中的那兩顆球落在水泥地板上,瞬間發出「鏗」的細微聲音,然後像是要把水泥地板挖起來似的,又立刻發出「咚咚」的聲音浮起來,跟著另外一顆球回到理科身邊。

「什、什麼逃避成性!那時候——」

理科打斷我的話。

「那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腦中一團混亂,所以才下意識地逃走——理科不是不知道學長的心情。理科也沒有想到,星奈學姐竟然會在大家面前告白,這讓理科很焦慮。」

理科一臉不高興地說。

「就、就是說啊,在那種狀況下,根本不知道該——」

可是理科狠狠瞪著我,再次對我發動攻擊。

「什——嗚喔!」

攻勢似乎減弱,這次我躲過三顆炮彈的攻擊。

理科有些懊悔地咂舌一聲。

「理科生氣的是之後的事!」

理科放聲怒吼,從白袍內袋掏出三顆新的「救世九星」、拋在空中。

「去吧!」

「咦咦?」

六顆炮彈同時朝我襲來,其中兩顆直直打中我的身體。

「嗚咳咳!」

而且,其中一顆還打中臉頰。

像強大直拳般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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