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企鵝人的話，大斯莫利特大聲咆哮了起來。
二斯莫利特則是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聲，他的脊柱被「斷背者」貝恩無情打斷，「享受」了跟蝙蝠俠一樣的待遇。
另外的三位，依然不斷地翻滾掙扎著。
「啊，鯉魚王。」白夜突然想到了什麼，指著這三個人說道。
那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的聲音讓三個人的掙扎舉動都停止了一下。
企鵝人奇怪地轉頭看向白夜：「鯉魚王是什麼？我只知道鯉魚。」
「一種神奇的生物，會使用水濺躍，就跟他們一樣。」白夜指著三個人說道。
企鵝人和貝恩兩人滿臉黑線。
什麼亂七八糟的。
原本以為獲得了一線生機的三個人也重新開始使用「水濺躍」。
「不用擔心，我不打算——」白夜看著地上的幾個人說道，話音未落。
旁邊不遠處的企鵝人發出了一聲驚叫。
手中的雨傘掉落在了地上。
原本站在車子邊上沒有過來的保鏢們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紛紛拔出了手槍，衝到了企鵝人面前，將其團團圍住。
利維坦也在第一時間擋在了白夜面前。
充分展現出了什麼叫做專業素養。
相比之下，貝恩的人就慢了一些——當然，這也跟他們清楚，他們的老大才是最能打的那個有關。
貝恩抬起一隻手，示意手下的人散開去尋找偷襲的人。
他走到了企鵝人的身邊，彎下腰撿起了一個黑色，跟蝙蝠俠的蝙蝠飛鏢極為相似的小東西。
剛才就是這東西從不知名的黑暗角落飛出，擊中了企鵝人。
「讓開。」
企鵝人惱怒無比地推開保鏢，走到了貝恩的旁邊，看著他手中的飛鏢。
這點膽色，他還是有的。
「羅賓！該死的毛孩子！」
企鵝人認出了這玩意來自於蝙蝠俠的助手——羅賓。
「滾出來！」
企鵝人朝著四周咆哮道。
「那邊。」貝恩指著周圍唯一的藏身處說道。
這裡是空曠的碼頭，可不是什麼複雜的房間或者高樓林立的環境。
蝙蝠俠、羅賓他們的神出鬼沒水平，在這樣的環境下大打折扣。
意識到自己也不能躲藏了，羅賓乾脆走了出來。
一身暗紅色的衣服，黑色的斗篷，微微低著腦袋，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再加上鏤空的眼罩，讓人看不出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當然，大家都知道這是羅賓。
白夜還清楚，現任羅賓是提姆·德雷克，至於企鵝人的話，多半也已經調查清楚了——畢竟他知道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
隨著羅賓的出現，企鵝人的那群保鏢立刻把槍口對準了他，不過沒有開槍。
貝恩的手下則是慢慢圍了上去。
「我要把你們都送進監獄裡面去。」
羅賓低聲說道，取出了一根伸縮的鐵棍和盾牌，進入到了戰鬥狀態。
「試試啊，你這個該死的毛孩子！」企鵝人說道。
他跟曾經的羅賓，現在的夜翼有過不小的恩怨。
現任羅賓出現，又對著企鵝人動了手，算是激起了企鵝人的怒火。
貝恩則表示淡定，更加願意在旁邊看戲。
他對羅賓沒有太多興趣，企鵝人對羅賓的評價「毛孩子」也是貝恩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一巴掌下去能把羅賓給拍翻了，毫無出手的慾望。
按照事實來說的話，就算不是一巴掌，也就多幾巴掌的區別。
現在的貝恩早就不是當初的貝恩，而這位提姆·德雷克，第三任羅賓，格鬥能力其實並不算特彆強。
不過他的頭腦非常好用，目標是成為蝙蝠俠這樣的世界第一偵探，沒打算朝著跟蝙蝠俠一樣能打的方向發展。
企鵝人怒火叢生。
羅賓對於這群大半夜搞事情的人也非常不爽。
戰鬥一觸即發。
「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傳到了眾人的耳朵當中。
哪怕是那些圍向羅賓的貝恩手下，也忍不住轉過頭，看向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斯莫利特身邊，白夜隨手丟掉了一支注射劑。
然後又掏出了另外一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裡面黃色的液體注射到了二斯莫利特的身體當中。
伴隨著那「液體」的進入，二斯莫利特也開始抽搐了起來，雙眼瞪得非常大。
跟發出慘叫的大斯莫利特一樣，好似看到了世界上最為恐怖的東西一樣。
「恐懼藥劑！」
在場的都是有見識的人，很快就意識到白夜使用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嗯？」
悠悠哉哉往斯莫利特一家身上注射恐懼藥劑的白夜抬頭，有些奇怪地看著眾人，「你們看著我幹什麼？」
「你個混蛋！」
羅賓低吼了一句。
這個傢伙，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往別人身上注射恐懼藥劑。
「這不是大侄子羅賓嗎？」白夜看著羅賓，笑著打了個招呼，順便繼續做自己剛才沒有做完的事情，「我是你素未謀面的白叔叔啊。你蝙蝠爸爸叫你來找這幾個傢伙，別急，待會我就把他們給你。」
「……」
「……」
場上只有斯莫利特一家，好像荒山野嶺被迫看恐怖片之時發出的驚恐叫聲。
稻草人的恐懼藥劑，效果非常一流。
除了蝙蝠俠，沒有多少人可以抗住，就算是小丑這個瘋瘋癲癲的傢伙也夠嗆。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羅賓開口說道，聲音透著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
「知道啊。」白夜理所當然地說道，「請人抓住了盜竊我店鋪的小偷，把他們扭送哥譚警署之前先打一頓。」
「這是基本流程，從人民群眾到蝙蝠俠都這麼干，我懂的。」
「但是因為我這個人不是武鬥派。」
「不擅長打人，就換一個折中一點的辦法，只好給予他們精神上的打擊。」
說到這裡，白夜看著羅賓：「要不，交給你來揍他們？我這邊的人下手沒輕沒重的，容易打死。」
「你跟了蝙蝠俠也有一段時間了，多少學會他那『說打斷你骨頭絕不破壞你內臟』的揍人本事了吧？」
活特著法克！
桑歐服碧池！
雪特！
羅賓有一萬句——不是，他只有那麼幾句貧乏的美式髒話想要脫口而出。
這位白夜，他雖然素未謀面，但是也聽「布魯斯爸爸」說過。
此人是個危險分子，不過有著貪婪的弱點，另外自稱為商人，喜歡交易，因此初步判斷對哥譚市沒有太多威脅。
今晚算是兩人第一次真正見面。
現在羅賓意識到，這是一個極端危險的瘋子。
這一剎那，羅賓甚至在白夜身上看到了小丑的影子。
不對，不是小丑，至少小丑沒有辦法讓刺客聯盟、貝恩、企鵝人，甚至是哥譚警署、蝙蝠俠「為其所用」——別忘記，羅賓是因為蝙蝠俠的話才出來調查白夜的店鋪「失竊」一案。
這個叫做白夜的人要比小丑還要危險。
但是看著白夜那真誠的眼神。
羅賓突然意識到這位「白叔叔」似乎是真的……認為自己在遵守哥譚市的某項潛規則。
他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亂之人。
而是遵守著某種秩序。
不過這個秩序並非是真正的秩序，而是他自己認為的「守序」。
羅賓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下白夜的話。
把壞人抓住，揍一頓，丟進監獄——尼瑪好像蝙蝠俠還有他們蝙蝠家族真的就是這麼乾的啊！
對方好像真的在遵照某種「基本流程」在辦事啊！
作為一個「涉世未深」的毛孩子，羅賓已經掉到某個溝里去了，爬不出來了。
其他人也被白夜的精彩言論所折服，恨不得鼓掌表示自己的敬佩。
「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企鵝人若有所思地說道，相比起把人直接幹掉，好像是白夜現在的行為更加符合哥譚市美學。
而且，這麼乾的話豈不是一下子就把自己拉高到了蝙蝠俠那個層次？
企鵝人在暗自竊喜，下一次他也要這麼干。
貝恩對此沒有太多想法，他只想要斷掉蝙蝠俠的背，或者被蝙蝠俠斷背……
羅賓震驚的時候，白夜已經完成了基本流程。
斯莫利特一家成為了一群只會哀嚎和傻笑的廢物。
稻草人的恐懼藥劑是會死人的，白夜的劑量控制得很精準，不會殺掉他們。
而且保證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不需要再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