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鯨波怒浪將軍血 第0961章 背後玄機

江漫天起身笑道:「田東家,以後你們田家藥行便是我東海商會的一員,東海商會的目的,就是要讓東海的每一位商戶能夠順順利利的做生意,以後田家藥行在東海若是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找我,只要我能夠幫忙,絕不推辭。」

「多謝江會長,以後田家藥行就有勞會長多多關照。」

「田東家,那幾份文書你只要簽字按上手印就能生效。」江漫天微笑道:「簽字過後,你自己保留便可,若是盧老爺子反悔,拿出文書來,官司打到哪裡都不怕的。」

盧飛航忙笑道:「不敢不敢。」

江漫天又向齊寧道:「侯爺,寒舍今晚設宴,算是向侯爺和田東家的賠罪酒,不知侯爺能否賞光?」

「江會長,今天你們的誠意我都看到了,晚飯就不用了。」齊寧笑道:「以後總還是有機會的。對了,聽聞江會長與卓青陽卓先生是故交?」

江漫天點頭道:「曾經確實得到過卓先生的指點,卓先生不棄,也曾經常在寒舍小憩。」

「卓先生也算是我的老師。」齊寧笑道:「不知最近江會長與卓先生可有書信往來?」

江漫天搖頭道:「半年前卓先生倒是來過一份書信,他是熱心腸的人,向朝廷舉薦了犬子,如此盛情,草民也不好拒絕,所以犬子也就去了京城,臨行前,草民也讓犬子帶了一份書信過去,但此後卓先生也並無回信,到現在也都不曾接到過卓先生的書函。」頓了頓,才問道:「侯爺,犬子不久前倒是來了一封書信,據說卓先生不辭而別,已經不知去向,不知現在是否已經返京?」

齊寧輕嘆道:「先生閑雲野鶴,我也想知道他去了哪裡。」

「不錯,卓先生文壇泰斗,但卻又是個閑雲野鶴的性情。」江漫天感慨道:「多年來他在京城授學,已經有許多年不曾相見,如今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言辭之中,略帶傷感。

齊寧道:「先生與江會長是故交,如果哪天江會長知道了先生的下落,還請知會一聲。」

「侯爺有吩咐,自當從命。」江漫天起身來,拱手道:「侯爺日理萬機,草民不敢多擾,改日等侯爺有空,再請侯爺光臨寒舍,草民先請告辭。」

「既然如此,本侯就不送了。」齊寧叫了一聲:「來人,送客!」

外面有人過來引著江漫天二人離開,等兩人走後,田雪蓉才蹙眉道:「侯爺,盧家……盧家轉贈鋪面,這……這實在不妥,我思來想去,還是拒絕為好。」

齊寧也不回答,走到夫人邊上椅子坐下,打開另一隻錦盒,亦是滿滿一盒子上等珍珠,含笑問道:「夫人,你之前還說珍珠粉敷面能夠延緩衰老,如今他們就送了兩盒子珍珠過來,看來這兩位還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兩指捻起一顆珍珠,問道:「這兩盒珠子,能不能讓你再年輕十歲?」

「別亂說。」田雪蓉白了齊寧一眼,如今他她和齊寧單獨在一起,已經不似以前那般緊張,輕鬆許多,輕聲道:「只是讓人肌膚白嫩一些,又不是真的能返老還童。」蹙眉道:「可是……這些東西也未免太過貴重,侯爺,這……也都是看你的面子送過來的。」

「你說這兩盒珍珠,真要花銀子買,得多少銀子?」

夫人想了一下,才道:「我之前買過的珍珠,色澤遠不及這些,而且比這還要小許多,一顆也有三四兩銀子。珍珠有些是自己養殖,有些則是從海里得到的天然珠子,這樣大小的天然珍珠,在京城都很稀罕,即使是有,那都被達官貴人們取走,我們想買都找不見的。」估算了一下,才道:「少說也得七八兩銀子一顆。」

「七八兩?」齊寧目測了一下:「這一盒大概六十來顆,兩盒加起來一百來顆,也就七八百兩銀子,倒也不算多貴重。」

夫人無奈笑道:「侯爺,你出身富貴,銀子對你自然不算什麼。一般的百姓六口之家,二十兩銀子足夠讓他們殷實地過上一年,這裡面隨便取出兩顆,就是他們一年的花銷,你覺著還少嗎?」

齊寧笑了一笑,才指著那血珊瑚道:「那尊血珊瑚,又值多少銀子?」

「前些年在京城我也瞧過一尊血珊瑚,比這小得多,也遠沒有這尊精緻,當時被人花了三千兩銀子買走。」夫人道:「你這尊,放到京城,開價一萬兩隻怕都會有人買。」

齊寧「哦」了一聲,忽地伸手牽住夫人的手,夫人吃了一驚,第一反應是向門外瞧過去,見到門外無人,微寬心,壓低聲音道:「怎麼了?」

齊寧卻是拉著走到自己先前的座位,打開江漫天送給自己的錦盒,指著那本東海地誌笑問道:「夫人,你猜這本書又值多少銀子?」

夫人不動聲色將柔荑抽出來,眨了眨眼睛,搖搖頭,齊寧已經拿起書,輕嘆道:「我估摸著也值個幾千兩銀子吧。」

夫人一怔,心想這小侯爺是不是發燒了,就算是絕版藏書,也不可能值那麼多銀子,卻見齊寧翻開書,從裡面抽出幾張銀票來,抖開了銀票,夫人瞥了一眼,大吃一驚,這才明白,江漫天竟是在書中夾了銀票,而齊寧竟似乎早就知道,齊寧將銀票遞給夫人,夫人一愣,不敢去接,齊寧已經道:「放在你那邊,我要用時找你要。」

夫人猶豫一下,這才接過,點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是一萬兩。

夫人心下有些駭然,她雖然知道官場上這樣的事兒多如牛毛,但江漫天的出手著實豪闊,一尊血珊瑚加上這一萬兩銀票,那就是近兩萬兩銀子,東海第一巨富,果然是名不虛傳。

「侯爺,這些東西,我們……我們真的要收下?」夫人心中有些忐忑:「全部加起來,他們送了幾萬兩銀子過來,如果……如果被人知道,會不會……?」

「你是擔心有人告發我受賄?」齊寧含笑問道。

夫人心想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但不好直說,也不接茬。

齊寧神情漸漸變得冷峻起來,淡淡道:「這些禮物,非收不可!」他臉上在無先前與夫人調笑時的輕鬆表情,夫人察言觀色,自然看出來,只覺得齊寧這句話不簡單,低聲道:「侯爺,你……你怎麼了?為何說非收不可?」

「夫人覺得我方才的表現如何?」齊寧凝視夫人眼睛,沒等夫人說話,加了一句道:「不要附和,更不要說假話。」

夫人猶豫了一下,才道:「若是不知道侯爺性情,還以為……還以為侯爺是個貪財的人,而且方才侯爺有些話……本用不著說的。」

「你是說為你解釋?」齊寧問道:「京城疫毒,你立下了功勞,所以太醫院才會用了你們田家藥行的藥材?」

夫人一怔,他本以為齊寧並沒有發現這一點,卻不想齊寧心知肚明,蹙眉道:「侯爺……侯爺既然知道,為何要說?你畢竟是……畢竟是錦衣候,用不著向他們解釋這些的。」

齊寧點頭道:「夫人說的不錯,其實論理來說,我根本不必向他們做任何的解釋。」

「那……那侯爺還是為了我?」夫人有些慚愧道:「侯爺為我做了許多,其實用不著再為我向他們解釋的。」

「那夫人是否覺得我向他們解釋,會有些孩子氣?」

夫人一愣,想了一下,才輕聲道:「是有一些,不過……!」

「如此說來,我做得到也不錯。」齊寧淡淡一笑:「今日第一次見面,至少會讓他們覺得我這個錦衣候不但貪財,而且稚氣未脫,還存有孩子氣。」

夫人畢竟也是精明人,明白了什麼,驚道:「侯爺,難道……難道方才你是在演戲?」

齊寧輕聲道:「秦月歌剛剛說過,自從金刀候平定東海之後,韓家已經清除殆盡,而剩下的三大家族,互相之間已經很少往來,你可還記得?」

「記得。」夫人點頭道:「秦大人說他們之間已經不再聯姻了。」

「今日在觀潮樓,你自然看的清楚,陳琨和盧子恆兩人見面的時候,十分親密,看起來似乎是在打招呼,但言辭之中,兩家的關係並沒有疏遠。」齊寧若有所思,緩緩道:「今日江漫天和盧飛航一起過來,你可看出什麼情況?」

夫人想了一下,才道:「盧飛航似乎並不善言辭,而且看起來……看起來對江漫天唯命是從。」

「夫人觀察細微,確實如此。」齊寧輕笑道:「不過盧飛航身為盧家的家主,盧家在東海各行,只要掙錢的生意都會插手一腳,而且已然成為東海僅次於江家的第二大巨富之家,能夠將盧家經營到這個份上,你覺得這盧飛航是一個不善言辭之人?夫人當年只是深居閨中,但為了撐起田家藥行,親自經營打理生意,如今與外人交談,也能夠進退有序不亂分寸,盧飛航這等人物,豈會不善言辭?」

「侯爺,你是說……盧飛航是故意的?」

「他未必是故意。」齊寧道:「不過他們來這裡之前,自然是商議好的。觀其子可知其父,盧子恆飛揚跋扈,這盧飛航年紀雖大,但性情必然也是跋扈得很,這種人有一個最大的弱點,你可知道是什麼?」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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