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天神們也都目光閃爍。
他們先前也不明白到底要付出什麼代價救一個人，玄方寶鑒也未必那麼靠譜。
畢竟只是傳說中的寶物，還沒真正救過天神，天神與人類也是不同的，能救人類未必能救天神。
現在明白要付出修為與天賦，那無異於一下變成了平庸之輩，縱使還是天神，卻已經是低一等。
烏齊瑞固然要救，可付出這樣的代價，他們都無法承受。
「怎麼樣？」鄭如笑道：「敢不敢賭一把？你縱使真的成為廢的天神，咱們也絕不會丟下你。」
「呵呵……」楚離搖頭失笑。
「怎麼，不相信？」鄭如道：「這樣罷，可以給你灌注修為，恢複到如今的地步。」
楚離搖搖頭：「鄭大哥，你也不能斷定到底要付出什麼吧？」
「這個嘛……八九不離十。」鄭如道。
「……好！」楚離忽然一咬牙道：「那便這樣罷！」
「你真答應了？」鄭如訝然。
眾天神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一是他真答應，再者他答應得這麼快。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楚離沉聲說道：「答應了這個條件，我便豁出去了救一回鄔大哥！」
「說罷！」鄭如道。
「我想成為整個人類之主。」楚離緩緩道：「這方世界的人類皆屬於我的，別人不能沾手。」
「這個嘛……」鄭如遲疑。
眾天神更是奇怪。
他們遲遲沒有行動，沒有征服人類，一者是行事原本就有耐心，還有便是嚴密，要做到萬無一失，更更重要的是，他們對人類也沒那麼看重。
天地之間強大的種族多的是，人類雖努力自強，可限於自身的天賦，強得有限。
在他們眼裡，人類便是一塊雞肋，沒有強烈的征服之欲，所以行事拖拖拉拉，一直沒狠下心出動。
為何這孫斯懷要人類呢？難道還有什麼他們不知曉的玄妙，人類有什麼潛力可挖？
雖說與他們外形相似，天賦卻天差地別，形似而神非，好像是天地造化仿照他們而造出來的。
楚離道：「人類還是很有趣的，他們想法與咱們完全不同，更加的複雜，也有更多的陰暗心思。」
「那兩宗呢？」鄭如沉吟道：「烏齊瑞活過來，一定要報復的。」
楚離搖搖頭：「他也不能報仇。」
鄭如的一眼眾天神：「你們可有異議？」
眾天神忙不迭搖頭。
好不容易有個莫名其妙犯傻的，他們怎能阻止？還是成全他為好，畢竟將來平庸之後，也算有奴隸們可玩。
「好！」鄭如沉聲道：「我便答應了，即使烏齊瑞活過來，他也不會再碰人類！」
楚離道：「人類便是我的私有之物，凡事我做主！」
「慢著！」虛空忽然傳來一道冷哼。
楚離臉色微變。
「風長老？」鄭如恭敬的抱拳。
「天地造化既然將人類創造得與咱們如此相似，必有其玄妙，須得洞徹清楚。」聲音自虛空中徐徐而來。
楚離笑道：「謝天謝地，多謝風長老！」
他用力一抱拳，接著緊閉上嘴，好像生怕自己說話。
「這……」鄭如苦笑。
虛空傳來聲音：「鄭如，你一世聰明，怎忽然犯糊塗了，何必非要天神付出代價？」
「對啊——！」鄭如大喜過望。
楚離內心失望，暗罵不已，差點兒就成功了，用自己為代價，保全人類，這是何等美妙之事。
他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並非為了人類，而是為了功德。
這般無雙功德，功德金蓮足夠讓自己強橫無比，甚至壓過最強天神，橫行宇內。
當然，還有一些私人感情因素，想保全蓮花宗諸弟子，甚至是凈思素心性命。
鄭如讚歎道：「這樣罷，既然是皇極宗與蓮花宗弟子殺的烏齊瑞，那便讓這兩宗的弟子們來償還！」
「甚好。」虛空傳來聲音。
楚離道：「鄭大哥，我來探一探路！」
「嗯，也好。」鄭如笑道：「看來你跟烏齊瑞的關係確實極好，難得！難得！」
天神們因為活得太久，彼此之間的感情反而變得淡泊，淡如水一般，不會體現出濃烈。
楚離道：「十天過後，我便出發！」
「嗯，不急，一個月之內便可。」鄭如道。
對天神而言，一年都是極短的，更何況是一個月十天，十天覺得太過急促。
楚離用力一抱拳。
「散了吧！」鄭如擺擺手。
眾天神們紛紛離開蒲團，慢悠悠的往外走。
他們經過楚離時，莫不送過來一道笑容，都覺得楚離傻乎乎的，但傻得可愛。
楚離徑直回到了天悟殿，一坐到蒲團上，便聽到虛空傳來一聲冷哼。
楚離裝作沒聽到，開始盯著最後一個字看。
「你真夠魯莽衝動的。」虛空傳來聲音，冷笑道：「可笑！」
楚離道：「休得啰嗦。」
他繼續盯著最後一個字看，卻發現怎麼也沒有異樣，沒有劍出現，好像只是單純的一個字。
難道是自己精神太弱，激發不了這個字的劍意，還是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字，並沒蘊著劍意？
他微眯眼睛，在腦海里迅速推衍，將所有靈覺都調動，最終推衍出來，是自己太弱！
他自忖以如今的精神力，即使在天神中也是頂尖的，竟然還觸動不了這劍意。
「這到底是什麼文字？」他沉聲哼道。
虛空傳來冷笑：「你不必知道這麼多，只要好好參悟便是。」
楚離道：「若能知曉其文字，想必更助於參悟。」
「沒人識得這些文字。」虛空傳來冷冷的聲音，好像還在為先前的話生氣，哼道：「天神也不能無中生有！」
楚離道：「那只有這四個字？」
「一共十六個字。」
「十六個？」
楚離搖頭苦笑。
四個尚且無法激發，他無法想像到底需要多強的精神力量才能激發出第十六個字。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凝視前面三個。
這一次他是一下看三個字，而不是一個一個看。
「轟隆！」雷驚聲響起，他眼前忽然出現三道劍光，幾乎同時射至，速度快得沒辦法反應。
他眼前驟然一黑，便要昏迷。
「嗡咪……」奇異聲音回蕩，腦海里的大光明佛綻放溫潤光澤，眨眼間照徹整個腦海虛空。
他忽然睜開眼睛，只覺精神抖擻，毫無昏沉之意，再凝神看向最後一個字。
「嗤！」大光明佛忽然一分為二，腦海里陡然一暗，隨後其餘諸佛的誦經聲在腦海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