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瘋狂的閻樂

忽忽一個時辰過去,閻樂交代的口供已經足足寫下了數十張。

「放他下來,讓其簽字畫押!」

「是!」牛頭馬面鬆開鎖鏈,鬼吏把一支冰寒漆黑的毛筆塞進閻樂手中,閻樂在兩個鬼卒的攙扶下哆哆嗦嗦的坐起來在口供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一個鬼卒走過來牽著閻樂的手在他血肉模糊的褲襠上按了一下,沾滿鮮血之後在口供上按下手指印。

而閻樂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下體,感覺自己的褲襠空空蕩蕩似乎几几已經沒有了,頓時渾身一軟從銅台上一頭栽倒下來癱在地上爬不起來。

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厚厚一摞口供,閻王威嚴的臉色稍許舒展,看著趴在地上的閻樂說:「既然你都交代清楚,本王暫且就讓你返還陽間,這些口供我將託夢交與陽間的御史大夫蒙毅,趙高之罪,先由陽間的法令進行懲治,這樣馬伯淵那些冤死的冤魂才會安息下來,等皇帝將他正法,本王將拘其陰魂到陰曹地府受那五百年折磨,必然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迴,記住,數日之後蒙毅在朝堂指證趙高,你要上朝堂作證,如若膽敢欺瞞,必然被本王再次拘拿同受其罪,你可聽清楚了?」

「聽……聽清楚了!」閻樂使勁兒點頭。

「牛頭馬面,送閻樂還陽!」

「是~」牛頭馬面抖動手裡的鎖鏈,嘩啦一聲再次將閻樂鎖了起來。

「且慢~」突然一聲冰寒的聲音傳來,就看到白無常將捆在銅柱之上那個遍體鱗傷的男子頭抬起來說:「閻樂,此人你可認識?」

「認識認識!」閻樂連連點頭,「此人名叫趙坡,乃是趙高最為器重的屬下,殺死馬伯淵等人的殺手就是趙坡一手安排的!」

「大膽~」閻王再次拍案大怒,「此人勾結冉顙意圖謀反,不光殺死了如此多的無辜之人,而且還想陷害太乙仙尊的弟子陳旭,來人,將趙坡鋸成兩截丟入九幽大鼎之中用陰火煉死!」

「是~」一個面貌猙獰的鬼卒從黑暗中冒出來,拿起一把大鋸放在趙坡身上來回不停的拉扯,陰慘慘的朦朧綠光之中,隨著大鋸的拉扯,撲撲啦啦的鮮血腸肚瞬間稀里嘩啦掉落一地。

「啊~」在如此恐怖血腥的刺激下,閻樂再也堅持不住神魂的恐懼,尖叫之中後腦勺一痛,然後噗通一聲就栽倒地上。

看著牛頭馬面把昏迷過去的閻樂抬走,坐在大案之後的閻王拿著厚厚一疊口供突然忍不住發出暢快的哈哈大笑。

「虞大哥夠了,別鋸了,太噁心了,趕緊把趙坡押回去!」白衣白帽的白無常也忍不住撫掌大笑的同時讓旁邊還在賣力鋸人的鬼卒趕緊住手,因為一條狗已經此時已經鋸的快斷成了兩截。

「閻王……呃,蒙大人,此計如何?」白無常說話之時伸手將長長的舌頭拔掉丟在地上,又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衣服帽子也丟到地上,用袖子在臉上擦了幾下,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少年面孔,卻是如今正名滿咸陽的清河侯陳旭。

「哈哈,清河侯此計果然奏效,如若不是老夫親身在其中扮演,而是被牛頭馬面拘拿過來,恐怕也要嚇的魂飛魄散。」閻王興奮的將頭上的冕冠和身上的衣袍也扯下來丟在地上笑著說。

而此時,黑無常也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掉,帽子取下來,然後恭恭敬敬的對著陳旭和蒙毅拱手行禮,用沙啞難聽的聲音哽咽著說:「師宣多謝侯爺和蒙大人,小女之仇終於能報也!」

「趙高惡貫滿盈,自然該死,此次老夫不光是要為你小女報仇,更是要給被他害死的一百多口無辜之人報仇雪恨!眼下閻樂的口供已經拿到,等老夫回去之後再準備一番,幾天後朝堂之上自見分曉!清河侯告辭,老夫先走一步!」

「蒙大人慢走!」陳旭笑著拱手,目送蒙毅離開之後,這才吩咐人開始收拾物品,取下閻羅殿的招牌,將青銅大鼎拆開,原來不過是幾塊綠色的木板,而裡面燃燒的也不過是幾盞蒙著淡藍色絲綢的油燭,漂浮的幾盞綠色燈籠也吹滅火焰收好,各種刑具也都打包抬上店外的幾輛馬車,很快一群人也都迅速離開大殿,至於那條鋸被成了兩截的大狗,也被人順手丟在車上拉回去燙狗肉火鍋下酒去了。

……

已經是深夜亥時,驛館街依舊陰暗孤寂,幾盞皮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兩邊的館舍全都門窗緊閉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老爺~老爺~」趴在地上的閻樂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不斷的推搡和呼喚他的名字,然後慢慢睜開眼睛,借著昏暗的月光,他看清了這是自己的車夫。

閻樂身體猛然一個哆嗦坐起來,頭痛如裂的張皇四顧,發現自己仍舊還是在驛館街上,身上濕漉漉的,身下還有一攤泥水,不過瞬間想到了什麼,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褲襠,發現自己身上衣服都還穿的好好的,用手摸了一下,小几幾也還長在身上,只不過已經縮的快摸不到了。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閻樂足足呆了半分鐘才臉色獃滯的爬起來問。

「我……我也不知道,小人只是坐在馬車上打了個盹,醒過來街上就變成這樣了,然後就看到您昏倒在街上,身上還有泥水!」車夫驚恐的回答。

「放屁,本官方才從銀月閣出來怎麼沒有看到你?」閻樂大怒,狠狠一腳把車夫踹到地上大吼。

「老爺饒命,小人真的沒有離開,就只是打了個盹,馬車還是拴在此處沒有移動過分毫,想來是老爺出門的時候從台階上摔下來昏頭了!」車夫嚇的連連磕頭求饒。

「昏頭……昏頭……昏你老娘……對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閻樂又狠狠的踹了車夫幾腳之後喝問。

「大約是亥時!」車夫趕緊爬起來說。

「亥時,那本官豈非是昏迷了一個多時辰?」閻樂此時已經迷茫了,不知道方才經歷的那一場恐怖的經歷到底是真還是假,同時回想起方才的恐怖經歷,看著自己渾身泥水的樣子,忍不住狂打了幾個擺子,轉身看著緊閉的銀月閣的大門,又抬頭看了一下二樓的某個窗戶,然後臉皮扭曲的爬上馬車說:「走,回府!」

此時已經深夜,大街上除開偶爾有野狗野貓無聲無息的奔跑之外,就只能偶爾看到巡邏的禁軍,不過禁軍看到馬夫亮出的趙府的車牌之後也並未搜查和盤問,直接讓其順利離開。

返回家裡,閻樂直奔卧室,三下五除二將衣服全部脫光,然後盯著自己的褲襠直勾勾足足看了數分鐘,用手又摸又捏發現雖然萎縮的比較厲害,但卻還好好的長在身上。

呼,甚幸甚幸,果然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閻樂終於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但想起那如此真實的場景,他又感覺心頭惴惴不安心臟忍不住砰砰亂跳。

到底是不是做夢,為何如此真實?要不要明天再去找到那個瞎眼的老者仔細詢問一下,到底陰曹地府是不是真的……?

就在閻樂胡思亂想之時,突然房門哐當一聲被撞開,一個身材矮壯的女人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看著正摸著自己的雀雀發獃的閻樂,立刻就像母老虎一樣咆哮:「閻樂,你竟然又敢背著我去找那些賤人,還鬼混到這麼晚才回來!」

閻樂看都沒看這個女人一眼,拿起衣衫披上準備去洗漱,卻被女人一把揪住耳朵,「閻大人,長進了是吧,竟然敢不回答老娘的話!」

「放手!」閻樂忍不住低吼。

「咯咯~果然長進了,竟然敢吼我,看看你那個熊樣,沒一點兒能耐,床上都使不上勁兒竟然還要去園子操那些賤女人,是不是每次就跟燧石一樣,冒一下火瞬間就沒了……」

「放手~」聽著女人惡毒難聽的話,閻樂再次發出一聲更加低沉的吼聲。

平日在家中,這女人仗著自己是趙高的女兒,完全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不光用惡毒的語言辱罵,還要嚴格限制他的出行,早出晚歸都要管,而且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閻樂還要給趙高當牛做馬幫他處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此次害死馬伯淵等人閻樂雖然害怕,但也只能硬抗著,因此閻樂對趙家母女其實早已也恨之入骨,但卻又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因為他替趙高幹的壞事太多了,只要有絲毫的不願意或者其他想法,趙高就會將他捨棄,甚至安排人將他幹掉。

因此這份憋屈閻樂早已積壓在心底,得不到釋放之下只能偶爾偷偷摸摸跑去園子找女人發泄,而溫柔可人的綰綰就是他發泄的對象。

綰綰雖然長的並不是特別漂亮,在驛館街的十多個園子裡面根本也不算出眾,但卻也能歌善舞,為了生活溫柔體貼的討好他們這些低級官吏,因此在綰綰身上,閻樂似乎找到了一點兒生活的樂趣,這兩年也在她身上花了上萬錢,而上萬錢對於他這樣一個六品的低級官員來說,絕對是一大筆錢,靠官秩完全無法滿足,好在他平時還有點兒灰色收入,因此也還能消費的起,隔三岔五的還能去快活一下釋放一下心中的怨憤和鬱悶。

前幾天他偶爾聽說清河侯突然去了驛館街,並且要把綰綰弄到清河劇院排演歌舞,因此今日好不容易脫離老婆的監視去了銀月閣,也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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