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七王之亂 第七百一十二章 山田君的器量

「對了,山田様!」目光注視正前的坂上三千子,突想到了些,餘光看著裴子云問著:「我剛才看見您身側還有一個人?在我的印象中,他不是恆元行雄的人嗎?」

坂上三千子因裴子云這次與恆元行雄生死戰原因,曾通過盡川神社資料,查詢過恆元行雄周圍的詳細信息。

而大岡智史是恆元行雄相當器重的一位幹部,要是在以前,甚至是譜代家臣,自會被坂上三千子放在心中。

因此即使坂上三千子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她還是在輪廓中認出了大岡智史。

「大岡智史,在里見館中生死戰中,還能存活下來?」坂上三千子問著,這很不符合常理。

「不,大岡智史,他向我降了。」裴子云說著,摸著木刀,自穢血變成了黑紋,整個木刀給人一種極特殊感覺,恐怖、莊重、沉凝,讓人悚然而驚,只要多看幾眼就會感到一種震撼。

一方面查看著它的變化,一方面隨口說著:「在這次里見館之戰中,若不是大岡智史幾點關鍵提示,我恐怕還不能贏得這樣輕鬆。」

「我至少得花費更多時間,以及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贏得這場戰鬥。」裴子云淡淡的說著。

然後,似乎想到了些,裴子云搖了搖頭,把大岡智史的話說了,問:「根據大岡智史所說,恆元行雄才是導致恆元家衰退原因,真的是這樣嗎?」

「嗯,如果是從大岡智史口中說出的話,還是有可信度,我的確聽聞恆元行雄行事有些不好,但沒想到會到這地步。」坂上三千子略帶些認真的說著。

在她的記憶中,無論是「遠山事件」、還是「佐田交易案」,大岡智史的表現都可圈可點,因他的能力出眾,深受恆元行雄的重用,現在聽來,也深受恆元行雄的猜忌。

這並不矛盾。

「不過大岡智史叛主也讓人厭惡。」坂上三千子皺著眉:「而且聽你說,在里見館中,為了活命就向你認主,出來立刻就跑了。」

坂上三千子露出一絲厭惡,她從小被盡川神社收養,一直受到神社培育,而盡川神社是傳統神社,即使現在已到了民主社會,可也沒有更改,保留著諸多傳統的觀點。

侍奉要忠,這是武士的品質。

現在大岡智史長是幫山田様,但對方叛主,令坂上三千子心中不齒。

裴子云聽著這話,看了一眼她,不免有些好笑,說:「現在已是民主社會了。」

民主社會中,即便再怎麼維護傳統,其實過去也在分崩離析。

文化也罷,文明也罷,都是社會的次級產品,要想真正維護傳統,其實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保持著原來社會結構不變。

不過,這種想法很可愛。

這時,大岡智史已坐上了由部下過來接的車。

大岡智史沒有讓這輛車立刻開動,而是令這一輛車停留在路側,看著一部又一部車經過,又快速向一個方向而去,笑了一下。

這些車都是因從得到恆元行雄已死的震撼消息,現在正在趕去,一是給背後的勢力傳遞消息,二是做出相應布置,所以才這樣急迫。

「可惜,再多準備,有我充分嗎?」

大岡智史從自己的黑色西服的口袋中出拿出一根特製雪茄,啪一聲打火機將這根雪茄點燃,深吸了一口,噴出雲霧。

在雲霧繚繞的車中,大岡智史的眼中,閃著點點精光,似乎在思索著。

半晌,大岡智史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下幾個鍵,翻出屏幕,屏幕上就現出一人,對著這人說著:「安田,恆元行雄死了。」

「你有什麼打算?」屏幕上的人是安田秀中,並沒有為這條消息震驚,而是立刻追問著。

安田秀中是恆元家中的二管家,在恆元家地位很重要,權柄也相當大,甚至如果將恆元家比一個古代國家的話,恆元行雄是皇帝,而安田秀中就是副相。

「讓恆元弘繼位家主吧。」車上大岡智史再次吞吐了一次煙霧,冷冷說著。

「恆元弘是個軟弱的人,不適宜當家主。」安田秀中說著。

恆元行雄只有一個兒子恆元雅治,但早早病去,不過幸虧的留下了四個孫子孫女——恆元佑一、恆元京子、恆元郁美、以及恆元弘。

恆元弘是恆元行雄四兒子,也是最小一個兒子,生性軟弱,做事遲疑,這並不是說沒有能力,只是他的性格天生就是這樣,這讓恆元行雄大是不滿。

因恆元行雄本身是一個做事果決、不擇手段的人,也許對傑出的人會產生猜忌,但更看不起這種性格,對小兒子的軟弱,心中十分不滿意。

而因這個原因,恆元弘也不在恆元行雄的繼承人範圍內,只是把一些不重要的生意交給恆元弘所打理。

現在,恆元弘主要負責一些恆元家酒水生意上的事。

雖說恆元弘做事猶豫,性格軟弱,但其實他在商業還是有點才能,將恆元行雄交給他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最近還有蒸蒸日上的跡象。

即便這樣,恆元弘還是讓恆元行雄以及家族的人心中不喜,從沒有考慮到讓他繼承,而準備把希望寄托在恆元悠貴上。

恆元悠貴是恆元佑一的兒子,現在還在上國小,很聰明伶俐。

「但這個人很適宜我們!恆元家的財產我們不要,都給少主和小姐們,但只要恆元弘繼位,那本家的集團和政治的影響就會消散,這樣不是很好嗎?」大岡智史冷冷的看了一眼,說著:「難道你還想侍奉恆元悠貴,等他長大?」

「你說的沒有錯,就按照這樣來。」對面沉默了許久,點了點頭說著。

這個電話掛了,大岡智史露出了微笑,最重要的一環搞定了,接著他又打了幾個電話,才將已經發燙的手機在手中拿開,陷入了沉思。

大岡智史,的確是恆元行雄一個相當重要的幹部,甚至大岡家,以前就是恆元家的譜代家臣。

但大岡智史清楚,恆元行雄對自己一直不放心,雖恆元行雄有很多秘密事情是交給他來做,但恆元行雄就是不放心。

這裡面,有著才能的因素,也有著參與過多,知道太多的原因——比如說人魚之血。

恆元行雄毫無疑問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大岡智史相信,如果不做任何改變的話,不出意外,最終結果就是死亡,與之前恆元行雄幾個助手相似。

大岡智史並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不是他能獲得的絕密資料,但是人最重要的是有腦子,只要看看幾任前輩的結果就清楚了。

一任兩任可以說意外,連著幾個的話,再掩蓋也無濟於事。

因此為了活命,大岡智史在背地裡有很多行動,甚至聯合不少恆元家的人,組成了一個鬆散聯盟。

而這樣的舉動,不可能完全不露風聲,恆元行雄也因此更加快了殺機。

不過,現代到底是民主社會,不可能隨便殺人,也許要幾年時間才圖盡匕現,但這次里見館行動太過突然,導致大岡智史不得不加入其中,因知曉恆元行雄太多秘密的大岡智史,若不果斷請求參與,等待就是立刻死亡。

其實原本大岡智史以及聯盟,已有了一個完備對付恆元行雄計畫,但還沒進行實施,變故出現了,現在這計畫自然是無用了。

「無用是好事,要不,說不定我會輸。」

再怎麼樣未雨綢繆,恆元行雄畢竟是名正言順的家主,掌握的資源遠大於鬆散聯盟,自己失敗的可能很大,就算最樂觀的估計,自己的勝算也不過三成——但是現在,恆元行雄死了,而我,大岡智史成功在里見館之斗中活了下來。

這就足了。

大岡智史沒有對恆元弘動手,因在日本社會,這種行為會使他變成公敵。

當然,如果是由於恆元弘的無能,導致本來從屬的人和家族獨立,這就相對很正常了,過去已經發生了多起這樣的事件。

想到這裡,大岡智史笑了一笑,又想了想,再次掏出手機,按了個號碼,打了一個電話,直到裡面聽見了恭敬的問候聲,才淡淡的說著:「竹田,向米蘭私立中學捐1000萬円吧,還有要指定用途,其中一半給制霸全國社。」

大岡智史的這個電話,是打給專門負責自己財產打理的一家機構——SBI資產投資所,這家機構規模龐大,信譽良好,最重要的是,這家機構的後台,可以根本不受恆元行雄的干涉。

正因這樣,大岡智史將手中私人財產一半,交給SBI資產投資打理,而這個機構將財產處理得很好,年年有所增益,令大岡智史十分滿意,而竹田就是具體對口負責人。

可以說,恆元行雄一死,單是這筆巨款就能使大岡智史,甚至大岡家在東京站住腳跟。

將1000萬捐給培訓所在的米蘭私立中學是為了向裴子云表示心意,而這錢不過是巨款中小小的零頭。

雖在里見館的戰鬥中,大岡智史已見識到了裴子云的武藝,但是他還是想要看一下裴子云的別的能力,因在現在這個社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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