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徐世界 第四百八十章 弔死

松雲山·山門

山下有湖,蘆葦茂密,山並不太高,數百米罷了,林蔭中,高矗的道觀和樓塔清晰可見。

稍遠處,一個穿著洗得發白,很是寒儉的道官,卻神色不快:「裴錢氏消失不見了?連葉蘇兒也不見了?」

「是!」傳信的人臉色凝重,露出了苦笑。

「還有什麼?」

「裴錢氏和葉蘇兒的去向,可能之一就是松雲門,欽差命令我們立刻上門,必須要抓住裴錢氏和葉蘇兒。」

主持的道官聽了,低聲罵著:「可惡,我們是最後才啟動,現在我們就得和松雲門撕破臉皮了。」

「大人,現在不幹也不行,沒法交差。」

「要不將玄法門和平天觀調動,我們成功機會要更大許多。」這人低聲問著,道官聽了,略一沉吟,就搖了搖首:「我們找上去就罷了,還可推脫保護老夫人,調動玄法門就真撕破臉了,要是壞了大事,我們可都得不了好。」

「大人,現在?」

「立刻圍住松雲門山門,不過只調動衙差,命甲兵,以及玄法門和平天觀準備。」道官說著,深吸一口氣,帶人直上山門。

松雲門隨著道官率領衙差上山,響起鐘聲,隨著鐘聲,大批道人房間內出來。

「你們不許入內。」山門,數個道人候憤怒對官差說,臉色漲紅:「這裡是裴真君宗門所在,你們敢亂闖,必要得罪真君,你們吃罪的起?」

道官卻也不怒,只是帶一點冷笑:「你們讓開,裴真君是朝廷敕封真君,官府自有保護父母妻兒的職司,本縣縣令突告之失蹤,疑是貴門虞長老突將她們帶去,這不符合規矩,不得不查。」

「只要讓我等看見真君父母妻兒無佯,我們立刻就走!」說著,就有著衙差上前,將道人推搡。

「誰敢上前?」就在衙差將道人推開,一個聲音響起,道人聽著聲音頓時一喜,連忙讓開:「趙寧,你總算來了,這些道官來,說要搜我們松雲門山門,要尋虞長老。」

「哦」趙寧掃過了面前道官和衙差,問:「不知道諸位為何來我松雲門?」

「自是為了虞長老帶走真君家眷一事。」道官上前就說:「本官懷疑你們虞長老要對真君家眷圖謀不軌。」

「真君是門中掌教,誰敢不敬,你們是什麼意思?」

「虞長老可是掌教師父,怎會對掌教不利!」

山門前已聚集了大批道人,這時都是義憤填膺,趙寧沉著臉,按了按手,道人立刻都靜了下去,只聽著問:「你們要做什麼?」

「還請虞長老出來一見,真君母親妻子不見,朝廷擔憂,不得不查,見上一見,告知家眷去向……我等就放心了。」

趙寧微微冷笑:「汝等來找掌教的師傅?她攜弟子出行,至於真君妻母也隨著出去了,真君留下了命令,說是老太君最近心情抑鬱,出去走走,諸位可以退下了。」

「不信,真君手札在此,這位上官可要看看?」趙寧笑著說著。

道官一聽,身子陡一震,不想裴子云算到了這地步,心中心悸,面上卻不露,遲疑良久方笑:「原來是這樣,這就是我們多心了,這位長老,真君手札可能給著我看看?」

「拿去」趙寧說,將一份手札扔過去,道官接過打開一看,臉色就是一變,這一手字正是裴子云筆跡。

趙寧又說著:「山門內的確無人,您看,山門就這樣大——您可以安排人看看。」

道官聽了,就笑:「本來真君安排,沒有信不過的道理,我等就放心了,但我等是奉差行事,身不由己,還請原諒。」

說著,就讓善於這事的神捕率人入內檢查,整個山門其實就一百餘人,尋了片刻,卻是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實在打攪了——撤!」道官命著,衙差就退了下去。

自台階上而下,行了百米,有一個道人湊上去:「這事,難道我們自己泄露了風聲,山門有沒有地道或密室人?」

「而且我們剛才可以攻殺上去,松雲門不敢動手,我們又有玄法門和平天觀支持,全部拿下不成問題。」

「哼!」道官冷哼一聲:說著:「裴錢氏和葉蘇兒在這裡的可能性非常小,你是真君,會考慮不到這點?」

「而且松雲門是為了挾住裴子云的師傅,現在裴子云擺明松雲門任憑佔領,我們反不能動了。」

「我們現在還打著暗中保護真君妻女的旗幟,就算拿到真君里,又能說我們什麼?可徹底撕破臉的話……」說到這裡,道官住口不說,心裡卻想:「一旦事情有變,清算起來,你說朝廷怎麼做,上官又會如何處置?」

眾道官不是苯人,立刻明白了,只覺得冷汗流下,心中惶恐:「大人英明,若不是大人,恐怕我等就要犯錯了。」

「知曉利害就好,朝廷的事,哪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還得靠腦子,當年和我一同從著道訓司畢業,還剩……」這話說著半晌,神色有點悲戚,停了下來。

「大人,不過我們要怎麼跟欽差交代?」

「交代?真君手札我們都拿到了,還能怎麼交代?後面的事可跟我們無關,這事可不是我們出了差錯,有著真君手札,我們不會有責任,誰也怪不了我們。」道官心中冷笑,這種事情若非不得已,誰會參與進去?

山門上,趙寧看著這些人撤離,暗鬆了一口氣,只是又帶怒意:「沒想到這些人還真想動手了,不過門中核心弟子,早已轉移海外,只要掌教安在,你們又怎麼敢動手?」

暗暗看著遠處,轉身入內。

大海

數十條船航行,鳥在天空上飛翔,天空漸漸暗了下去,預示風雨即將來臨了,海面濁浪洶湧,這時,一個穿著青衣的丫鬟到了船舷一角無人處,見著無人,就取出了一塊玉佩。

「你在幹什麼?」突然背後一個聲音說,丫鬟頓時一驚,將玉佩向著身後藏去,只是還沒有動作,手一疼,給何青青捏住了玉佩和手。

「玄光佩,通訊定位之寶,沒想到你手裡有這樣寶貝,是誰給你?」何青青問著,丫鬟臉色頓時一片雪白,卻忍著不說。

何青青微微冷笑:「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除非一開始就自盡,連我都不敢說能熬住刑,你一個丫鬟,也敢有骨氣?」

「拿下!」

才說著,就有兩個山民抓住丫鬟,拖向底艙,丫鬟再也經不住,叫著:「我是郡主的貼身丫鬟,你們不能這樣。」

「拿下,動刑,只管動手。」何青青不屑一笑,不多一會艙內就是傳來拷打和慘叫。

更晚一些,山民出來了:「招了,說是一個道官將玉佩給了她,只要將著玉佩曬在太陽下就行,什麼都不必做。」

何青青一冷:「可惡,沒想到朝廷為了對付主上,連這種寶貝都拿著出來了,真是用心險惡。」

「小姐,丫鬟怎麼處置?」

何青青臉帶寒意掃了一眼,冷聲:「召集船上所有人,當眾弔死,一切飾品全部收繳,我們路線不能被泄密。」

「是」

片刻船上都召集,除了二位懷孕的夫人被禁止上來,別人都齊了,何青青一揮手:「帶上來。」

一聲令下,只見山民不顧哭喊,把滿是傷痕丫鬟拖上了甲板。

「你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吧?」何青青格格一笑,看了看周圍:「你們來自各處,有的甚至來自公主府,都有些關係,我平常也對你們客氣。」

「可這裡終是裴府,主上才是天,有誰敢賣主,我就送她去鬼門關!」說著,何青青冷聲命著:「把她當眾弔死!」

「不!」山民得了命令,拖丫鬟上前,繩子就向脖子套去,丫鬟拚命掙扎:「不,我是朝廷的人……你們不能這樣。」

但兩個山民只一抬,就把她吊了上去,將丫鬟腳下凳子一踢,頓時丫鬟失去了著力點,吊在繩上,拚命掙扎。

「嗚嗚」丫鬟痛苦呻吟起來,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本能去拉匝在脖上繩子,但繩子越收越緊,漸漸舌伸出老長,雙眼恐怖圓睜,全身猛烈扭動,雙腿絕望在空中亂蹬亂踢,企圖能踩到東西。

數分鐘後,她掙扎幅度小了下來,雙腿只有輕微痙攣,整個身子呈強直,隨風飄著,在場的人都臉色鐵青,有的甚至昏迷了過去。

只有小郡主的婆子,還勉強保持著平靜:「青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她犯了什麼錯要弔死,剛才她說著朝廷?」

何青青懷中取出了炫光佩,說:「各位,朝廷有奸臣要對主上不利,所以主上命大家一起出海,請放心,糧食和水多的是,且我們找到了一個荒島停靠,上面雖沒有多少人煙,卻有水有香蕉有野羊,過幾個月不成問題,但她卻用玄光佩為奸臣指路,給敵人鎖住位置,所以我就送她入鬼門關。」

這時山民上前,查看丫鬟,用帆布一裹向大海一扔。

「只是各位,這些日子為避免朝中奸臣的手腳,一切用度還請都按照我的安排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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