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徐世界 第三百四十六章 真君

璐王一聽,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謝成東心一跳,雖說秦州的總督和重要官員,第一時間就被扣押,加上鎖龍關一落,整個秦州就群龍無首,只能被佔領,但韓宏武只率一萬兵,不到二個月,就這樣輕易連連勝利,佔領全州,簡直天助,一時間沒有說話,只覺臉上一涼,一抬首,見烏雲下了陣雨。

戰場上,有主將高允嘉降了,殺聲漸停,只是一眼看去,血水還是流成了小溪,璐王立刻命令:「現在這些人都是我的部下,立刻收治傷員,讓軍醫看護,並且煮上薑湯,給士卒驅寒!」

「且調查陣亡人數!」

「不過我軍主力不能停,趁著郡城空虛,一舉攻克。」

「是!」

謝成東默默聽著,張開天眼遠遠向著璐王望去,才看著上去,心中一顫。

只見璐王頂上已有淡青之氣,頭頂紫氣垂落,這也就罷了,周圍更是水波瀰漫在側。

謝成東才看去,只覺得噁心欲吐,一股血腥味涌了上來,這是反噬了,不由低聲:「難道瞎道人看的這樣准,璐王真有天命?」

頓時對與瞎道人鬧翻有點悔意,心想:「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夜色垂暮,天空中一輪圓月升起,只見漫山遍野都是銀裝素裹,很是美麗,遠處村落這時還有幾戶房間亮著燈,星星一樣時不時眨巴著眼睛。

「啊!」

突然有著一聲慘叫打破了這夜晚的寧靜,只見原本還亮著燈的房間,似乎受到了驚嚇,瞬間熄滅了。

「汪汪汪!」

這一聲慘叫的響起,連著狗在不斷叫著,恐慌中還驚起了不少的鳥兒從棲息的樹上飛起。

一處洞穴,山洞內陰暗潮濕,鍾乳岩懸掛倒掛其上,水珠從著洞頂沿著鍾乳岩不斷滴落。

瞎道人在翻滾著,痛苦呻吟。

「不!」

瞎道人痛苦掙扎,手不斷在身上扣著抓著,顯得異常痛苦,脖子上青筋凸現,眼睛也睜的大大,看上去異常恐怖。

瞎道人身上一點點黑色氣息在涌動,一個面孔似乎在其中獰笑。

「我不可能和你融為一體。」瞎道人痛苦的說著,這時狠狠抓著自己的手,似乎這隻手完全不受控制一樣。

瞎道人說完,突臉色一變,整個面孔露出了譏笑的神色:「你和你師父,你師父的師父,你們不是一直都依靠船錨,從中吸取力量?現在力量來了,你只需要放棄你的意識,你將獲得無比的力量。」

「如果失去了意識,還是我嗎?」瞎道人的掙扎著,只是這個聲音,卻「嗤」的一聲:「我是本源,你現在意識只是後天虛假識神罷了,放棄意識,融入本源,你也將偉大。」

「與我合成一體,你就可以成就地仙,不,以後還能成真仙,甚至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你抵抗什麼?」

「而且,你也抵抗不了,我成千上萬的化身都在一起努力。」

「看啊,你看中的璐王處,我們將使士兵變成勇士,而使勇士變成掌權者,這就是我們的棋子。」

「有著他們,你抵抗不了,還不如投降。」這聲音就是魔鬼的低吟,一點點將人引誘地獄。

「咚咚!」

瞎道人的身體隨著心臟劇烈跳動,一時間漲的通紅,黑氣一點點吞噬著瞎道人的意識和靈魂,隨著黑氣湧上去,面孔的痛苦和掙扎消失,露出了微笑,隨著這笑,瞎道人的身體停止了顫抖,平復了下來,靈魂只剩最後一點靈光,就在這時,三面巨人虛影出現,張開了大嘴,一口將這點靈光吞下。

瞎道人一時間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姿勢有點僵硬,身上黑氣一點點一點點涌了上來,就和一隻蠶蟲在吐思結網一樣,全身包上一個黑繭,裡面傳出心臟的跳動聲,一記又一記,不斷擴散出去。

這聲音人的耳朵聽不見,向著遠處擴散而去。

璐王軍營

軍營中人來來往往,到處是篝火點燃。

「哈哈,吃肉,吃肉。」一堆甲兵這時在篝火前,大口吃肉,今天大勝,連著士兵都有肉食發下。

軍營一處帳篷,數個新提拔的營正正在喝酒。

「校尉,你殺了朝廷的騎將,連升二級,真是讓人羨慕。」一個營正舉起酒杯,看著面前校尉說著。

李恆遠一笑,說:「這機會以後多的是。」

見著諸人都停杯聽著,他吐出一口酒氣,說:「大家別急,你們想想,王爺才舉義兵,開始時兵不過二萬。」

「現在單是這裡就超過了四萬五千。」

「人多了,官也多了,有的是位置等著我們,而且打仗不是熬資歷,誰能善戰,誰能拿命去搏,誰就能升上去,兄弟我只是先行一步,以後帳多的是,大家機會也多的是。」

這話平實懇切,說到大家心裡去,在場的營正都年輕,個個二十五六,正是氣盛時,一時間紛紛說著:「校尉說的是,來,乾杯。」

營正一時間都舉杯,李恆遠正要說話,突聽到了某種聲音,眼就紅了,腦袋搖了一下,說:「什麼聲音。」

說著,不知道為何渾身血沸騰起來。

「吼!」李恆遠站起了身,吶喊著,拔劍舞了起來,只見劍舞雖粗拙,卻似乎別有一番韻味。

一個營正有點醉意,先一驚,緊接也隨著嘶吼起來:「好劍法,難怪李校尉能殺騎將,不過校尉大人,你喝醉了啊。」

眾人都大笑,說著:「李校尉醉了。」

不僅僅這樣,軍營中還有幾十人都熱血沸騰,吶喊起來,聲音宛是狼叫,充滿著歡呼雀躍。

京城·裴府

話說這院子不算很大,但貴在有歷史,院中有一棵樹,枝葉繁茂,遮得下面沉沉幽幽,夏天坐在這裡,風徐徐吹過,半點暑意也不會有,就算有小雨,也和傘一樣遮擋了。

可所謂晴雨都適宜。

此時兩人在樹蔭下下棋,任煒正凝神想著,聽裴子云說:「任煒,你這一步走差了。」

「我看花了眼,下錯了一格!」任煒笑著。

「下棋無悔。」裴子云說著,就取一個白棋點上,頓時任煒這一片吃掉,一下去掉了五六子。

見裴子云吃掉了棋,任煒也不生氣,看了看天,見著雨絲瀰漫,說:「這幾日京城雨倒下的頻繁,公子棋藝又是漸長了。」

「茶開了,我去斟茶。」任煒說,把茶爐熄火,取茶壺傾入茶杯,茶葉在滋滋叫著,立刻就有著淡淡的茶香撲鼻。

取茶,悠哉悠哉小口啜一口,一點苦味,轉化成了清甜,餘味悠長,裴子云嘆了一聲:「真是好茶,聞著都是享受。」

此時有著太陽雨,太陽西斜照一片明媚,雨絲卻還在下,這明暗都映在了棋盤上,任煒不禁喟然長嘆,說:「兵戰兇險,一著不慎,滿盤都輸,達平郡的高允嘉聽說是也算猛將,經歷開國,不知道能不能阻擋璐王。」

「朝廷實力是璐王百倍,要是能擋住,璐王兵鋒的銳氣就盡了。」

「其實勝負就在這一線之間。」

裴子云持一子:「任煒,你下棋分神了,天下事重要,可棋盤之事也不能小覷,對戰時想的太遠,就可能錯過眼前。」

任煒這時持著棋子,隨手而下,頓了頓說:「哎,公子,天下大事關係公子前途,我豈能不擔憂,要抵抗不住,京城就震動了。」

裴子云笑而不語,下著一子:「你又下錯了,殺龍!」

「啊!」任煒驚呼起來:「公子你這可就是乘人之危了啊。」

向著棋盤看去,棋盤上黑白縱橫,一片棋子都陷入了死地,任煒仔細看了,嘆著:「十數棋前,公子已下了妙招,公子棋路,真是出人預料……」

「哈哈,這局你不認真,我們繼續開一盤。」裴子云笑著,取杯飲著:「茶涼了,不過這茶越涼越香,你試試看。」

任煒喝了一口,果與方才不同,方才水燙,顯的香醇,這會涼了,就余幽香,清冽沁人,任煒說著:「果是三代才學會穿衣吃飯,喝一口茶都有學問!」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道人進來,大聲:「掌門,達平郡大敗,高允嘉投靠了璐王,秦州也被璐王統一了。」

「什麼?」任煒大驚失色,正巧下著,手一顫,頓時附近一片棋亂成一片。

「看來下不成棋了。」裴子云放下杯幽幽一嘆:「朝廷爭論,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吧?」

自己雖有道人,可得到消息應比朝廷晚些,皇帝終是開國皇帝,必有決斷,正想著,門外就有叮噹聲。

「長公主來了。」裴子云站起身看上去,見著有侍女給長公主撐傘,雨水打在了雨傘上,長公主神色凝重,走到裴子云的面前,盯著裴子云,一時沉默,良久,才問著:「你會善待她,愛護她?」

「當然」這話有點沒首沒尾,但裴子云立刻明白了,點了點首,聽著這話,長公主臉帶冷色:「記住你今天的話。」

說完,長公主一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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