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徐世界 第三百四十三章 晉見

長公主府

院子里掛著鳥籠,鳥籠中一隻鸚鵡不斷跳動,長公主手捏著鳥食,逗著鸚鵡:「好吃不好吃?」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鸚鵡歡快說著,長公主聽著一笑,雖笑著,臉上卻帶著憂煩之色,轉臉叫一個嬤嬤:「小郡主進膳情況怎麼樣?」

嬤嬤見長公主臉色陰沉,小心低聲:「小郡主最近進膳不香,一頓不過一兩飯,還多的是素,葷腥不太肯用,人越發瘦了。」

長公主問:「以前呢?」

「以前還好些,也請了太醫過來,太醫說沒有大病,就是心情鬱積。」嬤嬤還沒有說完,見著一個女官匆忙上來,長公主擺手止住,說:「我知道了。」

這時女官行禮:「長公主殿下,朝廷有人彈劾裴真人,保舉忠勤伯。」

聽到這話,長公主心不在焉,說:「是什麼人上了摺子?」

女官上前將一份抄錄的摺子遞上:「是李志、朱成、陳之潢、說道人不可封,更不可為帥。」

「還推舉忠勤伯為帥。」

「咦!」長公主有了點興趣,接過摺子看著,看了附錄,又問:「為什麼士林有這輿論,你查清楚了?」

「查清了,是朝廷討論封賞應州有功之臣,這是公開的事,給下面官員和讀書人聽見了,都覺得道人干政乃有背朝廷祖宗之法,更有多次不好的史例,所以自發形成。」

聽到這裡,長公主微微皺眉:「是么?」

突如其來的輿論,按照附錄說,是讀書人和官員討厭道人,禮部議功也不能保密,有這情況也正常,只是她總覺有點不對:「似乎給我一種熟悉感覺。」

「好吃,好吃。」鸚鵡卻砸吧著嘴叫著。

長公主迴轉過來,問著:「欽差船到了哪裡了?」

「還在半路,到京還得十幾日。」

長公主聽著思量,說:「抵達了立刻通知我。」

「是!」

轉眼十數日,陽光燦爛,曬著甲板滾燙,兩岸青山綠水划過,只是山漸漸矮小了,沿岸出現大片田地,船上承順郡王、忠勤伯以及數位大將神色輕鬆,在樓船上閑聊。

「咦,今日裴真人還沒出來?」承順郡王問,陳永倒茶奉上,笑著:「王爺,想必裴真人正在早課。」

船艙光線很暗,有蠟燭,但是沒有點,裴子云端坐榻上,只有一絲陽光在百葉窗中照進來,帶著海水的味道。

「系統!」

眼前出現一梅,並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半透明資料框,帶著淡淡的光感在視野中漂浮,數據在眼前出現。

「陰神:第八重(102.1%)」

「陰神——凝形、通神、夜遊、除籍、長生,到了第五重小說帶來的聲望就越來越少了。」

「到了第八九重,感覺連平亂的聲望都有點不足。」

「晉陞第八重前還多餘了88%,但平亂傳播天下,差不多一個月,才堪堪滿晉陞第九重。」

透明虛影梅花在裴子云眉心一動不動,伸手一點升級。

「轟!」梅花瞬間放大,籠罩全身,垂下了靈氣,身心間,一種圓滿浮現,隨著靈氣不斷的落下,這樣感覺越來越強,產生著蛻變,一絲絲光漸漸滲出,甚至漸漸凝聚。

「咦!」裴子云一驚,只見自己身上,籠罩著一個光圈,光圈還不算很清晰,似有似無,但的確有。

「到了長平渡了,離京城只有二十里了。」有人大喊,裴子云一驚,睜開眼睛,起身感受下:「成了。」

「的確是陰神第九重,陰神接近圓滿,我感受到,許多道法都進一步加強了。」

「陰神:第九重(2.1%)」

「劍法:宗師(完成度37.3%)」

「道法原理:精通(67.8%)」

「道術:七十九種,精通(43.3%)」

「斗轉星移:第三層(55.2%)」

「雲體風身:第三層(1.2%)」

裴子云仔細看著,見著都有所進步,但都提升很慢,不由暗嘆:「只有道法原理和道術一下漲了不少。」

「特別是道術,由四十三種一下變成了七十九種。」

「這是得了妖族的一些記憶的結果。」

「妖族,為什麼我前世沒有聽說?」裴子云暗暗想著,心靈蒙上了一些陰影,就在這時,船一震,靠岸了。

頃刻間有一個太監上前,這人五十歲左右,不苟言笑,見著欽差,承順郡王,忠勤伯,裴子云等人下船,迎了上來:「王爺,伯爺,真人,諸位將軍,皇上宣召立刻召見你們,你們快快準備覲見。」

太監額上帶著一些汗水,臉也曬的微紅,看上去就知道等候已久。

忠勤伯這時卻露出了笑意,承順郡王對面前公公說:「帶路。」

「馬車都已備好,王爺請。」公公說著,領著眾人上前,不遠處,數輛馬車早已準備,裴子云跟上腳步,心中暗想:「這樣快?」

承順郡王一輛,裴子云、忠勤伯一輛,三位大將一輛,裴子云上去,掀開窗帘看去。

遠處任煒站在路側,打了個手勢,表示一切順利,輿論已擴散了出去,見安排妥當了,裴子云不由微微一笑,這時忠勤伯問:「真人笑什麼?」

裴子云將窗帘合上,說:「我只是見著京城百姓夾道歡迎,安居樂業,所以由衷一笑。」

裴子云說話風輕雲淡,忠勤伯聽著,點了點首:「真人,還真是悲天憫人。」

話說完,一陣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一路無話,抵達了皇城。

太監出去領著人進了皇城,沿途一片正殿,甬道出入,每隔五步就是一個帶刀侍衛,釘子一樣站立崗位。

裴子云才入內,心裡就是一凜:「松雲門的福地感應完全隔絕,倒仙道龍脈靈氣還在。」

待到大內的大門入內,更連仙道龍脈靈氣都感應不到,這法禁森嚴至此。

其實到了大內,反侍衛少了許多,由太監接引,一路踅過,花籬樹木遮天蔽日,靜得鴉雀無聲,轉到了一處,見著一處寢宮。

西廂煎藥煙霧裊裊,飄著濃烈葯香,裴子云不由眉一皺,更見幾個太醫小聲商議著脈案寫著藥方。

廊下站著十幾個太監,人影幢幢,相互不交一語,入內就瞧見御座屏風前有著茶几小椅,太子就在外面處理公事。

兩人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滿殿中但聞呼吸腳步,以及衣裳窸窣聲,話語咳痰一概不聞。

裴子云暗嘆:「皇帝也有這一天。」

心中才想罷,引著繼續入內,屏風前就有人低聲叮囑:「不許大聲喧嘩。」

當下入內,就見著一榻,數人都是行禮,皇帝說著:「諸位平身。」

承順郡王在最前,聽著父皇免禮,上前就要稟告戰事,皇帝輕輕靠在榻上,見著承順郡王要說話,搖了搖手,承順郡王頓時停住了腳步。

「咳咳」皇帝又咳嗽了一聲,知道自己精力有限,直接看向裴子云:「裴卿,當初太子推薦你時,朕還懷疑,果是不負朕望,居功甚大,令人欣喜。」

裴子云聽著皇帝誇獎,躬身:「濟北侯不識天威,不知天數,自當落敗受死,這是皇上福德,微臣不過借了天威罷了。」

太子在側,聽這話,臉上輕鬆些,暗想:「這話說的不錯,現在父皇只能聽著這些話了。」

皇帝似笑非笑,問著:「裴卿,璐王打出清君側口號叛亂,你又如何看?」

聽著這話,裴子云心中一沉,皇帝這樣單刀直入,想必是精力真的不行了,不過早有預案,裴子云略一沉吟就說著:「陛下,璐王只是受人迷惑,這人就是祈玄門的人,祈玄門多有野心,沿州都設有暗諜死士,微臣亦遭到其多次迫害,實是道門和朝廷的第一大毒瘤。」

「陛下,我來前就寫一份摺子,記錄祈玄門安插在諸州的暗諜死士。」說著,把摺子獻上,見著太子上前接過遞上,說著:「朝廷圍剿不利,實是有這些人暗中響應,臣願為朝廷清剿之。」

皇帝接過了摺子,只略一掃,裴子云垂手而立,這綜合了前世情報和一些編造的東西,但是諒皇帝也看不出。

忠勤伯心裡陡起驚覺,不由暗暗握拳,裴子云要是什麼都不幹,就是心懷怨望,對抗朝廷,但願為朝廷清剿,態度就很正了,可惡,為什麼抓不到破綻,這樣的賊子,怎麼不去死?

承順郡王這時偷偷看著,見著皇帝臉色陰沉,看了幾眼,將摺子放在一側,說:「朕知道了。」

皇帝擺了擺手:「今日朕乏了,事情改日再議,你們都下去吧。」

「萬歲!」眾人只得跪安,在太監的引路出宮。

「咦,下雨了?」出了皇宮,裴子云才覺得全身一松,婉拒承順郡王相送,守在宮外任煒這時趕牛車上前。

車夫一聲吆喝,車子動了,陣雨中行人躲避,只聽牛蹄踏在泥水中,雨打的油布時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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