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徐世界 第二百九十二章 出征

流金島

太陽升到半空,島上一改往日模樣變得熱熱鬧鬧,林中到處是伐木聲音。

數百條船都整齊排列在海岸,除了將軍有現成民居,士兵伐木紮寨的伐木紮寨,負責炊飲的則在海岸搭起了架子。

士兵正在海岸沙灘上收集著牡蠣、貝殼,一艘軍艦在不遠的海里正拖網打漁。

陽光灑在了水面上,帶著金色反光,白色海鷗成群的飛翔。

承德郡王、忠勤伯,裴子云在甲士護衛下在攀山,承德郡王笑燦爛,時不時停下腳步向著遠處景色看去。

遠處海燕海鷗,路側點點的野花,還有藍藍的大海,心情很舒暢,就笑著:「南方到底比京城熱,春天來的早,你看島嶼上全綠了。」

裴子云也停下了腳步,山頂向著下看去,山下炊煙渺渺,就笑著:「更可喜的是,島上民居、寨子,雖有著改動,卻沒有被破壞。」

流金島守軍不戰而降,也使得最後這些建築沒有被破壞,還多了些,多了幾口井,想必是守軍建造。

正想著,符籙有些震動,裴子云不動聲色,就聽著承德郡王好奇的問著:「聽說這原本是真人產業?」

「真人有意在此島經營?」忠勤伯審視下,搖首:「此地荒蕪,怕是難墾,就算能墾也不多。」

這種島嶼開墾建設到可以獲得收成收益前,純粹是有進無出的支出,耗費不小,而且潛力很小。

「是,此島面積不過一鄉,且多有山地,很難開發,不過要是開墾並引進精耕細作,或可自給,還可以靠為過往行船補給飲食淡水修復船隻賺些收入。」裴子云笑的說著,其實自己查看過了,還是有小塊平原,千年草木鳥糞腐殖的土地很是肥沃,修出水渠種上水稻和甘蔗。

水稻是糧食自給,甘蔗卻可榨糖,島嶼雖山多但相對平緩,雖不能開發成農田但可以放牧,綜合起來還大有可為之處,至於開發費用,自己黃金大大的有。

不過這就不用多說了,請著人進了寨子,指著:「這裡是我以前的居所,請郡王和伯爺,在此委屈下。」

忠勤伯又審視了下這寨和別院,勉強點了點首。

一番安置,裴子云才有了機會遠離,開啟符籙,何青青就出現在符籙靈光中,才出現就說:「少主,我們已行至海外東南方向十里。」

「好,我立刻吩咐船隻去接你們。」裴子云說,為了避免有人偷襲,流金島附近海上有兩艘軍艦巡邏。

「是,少主!」

裴子云出來,看著跟隨的衛隊,就吩咐:「海上有人運犒賞而來,東南方向十里處,派人去迎接。」

跟隨的甲兵一隊領命而去。

忠勤伯和承德郡王還在巡視,承德郡王年幼,難得到了海島,不復嚴肅,一副好奇的神態。

過了半個時辰,何青青由人領著過來:「少主!」

「現在情況怎麼樣?」裴子云就問著。

「少主,上次示警,島上人員都撤離,並無人員損失,這次接了公子的號令,我們才回歸,不過沒有帶百姓,我們六艘船,滿載牛羊蔬菜瓜果,都是在海岸港口採購。」

「好,青青你是辛苦了。」裴子云頜首:「等大軍移去,你再慢慢把人都遷回來,我看了下,除了農田有點荒蕪了,原本島嶼上的牛羊被宰殺了,別的基本完好無損,甚至多了些建築。」

「你再和任煒領人把農田恢複,買些牛羊在島上放牧——現在人少,草木繁茂,又沒有狼虎鷹,大可直接放養,任憑它們吃草,整個島嶼就是天然牧場。」

聽少主誇獎,何青青一笑,說:「為少主辦事,並不辛苦。」

裴子云看去,何青青許久不見,又嫵媚許多,漸漸多出幾分顏色,這或是修鍊的功法?

看上去也有三層了,裴子云心一動,眼神微偏了,脫離了何青青的身軀,一本正經的說:「你現在把帶來的豬羊全部交給軍需,儘力幫助大軍後勤。」

看著何青青有些不舍,裴子云笑說:「所有購買的豬羊都宰了,給將士加餐,我是大軍實際主將,不會虧本。」

何青青卻有些緊張,帶著疑問:「少主,你主持軍事,又把這島給人看了,會不會有人說閑話,對您不利?」

裴子云不在意,眯著眼睛:「我若大勝,又不是官場中人,無以封賞,要是我不從中獲利,怕才會遭人忌憚啊。」

「你放心,這島就是要給他們看了——勝了,就會正式把島作封地賞給我!」

「雖我實際用不著賞,但這就是和內地交流的名分,有著它就可以辦許多事,不必偷偷摸摸了。」

第三日·陽光燦爛

還未到飯點,沙灘上上百口大鍋都燒著火煮著菜,濃密炊煙升起,遠遠的就有著香氣,肉香隨著風不斷的飄著,這是六條船運過來的豬羊一起宰殺的結果。

軍中不缺糧,但缺肉食,這是難得的打牙忌的機會。

才三日,已在島上建起了十多座軍營,不少士兵在島上操練,陽光灑下,香味飄過,都餓了,喉結一陣蠕動,咽了口水。

軍營大營也有著香味飄過,讓人胃口大開,只是人來人往一片片匆忙,圍繞著一個簡易沙盤而轉,承德郡王坐著觀看,似乎覺得很有趣。

忠勤伯則在一側看著,眼中凝重,簡易沙盤是按照地圖的模型,上面不斷插著標籤。

數將圍著沙盤議論著,隨著寓攻於守的戰略頒布,周圍幾個郡的戰況變得激烈起來,一人就總結性稟告:「真人,成臨郡,東平郡,都出兵與賊兵糾纏,將數軍拖住。」

裴子云聽了,眼神凝重,伸手在沙盤上將旗子插上去。

話音剛落,又傳來腳步聲到了大帳稟告:「報,真人,東安府出兵,校尉陳斌殲滅一支五百冒進賊軍。」

「湖遠郡出戰之兵受挫,損失大半,校尉馮越負傷,賊軍趁機攻城,不過湖遠郡未被賊軍攻下。」一將隔得近,將旗幟插了上去,小小沙盤將應州一畝三分地分的清楚。

忠勤伯看著沙盤內攻守,就笑著:「濟北侯舉步艱難了。」

數將看著面前局面,聽著這話,都若有所思。

承德郡王看著,有些心癢,又有些不懂,站著一本正經的問:「忠勤伯,孤還有些不明白,請解說一番。」

忠勤伯目光盯在沙盤,突聽聞著承德郡王的問話,這聲音很是稚嫩,不過忠勤伯不敢怠慢,承德郡王受著皇帝寵愛,又是名義上主官,當下解釋:「郡王,您看,濟北侯真正根基之兵不過一萬,連連攻城,並且召集舊部,補充廂兵,一下變成了六萬。」

「但朝廷諸郡形成鐵幕,就遏制了它的發展,而在這基礎上允許校尉出戰,一是保持士氣,士兵最忌諱死守,二是不斷干擾和牽制敵賊。」

「其中雖有勝負,但這無關要緊,要緊的是賊兵雖五萬,大半被牽制在各地,無法動彈,而州城之兵不過一萬,別無意外,大局必勝。」

承德郡王是看的明白了,笑著:「懂了,就是以多打少,欺負人。」

聽著承德郡王略帶些幼稚的話,大將都想笑,只是沒有一人敢,裴子云卻大是讚歎:「郡王這話有的放矢,命中要害了,兵法本質就是這個。」

又吩咐著:「湖遠郡受挫,校尉馮越革職,還領原兵繼續效力,戴罪立功,後面郡縣移兵一千,補充給湖遠郡。」

「是!」立刻有人記錄,並且潤色,準備發出。

一個大將皺眉:「聽說濟北侯新招五萬,只是沒有出現在戰場,想必戰力不濟還在訓練,我認為必須速戰速決,不能給濟北侯緩衝喘息之機——現在先殲滅了水師。」

「殲滅了水師,就可瓮中捉鱉。」

聽這話,裴子云看去,這是一個黝黑的大將提議,這人就是水師都督。

沉思片刻,裴子云搖頭:「應州水師我知道,六千人本部,都是精銳,現在擴軍到一萬,新老不一,但我軍要拿下,也損失不小,且應州水軍殲滅了海盜,有著海戰的經驗,而我軍卻沒有,一旦作戰,勝負還說不準,萬一我方敗了,整個戰場主導權就難以掌握了。」

「哦?」大將才明白了過來,裴子云不肯犯險,而要步步為營,不留一絲破綻。

「蒙堯!」

「末將在!」剛才說話的大將蒙堯應著,黝黑臉上欣喜,知曉剛才一番話是入了裴子云的眼內。

裴子云取著一個小旗幟。嚮應州一處海岸一插:「我們攻向啟北郡,我軍主力二萬登陸,餘下正好是你的水師。」

「我還是這話,要是我軍不自動進攻,陳平並非濟北侯的嫡部,不可能為了濟北侯而冒著全軍覆滅的危險主動求戰。」

「因此你的水師,不必與應州水師決戰,只要對峙,不時出小股糾纏,使其不能動彈,要是冒進慘敗,我用天子劍斬你首級,明白了?」

蒙堯聽到裴子云命令,咧開了嘴,說到:「末將明白。」

裴子云才將手中指揮棒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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