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徐世界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奉詔

看著濟北侯反常,欽差扭動了一下身子,有些不安:「濟北侯,你不奉詔?」

說著這話,欽差心穩了下來,目光變得陰冷狠毒,哼了一聲,「你是侯爺,是正二品,久在朝廷,難道不曉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過是削你兵權,罰你半年俸祿,你敢不奉詔?」

說著,欽差卻心裡已經打稿,單憑這個態度,就可回去稟告皇上,治個大逆罪,才想著,就見著濟北侯突站了起來,神色猙獰:「的確不奉詔,想讓我束手就擒,簡直是作夢。」

「濟北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欽差大驚,伸手指著。

「自知道,可我為什麼要奉詔。」濟北侯獰笑,一把扯過了聖旨,只掃看了一眼,就一用力,只聽「嘶」的一聲,頓時撕成兩半。

這聲音雖小,但在場由於濟北侯遲遲不奉詔,本跪得兩膝酸疼的官員都全身一顫,伸直了脖子痴痴相望,雙耳嗡嗡,根本不能接受自己聽見的話。

「撕毀聖旨?」

「這是幾百年不出的事。」

官員從沒有見過這場面,都嚇怔,嚇傻了,原本還有些議論,現在一下鴉雀無聲,沒有人能說話。

「紀國公、永陰侯、平雲侯、武順伯,一個個或削或賜死,皇帝的心天下皆知!」濟北侯逼上欽差,大聲咆哮:「你們這些小人,天天喊著為國除奸,視我等十數年數十年拼殺的功臣為敵寇。」

「還有人說了,就算有冤,就算錯殺了,也是為了天下億兆萬民的大局!」濟北侯目光逼視著欽差:「你這話我倒是很佩服,那既為了大局,豈有不流血耶?就此你開始!」

說著,只聽「噌」一聲,悍然拔出了刀。

這其實是瞬間的事,總督都驚呆了,跪在直矗著身子怔住了,見著這情況,終醒悟過來,站了起來,喝著:「你敢!」

可已經來不及了,濟北侯獰笑著:「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鐵心銅身!」

當下不由分說,對著一刺,只聽「噗」一聲,刀直從前胸刺了進去,在後面透出了血淋淋的刀尖……

這欽差慘叫一聲,還沒有氣絕,拚命指著:「逆……逆賊!」

「也不過如此么,怎不見刀槍不入?」濟北侯抽著刀來,欽差慘叫一聲,再也站不住,跪跌了下去,濟北侯還不罷休,刀光一閃,一瞬間一顆人頭飛了出去,鮮血直噴了三尺。

這種情況簡直是數百年難得一見,跪著的官員中,幾人眼一黑,當場暈倒在地。

總督龔昀大驚,全身顫抖,指著:「賊子,你怎敢……拿,拿下!」

總督的話還沒有落下,護衛欽差的親兵都沖了上去,要將著濟北侯拿下,幾乎同時,濟北侯親兵也是上前。

「殺逆賊!」城門處,一個校尉驚呆了,這時才醒悟過來,吶喊一聲,上百人沖了上去。

眼見著聯合起來有二百人左右,而濟北侯不過二三十個親兵,就在這時,「轟」的一聲,林中突出現喊殺聲,湧出來密密麻麻的士兵。

只聽為將者高喊:「射!」

「嗖嗖嗖嗖」第一批三十人持的都是軍弩,並且都是精銳,只見一片箭雨落下,十餘個欽差親兵慘叫跌下。

未中箭的人大張嘴,渾身冰冷,寒毛都立起來。

「拔刀,殺!」

轉瞬鐵流撲了上去,殺成一團。

「殺賊!」有總督方面的人叫著,這些人武技豐富,擋住一刀,長刀一刺,鐵甲鏘鏘,深入不深,甲兵對同時一刺,直刺入內,貫穿前胸。

抽刀,這人嘶心裂肺的慘叫,跌了出去。

「殺殺殺!」在古代戰鬥中,有鐵甲和沒有甲,簡直是天地之別,濟北侯的軍中,也不是人人有著鐵甲,但是這時拚死一搏,先發者的有三百鐵甲。

這些人被砍的鏘鏘響,都只是負傷甚至根本不負傷,而這些人長刀砍去,就是當者披靡,一片慘叫。

只一瞬間,欽差的親兵幾乎全部死光,總督的親兵也傷亡慘重。

一個魁梧的總督隊正,看上去最頂尖的高手,持著也是狼牙棒,這時一聲大喝,狼牙棒擊下,一甲兵舉刀一擋,長刀飛了出去,余勢重重擊在身上,雖有著鐵甲,但這人悶哼一聲,跌了出去,口中不斷流血,眼見不活了。

「殺!」可軍中都是久戰之兵,只見著一聲號令,一伍長矛直刺,狼牙棒就地一掃,各個長矛都打飛出去。

只是一掃,又二個人掃了出去,眼見不活了。

「射!」有人命著,只聽噗噗之聲,頓時一片血花,這勇士要是身上穿甲還可抵抗,現在任憑狼牙棒掃抗,還是連中數箭,再是勇猛也受不住,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一刀砍下,噗一聲,人頭飛了出去。

「殺!」

倒下的屍體越多,血流滿地,大半是總督方面的人,總督方面的人終於抵抗不住,崩潰了。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吶喊著,剩餘的人都跪下,不肯跪的立刻被圍殺。

濟北侯看著,就大笑了起來。

總督龔昀全身顫抖起來,臉色發白,咬著牙:「你,你居敢謀逆造反,你不會有好下場。」

濟北侯一揮手,數個親兵上前,將總督綁了,濟北侯冷聲:「全綁了,先不要殺,搜出兵符,立刻入城,派人接管軍營。」

「是!」

遠處茶攤

殺聲四起時,頓時所有人一鬨而散,老道人呆坐著,只見這時濟北侯淡黃色的蛇盤旋,散發著陣陣波浪,一絲黑氣出現,淡黃蛇頓時就縮水了一圈,但是幾乎同時,黃蛇向著一大團黃氣撲去,就要吞噬。

一聲似龍非龍的吟聲,老道人突閉上了眼,兩行血淚落下。

水營·帳宴

蔡振遠抵達,見大帳前有四個親兵站列,個個按刀釘子一樣直立,蔡振遠稍詫異,這四個面孔很陌生,沒有看見過。

不過這時由不得遲疑,跨進大帳。

這大帳很大,支著木柱,略顯得幽暗,只見一群人已入座,宴有數桌,把營正以上都邀請了,這是陳平最後一次以主將身份召集,每人都給了面子。

桌中上的菜很符合軍中口味,大葷大腥,主菜是烤豬,已經提前一塊塊割得方方正正,烤得焦黃,讓人口涎。

張平居中而坐,特穿上了簇新的四品官服,身後還立著一個校尉。

「諸位!」張平目光幽幽,說著:「各位有不少是我的老部下,新調來的也跟了我幾年了,本想著或還可以和大家一起,不想有人彈劾,我也真羞辱難當,病了一場。」

「這姑且不說了,來,我敬大家一杯……」

張平口氣雖平靜,在座一多半都是跟著多年的老部下,聽著這話,就連已撕破了臉並晉遊記將軍的蔡振遠都心裡一沉,跟著舉杯:「請!」

幾杯酒下肚,軍校個個放鬆起來,開始時氣氛還嚴肅,到了後面觥籌交錯間人人大快朵頤,酒酣耳熱,話漸漸多起來。

開始時議論軍中的事,接著有人說起了商貿,說著有退伍的人上了船,卻也賺了不少銀子。

更有人想著張平一去,接任的很可能就是立過戰功的蔡振遠,當下就有營正喝得醉醺醺,不顧這是張平的辭宴,就趔趄著步上來,給蔡振遠斟酒敬酒,有人開了頭,就有人跟隨,一下就有十幾個人跟著起鬨敬酒。

有的是陳平老部下,覺得這在張平辭宴上就拍蔡振遠的馬屁,這就幾乎是直接窘辱了,滿臉怒色。

有的中立的也覺得這行為看不上眼,一時間隱隱分成了三個陣營。

張平也不發怒,只是冷笑,就在這時,城門隱隱傳來炮聲,這或就是接待欽差,這些人也不以為意,可接著隱隱傳來了喊殺聲。

眾將都是老軍伍了,是不是廝殺立刻聽的明白,都是驚訝,有人就要去,眼見著喧,張平臉漲紅,咬著牙,兇狠說:「不許喧嘩,水師聽我命令,誰也不許擅動。」

這命令一下,全場一靜,面面相覷,蔡振遠一驚,死盯著張平,跨前一步:「張將軍,這是什麼話?城中有亂,我們雖是水師,也得去看看。」

「是么?我是主將,沒有我的命令,誰敢動,就地正法!」

蔡振遠知道不對,仰天大笑:「你已停職聽參,不是主將,沒有權發號施令,來人,跟我走!」

蔡振遠領著親兵就想走。

「是嗎?」陳平紅著眼,盯著:「來人,把蔡振遠立刻正法!」

「是!」話才落,在陳平身後的校尉就立刻拔出劍就是一刺,蔡振遠一躲,只刺中了肩,強忍住了,喊:「陳平反了,快,衝出去。」

幾個營正一遲疑,跟了上去,而餘下的都面面相覷。

「殺!」帳內湧入了二十餘個親兵,就砍了上去,蔡振遠方面只有幾個人,只帶著刀,而衝進來的親兵都披甲,只一照面,頓時砍死了數人。

「噗!」

眼見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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