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徐世界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迎接

軍營

整個大營整肅,高牆,角設著垛樓守望,士兵釘子一樣站著,軍旗懸掛,風吹著不斷響。

陳平端坐在大帳內,面前擺著一壺酒,一隻靠近幾根蠟燭,陳平斟著酒說話:「小舅子,平日你沒給我少惹麻煩,可你為什麼要在出軍之時阻撓軍令?你姐姐在我面前哭訴了幾回。」

帳內隨著陳平的話,有些陰暗,有風在飄。

「你的冤魂也別纏著我,這酒算我敬你了,你好好去吧!」陳平把面前的酒傾了下去:「你平日最喜歡的烤雞,你吃吧!」

說完,陳平一陣緘默,默默注視著燈燭,眸中閃著陰狠的光,良久才說著:「總督,你欺我太甚。」

「裴子云,也極是可恨。」話音雖不高,帶著錚錚金石,這時在大帳外,卻突然傳來了聲音:「將軍,將軍,總督有請。」

聽著這話,這陳平表情一收:「什麼事?」

「總督大人沒說,只要請著將軍前去。」帳外軍士這樣的應著。

「給我備著車,我立刻就去。」陳平吩咐。

「是,將軍。」

陳平將著桌上的東西,隨意的收拾,就是匆匆出門而去。

總督府

陳平才趕到,就見著總督已踏出了門,大徐制度,一至三品穿蟒服,用金綉,而這時總督穿著簇新蟒服,雖年過五十,雙目炯炯有神,大踏步出來,掃視一眼,見著了陳平,眉一皺,卻笑:「陳將軍來了。」

接著,就見著幾個重要官員都雲集,陳平不由流下冷汗,莫非自己的事漏,正胡思亂想,總督對官員說:「一齊隨我去碼頭。」

陳平只得隨著眾人應聲:「是,總督大人。」

碼頭

岸上排布數列軍伍,總督帶十數個官員站在碼頭而望,陳平已經覺得不妙,他倒不是認為這事辦的神不知鬼不覺,而是官場規則他很明白,真幹掉了艦隊,那這事又有璐王擔著,查不下去。

但要是不成……陳平臉色有點發青,陽光有點毒辣,從著天空落下,映照在海面之上,金色光芒,被海浪打的粉碎。

一隊親兵護佑總督左右,軍士封鎖碼頭,旗幟掛在碼頭前迎風招展,四周不少百姓,都議論紛紛。

議論聲突平靜,向著眾人目光看去,海面上出現了十艘軍艦。

「咦,來了!」一人驚呼。

隨著眾人驚呼,陳平抬起首,詫異看著遠處軍艦,臉色變白:「怎真的給他到了碼頭,攔截的人呢?難道這才是總督命自己來的原因?」

陳平帶著一些恐慌,四下掃了幾眼,似乎害怕周圍的甲士就要撲上來,肚子上的肥肉,就是抖了起來。

水師大船靠的越來越近,看上去帶著滿滿的傷痕,似乎經受了不少撞擊,隱隱可以看見船舶的血跡,一種沉重、肅穆的感覺,隨水師船舶越來越近而越來越重。

數列士兵在船舶周圍都站的筆直,身上帶著一些血腥,才是靠岸,周圍議論的百姓變得寂聲。

總督看大勝歸來的艦隊,說實際,到了這時,心緒才真正安定下來,不由吁了一口氣,划過一絲微笑:「起樂!」

鼓樂聲大起,齊奏《得勝令》,戰艦靠岸,下錨,搭板橋,裴子云、蔡遠振、陳晉率領十幾個軍官下來,就一齊行禮:「見過總督!」

「哈哈!」一個笑聲響了起來,總督上前說著:「真是一場好勝,你們都是應州的功臣。」

「不敢,都賴朝廷和總督之福。」

總督俯下身子扶起,瞥一眼碼頭,笑著:「各位屢戰辛苦,我本不辦宴,但今日破例,一起去!」

「總督恩重,我等實在受寵若驚了!」裴子云身子一躬,回首說著:「還請允許我等獻俘。」

見總督點首,令著:「將著所有賊寇,押上來。」

「是!」

頓時上百人都押了下去,個個蓬頭蓬臉。

「打死這些倭寇,打死他們。」這些人才自船上拉下,原本只圍觀的人群,就撿著石頭,向著這人砸去。

四周都聽著辱罵,這些倭寇都低下了頭顱。

後面則挑著一個個箱子一一而下。

最後,是一個個士兵攜帶著骨灰而下,一列列木盒,一個個銘牌,顯得沉暮。

看到這樣的情況,總督心也一沉:「都是我大徐的男兒。」

所有都下船,裴子云上前:「幸不辱命,大人,倭寇盡數剿滅,萬勝。」

隨著裴子云的話,將士都是齊聲高呼:「大徐萬勝,萬勝。」

裴子云這時將著一份清單遞上,此次大小水師官兵,斬獲名錄,傷亡人數,繳獲財物,一一詳細標明。

總督拿著名單只是掃了一眼,入眼就倒吸了一口氣:「不錯,想必此一役,倭寇再不成氣候了。」

當下同乘一車徑總督府,總督府特在一處奉春樓開了大宴,四下布置了燈火,一座座佳肴擺在其上,四下都有著來來往往的丫鬟把菜品送上。

裴子云第一次上這樓,只見紅木鋪地,隔扇、雕柱雕著春色,總督上席,官員分兩側坐下,文官在左,武官在右。

而裴子云和蔡遠振親在左右,陳晉親取酒壺一一斟上。

「今日大勝,不醉不歸。」總督舉杯大聲說,隨總督的話,官員都舉杯。

酒過三巡,總督推杯不飲,說:「大家都在這裡,裴解元,你說說情況。」

「是!」

裴子云起身,應著:「這次出兵,倭寇其實不過是一處水賊,也算是禍端,但說到底不過是一州一郡的事,天下未平,還能興點風浪,天下已平,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無論是誰,率煌煌天威圍剿,又得將士用命,必可手到擒來,我只是佔了點便宜罷了。」

官員聽了都笑,眼光在陳平和蔡遠振之間掃過,陳平的臉色頓時有些陰沉,這話看似官場話,但傷害了他的心。

真這樣容易,為什麼陳平自己幾年都沒有拿下?

頓時聽來句句都刀子剜心,只得連喝兩杯酒才壓下心火。

裴子云又說著:「賴總督運籌帷幄,此役得以大勝,賊號近海龍王方直及其弟授首,斬寇首四百七十九級,俘虜中甄別頭目一百零三人盡數押解至州,賊旗號無數。」

「掘銀一萬六千兩,布匹千匹,盡數交割。」裴子云說著再對總督一躬:「奉還總督王命旗牌。」

總督親自起身斟酒,說:「好,我這就具折上奏為諸位表功,來,再喝一杯。」

宴會結束,不少官員武將都喝的伶仃大醉,蔡遠振也是這樣,帶一些飄搖,整個人都醉醺醺,嘴裡罵罵咧咧:「這群格老子,居敢灌我,別走,我們再來喝一壺酒。」

說這話,臉上充滿了喜慶。

話說裡面一房間,光線只點了幾根蠟燭,桌上擺著一錠銀兩,雪白銀兩閃著一些光澤,在燈光下異常的耀眼。

陳晉手裡握著一個小摺子,端坐其下,聆聽著總督的話語。

「銀兩真是好東西,財帛動人心啊!」總督把玩這錠銀元,良久說著,書房內,燈光飄搖,一種沉悶氣氛在房間內瀰漫。

「他真的只取了六千兩?沒有截下?水師將領,官兵可有截留的情形?」總督說著。

陳晉聽得這話,說:「是,這用的都是我們的人,隱瞞不了,只是官兵剿匪,哪有不私藏,難以禁絕,只都藏的不多。」

「這倒是小事。」總督說,啞然一笑對著這些小事不在意。

只是陳晉臉色帶著一些沉色:「我有一件事要向大人稟報。」

「什麼事?」總督這樣地說道。

「大人,原本有海賊頭目上百,裴解元卻在俘虜後命人誅殺數十,卻不知何故。」陳晉說著。

「殺俘?」總督遲疑了一下。

「我會問問,你下去吧。」總督轉過臉來若有所思,陳平快要出去時,又聽總督吩咐:「不要宣揚出去,我會處理。」

「是,大人。」陳平退著出去,有些沉默,總督又命著:「請解元進來。」

裴子云入得書房,總督正端青花瓷杯喝茶醒酒,轉過了臉,半晌一笑,說:「這裡沒有別人,我可以說,這次,你幫了我很大忙。」

「這的確是朝廷和總督之福!」裴子云認真的說著:「要不,事情沒有那樣容易。」

這話看起來說的空,但說中了總督的心,總督一笑:「話是這樣,你功也是不能抹殺。」

說著點首遞上了一個摺子:「這是我給皇上摺子,裡面有平倭這事的具奏,因此請功為你求封真人。」

裴子云起身,深深一躬:「多謝總督大人。」

別人不懂,裴子云明白,平倭上折沒有任何人能阻擋,在這摺子裡帶上一筆比專門求封強一百倍。

單是這手,總督就報之以瓊瑤了。

總督又說著:「不過聽聞你殺俘?」

裴子云起身看了一眼總督,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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