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徐世界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封贈

祠堂門大開,裴子云領裴家遠親,都在祠堂前等候。

一個白面太監上前,侍衛護衛,打量了一下,看著祠堂前的香案,點了點頭,沒有失禮。

「接旨!」太監雙手捧著聖旨移步上前在香案前站定。

「萬歲。」裴子云、裴錢氏、裴家族人都拜下。

「敕曰:應州舉人子云之父,躬耕自適,詒穀有方,孝不忘親,遺弓如在,宜崇褒於蒿里,是贈爾為文林郎,其母錢氏劬勞鞠育,是歷百苦,封爾為孺人,欽此。」

「接旨吧!」太監說著。

「謝恩,萬歲萬歲萬萬歲!」裴子云和眾人再拜。

侍衛上前,雙手捧著一個銀盤,盤上放著一套七品孺人服,雖說才七品,孺人冠明珠、翠玉、寶鈿,在陽光下生光。

裴錢氏身體顫抖,上前接過賞賜。

裴子云就上前接過聖旨,聖旨落到裴子云手上,只一細看,這是紅絹綉有金絲,開始是敕曰,末端蓋有「敕命之寶」印章。

裴子云陰神已成,在這一刻,裴子云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力量,這力量並不是聖旨上,聖旨上淡淡的紅氣流動著,而是給予聖旨的背後力量。

「請公公稍等。」裴子云說著,和有差使的大臣不一樣,這種太監宣了聖命,就恢複到了原來身份,不復是天使。

「解元公只管去。」太監說著。

裴子云回到了祠堂,將敕旨放到了供案前,放在祠堂只是禮儀,這種恩旨是可以存放在當事人家裡,代代相傳,過了一刻會收起來珍藏。

才放上去,一道隱隱龍吟之聲響起,裴子云眼前頓時一變,只見一片灰黑之處,略見一點白氣,下面建築有點眼熟,卻就是祠堂,只是大了許多。

隱隱龍吟之聲下降,只見清清白氣垂下,其中帶著一點紅。

祠堂內裴父一拜,就化出了官衣,身上放出了光,且祠堂立刻有牆升起,門前卻有著一個牌匾。

「這就是光宗耀祖的真意。」

「朝廷冊封,就算是烈士、忠誠衛士等,其實和這文林郎並無本質區別,唯在於龍氣下降的恩典多少。」

「原本師門冊封的真君,就遠在之上。」

眼前一切消去,裴子云搖頭嘆息,疾步出去,請著太監入宴,親自舉樽斟酒,裴錢氏悲喜相交,帶著對皇恩的感激,對兒子的欣慰,不喝酒的也飲了數杯,這些自不用細說。

「公公,還請裡面說話。」裴子云到公公面前低聲說著。

聽著這話,公公就笑了起來:「裴解元有請,豈能不從。」

裴子云領著太監到了廂房,懷裡掏出著三百兩銀票遞上,笑聲:「公公,你一路奔波,很是辛苦,這三百兩景榮錢莊的銀票,還望公公笑納,一點茶水錢,不成敬意。」

太監眼神往銀票上一瞟,果都是景榮山莊的印子,一百兩一張,臉上就帶著喜意:「解元公有心了,真懂咱家們的心思,咱家也不推辭,就收了。」

太監伸出手將著銀子接過,塞進了懷裡。

太監收了,眼睛轉了一圈,聲音有點尖銳,壓低了問:「解元公這禮可謂貴重,不知道有什麼事要問著咱家?」

裴子云低聲問:「微臣惶恐,不知聖上頒布下殊榮何因,我想知緣由,還請公公告知。」

「哈哈,解元公,我還以為你要打聽何事,原來是這個,解元公不必擔心,是你應得……」太監就笑著說,看裴子云滿臉不解,低聲說:「這事其實不是聖上,而是太子。」

「解元公上京路上,是不是救了一個女子?」太監說時更謹慎掃了周圍一眼。

「有這事,這有什麼關係?」裴子云問,有些詫異,莫非當年救的是一個皇親貴族不成?

太監說:「太子喜得太孫,皇上大喜,恩澤遍布天下,解元公就被太子所薦,想必與此事有關。」

太監看著裴子云,心裡羨慕,良娣雖不是太子妃,可是目前太子唯一兒子的母親,這功就大了。

「什麼,太子喜得太孫?」裴子云震驚,這消息還沒有傳聞天下,原主記憶里,太子根本沒有兒子,以至後期璐王敢於相爭,甚至奪了皇位。

太子有無子嗣,事關天下氣數,難不成自己上京路上隨便救個女人,就給太子生了個兒子?

裴子云看著這太監,立刻明白太監也許不知道多少,只羨慕自己得了大功,難怪這樣客氣,可他深知歷史,立刻轉念。

「最初記憶,只知道謝成東,接著才知道璐王,現在才知道太子有了子嗣。太子有了子嗣,繼承大位就有很大可能。」

「我是徹底得罪死了璐王,不得不與之為敵。」

「但是璐王登基,自己就面臨天下道門至尊和天下至尊的聯合絞殺,現在事情或有轉機!」

「太子,可不可靠,能不能登基?」一剎那,裴子云的腦海中千迴百轉。

「解元公,解元公?」太監看裴子云一臉的震驚,似有些呆就連忙喊著。

「只是聽聞大事,有些怔了,還望公公見諒。」裴子云一催促才反應過來,臉上帶著笑容說。

太監同樣和善:「解元公,看來傳聞是真了,您可是有功於太子和社稷,您入了道門,獎勵落到了您父母身上,可是這點恩典不算什麼,以後自會後福綿長。」

太監的言語里,帶點羨慕之意,救了皇孫,有大功與太子,只要太子登基,的確是後福綿長,要是這太孫還能登基,就可受二代皇帝恩典。

「來人,給公公上茶。」裴子云吩咐。

茶水可喝可不喝,太監此時想起了事,說:「解元公,茶水是小事,只早早就聽聞了解元公文名,還想請著寫上一篇詩詞,隨身帶著,沾沾文氣。」

聽著話,裴子云沉吟了一會,原與璐王或還有迴轉餘地,只是現在斷無餘地,這公公或可以交好,留個人情,以後有機會可以用著,這一想,就說:「不知公公要著那首詩詞?」

一個下人就是遞茶水上來,公公接過,聽著裴子云應了,就笑了起來:「哈哈,解元公真爽快,看得起我們,不似那些外官表裡不一,洒家我在宮中,最喜歡解元公將進酒,還請解元公允了,洒家感激不盡。」

「請公公稍後——給我取著筆墨紙硯來!」裴子云吩咐。

片刻,就是有著人將著筆墨紙硯送著上來,裴子云紙張擺開,用鎮紙壓好。

公公上前:「咱家來為解元公研墨。」

說完就是上前拿起了方墨輕輕研磨了起來。

稍晚些,墨汁研好,裴子云取狼毫筆,沾了沾墨汁,就寫了起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好詩,好字,解元公寫出來別有一番意境。」公公讚歎。

裴子云沒有說話,連連下筆,飛龍走鳳,力透筆尖,一路寫到最後一句「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裴子云筆尖一收,一側公公就連忙鼓掌:「詩真是名篇,洒家得了解元公墨寶,回去還不羨慕死宮裡的那些傢伙!」

裴子云沒有說話,太監接過詩篇,似乎很滿意,突兀靠近,壓低著聲音:「解元公既應了我所求,我也不能小氣,告知解元公一個傳聞,據說太子得子,璐王殿下大怒,解元公小心。」

裴子云聽著話,臉色一變,公公挺直了身子大聲:「多謝解元公茶水,洒家不能多呆,要回京向著皇上復命,解元公告辭。」

「還不知公公大名。」裴子云連忙問。

「洒家姓劉,解元公叫我劉公公即可。」公公告別,裴子云上前送著,出門,護衛甲士護在左右,遠離而去,消失在了遠處。

裴子云回過收回了目光,行了幾步,嘆息了一聲。

剛才劉公公示警敲響了警鐘,璐王報復,又怎麼樣避過?

卧牛村是不能呆了,璐王多少氣量,誰都不清楚。

裴子云正想著,村長領村人就賀喜:「可喜可賀,解元公真有福之人,裴家光宗耀祖,這是卧牛村幾百年來少有大喜事。」

村長前來賀喜,裴子云也回應了下,聖旨頒下,恐怕接下來幾日都是有著祝賀之人。

「裴老夫人,你家真是出了一個好兒郎,名聲廣布不說,還為你們爭了敕封官職,真讓人羨慕的緊。」又聽婦人跟著裴錢氏說話。

裴子云看著裴錢氏的笑意,心裡一緊,臉上不顯一絲:「娘,今日大喜,是要準備準備,設宴招待眾人才是。」

「這些你安排就是。」裴錢氏笑著說,裴家光宗耀祖,死而無憾。

「是,娘親,我就去安排,事畢,您去州府吧,我也要遊歷在外,你一人在家,顯得寂寞。」裴子云趁熱說著。

「好,好,好。」裴錢氏臉上都是化不開笑意,連連答著。

這幾日過去,立刻就將著母親、廖青葉送去傅府,有著師父照看,或會安全些,但也難說。

以前和聖獄門鬥爭,師傅罩的住,和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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