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8章 奪位(下)

「那就是理論成立了,理論上,你月山也有資格爭奪族長的位置。」小雷笑道:「你們明月家么,原本就是一個習武的家族,自然是以武功為主了。族長的武功,應該都是家族裡的第一吧。」

月山張了張嘴巴,道:「至少是那一代人中的第一。因為每一代族長上任,都要經過一個儀式,也就是要和同輩的其他幾房的人過過招,雖然不是說贏的就能當族長,可是在我們這種家族,若是輸了……恐怕自己也沒臉當這個族長了。當然,下一代子弟,也能發出邀戰的,這種時候,發出邀戰,是不好拒絕的。」

「那就是了,你月山現在已經幾乎是除了太公那一代人之外,月家武功最好的一個了。你六叔雖然不擔心你會和他爭族長,可是畢竟他害怕你武功比他強,萬一你在儀式上提出和他過招,就算他輸了,照樣能當族長,可是威嚴也掃地了。所以……他才想辦法先把你革出門去!這個假設,我們先暫且算它成立。」

月山苦笑道:「若是六叔他怕我的武功……除非是他自問不是我對手……可如果他武功比我差,又怎麼能打傷我?」

「這個么,也可能是打傷你的人不一定是你六叔,不過還有一點,就算是你六叔,他會的這種邪門法術,也未必敢公開施展出來……嘿嘿。」小雷冷笑一聲,心中卻暗自加了一句:

聖血宗的法術,誰敢公開施展?

不過聖血宗插手一個凡間的家族事情,是為了什麼?明月家雖然是一個武學大家族,可是畢竟那些武功,對於修行者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就算明月家有龐大的財物……

修行之人要錢幹嗎?

這還真奇怪啊……

小雷搖搖頭:「不管如何,咱們坐在這裡想也想不出個究竟來,還是要自己去找答案了。」

月山嘆道:「事情有些緊急,今兒晚上在關王廟前面有大戲,這戲要唱上好幾天的。可是明天一早,祠堂里就要召開族內的大會,一來是太公的後事已經辦得差不多了,著急大家算是舉行最後一個儀式。二來,恐怕就是請其他幾房的叔公一起來,把族長的位置給定下來。現在看來,六叔上位是在所難免的了。」

「嗯,是明天么?」小雷忽然心中一動,想出一個絕妙的計策來,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小雷和月山兩人這一聊,居然聊了足足一個晚上,月華就被安排在了另外一間房裡休息。

月山這房間里,燈光直到天亮都不曾熄滅。早晨的時候,月華走出房間,就組敲月山的房間門,她剛舉起手來,還沒有敲門,裡面就有人打開房門了。

只見月山面帶微笑站在門內,看著月華。

「你……你早。」月華勉強笑了笑,往裡面看了一眼,只見床上彷彿躺著一個人,她遲疑了一下:「小雷……還沒起床么?」

面前月山臉上笑容有些詭異,湊過臉來,低聲笑道:「寶貝,我不就在你面前么?」

「啊!!」月華失聲驚呼,身子觸電一般的往後縮去,只見面前這人臉孔相貌身材,都活脫脫就是月山的模樣,可是偏偏嘴角那絲懶洋洋的略帶邪魅的笑容,卻絕不是正直豪爽的月山所擁有的。

「小……雷?」月華睜大了眼睛。

面前這人轉了個圈,用手在臉上輕輕一抹,那張臉才恢複了小雷的模樣:「可不就是親愛的老公我么?」說完,拉過月華的手,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笑道:「好了,今天你陪我去月家一趟。」

月華驚訝的盯著小雷,良久,才長長噓了口氣:「你居然還有這種本事……剛才可嚇死我了。」又問道:「陪你去月家?去月家幹什麼?」

小雷眼中露出一絲詭異的目光:「去干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回身關上房門,裡面月山已經被他用法術弄睡了過去,沒有十二個時辰,是醒不了的了。

小雷不放心,害怕月山的行蹤已經被發現了,會有人來害他,又在房子周圍布置了一個陣法,然後和月華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站在鏡子前面,用手在臉上輕輕一抹,說了一聲:「變!」

立刻就變成了月山的模樣。

那輪廓突出的五官,稜角分明的臉龐,還有眼中剛毅的目光,赫然正是月山了。只可惜不能笑,若是一笑,就不由自主的露出小雷的氣質了。

不過幸好月山離開明月家已經好幾年了,大家對他的印象應該也不是很深刻,而最最熟悉月山的月晶,也似乎沒有出席族裡的大會。想來不會露出破綻吧。

咳嗽了一聲,嗓音也變成了月山一般的低沉渾厚,道:「我們這就上路吧。」又苦笑道:「嗯,昨晚問了月山好多東西,可是偏偏忘記了問他月家祠堂在哪裡了,不過你應該認得的吧。」

月華忍不住這才笑了一下,隨即眼中露出幾分憂鬱:「小雷,月家畢竟是我的娘家……你……」

「放心。」小雷輕輕捏了捏月華的鼻子:「我不會把月家怎麼樣的。」

「不要……」月華躲開了小雷的手,低聲道:「你的樣子……除了你,別的人碰我,我會覺得很難受。」

小雷有些尷尬,隨即咳嗽了一聲,雙手負在身後,道:「嗯,現在你就是我月山的……嗯……的……我月山的結拜妹妹,無依無靠,這次我帶你會月家,算是認個門的?」他自己又忍不住笑道:「一會兒去月家,有很多人你都是認得的,我有什麼做得不到的地方,你暗中提醒我一下,還有就是注意你自己,小心別露出馬腳來就是了。」

……

就在紹興南邊的一個鎮子上,穿過一條並不寬敞的小街,這裡的路面明顯經過精心的修正,雖然依然是青石板路,卻顯得格外平整,兩旁的那些古老的建築都至少有數百年的歷史了,小街上寂靜一片,街頭的一個高高的牌坊上分明的有幾個大字:

「月家老街」

此刻牌坊下面已經站著幾個穿著一身黑衣的年輕人,個個都是滿臉肅穆的表情,牌坊外面的街道上,一塊空地上停著很多汽車。

畢竟是經營了幾百年的大家族,除了古老的武功,他們還擁有著龐大的財力。這裡停著的都是一些名貴的高檔汽車。這些倒是有些和周圍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小街盡頭,在一個似乎並不太寬敞高大的門內,門檻足足有兩尺高,此刻掛上了黑色帘子的大門緊緊閉著,不過從門縫裡,依然能聽見裡面的吵嚷聲。

月家的祠堂顯然並不算大。不過經歷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的翻修,祠堂里的一個大廳內,已經足足可以容納幾百人坐在這裡集會了。內堂里則是供奉著祖先的牌位。

此刻明月家族的老中青三代人中的一些嫡系都到齊了,還有一些人丁興旺的房裡,連幼年的一代都有人到場,使得這個大堂內有些嘈雜。

不過這並不能掩蓋大堂上面上首坐著的那一行人爭論的聲音。

那裡赫然坐著七個穿著深色衣服的人,最老的恐怕已經有六十多歲了,最年輕的,也有四十多歲,這些正是此刻月家九房裡面的其中七房的當家人了,也就是最有資格爭奪族長位置的七個人。

除了月山那一房,月山的父親已經去世,月山本人也沒有到場之外。還有就是月華月晶的父親也不在世了,而月晶也沒有到場,其他的七房的管事人都在上面坐著。

其中坐在第四個的,是一個穿著一身價值不費的西裝的中年男人,看上去約莫四十歲的模樣,不過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神情之中凸現精幹,顯然是一個精力充沛的傢伙。頭髮依然烏黑,絲毫沒有一絲老態。

而事實上,他就是六房的管事人,被人稱為六叔,他雖然已經五十三歲了,可是因為保養得當,加上一身精湛的武功,使得他看上去不過剛剛四十歲的模樣。

此刻這位六叔無意是很得意的。

月山的那一房,和月晶月華的那一房,這兩房的族兄都已經不再世了,不能和自己爭了。而其他能說話的還有六房,其中有五房已經對自己上位默認了,唯一最後還在和自己苦苦鬥爭的,就是長房了!

歷來任何家族裡面,長房都是第一房,都是勢力最強大的一房。不過應該感謝長房的上兩代人,都沒有什麼出彩的人物,才使得月家的長房沒落了兩代人了,這一代的這位自己名義上的族內大哥,也不是什麼能對自己造成真正威脅的人物,他唯一能和自己叫板的,恐怕就只剩下一個長房嫡長子的名義了吧。

又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第一排,那是一排太師椅,每一張椅子都用最上等的紅木,經過南方最好的工坊里的大師親手打造出來的,一張椅子的造價都在幾萬!而其他的幾百族人,都只坐著普通的長凳子而已。

在這個古老的家族,坐在第一排的,坐在這些總共價值幾十萬的椅子上的,都是一些行將就木的老人,最年輕的都至少有七十歲了,這些老人都是面色冷漠,彷彿眾人的吵鬧和自己毫不相干一般,都彷彿閉目養神。

不過六叔卻不能不忽視這些老傢伙。畢竟,他們是各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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