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 歐洲攻略(二)

他身邊目前一共有過四個女孩。那蛇精小青雖然和自己有善緣,只是自己和她結識實在是一筆糊塗帳,就這麼糊裡糊塗的就多了一個死心塌地跟著自己的美女蛇精,雖然小青美麗驚人,也先後幫了小雷幾次,但是要說小雷心中對她有多深的感情,那倒未必。

另外一個,田珂兒。小妮子雖然同樣漂亮可人,可是畢竟她是富貴人家溫室里長大的花朵,心底也太簡單單純了些,而且自己接近她,一半是處於男人天性中對美女的迷戀,一半則是處於幾分功利心了,要多對她的感情,多半還是被她絕色的美貌吸引,那種真心喜愛還是略微淡了幾分。

在小雷心中真正佔據了一定分量的,首先反而是那個已經悄悄離去的林姍姍。林姍姍身世可憐,遭遇凄慘,就好似一顆蒙塵的珍珠,又彷彿一朵風塵中的鮮花。每每想起林姍姍對自己的種種好處,點點滴滴細微貼心善解人意,想起兩人的一夜情緣,小雷心中就不免黯然。

而最後一個,就是面前的這株蓮花了,妙嫣的清理美艷可以說是四女中為冠,身為花妖,獨處山中千年歲月,磨練出了她一分旁人難以比擬的氣質,那種冷艷中的淡薄,使得她的美麗就好似一朵燦爛的煙花……美麗,卻寂寞。

更何況,這些女子中,唯獨妙嫣才和小雷有過一段經歷生死歷險的遭遇,那種生死奇遇之中產生的感情,自然是有一種特殊的刻骨銘心了。而妙嫣遭遇奇特,原本就是真正的天下五方高人中的第一仙子,更是經歷天劫不死,統帥邙山萬妖挑戰天下仙林之首仙音。這等驚才絕艷的奇女子,對男人而言,總是有一種莫名的魅力。

「你在想什麼?」月山在身後問道。

小雷暗中出了口氣,回頭笑道:「你不用休息?」

月山緩緩走到小雷身旁,看著他面前的那株蓮花,低聲道:「很漂亮。可是為什麼你出門來,還要帶著這個?」

小雷苦笑了笑,沒有回答。心想,我總不能告訴你這朵蓮花是我老婆吧?

月山已經坐了下來,就坐在小雷的身旁,看著窗外,他的臉色彷彿有些奇怪,忽然低聲嘆了口氣,好像自言自語一樣道:「她當初,就是在這個城市裡住了三年么……她生命里最後的幾年,就是在這裡渡過的么……」

小雷心中一動:「寶兒的母親,生前和你關係好么?你是她的堂兄,應該對她也有些了解吧?」

月山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他彷彿輕輕笑了笑,臉上帶著幾分緬懷的神色。

「嗯,她么……我當然對她印象很深了……記憶中,她原本是一個很開朗,很喜歡笑的女孩子,嗯……很活潑的樣子,就像寶兒一樣。月家的孩子個個都習武,唯獨她不同。她從小就討厭刀劍武功,喜歡一個人擺弄一些石頭。她……她和我們不同,我們每天討論的是拳腳招式,她卻喜歡抱著幾本書看……呵呵……」

月山彷彿笑了笑,眼神里儘是那種緬懷往日的幸福。

「不過幸好,她很喜歡爬山,喜歡跟著我們出去玩兒。她不是那種文靜的女孩子,雖然喜歡看書,可是卻常常在外面派山下水,弄得一臉灰土。她長得那樣美麗,性格卻好像個假小子一樣。」他笑道:「年輕的小孩子都是這樣,只是隨著大家年紀長了一些,漸漸的懂事了,知道了男女之別,加上我們家又是那種比較保守的老家族,大家長大了之後,漸漸的很少來往了。我七歲的時候認識她,那時她才四歲,光著腳在老家宅子的走廊上跑,跟在我屁股後面喊我月山哥哥,就好像寶兒現在的樣子一樣……」

月山頓了頓,道:「我們那種老家族,家裡都是一房一房的分開住的,雖然大家名義上的兄弟姐妹,其實平日里也都是獨門獨戶的居住,只是到了練武的年紀,才聚集在一起,由家裡的長輩同意傳授武藝,每三天一次。平日里都是自己練習,等到三天一次的聚集,長輩就會考較每個人的進展……當時大家都很害怕那種三天一次的考較,因為家裡的長輩很嚴格,若是考較不能達到要求,就會被嚴厲的懲罰……只有我,我每天拚命練,卻反而很期待那種三天一次的考較……因為只有在那種考較的時候,才能見到她……」

「平日里我和幾個兄弟練武,偶爾跟著家裡長輩去武館裡轉轉。我們幾個兄弟都天生不是讀書的料,家裡的那麼多平輩的孩子,唯獨她好像是個異類,走的路和我們都不同,她不練武,一心讀書,最後離開了我們那裡,去了外面上學……」

小雷漸漸聽出了幾分怪異的滋味,他忍不住試探道:「你……」

月山嘿嘿一笑,神色坦然,眉宇間絲毫沒有一絲做作,道:「想必你也聽出來啦……是的,從小我就很喜歡她的。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一個女孩子,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小雷面色怪異:「可是你……你是她的……」

月山搖搖頭,道:「不是的。我雖然也是姓月,但我並不是月家的血脈。我原本是先父的徒弟,只是因為先父沒有子嗣,又看我天份不錯,平日里也討他歡喜,就收了我當養子。算是他那一房唯一的後人了。先父待我很好,如親生一樣。我心裡也知道,既然我進了月家,那麼這輩子就只能是她的堂兄了,絕對不可能有什麼非分之想的。否則的話,也太對不起父親了。在我們那種保守的家族裡,這種倫理綱常,那是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我心裡也沒有什麼奢望,那個時候,能常常的見到她,和她說說話,偶爾的時候,帶著她們兩姐妹去爬山,出去玩兒玩兒,就很高興了。當時她不會武,難免會收到家裡的同輩的其他人的欺負,月晶倒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可是那個時候年紀也小,成就有限,很難保護她們自己。我就常常護著她們兩人,漸漸的,她們兩姐妹就都和我很親近了。」

月山一面訴說,卻彷彿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去了,喃喃道:「我總是記得那一次……我陪著她們姐妹兩人偷偷出去玩兒,她從山坡上采了幾個石頭,就高興的眉飛色舞的樣子,可是下山的時候,她的包被樹枝刮掉啦,那一包石頭都掉進了那個山坑裡。她嘴上不說,卻很沮喪的樣子……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的,腦子一熱,一頭就往山坑裡跳下去了……嗯,大概就是那樣吧,五六米深的山坑,我就這麼一頭跳下去了,根本沒想過自己會不會摔死,會不會摔傷。總算我命大,加上當時已經有一點底子了,只是腦袋在山壁上蹭了一下,流了點血。我提著包爬上來的時候,她和月晶都嚇傻了……那天,她從裙子上撕了一塊布下來給我包頭,回家之後,我們都被家裡長輩責罰了一通,可是現在想起來,那是我年輕的時候,最快活的一天啦……」

小雷坐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是這麼靜靜的聽他說。

月山忽然站了起來,推開窗戶,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頭笑了笑,道:「抱歉,今天我可有些失態了。只是想到……她在這個城市裡曾經渡過了人生的最後幾年……還有……她也是在這裡,有了寶兒……我心裡就有些怪怪的啊……」

小雷立刻搖頭,正色道:「這一點不可笑。月山,你說的對,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一個女人,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月山忽然面色一變,道:「她那年回來的時候,她的樣子就把我嚇了一跳……原本她是那麼開朗的一個女孩。可是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沉默寡言,每天就那麼一副憔悴的樣子。我曾經問過她,到底孩子是誰的,她也不說。我想過了,只要她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把那個男人抓回來,送到她面前。直到那天,我又問了她一遍,她看了我好久,才低聲對我說『月山哥哥,你的心思我明白的。只是真的不可能的,我謝謝你,一輩子都記得你的好。可是我已經給了他了,這輩子都給了他了。』……」

月山語氣有些哽咽,忽然慘然一笑,低聲道:「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的,我比不上那個男人……在她的心中,我月山是絕對不可能比得上那個男人的。她說她謝謝我,會一輩子記得我的好,我就足夠了,真的夠了。後來,她死啦,我也離開了家,跑到南方一個人居住了。這樣也好,一個人住著挺安靜的,每天練練武,日子也不那麼難過。我知道有月晶在,應該會照顧好她女兒的吧。我原本是想就一個人這麼下去了,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把父親教我的那些家傳的絕學練好,然後找個好徒弟傳下去,不讓父親的絕學失傳,我也就算報答了先父了。沒想到前些日子,月晶找來了,她說寶兒有麻煩,我就二話不說,跟她出來啦。」

說到這裡,月山終於閉上了嘴巴,飛快的彈掉了眼角的一滴眼淚。小雷卻忽然想起了那天自己去明月武館找他們,看見月山讓寶兒騎在他脖子上,看眾人練武的樣子……想起每次,月山待寶兒的態度總是那麼柔和,看寶兒的目光也比別人多了幾分不尋常的慈愛……

月山轉過了頭,朝著寶兒看去。寶兒卻已經靠在沙發里,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團,咬著一根手指,另外一隻手卻捧著一本漫畫,彷彿看得出神。

兩個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小雷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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