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仙劍奇俠傳 第八百六十五章 三生緣滅

南昭國,連綿群山之外,一處美麗開滿金黃油菜花的山谷,花兒繁茂,蝴蝶飛舞。

兩道人影走來,由遠及近,站在花叢中,飄然而立。

輕冷的風吹過,帶起里二人的衣衫裙擺,發出獵獵聲響。

這個男人生得俊郎,氣質出塵,他的眼睛漆黑,燦若星辰。

一身白色道袍披身,背負仙劍,恍若仙人,不食人間煙火。

女子美麗得如同畫中佳人,有一張傾世絕麗的容顏。

一身淡紫色長裙,窈窕的身軀曼妙靜立,長長如翎羽的衣帶隨風飄動。

瑩白的額頭上點綴一顆顆串連起來的珠子,精緻典雅,充滿著異域風情。

這是一副唯美的畫面,但卻充斥著悲傷的氣息。

「一切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吧,長卿!」

女子開口說話了,眼睛裡浸滿了淚光,瑩瑩閃爍。神情寂寥,跨過了時光,看到了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

這二人自然就是有著三世糾葛,愛恨情仇紫萱,徐長卿二人。

「嗯。往事已矣,紫萱姑娘還是放下吧。」

徐長卿面色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他只是抬頭看天,出塵的氣質與這花花世界格格不入。

「是啊,往事已矣。三生三世,就等來了一句紫萱姑娘。你果真這麼無憑嗎?徐長卿。」

紫萱憤怒了,晶瑩的淚花順著她光滑的臉蛋滑落而下。

她恨這蒼天不公,如此待她絕情無義。

徐長卿不語沒有說話,甚至他的目光都沒有放在紫萱身上。

「呵呵,難道你是怨我和重樓的親密嗎?可我是為了什麼,不是想永葆這幅美麗的容顏,將一個女人最好的一面呈現給你。」

紫萱說道,眼底甚至出現了恨意。

「紫萱姑娘,愛情不是靠美貌維繫的,你太執著了。

我不在乎你美醜,因為這一世我是只徐長卿,不是顧留芳,也不是林業平?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放手吧!」

徐長卿悠悠說道,眼睛空曠,仿若看破了世間紅塵,一副身軀只剩大道。

「放手!哈哈哈,是到了放手的時候了!」

聽完這話,紫萱感覺一瞬間身體被抽幹了所有力氣,有些搖搖欲墜。

但只是瞬間就恢複了清明,她的眼裡變得堅決,不再有那麼多複雜!

這一刻,她看透了!眼裡沒有了愛意,也沒有怨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此時她要遠行,走上自己的那條路。

……

渝州城,永安當。

自從渝州百姓被救之後,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雖然有些人早期沒有挺住詛咒,但大部分人活了下來,開始了新的人生。

景天如願以償的終於當了永安當掌柜,而唐雪見也成了他的唯一老闆娘。

當然了,愛情事業雙豐收。但是景天一直有件事放不下,晚上有時睡不著覺,成了一塊心病。

雖然早就過了一百天,他曾經在黑袍人那裡看到的末世血色大地,生靈塗炭之象也沒有發生,這算是非常幸運的了。

只是他知道那團臭東西,大惡棍邪劍仙似乎還在世上。

卻如同銷聲匿跡似的,沒有一點消息。

「哎,雖然現在過得很平靜。但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啊,就怕這是最後的平靜。」

景天憂愁,一個人坐在永安當里喝著不要錢的茶水,把肚子都喝大了。

茂茂坐在靠在他一側的桌子上吃著雞腿,雞屁股,滿嘴流油,停不下來。

必平則在前台櫃前撥弄著算盤,眼冒精光,還在思考發財大計。

而雪見和龍葵坐在內堂,二女在學女工刺繡,相處愉快。

景天看到這一幕,內心欣慰,奮鬥一輩子不就是為了這樣的生活嗎?

平淡溫馨,幸福快樂。

「最後天上降下一單雷劈死邪劍仙,最好永遠不要出來。」景天惡狠狠地想著,不斷詛咒。

不過景天還有些小失落,不都說自己是救世主的嗎?

難道所謂救世主全部都是他這樣的嗎?

此時,永安當外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許易就出現了。

「咦,許兄。這兩天你去哪了?」

景天看到來人連忙跑過去迎接,心情激動不已。

「別急,讓我喝口茶。飛得太久了,口乾。」

許易進門就快速走到桌前,拿起茶壺,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啊,舒服!」

此時,一屋子人都看著許易,眼神怪異。

「許大哥,這兩天你去哪了?」唐雪見放下了女工問道。

「許哥哥,龍葵想你了。」龍葵眼睛紅紅的,思念成災,想要哭。

「許大哥,吃雞腿!」

茂茂不舍的拿出最後一隻油炸雞腿,自己另一隻手死死拽著肥膩的雞屁股。

何必平走過來面露和善的笑意,發自內心,以及尊敬。

「哎。真是一群可愛的人啊,雖然這個世界只是無限旅途的某一站。

但他是不會忘記這間普通當鋪里的眾人,這是一份珍貴的回憶。」

年紀大了,總是容易感動。許易雖然表面平靜,但內心感動得一塌糊塗,開口徐徐說道:

「其實這兩日里我是去解救天下蒼生去了。作為一名心懷天下有理想,有節操的正義修士,拯救萬民於水火,是吾輩之責,不敢懈怠。」

這一番話大義凜然,敢為天下先。令人佩服,滔滔不絕。

「許兄,其實最近我有些不踏實,甚至不真實。

邪劍仙怎麼出世之後一點動靜都沒有?首先聲明,我不是希望他出世,禍害百姓啊。

只是他就這麼消失,一直吊著,實在壞得狠。」景天神情有些鬱悶。

「臭豆腐說得對。」

唐雪見對邪劍仙也有怨念,畢竟那傢伙當初差點害死她。

大家都露出深以為然的神色,雖然表面上過得很開心,但心裡總有那麼一點疙瘩。

「就這事?」

許易又喝了一口茶,啐了幾口。景天連忙滿上,表現得很懂事。

「就這事啊?」景天說道。

「那你們不用擔心了,那團臭東西已經沒了,天下降下一道雷把這個禍害劈得灰飛煙滅。」許易笑道。

「許兄,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景天神色不開心,眾人也不信。

「難道我很像是在開玩笑嗎?不然這兩天我去做什麼了?」

許易不禁反問,怎麼講真話沒人信了,這年頭人與人之間的真誠呢,他都已經捨棄套路了呀?

「真的?」

景天看許易認真正經的模樣,內心疑惑,看似不像開玩笑,又弱弱小聲問道。

「假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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