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胖子版衝冠一怒為紅顏

「嗚嗚……,嗚嗚……,相公……,相公……,嗚嗚……,嗚嗚……」

依偎在盧胖子的懷裡,小辣椒哭得是梨花帶雨,死去活來,稚氣美麗的小臉蛋抽抽噎噎的哭成了一個小花貓,既讓人覺得可愛,又讓人覺得可憐。盧胖子也沒了辦法,只得當著大醋罈子缐虞兒的面,硬著頭皮將小辣椒摟在懷裡,在她耳邊柔聲安慰道:「乖,別哭了,這事不怪你,都是耿精忠那個使者人面獸心,與你無關,乖,別哭了。」

「可,可,可我被那個畜生……,那個了。」盧胖子勸了許久,小辣椒才抽抽噎噎著,可憐巴巴的問道:「相公,你會不會嫌棄熙鳳,不要熙鳳了?」

「胡說八道。」盧胖子苦笑起來,替小辣椒抹著眼淚說道:「你相公是那樣的人嗎?再說了,你就是被他摸了一下腰,我就不要你了,可能嗎?」

「真的?你發誓?」小辣椒抬起淚顏,緊張萬分的問道。

「我發誓。」盧胖子無可奈何的舉起一隻手,很是嚴肅的說道:「只要我這個小心肝別再哭了,乖乖聽話,我就一定繼續要她。」

「相公你真好。」小辣椒終於放下心來,也終於破涕為笑,習慣性的勾住盧胖子的肥脖子,在盧胖子的肥臉上啃了一口。這麼一來,缐虞兒也終於忍無可忍了,悄悄惡狠狠的瞪了盧胖子一眼,將小辣椒從盧胖子懷裡拉了出來,說道:「妹妹,別打擾相公了,我們先走,讓相公和軍師、少伯先生商量軍國大事。」

小辣椒還算聽缐虞兒的話,很老實的就從盧胖子肥腿上下來,缐虞兒又沖盧胖子板著臉喝道:「死胖子,熙鳳妹妹這件事,不准你對耿精忠做半點讓步!別說熙鳳妹妹還是你沒過門的妻子,就算她不是,只是你治下的一個普通百姓,耿精忠的人敢跑到你的地盤上這麼囂張跋扈,欺男霸女,也是打你的臉,打我們廣西雲貴將士的臉,不給我們一個交代,耿精忠這個盟友我們不要也罷!」

「那是,那是。」盧胖子點頭哈腰的說道:「夫人請放心,為夫馬上就派使者去和耿精忠聯繫,要求他給我軍一個交代,賠禮道歉。」

「這還差不多。」缐虞兒冷哼一聲,拉起小辣椒就往走,一邊走還一邊威脅道:「別想耍滑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死胖子的德行,為了什麼利益可以什麼氣都咽下去!別的事我可以不管,熙鳳妹妹這件事絕對不行,了不起就和耿精忠刀槍說話,我們還怕他了?就算王爺不打,我們廣西軍隊打!」

軟飯王盧胖子不斷點頭哈腰,連連答應,恭恭敬敬的親自把陪嫁有軍隊班底的缐虞兒送出籤押房,直到缐虞兒拉著黃熙鳳走得看不見人影了,盧胖子才回到籤押房中,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標準的詮釋了一個軟飯男的凄慘處境——老婆的飯,確實不是那麼好吃啊。

「東家,這事可不好善後啊。」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王少伯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雖然用刀槍說話,咱們的軍隊絕對不怕耿精忠那幫烏合之眾,但是我軍眼下大敵當前,滿狗大兵壓境,夏國相在外圍虎視耽耽,內部又有雲貴老人忠於王爺,只聽王爺號令,又和耿精忠徹底翻了臉,我們的處境可就更加艱難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盧胖子愁眉苦臉的說道:「可當時的情況你們都看到了,耿精忠那個使者黃焜禽獸不如到了那個地步,我不發作行嗎?當時我如果還要忍讓,背上王八烏龜的罵名還是輕的,耿精忠那邊也會認為我軟弱可欺,會更進一步的得寸進尺,對我們予取予奪,肆意欺凌。」

「沒錯,我贊成東家的看法,如果換了我沒過門的老婆被人調戲,我也會和那個男人拚命!」朱方旦很是義憤填膺的附和——就好象他從來沒調戲過別人妻子未婚妻一樣。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耿精忠那邊,可是有對我們開戰的借口了。」謝棟遲疑著說道:「耿精忠本來就在垂涎我們的江南,只是顧忌盟友關係,不好撕破臉皮動手搶奪,現在我們把他的使者亂棍打出了南京城,他撕毀盟約動手開戰,也就師出有名了。」

「謝大人,你這話我就不敢苟同了。」朱方旦不服氣的說道:「我們為什麼要把耿精忠的使者打出南京?還不是因為那個叫黃焜的畜生調戲東家沒過門的妻子?是他的使者先做錯,還能怪到我們頭上?難道要我們對他耿精忠的使者卑躬屈膝,讓他的人隨便調戲侮辱我們大周將士的妻子女兒?」

「朱神醫,如果耿精忠鐵了心貪圖我們的江南之地,那麼他不會管誰先錯誰後錯。」謝棟無可奈何的說道:「對他來說,他只需要一個開戰的借口,我們把黃焜小兒亂棍打出南京城,就是他最好的開戰借口。」

「要耿精忠立即動手和我們開戰,倒是可能不大。」王少伯沉吟著說道:「畢竟耿精忠的軍隊之所以能夠順利打通與我們的陸路聯繫,不是靠他的武力,靠的是浙江滿狗的主動退讓,耿精忠北伐軍在與浙江滿狗的較量中,並沒有占著太多上風。現在浙江滿狗集中力量到了紹興寧波,仍然威脅著耿精忠北伐軍的側翼,耿精忠和曾養性再怎麼蠢,也得掂量掂量和我們火併的後果,更得防著浙江滿狗坐山觀虎鬥,坐收漁利。」

說罷,王少伯又把目光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姚啟聖,問道:「姚軍師,你和耿精忠軍隊打交道的時間比較長,你認為耿精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和我們立即開戰?」

姚啟聖還是沉默,直到王少伯問第二遍,姚啟聖才回過神來,忙道歉道:「少伯先生勿怪,學生剛才在考慮另外一個問題,一時走了神,沒聽到你的問話。」

「那姚先生又在考慮什麼問題?」王少伯好奇問道。

「我在分析今天這件事,到底只是那個叫黃焜的狗賊個人行為,還是出自耿精忠或者曾養性的授意?」姚啟聖沉吟著說道:「如果只是黃焜小兒一時獸性大發,色迷心竅做出了這樣禽獸不如的事,那麼倒是好解決,派個使者向耿精忠說明情況,再互相賠禮道歉一下就行了,風波很容易就平息下去。但如果這個黃焜的行為,如果是來自耿精忠或者曾養性的授意,故意讓他激怒我軍,那麼事情就絕不會輕易平息下去了。」

被姚啟聖這麼一提醒,盧胖子和王少伯等人這才想起這個重要問題,心說是啊,如果耿精忠和曾養性是故意派這個口臭手臭的黃焜來激怒我們,那這事就沒那麼簡單了,耿精忠或者曾養性也就肯定是在故意製造開戰借口了,算準了我們絕對容忍不下這個人品卑劣的黃焜,逼我們主動動手,然後耿精忠軍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撕毀盟約和我們開戰。

盤算到這裡,王少伯立即就點頭說道:「姚軍師言之有理,如果黃焜的所作所為真是出自耿精忠和曾養性的授意,那麼我們無論做出什麼反應,事後怎麼修補同盟關係,耿精忠都鐵了心要和我們開戰了,我們也必須得做好多線開戰的準備了。」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我們還得提防另一個危險後果。」姚啟聖眉頭緊皺的說道:「耿精忠如果鐵了心以此借口與我軍開戰,那麼他必然會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先派使者到平西王爺面前告我們一狀,一邊要求王爺重懲東家,一邊借口為黃焜報仇,出兵攻打我們。這麼一來,本就對我們萬分提防的王爺,還有胡國柱和夏國相,也很可能站在耿精忠一邊,給東家的一頓臭罵也絕對少不了,再利用耿精忠來削弱我軍,遏制大將軍更進一步坐大。」

「有這個可能。」王少伯、謝棟和朱方旦紛紛點頭,都相信以耿精忠的人品之卑劣,惡人先告狀這樣不要臉的事,絕對幹得出來。謝棟又建議道:「三好兄,今天的事,我們應該立即原原本本的向王爺、胡國柱和夏國相奏明,告訴他們我們是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動的手,先堵住他們的嘴。」

盧胖子點了點頭,又忽然心頭靈光一閃,忙問道:「謝兄,你最後那句話說什麼?請再重複一遍。」

「三好兄,怎麼了?」謝棟有些驚訝,忙答道:「我是請三好兄趕快向大周朝廷奏明實情,堵住他們的嘴,怎麼?我這句話說錯了?」

「堵住他們的嘴?堵住他們的嘴?」盧胖子喃喃重複了兩句,盤算了片刻,忽然又一揮肥胳膊,興奮說道:「有了!終於有辦法了!耿精忠,好人啊!」

「東家,你怎麼了?」王少伯和朱方旦等人都是大吃一驚,忙問道:「東家你有什麼辦法了?怎麼還誇耿精忠是好人?」

「當然是有辦法讓夏國相滾回九江去了!」盧胖子笑容滿面的說道:「不管耿精忠派來的這個使者,是故意激怒我們還是無意中激怒我們,都是幫了我們大忙啊,讓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想來江南搶飯吃的夏國相攆走啊!」

姚啟聖和王少伯等人面面相覷,實在有些搞不懂盧胖子的腦袋到底是什麼構造,怎麼談論著耿精忠的南線威脅,會突然轉到西線的夏國相身上。當下姚啟聖忙說道:「大將軍,那你打算怎麼做?怎麼把想來江南搶飯吃的夏國相攆走?」

興奮之下,盧胖子難得在部下面前滔滔不絕起來,樹起一根指頭說道:「首先,這件事無論耿精忠是有心還是無意,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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