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胖子版英雄救美

任是盧胖子怎麼的花言巧語,怎麼的舌燦蓮花,怎麼的甜言蜜語巧舌如簧,可惜早就吃夠了盧胖子苦頭的孔四貞,卻是說什麼都不肯上當了——開玩笑,盧胖子號稱三好,可實際上乾的事,那一件不是缺德得祖墳冒黑煙?那一件不是把人賣了還要人幫自己數錢?蟎清朝廷中對此最早為之警覺察覺的孔四貞,還敢再隨便上當嗎?

還好,咱們的盧一峰盧胖子盧三好一向是通情達理又和善為人,見孔四貞始終不肯接受自己的愛意,更不肯相信自己發自肺腑的真情流露,既沒有情況激動的質問逼問,更沒有惱羞成怒的大發雷霆,而是情緒低落的、黯然神傷的再也不發一言。孔四貞也是不再說話,只是不時偷看盧胖子那張絕對不算難看的肥臉,若有所思。

就這麼僵持間,綠帽大王孫延齡也回到了客廳中,也真的給盧胖子帶來了武昌城裡所能弄到的最好酒菜,邀請盧胖子入席用飯,卻對孔四貞理都不理,最後還是盧胖子開口邀請,孔四貞才勉強坐到了桌旁。但到了酒席之上,孫延齡對孔四貞卻始終都是不理不睬,就好象根本不存在這麼一個人一樣——不過說句良心話,以孔四貞的所作所為,孫延齡再怎麼對她也合情合理,也不算過分了。

「夫妻間的感情都到這步了,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早點散了,對雙方都是一個解脫。」

觀察著孫延齡與孔四貞之間仿若路人一般的冷漠關係,盧胖子既是頗為同情,又替孫延齡和孔四貞都感覺無奈,他們的婚姻完全就是一樁典型的政治婚姻,出身相對低微又志大才疏的孫延齡必須依賴孔四貞的特殊身份,孔四貞出身於蟎清貴胄之家,本身才具能力遠勝孫延齡,無奈卻身為女子,無法正式領軍或出任要職,又必須通過孫延齡來延續定南王府血脈和控制定南王府舊部。雙方誰都想離開對方,又誰也無法離開對方,婚姻生活自然也就只能用煎熬來形容了。

「慢著,我何不利用這點做些文章呢?」想到這裡,盧胖子忽然心中一動,又是一個缺德主意逐漸浮上心頭。匆匆盤算一遍之後,盧胖子趕緊開口,嚴肅說道:「四格格,下官有一句肺腑之言,不知四格格可願聽否?」

盧胖子忽然如此嚴肅說話,孫延齡和孔四貞難免都是一楞,孫延齡趕緊豎起耳朵,孔四貞則柔聲答道:「盧大人請賜教,奴家洗耳恭聽。」

「賜教不敢當。」盧胖子謙虛,認真說道:「下官只是覺得,孫軍門與四格格你們夫妻,軍門在西南,格格在京城,兩地相隔千里,不僅難以朝夕相處,就連見上一面都難。而且孫軍門和四格格的年齡也不小了,也該要一個孩子了,倘若如此下去,軍門的孫家血脈,格格的定南王府血脈,如何延續?」

「所以,卑職斗膽,想請四格格就此留下,一來能與孫軍門朝夕相處,二來呢,也能乘機要上一個孩子,不使孫孔二門血脈斷絕,豈不妙哉?」盧胖子表情誠懇的問道。

孫延齡已經彷彿死灰的心頭逐漸又燃起一線希望,眼角偷偷去看孔四貞答覆。而孔四貞先是楞了一楞,說什麼也沒想到盧胖子會反過來招降自己,然後也是心頭動了一動,想到今後能和盧胖子朝夕相處,天天見面,心頭難免有些發熱,但轉念一想,想起吳老漢奸對自己的冷漠敵視,還有想到和孫延齡這樣無情無義又志大才疏的草包蠢貨長相廝守,孔四貞美目中閃過的一絲光芒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多謝大人美意。」孔四貞表情黯淡的答道:「但奴家身負皇差,又是御前一等侍衛,肩負拱衛皇宮安全重仁,沒有皇上的聖旨,奴家實在不敢擅自留下。」

「砰!」孫延齡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鐵青著臉,指著大門喝道:「那你現在就滾!無恥賤人,你現在就給我滾,永遠別回來!」

「孫軍門,孫軍門,請冷靜,冷靜……」盧胖子急了,趕緊起身相勸。孫延齡卻聽都不聽,只是拍著桌子瘋狂大吼道:「臭婊子,滾!現在就給我滾!愛去那裡去那裡,永遠別回來,老子就是當一輩子活鰥夫斷子絕孫,也永遠不想見到你這樣的臭婊子!」

如果換成了別人如此辱罵孔四貞,那麼孔四貞肯定也只是把那個人恨之入骨,而不會有半點情緒波動。但事實上的丈夫孫延齡都這麼罵自己,孔四貞卻是說什麼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羞怒交加下起身捂面,大哭著奪門而去,弄得盧胖子拉誰都不是,只能是向孫延齡又是作揖又是鞠躬,連連賠禮道歉,「孫軍門,是下官失言,下官沒考慮到四格格的立場,讓四格格為難了,也讓軍門傷心了,下官該死,下官給軍門賠罪,請軍門原諒。」

「盧兄弟,你用不著賠禮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你是不知道這個賤人在外面乾的好事!我孫延齡英雄一世,一世威名,就是毀在這個無恥賤人手裡……!」

……

好不容易勸住了怒火衝天的孫延齡,盧胖子趕緊告辭離去,不過盧胖子並沒有利用這個機會又去向孔四貞求愛,而是匆匆回到吳老漢奸臨時行轅求見胡國柱,然後先是遵守承諾讓胡國柱給孫延齡換一處大宅院,藉以樹立善待降將形象,然後又向胡國柱如實稟報了自己的計畫打算。而胡國柱聽完盧胖子的無恥詭計之後,先是目瞪口呆的大罵盧胖子卑鄙下流,其後又質疑盧胖子的計畫究竟能否奏效?

「姑父請放心,侄婿已經仔細思量過了,就算沒有十成把握,起碼也有五六成的希望。」盧胖子拍著胸口承諾,又壓低聲音說道:「而且侄婿認為,以孔四貞的姦猾為人,如果真是滿狗皇帝命令她下的手殺害我們世子,那麼她為了自己的將來著想,肯定會給自己留下一個保命符和留下一條退路,如果此計成功,我們查明世子遇害一案的真相,指日可待!」

胡國柱眨動著小眼睛細細盤算,許久後,胡國柱拍板道:「值得一試!反正就算失敗,我們平西王府也不會有半點損失,但如果一舉成功,那好處就無窮無盡了!」盧胖子大喜,趕緊又與胡國柱仔細商量了計畫細節,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去找與自己關係極好的吳老漢奸高得捷,把他拉進密室,又在密室之中細細商量交代起來……

經過一番緊鑼密鼓的緊張準備,到了傍晚,胡國柱親自向吳老漢奸建議,提議在第二天正午午時在武昌城外搞一次吳軍閱兵,邀請蟎清朝廷使團全體觀看,並且解釋說不僅可以鼓舞士氣,而且還有立威之效,可以起威懾效果,逼迫蟎清朝廷遵守承諾支付錢糧。吳老漢奸一聽十分動心,加上盧胖子也拉著汪士榮高舉雙手支持,吳老漢奸當即拍板,決定派出高得捷麾下的一千精銳騎兵與吳應旌麾下的兩千精銳步兵,聯手舉行閱兵儀式。

是夜,胡國柱遣使知會王煦等人,邀請王煦率領蟎清使團觀摩閱兵,王煦和熊賜履等人也不傻,馬上就明白吳老漢奸這是打算立威和炫耀武力,逼迫自己們遵守和約支付錢糧,但苦於人立屋檐之下,也不得不強作笑臉答應,並且命令蟎清使團每一個人第二天午時的必須到場觀摩,孔四貞自然也在其中。

第二天正午,蟎清使團全體抵達武昌東郊演兵場,平西王府的重要文武官員也大都奉命參與閱軍,而就在一夜之間,吳軍已在演兵場上搭起了一個巨大木台,木台上軍旗飄揚,吳老漢奸的白底黑字平西王旗位居正中,兩旁儘是吳軍眾將旗幟,台下三千吳軍馬步兵個個精神抖擻,在紛飛雪花之中肅立如岳,紋絲不動。而當吳老漢奸登上帥台坐下之時,指揮演練的吳應旌紅旗一揮,台下三千吳軍將士立即單膝跪下,整齊高呼,「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吳老漢奸滿意點頭,揮揮手,喝道:「眾將士平身。」

吳應旌紅旗再揮,三千吳軍將士整齊高呼,「謝王爺!」然後一起站起,動作整齊劃一,壯觀無比。

吳老漢奸再揮手時,吳應旌手中的紅旗第三次揮動,吳軍戰鼓立時敲響,號角長鳴,而參與演練的吳軍步騎兵則按著防衛,隨著吳應旌手中紅旗進退演之陣,步兵奔跑變陣,虛劈刺砍,整齊如一,氣勢如山;騎兵勢如狂颮,時而穿插衝刺,時而猛衝直撞,時而分出無數觸角,合圍包抄。演兵場上雪塵滾滾,軍旗招展如飛,將士戰馬矯健如龍,直看得演兵場外圍觀的武昌百姓彩聲如雷,掌聲不斷。

步騎兵演練這樣的事,王煦、熊賜履、周培公和孔四貞等人早在京城之時,就早已是見得膩了,除了覺得吳軍精神士氣略勝現在的八旗軍隊之外,並沒有太過驚訝,唯一讓他們的感興趣與震撼的還是吳軍的火器演練,不管是吳軍的火箭連射,還是吳軍的手雷投擲,都足以讓王煦等人目瞪口呆,暗暗心驚。同時胡國柱和盧胖子為了警告清軍,還故意拉來一條龍骨斷裂已經失去修復價值只是漆得嶄新的清軍戰船,當場演練步兵攻船,而當看到吳軍的燃燒瓶瞬時之間將戰船變成一條火船時,王煦和熊賜履等人的臉色更是蒼白了,心知吳軍一旦大量裝備這種武器,水戰之中,清軍水師的各種優勢,必然也將不復存在!

看到王煦和熊賜履等人的蒼白臉色,小人得志的吳老漢奸自然是萬分得意,問道:「王尚書,熊中堂,看了本王雄師演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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