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清禍害

自打從盧胖子這個禍害來到前線之後,戰場第一線的蟎遺軍隊將領士兵們太平日子和苦悶日子就算是到了頭了,原本因為鰲拜嚴令不許出戰而基本上無事可做的他們,不僅絲毫不會因生活枯燥而感覺煩悶,戰場壓力巨大而無處發泄,反而每天都是生活得多姿多彩,有滋有味!而帶給他們這一切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咱們出了名人品高尚、才高八斗、有口皆碑的——盧一峰盧三好盧大人。

這麼說當然不是沒有原因里,每天白天的時候,每當圍城工事修建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盧胖子精挑細選並且親手組建的宣傳隊們,總是無比關切的跑到近處,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整齊大喊,「八旗的弟兄們,綠營的弟兄們,不要浪費力氣了,鰲拜老賊根本就不想打一場仗,我們也不要自相殘殺了,也別浪費力氣了,還是坐下來享受吧。」

「鰲拜老賊根本就不想打仗,歇歇吧,別浪費力氣了——!休息吧——!」

盧胖子組織的宣傳隊人數雖然不多,總共不過三五十人,但個個都是中氣充足聲音洪亮,又是經過訓練統一了口徑,喊出來口號又整齊又傳得遠,正在玉屏關外修建圍城工事的蟎清軍隊士卒大部分都能聽到,也基本能聽清楚。這還不算,喊完這段口號之後,這些宣傳隊又會拿出一些草紙包的小包八旗福壽膏,到處亂灑,然後再次整齊大喊:

「弟兄們,這是我們王爺送你們的八旗福壽膏,白拿不要錢啊,誰揀到歸誰!放心,我們王爺愛民如子,不會下毒的!」

再然後,這些宣傳隊自然是一鬨而散,逃回玉屏關去休息,等待時機再度出動。而蟎清士兵自從發現這些人灑的確實是只有蟎清將領、官員才能享用的八旗福壽膏,又發現這些八旗福壽膏其實沒有毒後,每當到了這些宣傳隊灑完八旗福壽膏後,修建工事的蟎清士兵馬上就會扔掉手裡的鋤頭、撮箕和扁擔,潮水一般湧上前去哄搶,不僅岳樂的督戰隊皮鞭抽都抽不散,還經常為了一小包福壽膏大打出手,拔刀相向,然後結下仇怨之後,岳樂軍營里的軍紀自然是迅速惡化,尋釁滋事和挾私報復的內訌層出不窮,士氣也為之大挫。

吳軍宣傳隊每天三次的如此騷擾下來,幾天過後,岳樂開始發現事情不對了,為了不讓事態惡化,岳樂只好派出自己的中軍護衛統領親自率領軍法隊,到前線制止士兵哄搶吳軍撒播的八旗福壽膏。可是讓岳樂吐血的是,這支全部由旗人組成的軍法隊上到前線之後,竟然帶頭哄搶去了八旗福壽膏,並且為了誰多搶誰少搶,內訌情況竟然比漢人士兵嚴重——沒辦法,首先被八旗福壽膏毒害的,可就是這些旗人滿人,鴉片癮上來的滋味,又是岳樂所能想像的?

大怒之下,岳樂一口氣砍了四五顆鬧事最凶的士兵腦袋後,又安排八百騎兵到前線等待,專門狙殺吳軍宣傳隊,但也就在這時候,吳三桂麾下最擅長騎兵戰的高得捷也開始動手了,吳軍宣傳隊還沒逃到玉屏關下,高得捷副手高洪宸就已經帶著三百鐵騎衝出關門,與岳樂騎兵展開最為正統的騎兵戰。

也是到了這一刻,差不多年年都在鎮壓土司軍隊的高得捷軍,也展露出了對於蛻化八旗騎兵的壓倒性優勢,士兵們個個武藝嫻熟、配合熟練還悍不畏死,在數倍於己的八旗騎兵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把早已被富裕生活磨光了銳氣爪牙的八旗騎兵殺得人仰馬翻,抱頭鼠竄,丟下一百多具屍體狼狽逃回陣去,而高洪宸等人也不追擊,在陣前大笑嘲罵一通後揚長而去。

上面的還只是蟎清士兵白天的精彩生活,到了晚上的時候,蟎清士兵每很快又發現了一個更精彩的節目,那就是吳軍播灑傳單的孔明燈帶來的精彩傳單——當然了,如果盧胖子還是老一套,傳單上只印假密詔,那麼文化程度普遍低得可憐的蟎清士兵肯定大部分看不懂又不感興趣,所以自從第一次大規模散播假密詔後,盧胖子就改變了策略,傳單上印上了——春宮畫!

如果說這個時代誰在這方面最為精通的話,那麼這個人絕對就是咱們曾經博覽過無數島國愛情動作片的盧胖子盧三好,也托著盧三好的福,拾到傳單的蟎清士兵很快就見識到了之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性愛動作,什麼K交、G交、三P、四P、二男一女、上下前後三炮齊轟……,種種不一而足,而且男女面目俊美、姿態生動,極具藝術價值和收藏價值。

這樣的好東西,上面雖然除了春宮之外,還印有對於大清太師鰲拜不利的大逆不道言語,或者還印得有一些動搖軍心渙散口氣的文字,但還是成為了蟎清士兵們的搶手貨,爭相收集交換,互通有無,岳樂雖然嚴令禁止,還派出軍法隊天天收繳,但始終收效甚危,大部分蟎清士兵還是冒著挨軍棍的危險拚命收集——沒辦法,誰叫軍營里連蚊子都是公的,還有當兵才三天,母豬變天仙!

吳三桂軍的攻心戰手段如此下作,花樣如此繁多,眼看著軍紀一天比一天渙散,士氣一天比一天渙散,岳樂逐漸有些吃不住勁了,不得不向位居的鰲拜求援,說明情況請示對策,但就在鰲拜再一次抵達晃州前線這一天,一件讓鰲拜和岳樂一起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王爺,太師,不好了!不好了!」鰲拜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和岳樂說話,岳樂的中軍護領莽依圖跌跌撞撞的衝進中軍大帳,帶著哭腔喊道:「出大事了!有許多弟兄,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滿地打滾的抽搐起來了,還有更多的弟兄頭暈嘔吐,上吐下泄,現在軍營里亂成一團,你們快出去看看吧!」

「什麼?!」鰲拜和岳樂一起臉上變色,趕緊衝出中軍大營,在莽依圖的引領下匆匆來到現場時,果然看到一塊比兩個足球場還大的空地上,橫七豎八倒滿了痛苦呻吟的蟎清士兵,不是口吐白沫的四肢抽搐,滿地打滾,就是上吐下泄大聲喊叫,數量少得可憐的軍醫則滿頭大汗的在病人堆中來回奔跑,到處搶救傷員,顧此失彼應接不暇,但四面八方還是在不斷有病兵在同伴的攙扶下湧來。

「到底出什麼事了?」見此情景,鰲拜和岳樂難免都有些臉色發白,岳樂當機立斷,趕緊讓人傳來一個軍醫,揪著他的衣領吼道:「到底是怎麼會事?為什麼一下子會有這麼多人病倒?到底是什麼病?」

「王爺,是中毒,是中毒啊。」那軍醫帶著哭腔喊道:「有的是中馬錢子的毒,還有的是中了巴豆的毒,還有烏頭,夾竹桃!反正雲南貴州只要找得到的毒藥,這裡都能看到!更多的弟兄是同時中了好幾種毒,根本救都救不過來啊!」

「中毒?!」岳樂滿臉的不可思議,大吼大叫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同時中毒?毒是從那裡來的?!」

「我知道。」鰲拜忽然開口,先指指天上的艷陽,又指指北面的鎮陽江,沉聲說道:「今年氣候炎熱,雨量總的來說相對稀少,鎮陽江水少流慢,敵人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把毒下在了上游玉屏關附近的鎮陽江河裡,毒水下流,被我們的士兵飲下,就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高得捷,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這麼不要臉的招數,你也用得出來?」岳樂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起來——不過岳樂顯然不知道的是,他其實還真是冤枉高得捷了,高得捷雖然用兵也喜歡耍詐,但是往水源里下毒這樣的下流招數,他還真琢磨不出來。

「罵有什麼用?兵不厭詐,戰場之上誤中敵計,只能怪自己笨,不能怪敵人太狡猾。」鰲拜出人預料的沒有發作,只是冷靜命令道:「趕快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全軍將士任何人不得飲用河水。還有,組織沒有中毒的士兵做好防禦,敵人很快就會乘機進攻了。」

岳樂匆匆領命而去,鰲拜又轉向自己的中軍護衛統領哈達哈,厲聲命令道:「快,加急快馬聯絡沅州大營,讓順承郡王勒爾錦火速調集三萬軍隊南下接應,與岳樂軍隊換防!」

「咚!」哈達哈答應的話音未落,遠處的玉屏關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炮響,鰲拜臉色一變,情知吳軍發現下毒計畫得手,已經乘機展開總攻。鰲拜不敢遲疑,趕緊又命令道:「快,護送本相到高處去,本相要乘機看看,吳三桂老賊的軍隊,現在究竟已經厲害到了什麼地步!」

鰲拜的親兵隊依令而行,迅速簇擁著鰲拜登上大營至高點,鰲拜再舉起望遠鏡觀察時,見高得捷已經親自率領著大約三千的吳軍精銳騎兵衝出關牆,正向清軍大營這邊殺來,騎兵雖然個個全力衝鋒,但隊伍絲毫不亂,岳樂則在前方工事處拚命驅逐士兵組織防禦,無數士兵亂成一團,與遠處吶喊殺來卻隊伍整齊的吳軍騎兵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到這一點,鰲拜心頭頓時一沉,心中暗道:「這場仗輸定了,想不到我大清軍隊結束大規模戰事才十年時間,軍隊就已經蛻化到了這一地步。倒是吳三桂老賊,軍隊年年都在和地方土司打仗,不僅絲毫沒有蛻化,還有所進步啊。」

戰況被鰲拜料中,士氣低落又軍紀渙散的蟎清軍隊在高得捷的百戰之師面前,完全就是一觸擊潰,高得捷騎兵僅一個衝鋒就直接衝破了清軍防線,長驅直入清軍大營,大部分的清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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