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忽悠

也是活該傅弘烈倒霉,知道自己名聲好,口碑好,就沒做太多提防就進了少林寺——歷史上福建那座被康小麻子調遣重兵才能毀滅的莆田少林寺,華夏東南一帶那座反清復明總大本營的莆田少林寺,同時也是組建並且成立天地會那座莆田少林寺!

更倒霉的還在後面,本來傅弘烈如果是為了別的事進莆田少林寺,那麼以他長期以來戴著假面具辛辛苦苦積攢的好名聲,那麼他九成九不可能遭到什麼意外,甚至俠骨熱腸的莆田少林寺僧眾的熱情迎接。但很可惜的是,傅弘烈這次進莆田少林寺,選擇的對手是盧胖子,那個後來被某個兔子終結者小麻子譽為大清第一禍害的盧胖子。自然也就註定了杯具茶几的命運了。

「狗漢奸!你的死期到了!」想到傅弘烈剛才倒打一耙的陰險模樣,盧大胖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抬起比小孩子腰還粗的肥大腿,使出吃奶一樣的力氣,對著傅弘烈胯下那團軟肉就是狠狠一腳。結果很自然的,被智恆大師按跪在地上的傅弘烈避無可避,被盧大胖子一肥腿踢個正著,象殺豬一樣撕心裂肺慘叫一聲,嘴巴里白沫子狂飆,連話都來不及喊出一句,立時就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阿彌陀佛,盧施主,你出手太狠了。」智恆長老檢查了一下傅弘烈的傷勢,苦笑說道:「他的蛋被盧施主你給踢碎了,不僅沒辦法再生兒育女,就是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兩說。」

「這樣的漢奸,死得越多越好。」盧大胖子傲然答道。

「傅弘烈是漢奸不錯。」陳近南插話說道:「可是他的官聲不錯,不管他是不是裝的,潮州百姓都確實受過他不少恩惠,這樣的官十分難得……」

「可天底下如果全是這樣的官,我們還有指望反清復明嗎?」盧大胖子打斷陳近南的話,冷冷的說道:「如果韃子朝廷的官員都象他這麼人面獸心,滿口堯舜禹湯滿肚子男盜女娼,擅長假仁假義收買百姓,我們還有驅逐韃虜光復中華的希望嗎?越是象傅弘烈這樣的漢奸官員,對我們反清復明的大業破壞越大!對滿清韃虜奴役欺凌華夏百姓的幫助也越大!」

說到這,盧胖子湊到陳近南耳邊,壓低聲音微笑說道:「陳永華陳軍師,你認為下官說得對不對?」

被盧胖子叫破真名,陳近南先是身體一震,半晌才微笑著對盧大胖子說道:「盧大人,你讓我對你可真是越來越刮目相看,也越來越琢磨不透了,盧大人,我想我們應該推心置腹的好好談一談了。這裡交給別人,我們再到方丈禪室里去坐一坐如何?」

「軍師下令,盧某敢不從命?不過稍等一等,我得再辦點事。」盧大胖子笑笑,彎腰撿起楊國泰先前被陳近南打落那柄鋼刀,刀尖向前指住被陳近南按住的楊國泰,嚇得楊國泰拚命掙扎,殺豬一樣慘叫,「盧……盧大人,你想幹什麼?」

「盧大人,就這麼就要殺了他?」覺得盧胖子太過心狠手辣的陳近南皺眉問道。

「留著他給韃子朝廷報信,讓韃子朝廷調集重兵來火燒少林寺和圍剿天地會么?」盧大胖子面無表情的回答一句,鋼刀奮力一捅,狠狠插進楊國泰心窩,結束這個同為蟎清走狗、漢奸劊子手的性命。

再拔出刀來時,楊國泰心口飈出鮮血,淋滿盧大胖子一身,盧胖子卻仿若不覺,掉轉頭又是一刀插進已經昏迷不醒的傅弘烈小腹,狠狠一划拉,幫助這個大漢奸結束痛苦。這才扔開鋼刀,拍打著身上手上的鮮血,象沒事人一樣對陳近南微笑說道:「陳軍師,可以了,咱們進禪房吧。」

陳近南當然不是沒見過殺人,但是象盧大胖子這麼連殺兩人還輕描淡寫的,陳近南還真是很少見到——當然了,如果陳近南知道盧胖子是第一次殺人,那一定會更加傻眼的。不過饒是如此,陳近南也不禁嘆了口氣,說道:「盧大人年紀輕輕,竟然就這麼殺伐果斷,在下佩服,佩服。」

嘆罷,陳近南對智恆大師交代了一句,「蔡大哥,這裡拜託你了,務必不能讓一個韃子走狗逃下山去。」智恆大師合掌答應,陳近南這才向盧胖子做了一個邀請手勢,把盧胖子請進之前的方丈禪房,自己也跟了進去,留下三百多號天地會好手在院子里繼續欺負傅弘烈和楊國泰帶來的三、四十個清兵。

進到房裡,陳近南親自拿來兩個蒲團,先讓盧胖子坐下,自己也盤腿坐到盧胖子正對面,這才微笑著問道:「盧大人,現在應該告訴陳某你的真正身份了嗎?在下冒昧揣測,你應該不只是一個普通西選官那麼簡單吧?」

「陳軍師,十分抱歉,這點你猜錯了。」盧胖子搖頭,苦笑著說道:「其實在下並沒有任何特殊身份,實實在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西選官,唯一不同的是,在下這個西選官的抱負志向與你一樣,都是希望驅逐韃虜,光復中華,還有就是反清復明。」

「你真只是一個普通的西選官?」一向看人很準的陳近南有些驚奇,仔細打量一通盧胖子發現不象作偽後,陳近南這才又試探著問道:「盧大人,你親自手刃滿清走狗傅弘烈與楊國泰,證明你確實是一個有著反清復明理想、驅逐韃虜抱負的人,也確實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真漢子,熱血男兒!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屈身侍賊,到大漢奸吳三桂麾下做一個萬人唾罵的西選官呢?而且西選官同時還是滿清韃子的官員,等於就是背上雙重漢奸的罵名,盧大人難道連這點都不明白?」

「陳軍師,驅逐韃虜和反清復明有很多種手段。」盧胖子非常誠懇的說道:「學習黔國公沐公爺以身殉國是一種;象陳軍師你一樣,在台灣幫助國姓爺起兵反清也是一種手段;還有象姜維一樣,屈身侍賊借賊滅賊也是一種手段;還有一個手段,就是象孫悟空一樣,鑽進敵人的肚子里去攪得天翻地覆,也是一個法子。」

說罷,盧胖子又微笑著補充一句,「再說了,陳軍師剛才也發現了,盧一峰是滇中大理人,在那種地方出身,在下除了眼下的法子,還有其他的法子嗎?」

「這倒也是,現在雲南和貴州都是由吳三桂一手掌握,你除了選擇暫時投靠於他,確實沒有其他出人頭地的法子。」陳近南並不是一個迂腐不化的人,很快就點頭贊同了盧胖子的手段。

交談間,禪房外的打鬥聲已經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南少林的智通與智恆兩位大師也聯袂進房,智恆大師向陳近南說道:「陳總舵主,傅弘烈和楊國泰帶來的二十六人已然全部拿下,一個都沒跑掉,如何處置,請總舵主示下。」

「智恆大師,象這些韃子走狗,能留活口么?」盧胖子搶著說道:「當然是全部做掉,永絕後患。」

「全部做掉?」智恆大師橫了盧胖子一眼,哼道:「說得容易,加上昨天晚上抓到的俘虜,一共三十多條人命呢。」

「當初滿清韃子揚州大屠殺的時候,又有多少人命?廣州、大同、江陰、嘉定、崑山這些大屠殺呢,又有多少人命呢?韃子又可曾心慈手軟過?」盧胖子提高聲音,惡狠狠說道:「對待韃子、漢奸和蟎清走狗,就應該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心慈手軟,到頭只會害了自己,害了更多無辜的華夏百姓!」

智恆大師啞口無言,陳近南則緩緩說道:「蔡大哥,盧大人說得對,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不能心慈手軟。依我看來,我們就按盧大人說的這麼辦吧。」

「那好,依總舵主吩咐。」智恆大師無可奈何的答應。

「蔡大哥?」盧胖子楞了一楞,也是試探著問道:「智恆大師,莫非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蔡九儀蔡拳師?廣東反清復明的早期領袖之一?」

「你竟然知道老衲的俗家姓名?」智恆大師比盧大胖子更加吃驚。

「蔡大俠的鼎鼎大名,名震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盧胖子搬出老花招敷衍,微笑說道:「在下也是久仰蔡大俠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尊容,三生無憾矣。」

「我真有那麼大的名氣?」智恆大師將信將疑。

「盧大人,你對我們的情況掌握得很詳細啊。」陳近南則插話說道:「盧大人身為一個雲南地方官,年紀又這麼輕,究竟是如何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的,不知盧大人能否指點一二?」

「沒錯。」一直沒有說話的智恆方丈也開口說道:「還有,我們天地會前天晚上才在敝寺剛剛成立,切口、暗號與香堂排名就連絕不部分弟子都不知曉,盧大人是如何知道的?還望大人賜教。」

「娘的,始終還是問這個問題了。」盧胖子心中叫苦,剛才盧胖子是被逼無奈,這才冒險賭了一把叫破陳近南的身份和天地會的宗旨,現在這一把雖然賭贏了,成功的逼著陳近南和天地會殺掉傅弘烈等漢奸走狗滅口。但具體怎麼解釋盧胖子自己是怎麼知道天地會這些事情的,盧胖子可還來不及想好主意——盧胖子總不能告訴陳近南等人,自己是從幾百年後的電視、小說和歷史書籍上看到這些東西的吧?

「呵呵。」還好,這些天來已經無數次在鬼門關前來回晃悠的盧胖子也多少有些在刀尖上跳舞的經驗了,緊張為難的表情不僅沒有流露出來,反而輕鬆一笑,一邊飛快盤算對策,一邊表情神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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