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來頭不小

「熊瑚?原來這漂亮小妞叫熊瑚。」咱們的張大少爺心中暗喜,忙向張石頭吼道:「石頭,馬上叫他們把老夫人的靈柩抬到咱們家在城南的宅子里,多給賞錢!再叫那裡僕人準備三牲祭品和上好酒席,迎接老夫人的靈柩和熊瑚小姐。」

「好鰳,少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張石頭心領神會的答應,同時在心裡暗暗琢磨——少爺要小姐,丫鬟總該歸我吧?咱們的張大少爺則轉向漂亮母老虎熊瑚,彬彬有禮做了一個邀請姿勢,「熊小姐,請隨小生來,到了街上,小生就叫人給你雇轎。」

「多謝張公子,但轎子就不必了。」熊瑚粉臉通紅,羞答答跟在了張大少爺的背後。

事情到了這步,咱們的張大少爺基本上可以說是已經穩操勝券了,只要把漂亮母老虎熊瑚騙進家裡,然後再喂她吃一些摻有特殊作料的上好飯菜茶水,咱們的張大少爺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美人如玉,然後還可以從一幫狐朋狗友手裡討要賭債,財色兼收。可天不遂人願,就在這時候,一向和咱們張大少爺不對付的伍慶和伍志兩兄弟不知從那裡鑽出來,伍慶指著咱們的張大少爺叫道:「張狗少,你又想把人家小姐騙到家裡灌蒙汗藥,是不是?」

「漂亮小妞,你千萬別上當!」鼻青臉腫的伍志也來拆台,大叫道:「這個張好古外號叫狗少,是我們臨清城裡有名的刁棍無賴,最喜歡誘姦良家少女,你要是進了他家裡,絕對要被他給糟蹋了!」

「放屁!張石頭,給我打!」即將得手卻橫生枝節,咱們的張大少爺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揀起石頭就衝上去準備揍伍家兩兄弟。但故意拆台的伍慶和伍志兩兄弟嚷完這兩句話,馬上就鑽入人群消失不見。倒是圍觀的臨清百姓大都知道咱們張大少爺的底細,又知道張大少爺是打算干傷天害理的事,紛紛笑而不語。

「站住,狗雜種,今天我不抽死你們這兩個小崽子,我就不姓張!」張大少爺益發暴跳如雷,幾乎想把伍家兩兄弟給撕了喂狗。可就在這時候,咱們的張大少爺忽然感到脊背發涼,一股無形的殺氣籠罩全身,張大少爺慢慢回過頭來時,立即便看到漂亮母老虎熊瑚一張俏臉已經變成了鐵青色,雙手還在把指關節捏得噼里啪啦做響……

「熊小姐,你千萬不能聽那兩個小崽子的鬼話。」張大少爺一步步後退,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是好人,我真是想幫你,也沒打你的壞主意……媽呀!救命——!」

「淫賊!我殺了你!」幾乎氣瘋的熊瑚大發虎威,一個縱身跳起,連環兩腳踹在張大少爺背上,一下子就把可憐的張大少爺給踢了個狗吃屎。不等張大少爺爬起來,熊瑚已經騎到張大少爺背上,粉拳有如雨點一般接連砸下,一拳比一拳狠,一拳比一拳毒,直把咱們的張大少爺打得滿頭生包,哭爹喊娘,最後咱們的張大少爺抵抗不住,乾脆兩腿一蹬,口中吐著白泡沫暈了過去……

……

惡有惡報,誘姦民女未遂又慘遭毒打張大少爺呻吟著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到家中自己卧室的床上,旁邊還有張大少爺的十一位娘親在哭哭啼啼,父親張老財則愁容滿面,不斷唉聲嘆氣,大罵咱們張大少爺的不聽話和調皮搗蛋。

不過在看到張大少爺醒來,剛才還哭得死去活來的十一位娘親要不就是喜極而泣,就不就是喜極而叫,個個大呼小叫,歡喜非常,剛才還在罵罵咧咧要等兒子醒來找兒子算帳的張老財也是笑容滿意,趕緊推開十幾個老婆,爬到兒子面前激動說道:「小祖宗,你總算是醒了,老子為了你可是差點給急死了,你現在怎麼樣?還疼不疼?」

「爹,我疼。」張大少爺從前任的記憶中認出這個大胖子的身份,哼哼唧唧的呻吟答應——張大少爺這可不是撒嬌,那隻漂亮母老虎熊瑚也不知道練的是什麼功夫,揍得咱們的張大少爺到現在還是感覺頭疼腦裂,全身上下無處不疼,無處不痛。

「快,來人,快去把郎中叫來。」張老財最小的老婆、同時也是張大少爺的親娘緊張尖叫,那模樣之焦急,就象生怕郎中來晚了缺德兒子就會沒命一樣。張老財的其他老婆也非常緊張,手忙腳亂的或是叫郎中或是喂水喂葯,簡直把張大少爺當親兒子一般看待。而張老財本人雖然惱怒獨生兒子在外面胡作非為,但獨生兒子畢竟是十代單傳的獨苗,張老財還是急得直跺腳,幾乎是把去叫郎中的僕人給踢出門去辦事。

「爹,那隻漂亮母老虎呢?就是那個在碼頭上打我的母老虎。」喝了兩口水回過神來,咱們的張大少爺馬上又想起把自己打暈過去的漂亮母老虎。張老財一聽就火冒三丈,忍不住罵道:「混帳東西!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女人?她滾了,昨天把你打昏過去就走了!」

「爹,你為什麼不叫官府抓住她?」張大少爺委屈的大叫起來,「那隻母老虎打我的時候下手這麼毒,簡直就是圖財害命,你怎麼不把她抓起來讓她吃官司?」

「啪!」張老財怒不可遏,頭一次親自動手抽了咱們張大少爺一記耳光,打得張大少爺臉頰發腫,連最拿手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絕招都忘記得乾乾淨淨。張老財的十一老婆也沒因此和丈夫哭鬧,反而拉著張大少爺的手哭泣道:「我的小祖宗,你就少給你爹惹點事了。那個小賤人來頭很大,咱們家惹不起啊。」

「娘,那隻母老虎到底是什麼來歷?連咱們張家都惹不起?」張大少爺有些糊塗——張家雖然不是官宦之家,可有的是金子銀子,要想讓縣太爺俯首聽命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張大少的親娘哭罵道:「那個天殺的小賤人是朝廷前任兵部尚書的女兒,雖說她爹現在犯了事下了天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臨清的縣令根本不敢抓她,你爹也沒辦法,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了。天殺的狗縣尊啊,平時里吃咱們家的拿咱們家的,到了這時候,簡直比個娘們膽子還小!」

「前任兵部尚書的女兒?」張大少爺搖搖還在暈頭轉向的腦袋,轉向張老財問道:「爹?兵部尚書?那個前任兵部尚書?」

「熊廷弼。」張老財咬牙切齒的答道。

「熊廷弼?!」張大少爺騰的一下坐起,目瞪口呆的驚叫道:「她是熊廷弼的女兒?就是那個曾經當過遼東經略使、幾次打敗過努爾哈赤的熊廷弼的女兒?」

「對,就是他。」張老財有些驚訝的點頭,心說老子這個傻兒子竟然還能知道遼東經略使這個官名,還能知道熊廷弼和努兒哈赤——難道祖宗顯靈,讓老子這個傻兒子開點竅了?

「熊廷弼?熊廷弼!熊瑚竟然是熊廷弼的女兒?我竟然差點把熊廷弼的女兒騙到手了?」張大少爺懊惱的猛敲自己腦袋——咱們的張大少爺上輩子雖然是畢業於野雞大學,但熊廷弼的名字還是聽過的——大明朝後期的軍事天才啊,以書生身份領兵,打得滿清八旗不敢窺視關內一眼,他如果不是被奸臣小人陷害致死,滿清韃子未必能夠殺進中原,說不定還會被他消滅在關外!總之一句話,這老東西打仗的本事說不定還在袁崇煥之上!而咱們張大少爺差點就做了他的便宜女婿,這複雜滋味就是筆墨無法描述的了。

「兒啊,你別犯傻打自己,別怕,娘和你爹都會護著你。」見張大少爺懊惱錘打自己的腦袋,張大少爺的十一位老娘和張老財都誤會了張大少爺的意思,十一位娘親是拉住張大少爺的手,張老財是勸解道:「兒子,你別怕,也別急,老子已經在縣令那裡打聽清楚了,熊廷弼那個老東西已經在京城下了天牢,說不定今年秋決時就會被殺頭,等他一死,老子馬上花錢就買通官府收拾他家那個小丫頭片子,給你報仇雪恨!」

「熊廷弼還沒死?」張大少爺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爹,你確定熊廷弼那個老東西還沒死?」

「沒死,不過已經判了死刑了。」張老財點頭答道。張大少爺聞言大喜過望,一拍大腿笑道:「沒死就好,這事還有救!」

「沒死就好?」張老財和他的十一個老婆面面相窺,實在搞不懂缺德兒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而咱們的張大少爺笑得嘴都合不攏,心裡那盤如意算盤的算盤珠子早就撥打得劈里啪啦作響——既然熊廷弼還沒死,那也就是說這大明天下還有救,自己如果想個辦法救出熊廷弼,讓他暫時保住腦袋,那麼將來遼東戰事緊張的時候,皇帝十有八九會重新啟用熊廷弼,說不定就能把滿清韃子擋在關外或者滅在關外!這麼一來,自己既不用擔心滿清韃子入關後被殺頭,也不用擔心下半輩子拖著一條豬尾巴過日子,說不定熊廷弼還會在感激之下把女兒熊瑚嫁給自己,那自己不僅白撿一個漂亮老婆,還可以把熊瑚娶過來搓圓捏扁,一雪碼頭之恥!

想著想著,咱們張大少爺傻笑著,口水不知不覺間就流出了嘴角,嚇得張老財和張大少爺的十一位娘親又是一陣大呼小叫,「郎中!快叫郎中!我兒子的腦袋被打傻了……!」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咱們的張大少爺一直趴在床上養傷,一邊哼哼唧唧的享受漂亮丫鬟的溫柔服侍,一邊盤算如何將熊廷弼營救出獄。可這不盤算還好,仔細盤算之下,咱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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