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浮世起與落 第十七章 槍聲響突兀

電話,拔了N久,都是一個聲音:您拔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不但唐大頭,而且連曾楠的電話也是同一個聲音,簡凡坐在七層的VIP間里自斟自飲了一杯,百無聊賴的把玩了幾下手機,起身來了,這唐大頭向來說話漏風、辦事不靠譜,要是碰見個長得水靈的小姐,八成連自己是誰都忘了,能想起朋友來才見鬼呢。

說來也怪,簡凡發現自己這幫朋友包括自己在內,都是見色忘友的得性,你還真沒治。

不過起身的時候簡凡突然又想起來自己不是孤身一人,還有一位禽獸正在依紅偎翠喝洋酒,扔下兄弟自己走可有點不地道了。輕輕的拉開門,在向上和向右的方向上,簡凡決定不打擾費胖子的性福生活了,乾脆坐著電梯向樓上走來,在盛唐不難找到讓自己動心的美女,不過簡凡可不敢造次,曾楠在這兒當得了半個家,回頭真有點什麼話傳蔣姐耳朵里可就說不清楚了,這種情況下咋辦涅?唐大頭不在、保安們忙著,要找也只能找曾楠了,這麼個良辰美景豈能虛設,乾脆騷擾騷擾曾MM去。

電梯緩緩地升著,往高樓層上的本就不多,叮聲電梯門開的時候,簡凡像往常一樣步履從容地走進了走廊,空無一人的走廊,一拐角嚇了簡凡一跳,迎面站著一位穿著像職場精英的男子,一回臉卻是肅穆得緊,比反恐精英還嚴肅,劈面就是一句:「站住,這是工作重地,閑人不能隨便進來。」

說話著伸手攔住了,咦喲聲讓簡凡嘿嘿笑上了,盛唐這管理體制還越發地完善了不成?這倒挺像回事的,正嘿嘿傻笑著,不過這人一瞪眼,眼裡一閃而過的凶光嚇得簡凡心下一凜,一瞥腰裡鼓鼓囊囊,這人的手放在西服第二顆扣子處,好像隨時準備伸進去一般。

壞了,不會唐大頭這傢伙準備幹什麼黑事吧?簡凡心裡嚇了一跳,剛要解釋一句,那人卻是有點不耐煩了,攆雞趕狗一般揮著手:「去去去……除了這一層,那層都有娛樂,該幹嘛幹嘛去……」

這不是盛唐的人。簡凡霎時下了個定論,盛唐里出來的,不管是領班保安還是經理,長得都是一臉拉皮條的笑容,而且這口氣也不對。

更恐怖的事發生了,簡凡嚇得倒退了兩步。那人一揮左手的瞬間,西服稍稍拉起,白色的毛線衣,腰裡黑乎乎的一個傢伙,那個讓簡凡無比熟悉的玩具,和自己腋下藏著的是同樣的玩具,剎那間聽得這語音不像大原人的口音,頓時多了個心眼,再退一步,馬上一副卑恭曲膝的笑臉恬著說著:「大哥,我不是找妞,我找我弟弟,他在監控室當保安呢,叫李威,小名迷糊,您一定認識吧?」

明顯的一個巨大的錯誤,盛唐里不可能不知道這倆人。而說假話的簡凡一臉笑貼著膠貼,就像一個頑皮的半大小子,那人想也未想說著:「他今天沒值班,明兒再來。去去……省得我叫保安趕你啊。」

「噢……那打擾了。您忙您忙。」

簡凡恬笑著,鞠了個躬,鞠躬的時候已經轉身、轉身的時候手已經伸進了腋下。

那人一放鬆的剎那,卻見得轉身而走的小子又轉回身來,一驚不對勁要伸手,手卻僵住了,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到了自己的胸前,槍口抬抬示意,這人趕緊舉手,一愣神的功夫,剛剛看著還謙卑一臉的小子,左手捻蔥摘菜一般,伸進腰裡,迅雷不及掩耳地拔出了那把手槍。

一招得手,簡凡的自信狂增,槍收到自己腰裡,右手的槍卻是不懷好意地直頂到了這個笨賊的臍下幾寸,裝著恐怖的口氣威脅道:「敢喊我崩你的雞雞。」

那位一臉驚懼之後又是憤怒色起,簡凡眼一瞪,槍頂了頂又威脅道:「敢跑連你蛋蛋一塊敲了……轉身,舉手抱頭,往前走……」

一個望風的倒霉匪,被繳械了,對這裡的形勢熟稔得緊,簡凡不敢造次,直逼著這人退進了安全出口,樓梯的拐角,第一次單獨擒這麼個貨色,簡凡突然發現好玩得緊,勒令這人蹲在牆角,槍一逼,大咧咧審上了:「說,叫什麼?那兒來的?劫財還是劫色來了?……不吭聲是吧,崩你個龜頭,還揣著傢伙嚇唬大爺,知道大爺是誰嗎?……告訴你,道上人稱玉面小飛龍唐大頭是也……哎你是誰呀,不說是吧?……我靠。」

簡凡持槍嚇唬著這位抱著頭變得幾分畏縮的傢伙,槍口敲敲這人的腦袋,不過這貨可夠蔫了,連敲了幾下都是一聲不吭,簡凡無奈之下,又踢了這人兩腳,還是沒吭聲……

……

……

屋子裡,同樣有人也處於被制的境地……

唐大頭糊裡糊塗被制,撲通一聲不由自主跪在房間中央的時候,身前三個人,身後兩個人,幾下拔槍踹人的動作可比自己手下那乾草包保安要強不少了,知道遇上硬茬了。

有道是英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唐大頭這貨可稱不得什麼英雄,當然也沒有寧為玉碎的覺悟,被人踢跪之後,身後倆人一個摁個膀子,蹭蹭兩下頓覺手腕被制,唐大頭立馬換了一副笑臉,笑著不以為然地說著:「幾位兄弟,那條道上的報個名……缺錢缺女人的說句話,我唐大頭向來急公好義,虧待不了眾兄弟……這是幹啥嗎?盛唐里保安一百多號都我兄弟,打起來可咋辦?和為貴嘛,和氣生財嘛……」

唐大頭這張嘴也不閑著,這說話的光景也是一種審時度勢辦法,不過看著幾個無動於衷的人,知道自己怕是要栽,只不過為什麼栽了,栽什麼上面了,還真不好說。可是不知道來路,這些年收爛債十干黑事惹得人實在不少,一時真想不起來。多看了一眼曾楠,曾楠卻是忿忿地剜了一眼,沒理會唐大頭。

誰也沒有注意到,曾楠的手指上的戒指已經悄悄脫下來了,正在以戒棱當刃磨著被縛的塑料,不過又鈍又軟的戒指比刀子可差遠了。

這邊唐大頭嘴裡喋喋不休說著,那邊捆綁已定,沒有在乎他說什麼,有人照著唐大頭撲通又踹一腳,槍頂著腦袋直頂了頂,凶神惡煞般地說著:「閉嘴,讓你說話了嗎?」

「呵呵……」唐大頭像往常一樣笑著,不怒反笑,笑著努力腦袋頂著槍口站直了身子,不以為然地說道:「兄弟,殺人也得找個地方,這可是開槍殺人的地兒……要擱這兒開槍,我敢保證,雷子追得你連褲子都提不上……那好,給個痛快……」

唐大頭腦袋頂槍口,倒把那人搞得無所適從了。唐大頭不傻,費盡心思闖進盛唐,把自己調出來,肯定不是一槍來個痛快,要想殺人,埋伏在路邊比什麼都強。果不其然,唐大頭一放鬆,持槍的倒有點緊張了,下意識地槍口往下放了放,好像也生怕走火。

「哎,這就對了嗎?有事說事,咱們再怎麼說也是同行不是?兄弟我以前也是吃這碗飯的,槍口刀尖也滾過,嚇不倒誰。」唐大頭故作鎮定地說著。說著的時候眼睛投向沙發上居中而坐的一位身上,這個人很面熟,可偏偏讓唐大頭想不起來是誰。不過不用懷疑,這傢伙肯定是個正主。

「像個光棍……」

沒人說話,那人說話了,溫文爾雅的姿勢、不過話卻說得有點冷,站起身來,側頭看著唐大頭幾分不屑地說著:「既然是明白人,我就不多廢話了,你這個行當里說話叫:只有死了的爛人、沒有死了的爛債。我也來收你一筆爛債……有人在背後捅了我一傢伙,損失了幾個兄弟,還損失了一大筆錢,人命一條、貨值一億,這個事,不曉得你清楚不清楚……」

齊樹民說著,曾楠的眼睛驀地睜大了,努力從記憶中尋找著這個人的影像,不過很可惜,肯定沒見過。莫非……曾楠心裡怦怦亂跳。

曾楠的心亂跳,唐大頭聽得眼皮子亂跳,齊樹民一問完,馬上點頭:「知道知道……」

「那告訴我,這事是誰幹的呢?是你?」齊樹民走近了一步,對著這雙眼睛,唐大頭覺得比對著槍口還難受幾分。馬上又是不迭地搖頭:「不是不是,不是我。」

「那是誰?」齊樹民問。

「雷子。」唐大頭斬釘截鐵地說了句,安慰著齊樹民:「兄弟,您……您節哀順變啊,干咱們這行,遲早也沒個好下場,我知道您那位兄弟叫薛建庭不是,那是被雷子逼死的;還有那什麼,那批古董,也是被雷子搶了,冤有頭、債有主,您得到公安局說理找事,怎麼找盛唐來了……哦喲……」

手被捆著的唐大頭的話止住了,卻是被齊樹民抬腿一腰直踹上了小腹,剛站直嘍又一屁股滾地上了。一滾地上就慘了,四個手下像訓練過一般,兩個踩膀子、倆個踩大腿,四隻腳像四根釘一樣把唐大頭釘到了地上,唐大頭剛喊了一聲,不料腮幫子又被踩住了,喊聲成了咦咦哦哦的怪叫。

「唐大頭……」齊樹民彎著身子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輕易不會說話,不過呢,我準備請你去作客,咱們慢慢聊,帶上你這個妞怎麼樣?……兩個都拖起來。」

唐大頭被倆人一揪像個木偶一般起身,曾楠看著倆人向自己走來,手勢一收,把戒指握到了手裡,快斷了,可惜功虧一匱。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啊……你這條狗命,殺了你也是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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