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四面皆楚歌 第七十七章 歧路從頭走

「現在咱們重案大隊有六個組,在編人員68人,加上你啊……我手下的兄弟,都是刑警中的刑警、精英中的精英……啊,凡能走進這兒來的,都是精英……」

陸堅定隊長在前邁著公鴨步子,背後跟著剛剛報到的簡凡,簡凡的身邊是倆個熟識的人,胡麗君和張傑,一報到隊長帶著簡凡熟悉工作環境,說是熟悉還不如說是吹吹重案隊的歷史,說說辦過多少大案,整個就是顯擺的意思。

簡凡隨著仨人的步子上了樓,一樓和二樓是工作間,標著各組的標識,組長有單獨的辦公室,隊部就在二樓,三樓是小會議室和活動室,一進這兒就覺得這裡人精力過剩的厲害,周一大早上就有人在三樓活動室嗨嗨嗷嗷打沙包,陸堅定看樣也是和手下頗能打成一片,小李小趙小王邊打著招呼邊笑著隨意問著手頭的案子,看幾個見到的隊友雖然恭敬,但並未覺得有多嚴肅。

這個氣氛,這個隊長,倒是稍稍比秦高峰感覺強點,最起碼不像秦隊那麼著黑著臉,永遠是不陰不陽的腔調。

參觀了一圈,又往一樓下著,陸堅定吹了半晌都不見簡凡插話問話,回頭笑著道了句:「簡凡,怎麼樣,這地方滿意不?比你們一隊那條件可好多了啊,來這兒的人,都是各大隊的精英挑出來的。」

「陸隊,你走眼了吧?我不是精英呀?」簡凡無辜一臉,說是自嘲,卻是噎了陸堅定一句,胡麗君和張傑在背後撲哧聲笑了。不過這可難不倒陸堅定,呵呵一笑一擺手不以為然說了句:「別擔心,就不是精英,在這裡也會變成精英。」

「不能吧?」簡凡正色的臉一下子笑了,回頭指著張傑問陸堅定:「這也是個精英?」

「哎,你說對了。」陸堅定開玩笑般地指摘道:「這是派出所和各大隊都不敢要的精英,放我這兒來了,你別笑話他,你們倆都是督察處挂號的兄弟一對,哈哈……」

一句玩笑,看樣陸隊長隨和得緊,張傑和簡凡熟稔了,卻是不介意這態度,胡麗君話不多,只是覺得有點可笑,平素里素愛面子的陸隊長雖然隨和,但也不是沒脾氣,今兒在簡凡這兒可算得上客氣之致了,要細細想來,八成也是被案子壓得不得不請出這麼一尊小菩薩來。

領著參觀了一圈,又挨著辦公室認了認人,一個重案大隊,只有四個女人,除了胡麗君都是內勤人員,現在明白為啥陸堅定一直稱胡麗君叫重案之花了,敢情就四朵,都是花,還包括一位三十多歲體型和時繼紅差不多的花。

一路走著又回到了一樓,陸隊長接了個電話忙著往支隊跑,敢情又有什麼公事了,安排著胡麗君和張傑帶著簡凡去辦公室,自己匆匆忙忙走了。

真正到了自己辦公室的地方,倒把簡凡看愣了。連著兩大間辦公室都是空蕩蕩的屋子只見桌椅案卷不見有人,桌上除了案卷還亂扔著網線的線頭,八成這就是前專案組的辦公現場了,只不過一沒人,就沒了人氣,多少看得有點凌亂之感。草草一看,又進了一個單間,這單間倒是不錯,窗明几淨的、一桌一椅還有一個紅色的書櫃,桌上擺著台液晶電腦,聯想牌子的。沿著門的另一側還擺了倆個會客的沙發。張傑拉著簡凡到了辦公桌後,一摁到了椅子上,謔笑著說道:「這是前專案組組長的座位,現在該你坐了啊,陸隊長吩咐我們專門給你騰出來了,辦公室還是我打掃的啊。」

「呵呵……坐不習慣。誰坐這兒誰倒霉,吳鏑就是前車之鑒。我還是算了啊。」

簡凡笑著起得身來,回身看著窗外,張傑倒不客氣地坐上了,邊坐邊屁股搖搖,大讚組長椅子軟乎,贊了半天才看得一直佇立的門口的胡麗君使著眼色,一回頭才發現簡凡不知道看著窗外的什麼發愣,湊了上來,眼見之中正是樓後的車庫和臨時羈押所。薛建庭就是在那兒自殺的。簡凡在摩娑著下巴不知道所想,回頭看了胡麗君一眼,張傑勸了句:「簡凡,別想了,薛建庭死了,不等於證據也死了,咱們能挖出槍來,照樣能挖出作案人來,這案子呀,我想最終還得在咱們手裡破了……哎,別裝深沉呀?想什麼呢?」

「我不裝深沉,你也別自作多情啊,我正想中午吃什麼呢。」簡凡回過頭來,笑了笑,對於這番壯志可嘉的話倒沒有應和,一說到案子,笑著點評了句:「張傑,人家說三日不見刮目相看,我都多少天沒見你了,怎麼就沒見你智商有長進呀?這案子能在咱們手裡撂了?」

「嗯?罵我是不是?什麼意思?」張傑一愣。

「呵呵……CCIC的人呢?」

「暫調回市局了,吳鏑都被捋了,他們還在這兒丟人現眼呀?」

「預審處的人呢?」

「也回市局了。正在突審那三個瀆職的看守。」

「省廳督導呢?」

「走了唄。」

「你不說時阿姨和嚴叔還在嗎?人呢?」

「那倆人你還不知道,你不在他們就不來。哎,打電話,就說中午請客,立馬就來。」

「得了啊,你省省……我問你啊張傑,原來咱們老弱病殘隊伍好歹還有幾個人,陸隊說是負責這個案子,一個人都沒有,怎麼干?誰干?……你干呀?」

簡凡無奈地說了句,這一次怕是比上次要更難了幾分,上周五震動一過,不但支隊、連市局都人心惶惶,這個案子毫無例外地要擱淺了,陸隊長費了好大勁把自己調進重案隊負責這個案子,八成也是太監娶回個老婆,擺設。

「還有我。」

張傑一發愣,胡麗君接著說了句,看著簡凡,笑吟吟地說道:「現在支隊對預審事故的準確原因正在詳查,調查對象包括預審處、專案組以及看守中所有接觸到薛建庭的人,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我們可以暫時只做一些外圍的排查工作。這項工作由你來負責,人手不夠的話我可以向陸隊長申請調人。」

不料話一說完,簡凡卻是笑著搖搖頭不作表態,看來這其中有陸隊長的原因,估計還有支隊長在背後使勁,看來支隊長仍然沒有死心,還是把自己調進了專案組。沒準還想把自己往那個雙面卧底的方向培養,只不過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一點點可能性。

半晌無語,訕坐到了曾經的組長位置,胡麗君看著簡凡的表情奇怪,詫異了句:「有什麼意見?」

「這個調查,你們覺得會有結果嗎?……張傑,你說呢……胡姐,那你覺得呢?」簡凡徵詢倆人,倆個都呶呶嘴,搖搖頭,不知道表示沒有、還是表示自己無從知道。倆人沒說話,簡凡自言自語道:「我覺得有準確結果的可能性不大,不過是傳了一個口訊而已,預審、書記員、看守甚至於專案組其他人,都可能辦到這件事,就即便是調查清了結果,那時間也不會短吧?」

「什麼意思?」胡麗君坐下來了,狐疑地問:「你是說這條線索可以對我們沒有什麼作用?要在看守所我們倒不好查,在支隊內部,這個還是容易查的。主要嫌疑我們盯在臨時羈押的幾個看守上,說不定其中就有我們要找的內線。」

「沒用。」簡凡搖搖頭說道:「即便查出來,沒準也是收了點錢傳了人口信而已,如果有重大幹系,是不會留下的,現在我覺得甚至於鄭奎勝對於這個案子都不再起什麼作用了。」

「喲……」張傑驚叫了一聲,一聽這話來勁了,瞪著眼驚訝地看著簡凡:「組長,一聽您這口音,是不是有辦法了。」

「嗯,有!」簡凡怪怪地點點頭,胡麗君一驚,還當真是簡凡有奇思妙想了,心一緊看著這倆人,卻見簡凡正色告訴張傑:「把齊援民、連刃帶著保鏢、司機都逮回來,嚴刑拷打,一定會有線索發現。呵呵……張傑,這事你去干怎麼樣?」

正豎著耳朵聽的張傑被戲得直翻翻白眼,知道簡凡又在戲弄自己了。胡麗君卻是安排著張傑去拿案卷,張傑豎著中指罵了簡凡一句,悻悻的出去了。

就剩下倆人了,簡凡眼骨碌碌轉轉,心思還是沒有到了案子上,把張傑支走感覺是胡麗君想說什麼話,一想起她要說什麼,簡凡就覺得心裡有點緊張。悄悄一瞥,卻見得胡麗君稍稍有點不自然地看著自己的翹著二郎腿的腳尖,像在斟酌著該說什麼話似的。

這幾次一見胡麗君就讓簡凡覺得有點不太自然,看來泡妞禁忌上說不吃窩邊草還是相當有道理滴,低頭不見抬頭見,當時只顧著高興了,現在自己有了女朋友,方覺得這姦情讓倆個即將成為同事的人有多麼尷尬。從胡麗君有幾分故作姿態的眼神里簡凡也看得出在躲躲閃閃,最起碼倆人回不到以前那麼隨隨便便就當是朋友、同事的那種關係上了。

女人不能亂上啊,你看這就插了一回,插得人多尷尬,簡凡心裡暗自懊悔,這尷尬得讓自己單獨面對的時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不知道是裝得還是真的,簡凡越看越覺得胡麗君反倒比自己還要放得開,悄悄瞥見的時候,胡麗君雙手叉在胸前翹著二郎腿的樣子,嘴角斜斜的翹著像是有幾分得意似的,側面看過來能看得了秀氣的臉頰之上尚帶著幾分英氣,剛剛懊悔的簡凡腦子裡頓時回憶起摸奶能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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