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四面皆楚歌 第七十五章 夜寒有情暖(二)

倆個人,倆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感覺是什麼?

或許沒人能說得出其中的奧妙,或者像蜜、甜得發膩;或者像酒,醉得悠長;或者像烈火,燃得高旺;抑或者像一泓泉水,綿綿而無盡。簡凡此時是多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說不清具體的某一種感覺究竟是什麼。當吻和擁抱產生的愉悅不足以慰籍彼此的愛戀,總是期待著進一步發展,或者說,倆個人終究要不可避免地走向袒誠相見的那一刻,這是期待已久的事,但期待什麼時候走向真實,對於簡凡一直以來是個不可企及的奢望。

或許,就是今天,就是這個雪夜,就是現在……

弱弱地提了個合情合理,但有點非份的要求。蔣迪佳頭埋在自己的肩上咯咯地笑著,像是在笑他還是蠢蠢欲動、原形畢露,倆人間的耳鬢廝磨,纏綿在椅子上,簡凡眼可見的雪白的頸項中透出來的馥香陣陣,讓如痴如醉的簡凡又怎忍得住心旌飄搖。心旌飄搖之下,又在編造著謊言,恬笑著輕聲說著:「姐,外面雪下得可大了,回不去了,別回了行不?」

蔣迪佳還是那樣矜持著,根本不相信,咯咯吱吱笑後,又是摩娑在簡凡的耳朵上,溫溫的語氣駁斥了簡凡一句:「不行!」

否定的語氣中帶著否定,不知道在否定簡凡的提議,還是在否定自己的這個否定,帶著戲謔語氣的這個否定根本沒有那麼堅決,簡凡鼓鼓勇氣,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用力地抱起了蔣迪佳,聽得蔣迪佳「呀」的一聲驚叫之後,沒有放開,反而反抱得更緊了,生怕摔下來,四肢像八爪魚一般緊攀著簡凡,抱得緊了,一隻手卻在背後擂著簡凡,嘴裡說著與動作相反的話:「呀……討厭,放開我……」

「嘿嘿……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簡凡笑著戲謔了句,志得意滿,壯志得酬地抱著溫軟一懷的蔣姐直朝卧室走來,蔣迪佳像在掙扎,只不過越掙扎的感覺卻是反抱著簡凡越緊了幾分,頭深埋在簡凡的肩上,好像這一刻的來臨對於她同樣是期待已久,緊緊的抱著、攬著,生怕一不小心滑落、更生怕一不小心失去……

其實沒有那麼難,只是抱著佳人走向床而已,一切都水到渠成,即便是有點抗拒在簡凡看來也是欲拒還迎,知道了蔣迪佳的往事,知道了蔣姐曾經宅在家裡很多年,或許像這種冰山美人,比一般女人的渴求要更強烈一些。為什麼呢?簡凡從每一次那吻的貪婪中隱隱地感覺得出來。從那眼光中的依戀感覺得出來。

輕輕地、輕輕地把蔣姐放到了枕上,「啪」地開了床燈,臉上尚余著酒色的蔣姐,紅紅的臉蛋像誘人的蘋果、長長的睫毛在微微地動著,挺拔而俏直的鼻樑膩白著好像沁著汗粒,在床燈下熠熠閃著幾點光,而那個眸子此時卻不得而見。

眼,是閉著的,是嬌羞地閉著的。似不忍直視此時倆人的尷尬。

簡凡像迸著雙指輕撫過那嬌嫩的臉頰,像欣賞一件絕美的藝術品、更像欣賞一件絕世的食材一般,好像還不敢輕易下手,看那唇,那麼紅、那麼艷;看那臉,那麼白、那麼嫩;看那貝齒後微露的舌尖,那麼俏皮、那麼性感。甚至於披散到了枕上如瀑般的長髮,也看得是如此地迷醉。

稍頃,蔣迪佳微微一睜眼,卻見得簡凡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眼珠子里閃著狡黠的光,不知道此時此景該如何消除彼此間即將出來的第一次尷尬,蔣迪佳嘴唇翕動了片刻,像在笑、像在欲言又止。不過在簡凡看來又像是一種無可抗拒的誘惑,輕吻吻了,由衷地說了句:「姐……你真美。」

「我不美,我害怕。」蔣迪佳推著簡凡,最後一次試圖抗拒著。

「害怕什麼?」簡凡怪怪地問了句,好像不需要答案一般,壞壞地笑著:「難道你一點都不想?」

「我也想,可我害怕我們那樣之後,你會厭倦我、會嫌棄我……會不再像現在這樣喜歡我、愛我……」

蔣迪佳的聲音幾近不聞,稍稍的推拒之後,又攬著自己眼前的愛人,正是那種渴望擁有,又害怕失去的最後一絲矜持。

「你知道,我捨不得你……你永遠是最好的。」

一句輕言,簡凡吻了上來,所有的語言都淹沒在這個深吻中,擁吻著、纏綿著,蔣迪佳似已迷醉在情與欲的纏綿之中,忽忽然腦中回蕩的都是倆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好似身處陽光明媚的烏龍初見那般溫暖、好似身處火場之外的那般喜悅、又好似蕩舟公園的那般溫馨、又好似身處國外那般思念……其實從第一眼起看到這個壞壞一臉的小子,就覺得好像彼此間要發生點什麼似的,卻不知道最終愛上了這個壞壞的小子,滴滴的湧泉的愛戀其實早一點點褪卻了封閉的心門,褪卻了女人的堅守、褪卻了倆人之間所有的隔閡。

此時褪卻的卻是厚衣大衫,擁吻和纏綿中,一件件衣衫像一層層羞怯慢慢的褪到床邊,一個個輕輕柔柔的動作讓倆人漸無寸縷,簡凡只覺得好似自己在作一件聖潔的事而不是一件褻瀆的事,深觸著柔滑的肌膚攬著恰似受驚羔羊的蔣姐,又一次輕輕放在了枕上。

燈下,絕美的玉體橫陣,蔣姐顫顫的睫毛抖著,胸前傲然玉起的兩峰如凝脂、如砌玉,俏然而凸的兩點色澤讓簡凡一下子想起了今晚吃過了紅燒櫻桃肉,那般的嬌艷,忍不住讓人要唇舌相間淺嘗深吮一番。每一次嘴唇和手指的輕撫都讓她全身微微戰慄,雙臂緊緊地纏繞著簡凡,當深吻和擁撫把情慾的渴望激發得越來越高之後,倆人的動作開始慢慢激烈起來。

於是,只剩下最原始的慾望勃發在此時、唯餘下了最原始的衝動勃發在此刻,簡凡輕輕地分開了讓自己曾經動心過無數次的瑜珈美腿,輕柔而堅決、略帶著幾分粗野地衝進了渴望已久的慾望之地,衝進了讓自己迷醉過無數次的身體。蔣迪佳瞬間因為疼痛、因為驚懼、因為無措而驚聲尖叫的蔣迪佳,把愛人攬得更緊……

噢,對了,生米終究要煮成熟飯了,在世界末日來臨之前,這一刻終於還是提前到來了。

有人把性愛形容成靈與肉的結合,誠然如此,蔣迪佳覺得自己和心愛的人彷彿身與身、心與心再沒有距離,在纏綿中溶合成了一個整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愛撫中再沒有顧忌,在疼痛後漸漸走向舒爽,無論用詩、用詞、用最美的語言也無法形容越來越迷醉的愉悅,伴著愉悅漸漸攀到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巔峰。

也有把性愛形容成了魚與水的合歡,誠然也如此,簡凡覺得有一條魚很大、還覺得有一個地方,水很多,甚至於纏綿中,有水聲瀝瀝和著喘聲息息。像一曲美妙的節拍。

於是,曖昧的燈下不再曖昧,慾望的渲瀉讓愛的彼此迷醉,越來越粗重的喘息和嬌啼充斥著這個空蕩蕩的房間,簡凡感覺到了蔣姐那份愛也在此刻勃發,濕濕的唇印滿了自己的臉、額頭和頸項,偶而四唇相吻,溫柔間也挾帶上了一份狂野。

這份狂野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簡凡緊抱著蔣迪佳生生覺得自己在她的身體里像爆炸一般地傾瀉之後,蔣迪佳全身痙攣著,起伏著、像攀著樹的菟絲一般纏繞著。

燈下,嬌喘微微、汗星點點,此時倆人方覺得全身被汗跡濕了個通透。

出汗了,很爽!

……

……

衛生間里的水流嘩嘩響著,蒸汽騰騰的整個浴室里,唯余簡凡在沖著熱水,閉著眼還是回味著剛剛的幸福片段,美中不足的是蔣姐還是那麼羞怯,洗澡的時候都躲躲閃閃不讓簡凡盡覽無餘,整體浴室雖小,可容納一對絕對沒問題,不過蔣姐還是那個樣子,把嘻皮涎臉要湊進來來個鴛鴦浴的簡凡關到外面。洗完了又是捂著毛巾咯咯笑著直鑽進被窩,生怕簡凡看見似的。

女人好像都是這樣,即便是一切都袒露無餘了,還是想掩飾最後一絲羞怯……當然這樣也好,最美的不是寸縷未掛,而是隱隱約約;最動人的不是玉體橫陳,而是半露嬌羞。男人雖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但淫蕩卻是聚集在眼睛和腦子裡的,否則怎麼會說精蟲上腦呢?

雖然無法盡覽,不過卻讓簡凡看得興趣盎然,蔣姐雖然比自己大幾歲,但宅在家裡的時間夠長,認識和相處的時間越長,越覺得她在很多事上很單純,也很善良,就像當時九鼎那份假方一樣,因為過意不去而三番五次找上自己要補償著一部分錢。從她的身上看不到別的女人那般驕矜和功利、也看不到那種嬌揉和造作,或許這個正是這種率性而為的性子讓倆人相互吸引著?

簡凡說不清,不過知道自己是確確實實的喜歡,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就像她喜歡自己一樣。如果要娶個老婆,這種性格的自然是不二人選了。

洗完了,擦乾了,趿拉著拖鞋進了卧室,燈亮著,被子卷著筒成了一個人形,裡面裹著蔣迪佳,蒙頭裹著,敢情聽到了腳步聲躲起來了,看了一眼簡凡有點發笑,床單已換,敢情愛乾淨的蔣迪佳早翻著柜子換上了備用的,剛剛的被單疊著放到了床上,倆人的衣服也被疊著放在一起,這才不大一會,蔣迪佳已經消除了房間里的全部凌亂。

輕輕地走上去,簡凡捉狹般地扯著被角,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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