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警軼事多 第三十四章 方寸我心亂

Pocketpc很重,掉在地上的聲音很悶,嚇了簡凡一跳,支著身子趕緊撿,一拿到手裡又是暗暗叫苦,機身下部凹進去一塊,完了,這可完了,看人家秘密照片不說,還把人家掌上電腦摔壞了,這可咋交待。一側頭,不無幾分責難的看著這位探病來的人。

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朝思暮想,現在已經不太想的蔣迪佳,挎著肩包,一手提著水果,不無詫異地看著簡凡的一連串奇怪動作,跟著又是如此詫異的眼神,本來就惴惴不安的蔣迪佳臉上也怪怪地,第一聲叫的時候還沒認出來,現在認請了,而且面前的人頗多變化,最起碼臉鼻子以上的部位已經不像原來那麼清秀了,對方的目光,像是第一次見面一般,上上下下審視著自己,敵意頗濃。蔣迪佳奇怪地自己上下看看,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這才怪異的問:「簡凡,我……我哪裡穿的有毛病?」

「啊!?沒有……沒有!」簡凡搖著頭,這麼漂亮的美女,怎麼會有毛病。

「那……不歡迎?」蔣迪佳側頭問著。

「不不!」簡凡省過神來了,趕緊把剛剛看的東西塞進枕頭下。

「怎麼,不請我坐下?」

「請請……」

簡凡終於是反應清楚了,趕緊地請蔣迪佳坐下,蔣迪佳很自然地拉著椅子坐到簡凡的床邊,一大袋子水果放到了床頭柜上,隨意地問了句:「剛才看什麼那麼入神?我進門半天你都沒反應過來。」

「嘿嘿……機密案情。」簡凡笑著支身坐下了,隨口謅了句瞎話。再看蔣迪佳坐著,很隨意往後攏了攏頭髮,趕緊地下地倒了杯水,蔣迪佳客氣地接到手裡,簡凡這就怪怪問了:「蔣姐……你怎麼知道我……我在這兒?」

「怎麼?你這事很秘密嗎?」蔣迪佳彷彿窺得秘密一般得意地笑著問。

「噢,不,奇怪而已。」

「呵呵,我去過兩次,第一次不在單位,第二次是昨天,說你住院了,打電話問了問香蒓才知道你在這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嘿嘿。」簡凡傻笑著,沒成想蔣姐還真想著自己。

蔣迪佳像是在埋怨簡凡冷遇自己,而簡凡再次面對蔣迪佳的時候卻是不無幾分悻悻然,上一次的拂袖而去一直就以為是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面,過了這麼些天,還以為雙方再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呀……眼還腫著?」蔣迪佳說著,湊上來看著簡凡的兩隻眼睛,手情不自禁地觸了上來,從眉骨眼角連到太陽穴都有瘀傷,彷彿是十分心疼般地輕撫過青瘀未消的地方,咂著嘴道:「還疼么?」

關切地一聲「疼么」,讓簡凡頓時覺得不疼啦!

如此如此地近,嗅著那股熟悉熟悉的幽香,感受臉上被溫曖的手指撫過,哪還會疼?不但不疼,反而陶醉了半天沒有說話,剛剛在腦海里正YY著的對象和眼前的發生了交集,不用閉眼都能回憶起曾經那一夜的浪漫。多日未見,只覺得蔣姐的臉色白了幾分,眼睛卻是分外地黑,睫毛還是那麼長,微微地向上翹著,一說話露著整齊的貝齒,哪裡,曾經深嘗過的地方,不知道還是不是那麼甜、那麼美。

「嗨、嗨……簡凡,你不是被人打傻了吧?」蔣迪佳說話著就發現簡凡的兩眼發滯,張著嘴快流口水了,半晌沒回過聲來,趕緊地拍拍簡凡沒受傷的下巴,幾天不見,心裡暗笑著這小子肯定沒想好事。

嗯!?簡凡被晃得搖搖頭,一聽這話樂了,傻呵呵說道:「嘿嘿,我本來就不聰明。」

「躺下……」蔣迪佳說著,命令般的口氣,把簡凡摁到了床上,輕輕地蓋上了被子,怕簡凡著涼也似地,一切安排妥當了,靜靜地坐在床上,笑著看著簡凡:「我給你削個梨,下火,不許亂動哦。」

床頭柜上有削刀,有各式各樣的水果,來探望的人不少,蔣迪佳握著小刀,揀了一個大個的梨輕輕的削著皮,不過看樣不常干這活,很笨拙的削了厚厚的一層,削了沒幾下就斷了,又重新開始,不過削得很仔細、很認真。雪白修長的手指和梨肉放在一起幾乎不可分辨,簡凡看著,這笨拙的動作此時在他眼裡看得是賞心且悅目無比。

對於蔣迪佳,一直是心裡揮之不去的一個影子,不見便罷了,一見便有點收拾不住心神的飄搖,可簡凡知道,這是一位只可以任憑瞻月望星般仰視的女人,倆人間的距離並不會因為一次兩次的交集而拉近多少,如果細想之下,別說蔣迪佳,就從小青梅竹馬的香香按現代社會的標準自己都般配不上。

此時再看蔣迪佳,開襟的呢子風衣里,仍然是白色搭配的上衣,柔順的長髮飄灑在肩上,鼻似月、目似星、兩嘴翹翹千般情,把這等情景放到眼前,和心裡最美、很美、更美的所有美女印像相比都不覺得遜色。

哎……簡凡在心裡喟嘆著,看來這相見倒不如不見,一見蔣迪佳就讓自己覺得仍是徹頭徹尾的無產階級,而無產階級摘得勝利果實只可以在理論上,永遠到不了實踐中。

偶而一瞥看著簡凡正看著自己,蔣迪佳微微笑道:「你……你為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

「你沒說。」

「那你幹嘛沒有找過我?」

「你沒讓!」

一問一答,蔣迪佳撲哧一下子笑了,美目眨著不無幾分歉意地道著:「我……我那天晚上不該對你發火,你不會還生氣吧?」

「我現在腦部失憶,好多事都不記得了。那天你生氣了嗎?還發生了什麼?」簡凡狡黠地笑著,不過此時頂著倆熊貓眼,實在帥氣不起來。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忘了。」蔣迪佳抿著嘴唇笑著,把削得頗丑、形狀頗不規則的梨兒遞到了簡凡眼前:「吃吧。」

簡凡接到手裡,評價了句:「你削得真難看。呵呵。」

說是這樣說著,不過就著卻是大啃了一口。蔣迪佳倒也不介意,雙手訕訕的挽著,輕輕地放下的小刀,又掰了根香蕉,徵詢地問道:「要不給你剝個香蕉,這剝出來肯定不醜。」

「嗯~~不吃,不吃了,這倆天凈吃水果。」簡凡搖頭否決了。

「簡凡,你什麼時候出院。」

「不知道。」

「不知道?」

「啊,這得聽組織的,本來我這傷根本不用住院,陸隊長說了,執勤受傷了這事不多,讓我躺著,領導要來關懷慰問呢,回頭評功邀賞什麼滴還能多點。嘿嘿……躺著蠻好的,天天有人來送東西吃。」簡凡邊吃邊樂呵地解釋了幾句,倒把蔣迪佳逗笑了,笑著問了句,等你出院了,我來接你怎麼樣?

「啊!?不用,隊里要來的,我直接回隊里,你把我往哪接?」簡凡笑著,扔了梨核。

蔣迪佳像有心事一般,訕訕笑著道:「我把你接到九鼎療養一段。那兒條件好。」

「去九鼎?」簡凡一聽,愣了下神,嘴有點走火了,沒過大腦就說了句:「喂,蔣姐,不會是你哥又派你來當卧底吧,我全身上下可沒值錢東西啦啊?」

「你……」蔣迪佳一下子有點語結,本來輕鬆的氛圍被破壞了。有點不悅地瞪著簡凡,簡凡省得說錯話了,苦著臉直抹嘴賠罪道:「說錯了、說錯了,我是說,我身上沒有值得他掂記的東西了。」

「什麼?」蔣迪佳更忿怒了幾分,瞪著眼湊上來了,像是示威。

「咂咂……」簡凡吧唧著嘴,躲避著蔣迪佳的目光,不迭地說道:「又說錯了,那個,反正就那意思。」

「你……你就是這樣看我呀?什麼就那意思?」蔣迪佳擺過頭,氣咻咻地說了句。

「不是,不是。」簡凡搖著手證明道:「我是說……算了,不說了,越解釋越亂,我就那意思,就是不想再去九鼎,也不想再糾纏在那件事上,話我都說到了,事我也辦到了,我知道我挽回不了,可將來他出了麻煩,別回頭賴我成不?一句話,不管有什麼事,我和九鼎和你哥都沒有什麼關係,行了不?」

「你……真的不想再從中分一杯羹了?雖然有缺陷,可它也值不少錢……你說的溫度的事,我告訴他們了,他們現在正想辦法完善這個配方和工藝,這件事我和我哥商量了幾次,他們準備給你正式簽約,從整體的利潤里分紅。怎麼樣?我幫你爭取的。」蔣迪佳聽得這話,反倒安靜下來了,坐到了床前,盯著簡凡彷彿要等著他興高采烈一般。

簡凡聽得蔣迪佳說著,神情漸漸地肅穆起來了,兩人各有所思的眼光碰撞著,蔣迪佳很殷切,簡凡很慎重,訕訕問句:「還是以羅家醬坊的名義?」

「是,這個沒法更改了,專利和商標都註冊了。」

「不要!」

簡凡聽得這話,表情冷了幾分。

「為什麼?名利雙收,什麼都有了,過上幾年,你可以攢一部分錢,說不定就不幹警察這個危險職業了,自己創業也有底子了,不挺好的么?羅家醬坊的事我聽我哥說過了,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咱們難得還限於這個名字?」蔣迪佳說著,看著簡凡不樂意,勸慰著:「我和香蒓談過了,她同意這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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