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蜀道難 第五十四章 陷陣雄風

「太師,你沒事吧?」康鵬剛回新建還很簡陋的新成都官廳,大喬小喬兩姐妹就從大門旁迎出來,大喬雖然還沒有和康鵬正式成親,可還是不顧在眾目睽睽之下,和身撲進康鵬懷裡,小手在康鵬臉上的傷口處輕柔撫摩,緊張道:「你受傷了,疼嗎?」

董卓軍眾人都羨慕康鵬艷福齊天,康鵬卻心不在焉的推開大喬,「小傷,沒事,無雪,你先回去休息吧,本相還有公事要辦,等忙完了,本相再去看你。」大喬很懂事,答應一聲乖乖就退下,小喬卻火冒三丈,剛想抱怨康鵬的無情無義,卻被深知她脾氣的大喬拉開,大喬輕聲道:「妹妹,太師很忙,我們以後再來找他。」

康鵬壓根沒注意小喬的不滿,只是匆匆進廳,又把高順單獨叫進偏室,當二人獨處後,康鵬劈頭蓋臉問道:「高順,你累不累?還有你的新陷陣營,他們累不累?」

高順苦笑答道:「太師,今天你就沒讓末將和陷陣營上陣,我們休息了一天,怎麼可能累?」

「很好,本相就是要讓你們保持體力。」康鵬滿意的點頭,又嚴肅道:「今天晚上,本相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去辦,你可有信心辦到?」

高順挺直身板,昂首道:「高順誓死完成軍令!」

「今天敵軍幾乎是輪流上陣,士卒必然疲憊。」康鵬冷冷道:「本相要你乘敵人遠來與成疲軍,率七百陷陣營去劫敵營,不求一舉破敵,只需挫折敵人銳氣。」康鵬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軍所有的武器盔甲隨你調用,一定要衝破敵人的大營。」

「高順只求良馬七百匹,利刃七百口,出此無他。」高順朗聲道。康鵬大喜,立命軍需官取來高順所需的良馬利刃,又賜陷陣營酒肉各七百斤,以壯其膽,高順拜謝而去。

當夜亥時正,高順在校場召集七百陷陣營戰士,命戰士各取酒肉,高順帶頭解去盔甲,赤膊將酒一飲而盡,摔碗道:「諸公,高順奉太師之命,今夜率你等去劫敵營,請滿飲此酒,我等這就上馬動身。」

陷陣營戰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其中一名陷陣營戰士壯膽問道:「將軍,就我們七百人去劫敵營?那可是有二十萬敵軍的大營啊……」

高順大怒,怒喝道:「汝等居然如此貪生怕死?當年在汜水關前,同樣是七百陷陣營,面對的五十萬大軍,無一人退縮避戰,仍然殺得敵人丟盔卸甲!汝等既身背陷陣營之名,去劫區區二十萬疲憊之軍的大營,竟然也如此猶豫惜命?汝等死後,有何面目去見諸位陷陣營先輩?」

陷陣營將士被高順的話激得熱血沸騰,人人學習高順,將烈酒一飲而盡,康鵬賞給陷陣營的酒色作淡青,入口潤滑,但喝下肚中後,片刻之間,陷陣營將士都覺得熱血沸騰,當下將戰甲解拋在地,赤膊提刀上馬,高順也騎上戰馬,大吼道:「不破敵營,誓不回師!」陷陣營將士一起大吼,「不破敵營,誓不會師!」七百騎揚蹄直奔城外,早有守城軍士打開城門,讓陷陣營絕塵而去。

康鵬、賈詡和華佗三人一直在校場點將台上觀看陷陣營的舉動,直到陷陣營全部出城後,賈詡才問康鵬道:「太師,你讓小人在酒中加的那些葯有什麼特殊效果嗎?竟然能讓你只派七百人就去騷擾擁有二十萬大軍的敵營?還有給那些戰馬草料中添加的乾果殼,又是什麼東西?」

康鵬笑著朝華佗一嘟嘴,華佗躬身答道:「回軍師,加在戰馬草料中的是阿芙蓉殼(罌粟殼),人雖然不能吃,但戰馬吃下卻無礙,效果是增強戰馬的體力與速度。至於在酒中所下之葯,是太師吩咐小人以麻黃為主葯配製的,人服下後,能最大程度的增強人的體力與反應速度,精神無比亢備,對疼痛和疲勞的感覺會大大降低,單服藥效只能維持三個時辰,加在酒中,就能維持五個時辰。」華佗又補充道:「小人本來給這葯取名叫麻疼散,太師卻將這葯改名興奮劑,雅緻了許多,小人對太師的佩服,真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好比黃河泛濫……」

賈詡恍然大悟,忙對康鵬連拍馬屁,但也在心中感嘆,「居然有人比我還毒啊!」

陷陣營剛出城門不久,在烈酒的推動下,以麻黃鹼為主要成分的興奮劑便開始發揮作用,陷陣營將士一個個雙眼通紅,感覺體內的血液在燃燒,全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勁,覺得自己一拳出去可以震死一頭健牛一般,忘記了前方的危險,只是沒命往劉孟聯軍大營狂沖,而他們騎下的戰馬也彷彿被他們的熱血感染了一樣,衝刺速度陡然加快了許多,就像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在成都的土地上疾馳。

僅僅半個多時辰,陷陣營就跑完三十里路程,徑直殺到劉孟聯軍大營前,而劉孟聯軍經過一天的苦戰後,士卒幾乎都疲憊不堪,早早就關閉營門讓士兵休息,只有少部分今天沒有上陣的部隊在執行夜巡任務。陷陣營快衝到劉孟聯軍大營時,正好遇到孟獲軍兩員大將董荼那和阿會喃巡邏經過營門,二人遠遠聽到稀疏的馬蹄聲,董荼那便抬頭問寨樓上的哨兵道:「來的是什麼人?有多少?」

寨樓上的哨兵觀察了一會,回答董荼那道:「回稟將軍,夜色太黑,看不清楚來的是什麼人?但數量不多,大概只有六七百人,都騎著戰馬。」

董荼那有些納悶,問阿會喃道:「你知道大王有派騎兵斥侯出營嗎?是不是他們探查敵情回來了?或者是今天撤退的時候落下的弟兄?」阿會喃也莫名其妙,答道:「大王好像沒派成建制的斥侯出去啊?」阿會喃忽然緊張道:「你說會不會是敵人來劫營?」

董荼那大笑,「哈哈,董卓瘋了,只派六、七百人就想劫我們的大營?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我們收兵時落下的弟兄。」這時候,寨樓上的哨兵又大叫道:「將軍,來的人應該是我們的部隊,他們都光著上身,沒穿衣服和盔甲。」

「看,我說是我們的弟兄吧。」董荼那笑道,阿會喃也啞然失笑,董卓軍士兵裝備精良當世第一,最普通的步兵都有生牛皮縫合鐵片製成的皮甲可穿,只有生產力落後的南蠻兵才赤膊上陣,既然來的騎兵沒穿上衣,那一定就是南蠻軍了。

「快把鹿角拒馬搬開,讓弟兄們進營。」發現自己的失誤,阿會喃立即補救吩咐道。既然是撤退時落後的部隊,那他們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很可能還有垂死的傷兵,節約一點時間,或許就可以當挽救幾名南蠻軍士兵的生命。

放在營前的鹿角和拒馬迅速搬開,董荼那和阿會喃也站到營門前,準備迎接堅持到現在才返營的戰士,可他們卻看到一個讓他們全身發抖的畫面!奔騰而來的是七百匹董卓軍專有的黑色長腿戰馬,還有七百口閃著寒光的鋼刀、與七百名彷彿在全身噴火的董卓軍赤膊戰士!

「快發警報,敵人劫營!」董荼那慌忙大喊,可時間已經晚了,高順的戰馬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衝到他面前,雪亮的鋼刀迅捷在空中畫出一道半圓形,準確落到董荼那肩上,將董荼那連人帶肩劈作兩半,鋼刀沒有絲毫停歇,劈開董荼拿身體後又將他身邊的一名南蠻軍士兵齊胸斬斷,最後削掉另一名南蠻軍士兵的胳臂,鋼刀的勁力才算消亡。

「殺啊!」被酒精和麻黃鹼刺激得雙眼赤紅的陷陣營戰士看到鮮血,身上的血液更是沸騰到了極點,左手猛抽馬韁,右手瘋狂揮刀,在營前的劉孟聯軍那裡見過這麼瘋狂的戰士,甚至沒有時間做出如何反應,就被陷陣營戰士砍翻,戰馬撞倒,又被馬蹄踏成肉泥,幾乎每一匹陷陣營戰馬馬蹄上都沾滿斑斑鮮血。

「殺!殺!殺!」七百名陷陣營戰士組成魚鱗陣,在劉孟聯軍大營中橫衝直撞,見人就殺,見敵就砍,而劉孟聯軍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到處都是在喊:「你們是什麼人?」然後就是臨死的慘叫,與鋼刀斬斷骨骼的聲音和頭顱四肢滾落的聲音,頃刻之間,陷陣營就衝破兩座劉孟聯軍營盤,直指劉孟聯軍中軍大寨。

陷陣營已經殺入大營了,孟獲還在中軍大帳為祝融垂淚,正傷心欲絕間,忽聽得營內鼓噪喊殺聲,慌忙出帳查看,卻見營中四處火起,驚叫慘呼不斷,開始孟獲還以為董卓軍全軍來劫大營,可當看清來的只有區區七百騎時,不由氣沖斗牛,大喝道:「鳴警鐘,把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全給我砍了。」

但孟獲很快就發現誰是真正的蠢貨,那支小部隊根本就是人——是七百名地獄來的死神!那裡的劉孟聯軍士兵多,他們就往那裡衝殺,當者無一合之士,而且人和馬的速度都快得不可思議,常常是劉孟聯軍的弓手剛剛舉弓搭箭,他們已經衝到弓手面前,將劉孟聯軍的弓手連人帶弓劈作兩半,速度絲毫不減,又繼續沖向下一組劉孟聯軍。遠距離攻擊的弓手尚且如此,遑論其他步兵騎兵,劉孟聯軍的士兵的攻擊,他們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閃開,而他們的鋼刀落下的動作實在連孟獲都看不清楚,只看到刀光一閃,一名甚至更多劉孟聯軍的士兵就人頭落地。

「大王,他們是人嗎?」不知不覺間,臉色灰白的劉焉躲閃到孟獲旁邊,膽戰心驚的問道。

「別怕,他們再強也沒多少人。」孟獲遠遠看著陷陣營在自家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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