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蜀道難 第二十章 西蜀小李廣

賈詡從劍閣返回的第二天清晨,董卓軍大營主帳內。

「什麼?」呂布氣急敗壞的沖著康鵬大吼道:「為什麼要我故意輸?太丟臉了,我不幹!」

「軍令如山,不得有誤。」康鵬的銅鈴眼一瞪,亂蓬蓬的鬍子飛動,血盆大口張動,用董老大那既像殺豬又似破鑼般獨特的聲音厲聲道:「帥帳之內,不得喧嘩!念你初犯,暫且記下二十軍棍,今後若有違犯,一併處置。」

呂布饒是天下第一武將,可看到康鵬那幅猙獰恐怖的醜臉發怒,還是有些發咻,呂布愁眉苦臉的說道:「義父,請你再考慮考慮,這事太折損孩兒的名頭了,你還是讓子龍、孟起他們去吧,或者令明、文長和興霸他們也行,孩兒實在不願在蟬兒面前丟臉。」

呂布話音未落,正在旁邊幸災樂禍的趙雲、馬超和甘寧等人一起大叫,「不幹,太師點名要你去的。」「絕對不行,我們也不想丟臉!」甘寧叫得最大聲,「絕對絕對不行!美麗的甘大爺我,怎麼能去做那醜陋的事?」

「肅靜!」康鵬破鑼嗓子大吼,壓下大將們的喧嘩,康鵬又獰笑道:「看來本相平時待你們太寬厚了,今後有必要在升帳的時候讓軍法隊進帳啊。」

康鵬看到自己的悍將們個個低頭,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又對呂布說道:「孩子,為父知道你為難,可這麼做,也是為了少讓弟兄們流血,少犧牲一些西涼健兒,如果蟬兒知道你是為了弟兄們而忍辱負重,只會更加敬佩於你,那還會小視於你?」

「真的嗎?」聽康鵬說貂蟬會更加敬佩自己,呂布臉上馬上笑開了花,「既然如此,那孩兒為了少犧牲弟兄們,就忍辱負重一次。」

康鵬微笑,表示自己很滿意呂布的態度,肥臉又忽然換成奸笑,「好孩子,你也不用擔心子龍、興霸他們笑你,今天是你,明天就要他們一起上陣,如法炮製。」

「啊……」康鵬的虎將們個個大驚失色,但驚呼到半截就被康鵬可以殺人的目光瞪回去,康鵬奸笑道:「為了少折損士卒,奉先都願意犧牲自己的聲名了,你們難道都捨不得?」

……

兩個時辰後,呂布親隨一隊大軍到得劍閣關下,點名要與有益州小宋玉、西蜀小李廣之稱的劉循單條,呂布沖著劍閣城樓上大叫道:「我乃溫侯呂布呂奉先,久聞西蜀小李廣劉循劉公子威名,特來挑戰,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武將!」

劍閣關上益州軍眾人納悶了,心說劉循有這外號嗎?劉循雖然武藝不錯,可他和西漢第一名將李廣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截兩截,也敢和李廣齊名?賈龍的軍隊個個對呂布的話嗤之以鼻,可劉循帶來的成都御林軍可不這麼想,早有人飛報劉循,說呂布指名挑戰之事,劉循聞言大喜,立馬就要披掛上陣,去取呂布的人頭!?

「少主。」賈龍攔住劉循,「那呂布乃是董卓義子,尋常叫陣豈能讓他出馬?定是那董卓設下奸計,誘你出戰,少主不可輕動。」

劉循那聽得進去,對賈龍的苦口良言置之不理,反而譏諷賈龍道:「老將軍連連丟失關隘,定是被那董賊嚇破了膽,想我三歲習武,師從川中武學第一名門卓家,學得一身本領,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哪會怕那三姓家奴?」劉循這話雖然狂妄,卻沒有吹牛,他的武藝確實不錯,在歷史上,就是成年後的他曾經在雛城擋住擁有魏延、黃忠的劉備軍近一年,可惜——現在他還年輕……

賈龍被劉循的話氣得直吹鬍子,但素來愚忠的他卻不能反駁,當下劉循不理賈龍勸解,執意領兵出關,去戰呂布。好在賈龍雖然不能拉住他,卻能命令益州軍堅守其位,劉循所能帶出關的,僅有他從成都帶來的一萬御林軍而已。

呂布與劉循兩軍相接,在關前擺好陣形,劉循正要出馬,他的副將梅豆諫道:「少主,殺雞焉用牛刀?少主且安坐,待末將出馬,去取那呂布項上人頭。」

劉循大喜,欣然從命,那梅豆當即抖擻精神,提大刀策馬出陣,到陣前大罵道:「呂布小兒,還不快快下馬,免得污了我的寶刀。」

呂布見來人生得賊眉鼠眼,一幅歪瓜裂棗模樣,與賈詡敘述的劉循容貌不同,便喝問道:「來將何人,可是益州小李廣劉循?」

梅豆答道:「非也,我乃劉循少主座下大將梅豆,呂布快快受死。」

梅豆言詞無禮,但呂布並不生氣,反而一笑,梅豆正奇怪呂布為何發笑之時,赤兔馬已經馱著呂布閃電般衝來,不等梅豆舉刀迎敵,呂布已經撲到他面前,方天畫戟單手揮下,正中梅豆左肩,頓時將梅豆連肩帶胸劈著兩截,赤兔馬奔跑不息,奔個弧形又將呂布帶回陣前,速度之快,甚至梅豆胸口噴出那些骯髒惡臭的黑血都沒有一點半滴濺在呂布身上。

呂布一招格殺梅豆,董卓軍歡聲雷動,益州軍無不面如土色,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劉循也有些臉色發青。可是在敵我兩軍眾人面前,心高氣傲的劉循豈能示弱,當下拍馬出陣,大喝道:「呂布小兒,我乃益州少主劉循,還我部將命來。」喝罷,劉循雙腿夾馬,緊握丈余鋼槍,直取呂布,「呂布小兒,受死!」劉循剛才見過呂布厲害,對這一槍並不抱太大指望,更悄悄留有後著,以便隨時回馬逃跑。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劉循這並未使出全力的一招,呂布反而十分慎重,不敢還擊,只是回戟封住身體要害,槍戟相撞,發出一陣金鐵刺耳之聲,劉循雙臂發麻,鋼槍險些脫手,呂布則更慘,被劉循撞得連人帶馬震後十餘步,呂布大叫一聲,「果然厲害!」

劉循一招佔據上風,畏懼之心頓去,立即抖擻精神,鋼槍連擺,使出生平武藝,將呂布逼得連連後退,狼狽不堪。益州軍見了,無不歡呼雀躍,戰鼓雷鳴,董卓軍將士卻無不大驚失色,鼓氣的鑼鼓也敲得不怎麼響了。

在自家人的歡呼打氣聲中,劉循越戰越勇,鋼槍快若疾風,將可憐的呂布殺得上躥下跳,左形右拙,七八十個回合後,呂布高叫一聲,「你厲害!」一拍赤兔馬,撒腿就跑,劉循哪裡肯舍,揮師追殺,董卓軍大敗,潰散而逃。

「少主還真有兩下子。」劍閣城牆之上,雷銅、張翼等人對著賈龍大呼道:「老將軍,敵軍敗了,快下命令全軍追殺吧。」

益州軍大勝,賈龍卻毫無喜色,只是在心中疑惑,天下第一武將難道是浪得虛名,就有這兩下子?劉循雖然確實武藝不俗,可也不能把天下第一武將打成這樣子吧?賈龍正沉思間,忽見遠處山谷中有董卓軍旗幟晃動,慌忙大叫道:「快,鳴金收兵!鳴金收兵!」

劉循攆著呂布的屁股正追殺得高興,忽聽得劍閣收兵的銅鑼聲,雖不情願,但還是憋著一肚子氣收兵回關,一見賈龍就喝問道:「賈龍,本少主正在追殺呂布,為何鳴金收兵,以致誤我大事?」

賈龍指著遠處山谷解釋道:「呂布詐敗誘我軍追殺,董賊實則在山谷中設有埋伏,企圖包圍少主,賈龍見山谷中有董賊旗幟閃動,恐少主有險,故而收兵。」

劉循瞪大眼睛看了老半天遠處山谷,卻不見半點動靜,劉循大怒道:「胡說八道!哪來的董賊伏兵?依我看,你是怕本少主取下呂布項上人頭,奪了你的功勞!」

賈龍搖頭,嘆氣道:「少主誤會了,賈龍已經七十有一,那還在乎什麼功勞?賈龍別無他意,唯一心愿便是為川中百姓守土保疆,別無他求。」

賈龍說得情真意切,但劉循哪裡肯信,冷笑而退,去接受部下歡呼恭維去了,更有乖巧的部下從附近鄉間『請』來美貌民女,給劉循敬酒唱曲,以示對益州未來的主人兼新任第一武將劉循的恭敬。

第二天,當劉循還在溫柔鄉中沉睡時,軍士來報,「稟報少主,董卓軍大將趙雲、馬超、甘寧、張綉、魏延與龐德六人一起到關下挑戰,點名要與少主對戰。賈老將軍已懸掛免戰牌,要董卓軍退去。」

「什麼?」劉循一下子從被窩裡跳出來,也不管背後侍寢的少女裸體已經暴露在空氣中,只是大罵道:「賈龍老兒,又想耽誤本少主斬將立功!快!快!伺候本少主披上衣甲,待本少主砍下幾名賊將狗頭,回來重賞你們!」

劉循穿好衣甲,飛快奔上劍閣關頭,也不管軍士苦攔,飛腳將劍閣關上高懸的免戰牌踢下關去,摔得粉碎,劉循高喊道:「董卓老賊,劉循在此,有誰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雖說私取免戰牌乃是軍中死罪,但又有誰敢殺益州未來的主人劉循呢?

趙雲等人開始見關上高懸免戰牌,還慶幸自己們不用丟臉了,可誰知劉循不知死活的砸爛免戰牌,還在關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叫罵,趙雲等人只得又垂頭喪氣的回到關下,等待劉循出戰——自己丟臉。

不一刻,劉循又帶著他的一萬御林軍殺氣騰騰衝出劍閣,兩軍射好陣腳,劉循也不廢話,徑直出陣叫罵道:「我乃益州少主劉循,可有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董卓軍這邊,趙雲、馬超、甘寧和魏延等六人愁眉苦臉的你推我讓,都不想第一個出去丟臉——當然,在劉循看來,這是董卓軍諸將怕了自己,益發驕狂不可一世。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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