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蜀道難 第六章 危險的對手

「賈龍?」康鵬拿著埋伏在閬中的暗月部隊飛鴿送來的情報奇怪的問道:「這個賈龍是什麼人?本相怎麼沒有印象?」康鵬第一次看到情報的時候還暗暗歡喜,劉焉讓一個在三國演義中默默無聞的武將擔任統帥,那董卓軍取四川就可以輕鬆許多了。可當康鵬看到情報上說賈龍是張任的師傅,康鵬不免有些心驚肉跳,忙將賈詡、法正和魯肅叫來,詢問賈龍的詳細情況。

「太師,你忘記了?」賈詡奇道:「昔日朝廷五路大軍征討羌人,雖然其他四路大軍盡告失敗、唯獨太師你得勝而歸,可兵出罀陽的益州軍也全軍而退,沒遭受多大損失,其中就主要是當時任益州軍先鋒賈龍的功勞,太師當時你不但誇他是無雙國士,有勇有謀,還許以重金想把他招到麾下,可惜賈龍當時急於鎮壓南蠻作亂,沒有答應。」

康鵬搔搔肥頭,他只繼承了董老大的肉體,卻絲毫沒有董老大的記憶,哪會知道董老大以前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康鵬含糊道:「人老了,記性就差了,他的事情也模模糊糊的,你們給本相詳細說說他的情況,本相邊聽邊回憶。」

賈詡狐疑的打量康鵬一眼,賈詡早就有點懷疑,這幾年,董老大的性格脾氣改變太快,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可賈詡只是把懷疑憋在心裡,他可不願去做這出頭鳥,再加上董老大現在對他益加親厚重用,賈詡也不願回到以前那種與董老大那種親而不密的關係。

法正和魯肅都是在康鵬附身到董老大身體上後才認識董老大,所以並不像賈詡那麼狐疑,曾經在益州呆過一段時間的法正答道:「賈龍,字謙德,益州犍為人,官居校尉,任犍為太守,是川中第一大將,曾經參與征討羌人、南蠻和黃巾的戰鬥,善於防禦戰及出奇兵取勝,屢立戰功,手下還有一支三千人的軍隊,號稱無當飛軍,這支軍隊由南蠻少數民族及川人組成,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個個武藝超群,上陣能以一當十,勇猛無比,而且對賈龍忠心耿耿,劉焉雖然對功高震主的賈龍早就欲除之而後快,可都懼怕殺掉賈龍後無法對付這支軍隊,所以一直不敢下手。我軍如果與這支軍隊交鋒,可一定得小心。」

「賈龍雖然年過古稀,已經七十有一,可是就如古之廉頗,老當益壯。」賈詡補充道:「這是一個危險的對手,千萬不能欺他年老,要小心對待。」

康鵬點點頭,表示贊成賈詡的意見,他是第一次帶兵打仗,行軍布陣什麼的很多東西都還不懂,本就應該小心。康鵬問道:「那依你們之意,我軍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賈詡答道:「如果小生就是賈龍,一定會讓盟友漢中軍堅守待援,同時乘我軍主力尚未與葭萌關守軍會師之機,集中力量攻打我軍比較空虛的葭萌關,只要拿下這個入川咽喉,他們才能據險而守拖垮我軍。」賈詡分析了賈龍可能採取的步驟後,又說道:「依小生看來,我軍主力不能再在城固待了,應該立即揮師南下,拿下漢中糧倉,給後勤減輕壓力。同時分兵增援葭萌關,以防萬一。」

「好。」康鵬一拍自己比常人腰還粗的大腿,起身下令道:「眾將聽令,即刻啟程,拿下漢中城。」康鵬又單獨吩咐趙雲,令他率領兩萬西涼鐵騎繞過漢中,去增援葭萌關,務必要協助高順陳宮他們堅持到主力部隊抵達。

打下城固僅休息了兩天,董卓軍主力又啟程南下,十多萬大軍殺氣騰騰的向漢中開拔,董卓軍的對手們也沒有閑著,張魯接到前方戰敗和閻圃傳來的消息,立即收攏城外百姓入城,城中多備檑木滾石,準備堅守待援,而張魯平時所施的仁政也發揮了效果,二十餘萬漢中百姓上下一心,運糧搬石,修城築牆,要與漢中軍一起保衛自己的家園。而在閬中通往葭萌關的路上,賈龍的大軍也抵達廣元,與廣元駐軍雷銅部會師,賈龍並沒有讓部隊休息,而是讓軍隊一天走兩天的路,日夜兼程殺向葭萌關。

賈龍的努力沒有白費,漢初平三年九月二十,益州軍主力終於抵達葭萌關,而此刻董卓軍主力距離漢中城還有半日路程,趙雲率領的援軍距離葭萌關還有近一天的路程,益州軍搶得時間上的先機。

「即刻攻城。」抵達葭萌關關下之後,益州軍安下營寨,賈龍不讓部隊休息,而是即刻指揮攻城,「部隊分為五隊,每隊三萬人,輪流攻打葭萌關。」

為了鼓勵士氣,賈龍還特別在旗陣下對著益州軍演講了一番,「川中的兒郎們,決定你們保衛家園的關鍵時刻到了,只有拿下這葭萌關,你們才能禦敵於家園之外,如果不想做董卓軍的奴隸,不想讓你們的父母被董卓軍殘殺,不想讓你們的姐妹妻女被董卓軍凌辱,奮戰吧!用你們的鮮血證明,川中兒朗寧可站著死,不願跪著生!」

「殺!殺!殺殺殺!」十幾萬益州軍將士被賈龍的話激得熱血沸騰,發出震天動地的吶喊。

隨著賈龍的一聲令下,殘酷的戰鬥立即開始,一隊隊士氣高昂的益州軍抬著雲梯、冒著雨點般落下的羽箭向前猛衝,前面的戰士被射倒了,後面的戰友就會毫不猶豫的踏著他們的屍體向前挺進,益州軍的弓箭手也在盾牌手的掩護下靠近葭萌關,對著關上放箭,壓制守軍。

「放箭!繼續放箭!」葭萌關上,陳宮沉著的指揮軍隊布置防禦,「堅守好今天,明天子龍將軍的援軍就能抵達!」葭萌關中,魏延率領的一萬飛熊軍已經悉數披甲上陣,仗著關中早已囤積足夠的弓箭、箭枝、滾石和落木,給予益州軍迎頭痛擊;而高順率領的陷陣營則沒有上關牆參與防守,而是在關中嚴陣以待,等候命令。

伴隨著嘈雜的慘叫聲、弓弦震蕩聲、羽箭破空聲和滾石落木墜地時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音,不知不覺間,葭萌關董卓守軍已經打退了益州軍的兩輪強攻,關下已經是滿目倉夷,遍地都是橫七豎八的染血屍體,武器、盾牌、旗幟、雲梯和箭枝扔得到處都是,寬六丈、深三丈的護城溝也已經填滿小半。

陳宮見益州軍第二隊開始下撤,第三支攻城隊伍正在城準備衝擊,當即下令道:「陷陣營出擊,殺殺敵人的銳氣!」

高聳的弔橋迅速放下,緊閉的關門也飛快打開,一千五百名全副武裝的陷陣營將士魚貫而出,吶喊著向尚未撤離的益州軍第二隊攻城隊殺去,全身覆蓋麻鋼鍛制的鎧甲雖然使他們的速度稍慢,但也讓他們無視敵人的刀槍弓箭的普通攻擊,就像在對第一次討董聯軍的時候一樣,攆著數倍於己的敵人追殺,而無人能當其鋒。

陷陣營出擊得正是時候,益州軍的第二支攻城隊疲勞之軍尚未完全撤回,第三支生力軍還沒有換上,隊形正是混亂之時,被陷陣營這麼一衝,益州軍的隊形便徹底混亂了,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在狹窄的山道上自相踐踏,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任由陷陣營屠殺。

「老師!」張任衝上賈龍旗陣所在小山,指著遠處的戰場稟告道:「稟報老師,這就是董賊的陷陣營,士兵全身覆蓋玄鐵鎧甲,攻則無堅不摧,守則刀劍弓矢難傷,在中原戰場屢立奇功,昔日十八路諸侯對他們都束手無策,我軍也抵抗不住了。老師,我們該怎麼辦?」

「有這等事?別慌,待我去看看。」賈龍走出旗陣,仔細查看戰場情況,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賈龍頓時啞然失笑,「中原無人矣!區區重裝步兵都無計可破,真是一幫酒囊飯袋!」

「老師,你有辦法破這陷陣營?」張任大喜問道。賈龍笑而不答,而是招手叫來自己從犍為郡帶來的親兵——無當飛軍的統帥王咸和李權,附耳交代幾句,二人領命而去,賈龍才對張任說道:「任兒,等著看好戲吧。」

高順帶領著陷陣營正在敵陣中橫衝直撞,道路兩旁的山上忽然躥來一支穿著奇特的軍隊,每人手中都拿有兩個人頭大的瓦壇,身批獸皮,頭帶葉冠,衣服上還綴著樹葉枝條,如果是躲藏在樹林中將很難辨認身形,而且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在崎嶇的山麓上穿梭自如。而益州軍後方響起鳴金聲,正在與陷陣營混戰的益州軍紛紛撤退,讓出位置讓這支新來的軍隊與陷陣營單獨對陣。

高順見這支敵軍人數比較少,馬上下令迎敵,想消滅這支軍隊再撤回關中,誰知這支軍隊並不急於與陷陣營廝殺,而是在還有一段距離時就突發一聲喊,將手中瓦罐遠遠的砸來,陷陣營將士身批重甲,運轉不便,再加上並沒有把這支軍隊扔來的東西放在眼裡,當即有不少陷陣營戰士被瓦罐砸中,瓦罐中裝的黑色液體濺得他們全身都是。

高順也被一個瓦罐砸中,見這瓦罐中裝的都是些粘糊糊、黑稠稠的液體,就像黑油一樣,還散發著刺鼻的異味。開始高順還納悶敵人做這些無用功做什麼,可是當高順看到敵軍陣中突然放出火箭時,頓時明白過來,嚇得魂飛魄散,扭頭就跑,邊跑邊瘋狂的大喊道:「撤!快撤!」

可高順反應過來已經晚了,火箭一旦碰到那些黑水,立即劈里啪拉的燃起衝天大火,這是一種水澆不滅的青色火焰,可憐陷陣營戰士全身重甲都被濺滿了那黑水,身體又運轉不便,只是在烈火中慘叫號哭,幾百名戰士當場被烈火活活燒死,焦臭味頓時瀰漫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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