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川中義 第二章 蒙古投降

「大人,大人饒命啊。」黃俊像一條鼻涕蟲一樣匍匐在代替賈老賊審判低級戰犯的劉秉恕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喊道:「大人明鑒,小人是被忽必烈逼著進襄陽城偷老賊炮的圖紙的,他說我如果不偷,就要把我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小人沒辦法才去偷的啊。還有拿漢人百姓試驗毒氣彈的事也和小人無關,是納速拉丁那個色目人乾的缺德事啊,小人是被冤枉的啊。」

「掌嘴,讓他給我住嘴。」已經累得快趴下的劉秉恕歪在太師椅上,懶洋洋的揮揮手。兩個如狼似虎的宋兵衝上去,一個揪起黃俊,一個拿著巴掌寬的木板噼里啪啦猛抽黃俊雙頰,幾下子就把黃俊那張猥瑣的醜臉打得皮開肉綻,齒落血盆,黃俊開始還慘叫幾下,不過發現自己叫得越凶被打得越重後,黃俊最終還是乖乖地閉了嘴,只敢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呻吟聲。劉秉恕這才打著呵欠說道:「黃俊,你說你沒參加韃子拿活人試驗毒氣的罪行,可我們大宋騎兵的準備將吳迪將軍怎麼做證你參加了?他還作證說,當時他還踢爛了你做男人的東西,有沒有這回事?」

「吳迪?他還沒死?」黃俊大吃一驚,自知罪行已是紙包不住火,只得跪下磕頭認罪,痛哭流涕的懺悔求饒。劉秉恕繼續打著呵欠說道:「既然你認罪,那你就在招供書上簽字畫押吧,放心,賈太師已經放話出來了,不許我們判你死刑。」

「謝太師,謝謝太師,謝謝大人。」黃俊大喜過望,趕緊在招供書上簽字畫押,又按上自己的指印,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麼請問大人,賈太師將如何處置小人呢?讓小人到軍中工場當苦役?關進大牢幾年?」

「都不是。」劉秉恕搖搖頭,勉強睜著睡眼說道:「賈太師說了,咱們大宋得樹立一個叛徒的典型形象,警告那些賣國求榮之輩,又聽說你被忽必烈下令讓軍醫把你閹了,賈太師就認為這個叛徒典型非你莫屬——從明天開始,就把你剝光衣服打入囚車,押到大宋各地州府遊街示眾,讓大宋的每一個人都看看投降韃子當賣國賊的可恥下場。」

「什麼——?」黃俊殺豬一樣慘叫起來,不等他求饒或者哀求,劉秉恕已經下令宋兵把他拖出大帳。劉秉恕又看看帳中的銅壺滴漏,疲倦不堪的臉上露出些笑容,向左右抱怨道:「都已經三更了啊?不過也好,總算全部審完了,咱們可以回帳睡覺了——你們命苦啊,跟了我這個倒霉弟弟,要是跟了我大哥,現在就還在和賈太師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了。」

左右連連點頭,深以為然,帳外卻傳來子聰的哼哼聲,「我在吃香的喝辣的?跟著太師安撫籠絡那些牆頭草世侯很輕鬆嗎?要不咱哥倆換換,現在我去睡覺,你繼續陪著太師審判戰犯?」說話間,同樣滿臉疲倦的賈老賊領著高達、李庭芝和呂文煥等宋軍高層一起進帳,劉秉恕的光腦袋大哥子聰也在其中。

「見過太師。」劉秉恕不敢怠慢,趕緊領著一幫文官給賈老賊行禮。賈老賊揮揮手,吩咐道:「免禮,你們都很辛苦了吧?全部下去休息,本官還要親自夜審一名重要戰俘。」劉秉恕妒忌地看一眼剛來幾天就被賈老賊提拔為頭號謀士的大哥,拱手告辭,與其他低級文官一同出帳。賈老賊則坐到劉秉恕剛才坐的位置上,並將帳中諸軍換成自己的親兵,這才低聲喝道:「把察必和忽必烈四個兒女全部帶來。」

不一刻,蒙古皇后察必、太子真金和忽必烈長子朵爾只、長女阿刺該別吉、次女忽都魯揭里迷失等母子五人全部被押到大帳。賈老賊並且沒有要求察必母子跪下,僅是吩咐道:「給察必皇后設座。」親兵隊長郭靖搬來一張錦凳,子聰卻從他手中接過,親自放到戴著鐐銬的察必面前,恭敬道:「皇后娘娘,請坐。」

「呸!」察必一口唾沫吐在子聰臉上,怒叱道:「無恥禿驢,竟然還有臉來見我?你對得起大汗嗎?」

子聰也不生氣,只是輕輕擦去臉上唾沫,微笑道:「皇后娘娘差矣,大汗部下之中,如果說還有一個人可以毫無愧疚的來見皇后娘娘,那這人除了小僧之外,就沒有第二人。當初大汗如果肯聽小僧苦口良言,或者不對小僧提防懷疑,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而且如果不是小僧力勸賈太師善待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只怕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早被大宋將士千刀萬剮了吧?如果不是小僧設計將皇后娘娘請到大宋,皇后娘娘即便回到中原,只怕也難逃阿里不哥毒手,阿里不哥殘暴粗俗,貪色好殺,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落到他的手裡,將有什麼下場,皇后娘娘可曾想過?」

「這麼說來,你倒是大汗的第一忠臣了?那你為什麼又要給宋人為虎作倀?」察必氣急反笑,譏諷問道。子聰昂首答道:「大汗在世之時,小僧當然是第一忠臣!大汗過世,小僧已報知遇之恩,改為忠於同族漢人,當然也是合情合理。」

「無恥!」察必被子聰噎得無言可對,只得大罵一聲,抱著真金坐到錦登上,向賈老賊吼道:「賈似道老賊,你如果還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要難為這些孩子!至於我,你最好一刀把我宰了,讓我追隨大汗而去!」

「大膽,階下之囚,竟然還敢辱罵太師?」賈老賊的死黨高達怒吼起來。賈老賊擺擺手示意高達別和女人一般見識,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皇后娘娘誤會了,本官今天將你請來,並非是要殺你,更不是要殘害忽必烈的兒女,而是想請你以蒙古皇后的身份頒布兩道詔書,一是詔告天下,宣布真金太子繼承忽必烈汗位,你自稱太后並垂簾聽政——當然了,這一次大宋將承認真金太子是蒙古唯一的大汗!第二道詔書是投降書,你帶著真金太子向大宋投降,接受大宋皇帝冊封,並命令所有蒙古官員及軍民百姓向大宋投降,蒙古全境併入大宋……」賈老賊的無恥要求還沒說完,察必就已經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如此開心,難道是答應了?」賈老賊厚顏無恥地問道。察必狠狠瞪一眼賈老賊,冷笑道:「我可以答應下詔,不過我是號召蒙古大小官員和軍民百姓團結起來,殺光你們宋人,為大汗和我們母子報仇雪恨——這道詔書,我非常樂意頒布!」

「太師,這個韃子婆娘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依下官看來,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她是不會聽話!」高達又怒吼道:「請把這個韃子婆娘交給下官,不出三天,下官包管她服服帖帖!」

「交給末將也行。」呂文煥也吼道:「襄樊軍民恨韃子入骨,讓弟兄們輪流騎韃子皇后,他們絕對高興!」

「高將軍,呂將軍,不必那麼粗魯,我們是禮儀之邦,怎麼能學韃子的禽獸之行?」李庭芝比較文雅,文質彬彬地說道:「請把這個韃子皇后交給下官,下官讓她嘗嘗民間專門對待通姦女犯的手法,掘芋艿、挖荸薺、剖葫蘆和剝菱角……,保管她欲仙欲死。」(高達和呂文煥一起暈倒——「李庭芝,你比我們還狠!」)

「不可!」子聰大怒道:「察必雖是蒙古皇后,但她對待漢人並無大惡,又是一弱質女子,怎能用此毒刑加於她身?小僧堅決反對!」

高達和呂文煥等人討論如何對待察必既熱烈又歹毒,嚇得已經多少懂有些事的忽必烈兒女哇哇大哭,察必卻冷笑連連,忽然大聲喝道:「都給老娘閉嘴!少在老娘面唱紅臉唱黑臉的恐嚇,老娘不吃這一套!有本事的,現在就把老娘的衣服扒光了,押到外面去示眾!老娘若是求一聲饒,就不是蒼狼白鹿的後代!你們漢人的女子在乎貞節,老娘可不在乎!不要說老娘了,你們就是現在就把大汗的兩個女兒糟蹋了,只要她們能回到蒙古,照樣能嫁入蒙古大族,不會有一個人說三道四!」

高達和呂文煥等人用心被察必當面揭穿,不由都是老臉一紅,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轉向賈老賊。賈老賊咳嗽一聲,微笑道:「皇后娘娘不愧是草原女兒,夠洒脫。但皇后還是誤會了,本官一向尊重女性,怎麼會用那些歹毒手段折磨皇后?」說到這,賈老賊忽然把目光轉向忽必烈的兩個兒子,冷笑道:「不過本官雖然尊重女性,對敵人的兒子卻一向不客氣——俗話說斬草除根,如果皇后娘娘堅持不降,本官還留著忽必烈的兩個小崽子浪費糧食嗎?」

「你……你打算幹什麼?他們還是孩子!」察必唯一的弱點被賈老賊抓住,大驚下趕緊把親生兒子真金和堂姐帖古倫的兒子朵爾只抱到壞中,戰戰兢兢地說道:「賈似道,你的兒子落到我和大汗手裡的時候,我可是一直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你如果還有點人性,就別為難這兩個小孩子。」

「狼崽子長大了還是吃人的餓狼,現在不把他們除掉或者馴養成狼犬,長大了他們照樣會咬人。」賈老賊冷冷地說道:「忽必烈一生之中,害得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多少漢人兒童還在幼年就被他殺害?至於那些父母被害而餓死在襁褓之中的嬰兒,更是數不勝數。本官殺他兒子,也不過是他的報應到了!」說罷,賈老賊喝道:「把察必按住,把那兩個小兒子拖上來!」

「得令!」賈老賊的一乾親兵齊聲答應,撲上去看住察必,從察必懷中搶奪朵爾只和真金。忽必烈的兩個兒子和旁邊兩個女兒一起大哭,察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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