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襄陽血 第七十七章 西門老賊

「只要……只要再給我一年,不!只要再給我半年時間!」看著呂文德的來信,賈老賊表情異常痛苦,喃喃道:「只要等到今年的秋收下來,錢糧收上來,我就可以從容領軍增援襄樊。可現在……我要是離開了臨安,新法怎麼辦?誰能替我鎮住局面?」

賈老賊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自古變法改政,第一重要就是推行變法之人,沒有魄力、鐵血手腕和堅定意志領導新法推行,再好的新法到了下面也會變味,從利國利民變成害國害民——倒不是賈老賊自吹,南宋朝廷里唯一能達到這個標準的,也就賈老賊自己一個人而已。咸淳元年是推行新法的第一年,賈老賊用盡各種手段明裡暗裡殺了四十餘人才鎮壓住權貴的反撲,這才勉強把新法在浙江推行,但也讓浙江以外的士紳權貴膽戰心驚;今年夏收和秋收都還沒到,差不多半個南宋的官員士紳就已經秘密串聯,勾結浙江士紳反對新法,意圖將新法扼殺在萌芽之中,以防新法向全國推行,傷害到他們自身的利益。而這些守舊士紳的代表人物,無疑就是宋理宗的親弟弟、宋度宗的親生父親、南宋頭號大地主榮王趙與芮!——試問面對後台背景如此強大的對手,除了心狠手辣的賈老賊之外還有誰能鎮住他?

「太師,既然你無法離開臨安,那不如就忘記這封信。」前任狗頭軍師廖瑩中陰陰地說道:「襄樊大戰的主戰場一直是樊城,現在樊城危在旦夕,城防更為完善的襄陽卻幾乎沒傷到筋骨——樊城都能抗住韃子一年,襄陽難道連這點時間都抗不住嗎?」

「你的意思是說?放棄樊城軍民?」賈老賊眼中一絲凌厲寒光,然後馬上又黯淡下去,搖頭道:「雖然是個法子,但是對艱苦抗敵的樊城軍民實在是太殘忍了,而且呂文煥和他大哥呂文德不同,呂文德如果殉國,他未必能像呂文德那樣不懼犧牲的為大宋爭取時間。」言罷,賈老賊的目光轉到一直沒有說話的現任狗頭軍師劉秉恕身上,問道:「秉恕先生,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你對此事有何高見?」

「回稟太師,小生一直在考慮此事的應對之法,是以未言。」劉秉恕回過神來,向賈老賊恭敬答道。賈老賊追問道:「那先生可有兩全其美的妙計?既可解救樊城於危難,又可保證新法繼續推行?」

「太師說笑了,世上哪有兩全其美之事?但小生已有三策,可供太師參考。」劉秉恕沉聲答道:「第一策,太師不出臨安,派一員大將率軍增援襄樊。此舉雖不能一戰破敵,卻可為呂文德將軍減輕壓力,儘可能拖延時間,為太師推行新法爭取時間。」

「此計雖然可行,但怕就怕忽必烈鐵了心要打樊城,分兵阻援,主力繼續攻打樊城。」想到歷史上南宋幾次救援襄樊都遭失敗,賈老賊心中就沒底——畢竟忽必烈這一次是起傾國來兵來攻襄樊,這一戰要不就不打,要打就是宋懞直接決戰,否則派誰去都起不了作用。劉秉恕也知道賈老賊不太可能採納此計,便又說道:「第二策,隨便找個借口暫緩推行新法,太師既有台階可下率軍增援,又可在將來重新推行新法。」

「此計不可。」賈老賊斷然搖頭,咬牙道:「暫緩推行新法的口子不能開,否則有了先例,將來再度推行新法時,這些王八羔子為了阻止新法執行,估計連勾結韃子攻打大宋的事都做得出來!」劉秉恕和廖瑩中一起苦笑,心知賈老賊這話倒是大實話,那些權貴為了自身利益,可是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

「秉恕先生,你的第三策是什麼?」雖說前兩策都不滿意,賈老賊還是不死心的追問道。劉秉恕看看左右,壓低聲音答道:「小生的第三策——既然太師擔心離開臨安後無人能鎮住局面,那就先下手為強,把這個能夠動搖局面的人……」說到這,劉秉恕做了一個狠狠的殺頭手勢,陰笑道:「只要他一死,太師留守臨安的人推行新法雖然還有阻力,但阻力就要小上許多不是?」

「殺了他?」賈老賊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也是壓低聲音說道:「可他身份特殊,又沒有足夠借口,公開殺是不行的,如果用暗殺,只要稍微走漏一點風聲,或者露出一點痕迹,後果就不堪設想了。而且他深居簡出,身邊衛士眾多,派人進去刺殺,成功的把握實在不大。」

劉秉恕凝視著賈老賊的眼睛,緩緩說道:「要想一點不留痕迹的除掉他,而且能一擊成功,只有一個人能夠幫助太師。」雖然劉秉恕沒有說那人是誰,賈老賊心中卻已浮現出一個俏麗動人的影子……

盤算許久後,賈老賊終於咬牙道:「你們用我的名譽給呂文德寫一封雙意信,明意告訴呂文德說高麗軍隊可信,叫他接受高麗軍隊的投降;暗意通知呂文德,堅守百日,本官親自領兵救他!」

……

第二天正午,賈老賊借口有緊急奏章需要趙禥批准,進到臨安皇宮求見,和往常一樣,賈老賊進到趙禥的寢宮福寧殿還沒說上三句話,滿臉倦色的趙禥就打著呵欠說道:「這件事太師看著辦吧,朕這幾天不舒服,估計明天和後天都沒辦法上早朝,奏章就全拜託太師了。」

「皇上,可這事與皇后的弟弟有關,老臣一個人不方便隨意做主啊。」賈老賊為難道。趙禥連眼皮都眨就說道:「那太師儘管去找皇后商量,朕的皇宮太師愛去那就去那,朕還不相信太師嗎?」說罷,怕又被賈老賊糾纏的趙禥趕緊溜進後殿,把政務大事一股腦踢給賈老賊,賈老賊搖頭苦笑一通,這才正大光明的摸向全玖的寢宮仁明殿。

進到仁明殿時,全玖竟然正在納著一雙鞋底,兒子趙顯和趙昺卻不知去向。見賈老賊進來,全玖先是狠狠瞪上一眼,這才向身邊的兩名心腹宮女使個眼色,兩個宮女會意,忙一起出殿關上殿門守在門前,不敢聽殿里的一個字。沒有了旁人在場,賈老賊乾脆連磕頭的禮節都免了,大模大樣走到全玖面前,一把將她抱住,在她粉嫩的臉頰上狠狠啃上幾口,這才淫笑問道:「今天很像賢妻良母啊,竟然在納鞋墊?是不是給我做的?」

「呸,你想穿我親手做的東西,下輩子!」全玖紅著臉向卧室努努嘴,示意賈老賊把她抱進卧室,然後才微笑說道:「是給太后做的,依你的計策,得先把她哄好了,然後才好請她替我的弟弟做媒不是……嗚,不要,一會我弟弟可能要來看我,被他撞見不好。」

「怕什麼?我外甥女婿守在外面,他來了也得等。」賈老賊十分清楚全玖需要什麼,一邊淫笑著一邊脫去全玖的裙子,連上衣都不脫就直接壓了上去。疼得全玖低聲叫喚,「輕點,別留在裡面,我已經一年多沒讓那個傻子碰了,要是又把我肚子弄大了就麻煩……嗚,你輕點,要是又把我弄得走不了路,我饒不了你……」

良久後,萬分滿足的全玖依偎在賈老賊懷裡,喘息著埋怨道:「每次都這樣,一見面就急匆匆欺負人家,下次再這樣,別想再碰我。」賈老賊在她內衣中遊動著淫笑道:「既然你嫌我急,那你怎麼才幾下子就開始叫?我那些媳婦都沒一個有你快。」全玖大羞不依,在賈老賊懷裡撒嬌啃咬,直到賈老賊假惺惺的求饒,全玖才停止啃咬,白了賈老賊一眼嗔道:「來也不提前打捎個話,顯兒已經能背《論語》了,本來想讓你這個親爹高興高興,現在好了,顯兒去了資善堂讀書,昺兒被楊淑妃抱去宮外屏山園遊玩,想看他們也看不了。」

「那兩個小鬼頭不在也好,起碼沒人打擾我們。」賈老賊極沒責任心的淫笑一句,忽然鬆開全玖仰面躺在床上,心事重重地長嘆一聲。全玖關心貼上去問道:「累了?你年紀也不小了,做事別再那麼賣命,得保重自己的身體,要不要我替你捏捏肩膀?」賈老賊搖搖頭,並不說話,全玖誤會了賈老賊的意思,紅著臉說道:「是不是又想人家用嘴……早不說,現在這麼臟,難道還要我幫你洗啊?」

「玖兒,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賈老賊愁容滿面地問道。全玖一愣,嬌嗔道:「你這個老東西什麼時候變得對我這麼客氣了?平時怎麼不見你這樣?說罷,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你一定能做到,天底下能做到的人也就是你一個了,可我就是怕你不答應。」賈老賊臉上愁雲更重,甚至躲避著不敢去看全玖。全玖則更是好奇,「天下就我一個人能做到?到底是什麼事?」

「我想請你……」賈老賊欲言又止,搖頭道:「算了,你肯定不會答應,還是算了吧。」全玖有些生氣,在賈老賊的腿上擰上一把,怒道:「憑什麼我就一定不答應?我都給你生兩個兒子了,難道比生兒子更難嗎?快說,再不說以後就別想再碰我。」

「我想請你幫我殺一個人。」賈老賊緩緩說道。全玖又愣了一下,奇怪道:「幫你殺人?天下還有你想殺而殺不了的人嗎?」

「要殺他當然容易,關鍵是要神不知鬼不覺殺他,要讓別人覺得他是意外死亡,而且不能留一點痕迹。」賈老賊慢悠悠地說道:「而這個人呢,就是榮王趙與芮。」

「你要殺我公公?」全玖這一驚非同小可,坐直身體凝視賈老賊,沉聲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他?什麼理由?」

「為了大宋,為了樊城軍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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