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雲臨安 第三十五章 最強搭檔誕生

「太湖漁民為什麼嘩變?眼下湖州的情況如何了?」匆匆趕回樞密院白虎堂,賈老賊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向留守樞密院的樞密副使、兩個都承旨和兩個承旨問道。新近被賈老賊保舉為樞密院右承旨的賈黨新秀王熵拿出急報,捧在手稟報道:「回少傅,據知湖州府牛石磊稟報,太湖漁民是橫蠻抗稅,差役催稅反被毆打,又在城門口拒交漁稅引發騷亂所致。但太湖水軍統制給我們的報告卻是牛石磊橫徵暴斂,瘋狂壓榨漁民,亂征關稅引發的騷亂——據下官估計,牛石磊說謊的可能性比較大。最新急報中說,湖州城各級衙門在今天下午已經被漁民包圍,其中不乏普通百姓參與,四道城門中有兩道已經被騷亂百姓佔領,情況頗為危急。」

「湖州知府牛石磊的後台是誰?有沒有背景?」賈老賊又問道。王熵原先是吏部官員,對各級官員的履歷大都了解,立即背誦出牛石磊的出身,「牛石磊,福建路崇安府人,淳祐四年進士,留夢炎同窗,前任右丞相董槐門生,董槐被丁大全趕下台後改為依附左丞相吳潛,得以繼任知湖州府。」

「好,是個軟柿子。」賈老賊一聽樂了,心說原來是只死老虎,後台也是那個恨貪官恨得牙癢的老頑固吳潛——可以放心打!吳潛反過來還要感謝自己為他清理門戶!賈老賊馬上喝道:「即刻草擬奏章,本官要連夜進宮,請旨出兵控制局勢並調查事情的真正起因,嚴格懲治責任官員!再通知城外曹世雄部隊,讓他的騎兵做好連夜出動的準備。」

「聖旨到。」賈老賊的話音未落,樞密院衙門外已經飛奔進來一名身穿太監服色的黃門官,手捧一道明黃捲軸,向慌忙跪在面前的賈老賊等人高聲念道:「皇上有旨,著少傅、樞密院使賈似道即刻進宮,商議湖州漁民嘩變一事,不得延誤。欽此。」賈老賊高聲謝恩,又莫名其妙的向那黃門官問道:「熊公公,湖州民變規模並不很大,為什麼皇上要連夜召下官進宮面君?」

說著,賈老賊使一個眼色,親兵隊長郭靖立即將一疊紙幣會子放在那黃門官手中,那黃門官咧嘴一笑,低聲說道:「賈少傅,皇上不能不急啊。忠王爺與王妃前日奉旨巡閱建康,王爺是昨天出發的,今天正好在湖州境內。」賈老賊恍然大悟,心說血濃於水,趙禥那個白痴再不爭氣也是宋理宗的親侄子,宋理宗對他怎麼也得另眼看待幾分,難怪會這麼急著叫自己進宮去商議對策,還有就是保護他那個白痴侄子。

「情況不妙啊。」賈老賊心情異常沉重,心說趙孟關如果知道了這個消息,十有八九不願錯過這個除掉繼位人的機會——何況宋理宗派趙禥巡視長江重鎮建康,擺明了是給趙禥接觸地方民政積累執政經驗的機會,趙孟關不可能不明白這點,就更增加了趙孟關鋌而走險的可能。想到這裡,賈老賊忍不住暗嘆一聲,「看來皇上召我這個趙禥死黨入宮,很可能就是要我親自跑一趟湖州去保護他那個白痴侄子了——他娘的!事情怎麼這麼巧,要死不死偏偏發生在今天,我去了湖州以後,還有誰能主持利用科考扳倒丁大全的行動?」

……

「救命啊!救命啊!」黃藥師拖著傷腿,一邊連滾帶爬地逃到嬋娟坊的大街上,一邊沒命的瘋狂大喊,「救命啊!殺人了!韃子殺人了!衙役,巡街的軍爺,快來救糾我啊!」但黃藥師的嗓子都喊啞了,眼淚也喊出來,卻僅僅看到路上的行人四散逃開,並沒有一個臨安府衙役或者巡街的士兵過來營救。直到此刻,黃藥師才猛然想起今天是科舉省試的日子,臨安府衙役和巡城禁軍已經把注意力集中考場那邊,其他地區的巡查自然要鬆散許多。

短時間內不能獲得增援還不是最糟糕了,後面那些剃去鬍子化裝成漢人的怯薛才更要命,為了避免麻煩,安童故意讓眾怯薛操著漢語大喊,「抓住前面那個老賊頭,抓住前面入室行盜的老賊頭。」而黃藥師相貌猥瑣又歪了一隻腳還在前面亡命逃竄,也就怎麼看怎麼像是入室偷竊後被發現後狼狽逃竄的齷齪老賊了,導致那些路人不僅沒有一個人幫黃藥師阻攔追兵,更有個別熱心腸的江湖俠客加入了追捕和阻攔黃藥師逃跑的行動。黃藥師有苦難言,慌不擇路間,黃藥師看到路邊有一家人聲鼎沸的春樓,沒做多想就沖了進去,妄圖利用春樓中多如牛毛的房間和複雜的走廊藏身保命。

「糟老頭子,你來幹什麼?」因為滿身塵土和腿上帶傷的緣故,黃藥師剛到青樓門口就被老鴇和妓院龜奴攔住。黃藥師也不說話,直接探手入懷,從懷裡掏出厚厚的一疊會子隨手撒到天空,高喊道:「撒錢了!快搶錢啊!」妓院門口頓時一陣大亂,眾妓女、嫖客、老鴇和龜奴你爭我奪的哄搶會子,還有不少路人也參與進來,青樓門前頓時一片大亂,嚴重阻攔了追兵的道路與視線,黃藥師也借著這個機會溜進了妓院,逃之夭夭。

「黃老狗,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追在後面的安童大罵一聲,命令道:「追,繼續追,見到就殺!」十個殺人不眨眼的怯薛一聲不吭,緊跟著安童直衝進去,但黃藥師已經又在青樓大廳里撒了一把會子,青樓里搶錢的嫖客和妓女更多場面又更亂,安童等人上那裡去找黃藥師?安童大罵黃藥師無恥之餘,只得命令道:「兩個人守前門,兩個人守後門,其他人跟我挨間挨間的搜,抓出那個老東西,老子要剝了他的皮!」

……

其實腿上受傷的黃藥師並沒有逃出多遠——就藏在安童等人頭上的二樓走廊上,眼見安童率領著幾個怯薛開始逐房逐房的搜查自己,剛鬆了一口氣的黃藥師又把心提到嗓子眼睛,趕緊手腳並用的蹲爬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不曾想這家青樓的生意極好,二樓的每一個房間雅間中都有聲音傳出,黃藥師又怕突然闖進有人的房間引來喝罵質問把蒙古殺手招惹到這裡,不敢隨便進有人的房間。正焦急萬分間,黃藥師忽然聽到身邊房門中傳出聲音……

「董衙內,黎衙內,既然你們很想要我手裡這瓶神效非凡的迷藥,又自吹你們閱女無數,什麼樣的女人都玩過。那你們只要回答對一個有關女人的問題,我就把這瓶迷藥白送給你們。」一個油滑輕浮的聲音得意洋洋地說道:「如果你們答不出來,兄弟我今天晚上的風流賬由你們請。」

「什麼問題?只管問!只要是有關女人的問題,還沒有我們不知道的。」另兩個更加油滑輕浮的聲音答道:「如果我們答不出來,就替你掏錢。」

「那好,我問了。」開始那個油滑輕浮的聲音說道:「聽好了,女人下面那兒分為十種不同,是那十種不同?分別叫什麼?」

「女人的下面分為十種不同?我們怎麼不知道?」被問到問題那兩個人傻了眼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開始那油滑輕浮的聲音笑道:「答不了吧?其他人有沒有能回答出來的?只要能答出來,我這瓶價值百兩黃金的迷藥就送給他,還輸他百兩黃金。」

「我來回答。」黃藥師站起身推門進去,向房中那些左摟右抱著妓女喝花酒、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微笑道:「女人下面的十種,分別是羊腸、猿猴、春水、鷹鉤、鴨嘴、飛龍、田螺、盆子、龍珠和雞雉,對不對?」

「你是誰?進來幹什麼?」在場那些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個個莫名其妙,紛紛向黃藥師問道。黃藥師微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酒逢知己千杯少,各位衙內與老夫志同道合,老夫也不求衙內們那瓶價值黃金百兩的迷藥,只求共飲一杯,不知道各位衙內可否接納?」

「難得老人家你也是一位花叢老手,請坐到這裡,咱們一邊飲酒,一邊談談女人。」一個最為油頭粉面的公子哥站起來,拉過一隻椅子邀請黃藥師入座——聽聲音,這位應該是剛才沒辦法回答問題的一個衙內。黃藥師也不客氣,大模大樣地坐到那衙內身邊,低聲笑道:「剛才不知是那位衙內提的問題?老夫也不想要你的黃金,只是想告訴衙內一句,剛才的問題還是少問的好,因為你的問題本身就是錯的——女人的那兒不只是十種,而是十一種,只是第十一種十分罕見,萬中難逢其一,即便是花叢老手也很少知道,所以以訛傳訛,常人通常以為只有十種不同。」

「老先生,剛才的問題是我問的。」一個手裡拿著一隻玉瓶的公子哥睜大了渴求知識的眼睛,連聲問道:「老先生,剛才你說的十種全對,就連次序都對,不知第十一種是什麼?還望老先生指點。」

「蛤蚌!」黃藥師斬釘截鐵地說道:「這第十一種最是美妙,可大可小,可隨男人的命根長短粗細自動收縮震動,還會像蛤蚌一樣一張一合,其樂無窮。老夫雖然閱女無數,運氣也算上佳,但數十年間也只遇見兩名女子擁有如此名器,端是罕見。」

「原來是這樣。」那伙公子哥聽得如痴如醉,艷羨無比,或是道:「老先生好運氣,竟然能碰到兩位,我可是連見都沒見過,聽也不沒聽過。」或是道:「媽的!原來女人的那兒竟然有十一種——決定了,在老子有生之年,一定要遍嘗這十一種不同的滋味!」開始給黃藥師讓座的衙內更是說道:「老先生,不知你是在何處嘗到那兩個蛤蚌?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如何?對了,還沒請教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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