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 第三十五章 自投羅網(下)

任維初嘴上叫著要連夜審訊代妍,可到了縣衙之後,任維初卻命令衙役把代妍押到了後堂密室,又要來一桌酒菜便將僕人丫鬟盡數趕出房間,使得房中只剩下他和雙手被捆在背後的代妍兩人。事情到了這步,代妍的神經再大條也猜到任維初想幹什麼了,顫抖著向滿臉奸笑的任維初問道:「你……你想做什麼?你是朝廷命官……你想被殺頭嗎?」

「小美人兒,想被殺頭的應該是你吧?」沒了其他人在旁,任維初也不用裝出那副道學君子面孔,淫笑著在代妍清秀的瓜子臉上一捏,尖聲笑道:「看不出你這漂亮小美人兒光著一張聰明面孔,腦袋卻比豬還笨!你也不想想,他南懷仁被鰲相爺關入大牢五年,能夠東山再起被皇上重用,靠的就是他精通火器,皇上要靠他督造紅衣大炮和火槍,你卻傻乎乎的去向他獻可射百步的火槍,這不是找死嗎?」

「我為什麼是找死?」代妍對官場上的骯髒黑暗一無所知,至今不明白自己被捕的原因。任維初放聲長笑道:「笨笨的小美人兒,你還不明白嗎?你的新式火槍那麼厲害,一旦被皇上知道,你就有可能取代他南懷仁位置了,他南懷仁還靠怎麼獲得皇上器重?」說到這,任維初又在代妍臉上摸一把,貪婪的盯著代妍清麗的臉蛋說道:「何況你還生得這麼可人,皇上若是見了你,肯定比喜歡南懷仁更喜歡你,他南懷仁就更難以獲得皇上歡心了,明白了嗎?我的小美人?」

「明白了,吳大哥說得沒錯,南懷仁果然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代妍心中慘叫,大為後悔自己的冒昧舉動。但代妍仍然天真的向任維初說道:「縣令大人,我明白了,以後我再也不向南懷仁討教火器了,請你看在我陳世凱世兄的面子上,放了我吧。我知道官府不會白白放人,我家在錢塘頗有田地家資,一定會重重感謝你的。」

「哈哈哈哈……」任維初又是一陣暴笑,摸著代妍烏黑油亮的秀髮說道:「傻美人兒,你以為你犯的只是普通案件嗎?南懷仁怕你或者你家人將來找他報仇,更怕你又做出更好的火器,要我對你嚴刑拷問,逼你承認私造火器是準備造反,然後他在朝中策應,把你一家滿門抄斬,滅門九族,斬草除根!就連你那個當二品總兵的陳世兄,到時候也不敢保護你家!」

「啊!」代妍做夢也沒想到南懷仁竟然會狠毒至此,忍不住驚叫起來,一張原本紅潤的小臉早沒了血色。任維初見她害怕,便又繼續恐嚇道:「到那時候,就算聖上開恩,甘霖普降,你家至少也是十六歲以上的男丁盡數問斬,女眷和十六歲以下男丁全部發往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寧古塔男多女少,那些披甲人都是些八輩子沒見過女人的老光棍,你這樣的漂亮小美人到了那裡,會有什麼後果呢……哈哈,哈哈哈哈……」

「嗚……哇……」代妍被任維初的嚇得心驚膽裂,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這倒不是代妍天生膽小,而是這些年朱國治等滿清走狗為消滅江南士子的反清意志,對江南士家屢下毒手,橫加殺戮,代妍親眼所見了不少江南書香世家遭到如此厄運,最典型的比如庄廷龍世家和金聖嘆、倪用賓等稍有骨氣的讀書人,無不是被殺頭處死,家眷發與邊疆為奴,這樣的厄運即將落到代妍一家頭上,代妍焉能不怕?任維初則進一步嚇唬,「我想你應該知道金聖嘆吧?他的老婆和女兒都被發配到了寧古塔,去年那邊傳來消息,她們母女倆每天都被數十個披甲人輪番佔有,只能穿獸皮,脖子上還掛著鐵鏈子,過得比狗還不如!你和你的母親姐妹過去,也準備享受這樣的生活吧!」

「不!」代妍嚇得拚命搖頭,掙扎著叫道:「大人,大人你饒了我吧,你要多少銀子?我可以寫信給我家裡人,叫他們好好感謝你。」

「我是缺銀子的人嗎?」任維初陰笑一聲,見代妍已經嚇得不知所措情知機會已來,便徹底撕去偽面具,一把將代妍抱住,嘴手並動,在代妍稚嫩的臉上和身上亂吻亂摸,嚇得代妍魂飛魄散,高聲尖叫,「大人,你幹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救命啊!救命——!」

「小美人兒,這裡是縣衙後堂,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能救得了你!」任維初一邊在代妍胸上身上亂摸,一邊淫笑道:「小美人兒,你只要乖乖從了我,我保證幫你撇清殺頭抄家的罪名,南懷仁那邊,我可以去替你周旋,只要你今後不可再摸火器就行了。美人兒,你實在太動人了,小嘴又這麼甜,本官真想把你吃下去。」

「不!救命啊!」代妍看到任維初已經在撕她衣服,不由嚇得魂飛魄散,情急中抬腳往任維初小腹狠狠一腳,將任維初踹了一個仰面朝天,起身就往門外邊哭邊路。摔得呲牙咧嘴的任維初大怒,跳起來一把拉住代妍頭髮,揪著頭髮把代妍拉回來,抬手就是兩記重重的耳光。

「放開我,放開我!」代妍又羞又怕,哭喊著抬腿亂踹任維初極力反抗,任維初只是一個文人,面對誓死反抗的代妍倒也無法得手,倒累得氣喘吁吁。任維初惱怒下惡從膽邊去,揪著代妍的頭髮把小丫頭拖到酒桌旁,拿起一個粉紅色的酒壺倒滿一杯酒,猙獰道:「臭婊子,還裝清高?這是老子花了三百兩銀子從揚州麗春院買來的陰陽合歡酒,就算你是貞女烈婦,喝下這酒也會變成蕩婦婊子,一會老子要你發騷的小婊子求我日你!」

「不!不!」代妍極力掙扎著不肯飲酒,任維初則又是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並將她按在椅子上坐下,雙腿壓住她的修長細腿,左手緊緊捏住她的鼻子,代妍無法呼吸只得張嘴,任維初乘機把滿滿一杯藥酒灌進代妍小嘴裡,按住她的下巴不使她將酒吐出,逼著代妍將酒服下。做完這些後,任維初也累得夠嗆,將酒杯摔在地上,站起來獰笑道:「最多一刻鐘,你這臭婊子就會自己脫衣服求我了。」

「不——!」想到被硬逼下腹的藥酒,代妍嚇得全身顫抖起來,任維初則一邊休息一邊欣賞著代妍哭得梨花帶雨的俏麗臉龐和裸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肌膚,等待藥效發作。恰在這時,房外下人敲門稟報道:「老爺,有一人自稱平西王爺特使,想要與老爺見面,他還帶來了書信,請老爺觀看。師爺已經把他請到了後廳,等待老爺接見。」

「吳三桂那個老漢奸派人見我?」任維初一楞,他和平西王府的人不僅素無往來,而且因為西選官搶了他知府的官位,他對平西王府的人更是恨入骨髓,更不會和平西王府的人往來了。但恨歸恨,平西王三個字在滿清官場上還是些分量的,任維初只得打開房門接過書信大開,書信中並沒有隻言片語,僅有兩張五百兩銀子的銀票,任維初不由更楞,心說這個老漢奸是搞什麼鬼,憑白無故幹嘛送我一千兩銀子?

「媽的,去見見也好。反正藥效還有一段時間才發作,時間拖得久了,這個小婊子只會騷得更厲害。」任維初下定決心,向那下人喝道:「本官去去就來,看好這道門,不許任何人進來,更別讓這個小婊子跑了。」說罷,任維初出門把門關好,往高郵縣衙後廳而去,那任維初家的下人則忠實的守在門口,嚴防代妍乘機逃跑。

任維初到得後廳時,他的師爺正在廳中陪著吳遠明說話,見任維初進來,吳遠明是敲著二郎腿一動不動,擺出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那師爺則站起來給任維初介紹道:「老爺,這位吳遠明吳大人是平西王爺吳三桂之弟吳三枚的大公子,有要事與老爺商量。」說著,那師爺往桌子上一指,任維初順著看去,發現桌上放有一面平西王府金牌,這種金牌任維初也見過——升知府官位被搶那次,所以認識。

「原來是老漢奸吳三桂的侄子,難怪這麼傲氣。」任維初在心底嘀咕一聲,忙向吳遠明行禮鞠躬,「下官高郵縣令任維初,見過吳公子。」但吳遠明還是一動不動,惹得任維初心中更是惱怒,可任維初並不知道的是,此刻吳遠明心裡比他還要著惱,因為吳遠明發現任維初臉上有牙印唇膏,同時衣服上也有一個小巧的腳印,看到這些,吳遠明那還能猜不出任維初剛才對代妍做了什麼事?

「這個時代不比二十一世紀,希望代妍那個小丫頭安然無恙,否則以她的脾氣,搞不好會投河跳進抹脖子上吊。」吳遠明先在心底嘀咕一句,這才咳嗽一聲說道:「任大人請起,小人吳遠明只是庶民百姓,那敢當得起大人行禮?快請起,請座。」

「媽的,你是吳三桂的侄子,想當官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任維初又在心底暗罵一句,這才直起身來坐到吳遠明右側主位,然後才開口說道:「敢問吳公子,何日到的江南?公子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下官也好出城十里歡迎啊?」

「早就到江南了,但今天才到的高郵縣,來去匆忙,故而不曾知會任大人。」吳遠明答道。吳遠明回答十分簡單明了,讓任維初無法猜到他的來意,任維初只得又問道:「那不知公子此來高郵,又深夜駕臨小縣,可否有事要辦?是否有要下官效勞的地方,請公子儘管開口。」

「這次我來高郵,主要是辦兩件事。」吳遠明端起茶杯卻並不喝,僅是吹著茶杯中的茶梗說道:「第一嘛,我們吳家祖籍高郵,我打算到漢留鎮長林溝的祖墳上去拜祭一番,看看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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