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事沒有,未婚妻又回到自己身邊了,令主覺得自己的幸福生活出過一點小岔子,算是通往成功必經的波折。既然克服了,接下來應該可以和他的無方過沒羞沒臊的日子了。

之前到達長安上空,四個人就分了道,他送明玄回宮,璃寬茶帶著魘後先去麗水。他站在太極殿上時,心裡貓抓似的,覺得這些大臣話多,皇帝也婆婆媽媽,害得他不能立刻飛奔回去,和他娘子卿卿我我。

不就是當個皇帝嗎,古來皇帝百餘位,一朝又一代的興衰更替,九成以上沒有麒麟護佑。說得直接點,不過是個名頭,麒麟現世,這皇帝就光芒萬丈,天命所歸。所以會出現一些弄虛作假的,牽只麋鹿來矇混,彷彿麒麟就是適合做皇帝的通行證。當然了,遇上那些使命感超強的麒麟,也會出現皆大歡喜的場面。但遇上令主這樣滿腦子只想娶媳婦的,不得不說,和他組搭子的皇帝也算倒霉。

從皇宮大內出來,令主就化成了一道光,直撲自己建造的行宮。未婚妻不在的這幾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了。一刻不停地想她,恨不能一腳就邁到她身邊。拿出他日行八萬里的本事來,可惜忽略了兩地之間的距離,還沒發力就發現到了,腳下剎不住,轟地一聲撞進了樓里。動靜有點大,屋裡的人都回頭看他,他尷尬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我是想檢查一下這樓結不結實,聽說中原地動比較多,萬一塌了會壓到底下經過的人……」然後咦了聲,「小鳥你這麼快就到了?剛才你師弟還在念叨你呢。」

和無方抱在一起的瞿如兩眼立刻就亮了,「師娘,你說我師弟想念我嗎?」

「當然。」令主認真地點點頭,「貧賤之交不能忘,有的人是非常念舊情的。」

瞿如臉盤紅紅,感慨地看了她師父一眼,「上次只聽說中土有新君登基,沒想到這個皇帝就是振衣。我之前看他挺好欺負的,對他動手動腳過兩次。來的路上還在擔心,恐怕他升發之後,就和我一刀兩斷了呢。」

無方覺得挺意外,「你想占他便宜我一直知道,只是我小看了你,原來你真敢動手!什麼時候?」

瞿如扭捏了下,連耳朵尖都紅起來,「一次是在鹼海上,遇到蛀鐵蟲襲擊,我強抱了他。還有一次是在九陰山上,我趁黑掐了他屁股一把……」

在座的人都拿鄙夷的目光看她,心說這三足鳥丟盡禽類的臉,都這麼赤裸裸了,最後也沒能把人拿下,真是枉有一身妖骨。

瞿如的目光怯怯地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

璃寬茶問:「我們想知道後續,他有什麼表示沒有?」

說起這個瞿如就想哭,「他以為是師父乾的,還給師父暗送秋波。可師父沒接著,他才知道那人是我。」

令主怔愣著兩眼,心裡長長哦了一聲,可算讓他抓到明玄暗戀他娘子的有力證據了。

無方的思路卻完全沒往自己身上發展,她得出個結論:「這樣都沒打你,我覺得他可能對你也有點意思。」

「真的嗎?」被她這麼一解讀,瞿如忽然發現自己又有了動力。說實話,當初師父不主張救他,是自己堅持不懈地遊說,才讓師父改變了主意。難道緣分不是因她而起嗎?別人救的一般是落難書生,她們救了個落難皇帝。這下好了,到他報恩的時候了,接她進宮當個娘娘,應該不過分吧。

令主當然也想到了這個克敵制勝的好辦法,對付情敵的最佳手段,就是給他個難纏的女人,讓他無暇他顧。從剛才明玄斷然拒絕瞿如進宮陪他,就能看出他對瞿如是很頭疼的。世上最尷尬的事莫過於騷擾過自己的人,整天在自己面前轉悠,所以令主決定扇陰風點鬼火,把瞿如忽悠到明玄身邊去。

他擠出了和善的微笑,「小鳥啊……」

瞿如兩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師娘,你不能這麼對我笑,我會喘不上來氣的。」任何一個女人看見這張臉,都會呼吸困難吧!誰能想到魘都玩泥巴的萬年老妖怪,長得這麼風華絕代。好看的人就得有自知之明,不要隨便對人家笑,會引人犯罪的他知不知道!

令主當然理解她的心情,但這都不是重點,「不要在意本大王的臉,我是你師父的。我們現在來談談你和你師弟,你知道同門之間是最容易產生感情的嗎,就算打打鬧鬧,心裡也還是很在意對方。尤其你這樣流氓的,摸過人家的屁股,你在他的心底烙下了烙印,其不可磨滅的程度,說出來你都怕。他當時可能怨怪你,但他更有可能已經芳心暗許。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毛色又好,他有什麼道理嫌棄你?你得拿出百折不撓的韌勁來,對他體貼,在他面前刷存在感,這樣他就會慢慢敞開心扉讓你築巢了。另外有一點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皇帝可是能娶很多老婆的。如果你對他有意,別等他三宮六院都塞滿了再去找他。趁現在後宮空虛,正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以你們的交情,就算不能當皇后,弄個貴妃噹噹總可以。愛情嘛,要臉就俗了。因為要臉打光棍,那也是活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瞿如豁然開朗,邊上的璃寬茶和大管家都摸了摸自己的臉。最後那句是對他們的總結嗎?大管家心無塵埃,絕對沒毛病。璃寬茶和瞿如一樣,醍醐灌頂後四肢百骸都通透了。原來過去的幾百年間沒找到合適的伴侶,原因就出在他還不夠不要臉上。不過說起令主追求魘後的經歷,確實充滿了各種羞恥感。所以他是最好的教材,時刻提醒大眾晚節都可以不保,臉這種東西,留著也只能用來充當高尚者的墓志銘。

瞿如點點頭,咬牙切齒嗯了一聲,「我去找他,我不當妾,我要當皇后。」

鳥兒還是只有志向的鳥兒,令主慈祥地說:「去吧去吧,告訴他你很想他。他可能會裝模作樣拒絕,別害怕,迎難而上,拿出你不服輸的精神來,畢竟人家是人皇,身份非同一般嘛。」

瞿如說好,鼓起兩翅打算起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問:「如果他不從,我可以用強制手段嗎?」

這下問住令主了,無方愕著兩眼看他,他想了又想,「我覺得,還是先愛後上比較好。姑娘家,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瞿如說知道了,拍著兩翅飛走了。無方這才鬆口氣,撫胸道:「我真怕你教壞她,瞿如年紀雖不小了,可腦子一直很單純。」

連人家的屁股都敢摸還單純?她是不是對單純這個詞有什麼誤會?反正打發走瞿如,終於可以共渡二人時光了。令主拿眼睛一掃那兩個多餘的傢伙,璃寬茶和大管家立刻識相地滾了出去。令主旋即獻媚笑著,慢慢把手伸過來,「娘子嚇著了?心跳得很快吧?我來幫你拍……」被她一瞪眼,又訕訕縮了回去,摳著指甲說,「我是一片好意……而已。」

其實這些都是情侶間的小情趣,無方知道。看他吃了癟,萎靡不振的樣子,她又覺得有點心疼,招手說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令主立刻靠到她身邊,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小聲道:「不要這麼痴迷我的臉,我的內在才最閃耀。」

是啊,最先讓她心動的並不是他的長相,那時候他甚至連臉都沒有。她的手指輕輕刮過他的眉,「就算你長得很醜,我也還是一樣喜歡你。」

令主倒吸一口涼氣,未婚妻的耿直讓他猝不及防,「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表白嗎?」

她認真思考,點了點頭,「可以啊,我就是在向你表白呢。」

令主的唇開始哆嗦,眼裡浮起淚霧,哽咽著說:「娘子,我敬你有眼光。」

她仰頭笑起來,「可能是我運氣好。如果當初守燈小仙勉為其難接納了你,現在你們恐怕已經兒女成群,也沒我什麼事了。」

令主立刻抱住她,看準了時機把臉往她懷裡湊。未婚妻真香啊,他使勁嗅了嗅,含含糊糊道:「我才不要那個添燈油的,我娘子比她美一萬倍……」

滿眼的瓊脂,那細膩的肌理,幾乎連一個毛孔都看不見。令主陶醉不已,他以臉代手,朝他最嚮往的地方蹭去。高樓上撞開的那個洞,在他抬指之間修補好了。窗扉半開,窗外有微風、有飛鳥,立夏的陽光照進來,在地板上鋪起了一片金芒……小別重逢的情人要做點什麼,才不負這初夏的好時光呢?玉山就在眼前,令主的心跳得雜亂無章。他知道這時候說話是大忌,所以他憋住了,雖然他很想誇一誇未婚妻的胸型。

煞的軀體真不是白修鍊的,一千年用來精雕細琢,連每一根汗毛都矯正過好幾遍,哪是那些隨便長長的妖能夠比擬的。一千年的碩果落到他手上,令主時刻有種撿了大便宜的感覺。要不是未婚妻現在很放任他,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悄悄捏一下,她立刻紅了臉,「不許亂動!」

有什麼關係,上次在中陰鏡海上不是都摸過嗎。令主理解為時機不對,可能做那種事要在晚上才比較有情調。既然不能上手那就換別的,他拱啊拱,拱起了她的抹胸,哎呀呀,徐隆漸起……他把一隻眼睛湊進去,打算看見點什麼。可還沒等他定睛,就被她揪著耳朵拉出來了。

「我這輩子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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