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是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1

這兩天米小妮都沒有上班,因為米小妮的奶奶去世了。米小妮小時候就說過,奶奶是世界上比我還疼她的人,我只能排在第二位。現在最疼她的奶奶去世了,米小妮整個人都陷入了痛苦之中。小丫頭是個重感情的人,家裡的寵物離開了,她都會痛苦好幾天,何況現在離開的是最心疼她也是她最愛的奶奶。

一下班我就立即往家裡趕,因為米小妮一個人待在家裡我放心不下。我做了很多菜,雖然我知道米小妮沒有什麼胃口,不過為了讓她有多一點的選擇,能多吃一點兒我就覺得很值得了。平時好動多話的米小妮變得好沉默,時不時的眼淚就會從她的眼眶中靜靜地滑落,坐在飯桌前只放了幾顆米粒進嘴就停住了,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在我的一再強迫下,她也只勉強喝了幾口湯。

我搬了張椅子和米小妮一起坐在陽台上看著天空,這是我第一次到米小妮家裡兩人在同一個陽台上看星星。現代城市的污染越來越重,可能有一天抬頭看天空的時候,再也看不到星光的閃耀。

我真的不忍心看著現在的米小妮,我很想做點什麼能夠舒緩一點她心中的悲傷。

「丫頭,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規律,每個人都會有離開的一天,奶奶雖然走了,但是你會永遠記著奶奶,奶奶就活在你的心裡。」原來我也可以講出這麼感人的話,不過這個時候什麼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米小妮的眼眶又一次盈滿淚水,這兩天米小妮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眼睛早就腫了起來,臉色也變得蠟黃,人明顯憔悴了。現在我眼前的這個米小妮早就沒了往日的那種活力,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她現在的樣子,我的心陣陣刺痛,我好想能看到米小妮往日的微笑,和我鬥嘴時的霸道,哪怕她有力氣地踢我兩腳,我想我也會很開心的。

「丫頭,想哭就哭吧,一次都哭出來,以後就不哭了,奶奶是世界上最疼你的人,奶奶一定不想看到你不開心的樣子,哭完這次,要好起來,不要再讓奶奶為你心疼。」

米小妮的眼淚涌了出來,止不住地宣洩出來,我忍不住將米小妮的頭抱在我的懷裡,米小妮完全失去了控制趴在我的懷裡盡情地哭起來。

我沒再說話,就是這樣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很久很久,米小妮終於哭累了,靜靜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奶奶走了,最疼我的人走了。」米小妮的嗓子已經沙啞。

「最疼你的人沒走,我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真的?」

「當然真的,本來我就是世界上第二疼你的人,現在奶奶不在了,我自然就成了最疼你的人。」

「那你會走嗎?」

「傻丫頭,我走哪兒去啊?」

「那你答應我,永遠不許走,永遠都是最疼我的人。」米小妮仰頭看著我,那種乞求的眼神深深扎進我的心裡,我怎麼捨得讓這樣一個丫頭傷心。

「嗯。」我使儘力氣點頭以表示我的決心。

米小妮的眼淚又一次如泉涌而出,我不知道米小妮為什麼突然又這麼傷心,我有些慌亂,不知所措,只能再一次緊緊地抱著丫頭。

米小妮累了,這兩天心力交瘁,終於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我輕輕地將米小妮的頭移到我的腿上,讓她能有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將我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蓋在米小妮的身上。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米小妮的臉,丫頭哭完安詳睡著的樣子是如此的可愛,我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米小妮皺了皺眉,嚇得我連忙坐好,害怕把她吵醒。米小妮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了,臉上居然綻放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我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夢中遇到了什麼,只是看著她的笑容,我覺得好滿足。

時間也許真的是治療內心創傷最好的辦法,我就這樣一天一天陪在米小妮的身旁,看著她一天比一天多出一點笑容,直到她可以完整地綻放一個笑容,然後狠狠地在我的腿上踢上一腳。我知道米小妮已經從陰霾中徹底走了出來,回頭看一下時間,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數月。

2

今天米小妮回父母家去了,我終於可以享受片刻的安靜。我不是一個很勤勞的人,但是自從打造了這個完全屬於自己的這個空間之後,我就強迫自己盡量要維持這個空間的整潔。畢竟一個整潔乾淨的空間可以讓人心情愉悅。時間久了,自己也就習慣了,並不覺得收拾屋子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我把家裡收拾了一下,準備把垃圾袋丟到過道樓梯旁的垃圾桶中。打開門看到一個男孩站在米小妮家門口,捧著一大束鮮花,正在敲米小妮的家門。看這個男孩的年齡大概也就20不到,沒想到米小妮的魅力這麼大,大小通吃啊!

「找米恩的?」我扔完垃圾袋,小男孩還在門口敲門。

「嗯。」他點點頭。

「她不在家。」他敲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有這個判斷了。

「哦。我是花店的,你能不能幫忙代收一下?」小男孩表明了身份,原來如此。

我幫米小妮把花收下,不然這個小男孩要多跑一次了,人家打工的也很辛苦,能幫忙就幫一下。

我坐在陽台上乘涼,感覺到米小妮回來了,不知道是我對米小妮有著特殊的感應,還是米小妮回來的時候總是動靜很大,總之我可以確定不出三分鐘,她會來到陽台和我說話。

「許大虎。」2分59秒,米恩準時說話。

「許大虎的沒有,只有許悅。」

「你晚上吃什麼了?」

「去樓下吃了碗涼麵。」

「那,這個給你。」說著米小妮從牆那邊遞出一袋東西,我站起身去接了過來。打開袋子一個個整齊的小飯盒,不用想了,裡面一定是各種精美的食物,這丫頭總是這樣,沒事兒老讓我感動,明知道我是個很容易感動的人。

「對了,你等一下,也有東西給你。」我突然想起人家送來的花。

「你幹嗎?」當我把花從陽台遞給米小妮的時候,米小妮很警覺地問道。

「什麼幹嗎?送花啊。」

「送給我的?」米小妮還表示懷疑。

「不是給你難道給我的?」這丫頭還真奇怪。

「謝謝。」米小妮很開心的聲音,不用這樣吧,不就是收到束鮮花嗎?至於這麼高興嗎?米小妮又不是一個很難收到花的女孩。

米小妮在廚房做飯,我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在米小妮這兒蹭飯已經成了一種理所當然,在不知不覺中米小妮的廚藝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從原來做超市買的成品菜,到現在全部新鮮食材,味道也逐漸趨向專業廚師的級別。

坐在沙發上,看見昨天那一大束花插在花瓶里擺放在沙發左面的檯子上,檯子的旁邊放著原本在花當中的卡片,呈打開狀。昨天我因為禮貌的緣故,沒有偷看卡片中的內容,今天好奇心趨使我想去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肉麻的話,以及是什麼人送的,可以讓米小妮昨天這麼開心。

我站起身溜達到卡片旁邊,斜眼瞄上面的內容,因為我要時刻提防米小妮突然出來,可是卡片打開的角度讓我總是找不到合適的位置瞄到裡面的內容。我幹嗎要這麼小心謹慎的?反正就算被米小妮發現我偷看最多給我兩拳,我對於米小妮的拳頭早就已經習慣了。我拿起卡片打開……

「我喜歡你。」

卡片上就這麼四個字,我左翻右看也沒有個署名。我還在搖頭表示無奈時,我已經感覺我的右側有一股壓力,我不用轉頭也知道米小妮站在我旁邊。

「我,我……」我指著卡片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辯解,還是做好挨拳的準備好了。

「吃飯了。」米小妮瞪了我一眼居然沒有動手。暈!說實話,我還真不習慣。

今天米小妮可下了工夫,菜式豐盛還準備了紅酒,難道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我在大腦里把生日、節日、紀念日等一系列的日子都考慮了一遍也沒找到今天的意義所在,難道是某個偉人誕辰?

管不了許多了,既然有這麼多好吃的,先吃完了再說。酒足飯飽,米小妮居然沒叫我去收拾碗筷,還端上來飲料。根據我的經驗這丫頭今天一定有什麼陰謀或者有事相求,看來我要做好一切防範準備。

可是米小妮從收拾完東西到坐在我旁邊看電視,歷時1個多小時都保持著開心的狀態,對我沒有任何「不軌」的行為和舉動。我突然明白了米小妮心情好,是因為那束花的緣故,那束花的魔力還真夠大的,居然讓米小妮這麼興奮。

「那個……」我指了指花,我還是很想知道花是誰送的。

「我很喜歡。」

「哦。」我又沒想問喜不喜歡的問題,「我是說那個花……」

「知道了,我很開心還不行嗎?」這都是什麼回答啊?

不過兩秒鐘之後我終於明白了,那張卡片上沒署名,花是我給米小妮的,我也沒說是別人給的,米小妮以為是我送她的。

「那花不是……」我脫口而出說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